看著那個熟悉的道印,我心裏不由“嘭嘭”亂跳,我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關鍵性的線索。


    可我再仔細一想,就算我確定讓劉文默養鬼和放那些山魈的道士是同一個人,也沒啥用,因為我還是不知道他的行蹤。


    我試探性問劉文默,知不知道那個道士叫什麽,或者下一個地方去了哪裏。


    劉文默就搖頭說:“那個道士讓我稱呼他老神仙,我看他本事大,也就那麽叫了,至於他去了哪裏,他根本沒提過,我總覺得吧,說不定他真是一個神仙呢。”


    神仙會放自己養的山魈去害人?


    神仙會騙人損壽養小鬼?


    退一萬步,就算他真是一個神仙,那也是一個邪神,瘟神。


    見我不說話了,劉文默便問我:“這差不多就是我和‘他’的故事了,這一年來,我覺得我和他相處的很愉快。”


    我再次向劉文默求證:“你真沒有讓他去害許耿雄?”


    劉文默很堅定地說:“絕對沒有,雖然他壞過我的好事,還給我惹了不小的麻煩,我也就在公司裏給他穿穿小鞋而已,怎麽會起殺心呢?”


    可我在許耿雄身上感覺的那股陰氣之氣,就是劉文默所養的那隻小鬼的,絕對不會有錯,如果劉文默說的是真的,不是他主使的。


    那事情就更加糟糕了。


    因為那樣的話,就算他養的那個小鬼自己出去害人了,小鬼索命,有一便有二,一旦他開了殺戒了,那基本上就停不下來了。


    起初可能是一個一個死,等著小鬼越來越厲害了,那就是成片成片的死,那便是災,是劫!


    想到這裏我就感覺自己頭皮有些發麻了,心裏更加懷疑那道士用意。


    他隱瞞養鬼的危害給劉文默養鬼,而且好像還用了什麽特殊的法子,讓那個小鬼的體形可以自由縮減,也就是說,這是一種不同於一般的養鬼法子。


    他會不會是故意讓劉文默這樣養鬼,等著小鬼養成的時候,先害了劉文默,然後再慢慢地害了這裏所有的人的。


    上次的山魈好像也是如此,他放那裏害人,好像也是漫無目的的。


    那個道士是一個變態嗎?


    我這邊沉思了良久又沒說話,劉文默就有些著急問我:“你到底抓到了什麽證據,非要說是我兒子去害的許耿雄?”


    我深吸了一口氣,收住心思道:“我的身份是一個相師,我能從一個麵相上看出很多事情,包括害他的陰邪之物留下的氣息,你家的這個小鬼昨天去過許耿雄的家,許耿雄身上殘留的邪氣,跟他身上的一模一樣。”


    劉文默看了看那正在吸食血液的小鬼道:“他真的去害人了,我就說他最近眼神看著不對勁,比以前要凶很多了,原來不是我的錯覺,他是真的要害人了?”


    我點頭說:“恐怕是這樣,那個教你養鬼法子的道士也不是什麽好人,實不相瞞,我之前也辦過一個鬼事的案子,裏麵的鬼也是那個道士故意放出來的,到處害人,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劉文默看了看我又問:“那你有辦法救我嗎,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


    看來劉文默和那個小鬼是真有感情了,可那個小鬼對劉文默應該隻是對其血液和精氣的依賴吧。


    至於那小鬼為什麽會找上許耿雄,大概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再換句話說,我今天也看到了這小鬼,如果許耿雄死了,那這小鬼要找到的下一個被索命的人,應該就是我了吧?


    現在劉文默問我有沒有救他的辦法,還要不傷害那個小鬼,我是真沒有,所以就搖頭說:“那個小鬼已經兩世為鬼,雖然十分可憐,可已經徹底失去了輪回的機會,現在他又要變成索命鬼,如果不除掉他,那以後怕是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死在他手裏。”


    劉文默不吭聲了,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剛才觀察了一下,這小鬼陰氣極深,在我封了印堂相門的情況下,還能迷惑我的視線,可見他真不好對付。”


    說著我往那小鬼看了幾眼,他在玻璃瓶子裏,忽然對著我露出一絲邪惡地嘲笑,好像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似的。


    我很不爽地繼續道:“如果真要和它打起來,我和我的兔子還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兔子?”劉文默看了看我身邊正在不停梳耳朵的兔子。


    我說:“是,我這隻兔子不簡單,是隻會抓鬼的兔子。”


    劉文默皺皺眉頭:“兔子精?”


    我和他解釋又要費很大的力氣,就說:“這麽理解也可以。”


    說完我又問劉文默:“你下定決心了沒,殺了他,別無他法,如果你同意了,你就把他叫出來,然後讓他別動,我用相門打鬼的法子滅了他,如果你沒想好,我不會和他硬拚,我還需要找些幫手過來,畢竟這裏麵還涉及到一些別的事兒。”


    聽了我的話,劉文默還在猶豫,他對我說:“可不可以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


    一天的時間劉文默死不了,我看著點許耿雄的話,他也不會有事兒,所以我還是點了點頭說:“好,不過你要記住,那小鬼多活一天,你的壽命就多減一些。”


    劉文默點頭。


    他這個時候還在護著那個小鬼,可見他心裏對那個小鬼的執念極深,都要到了能舍棄自己性命的程度了。


    我這裏也沒有再為難他,就把臉上的朱砂洗掉,然後抱著兔子魑去酒會的現場,如果我把兔子魑留在這裏,我怕把它的小爪子給挖殘疾了。


    劉氏集團的酒會,我稍微打聽了一下就到了會場門口,不過卻是門口幾個侍應給攔下了,我也不生氣,就給納蘭打了一個電話,他也是趕緊跑過來接我,見我抱著一隻兔子她不由皺眉頭說:“把它給我,一會兒你要見客人,抱著它怕是不方便。”


    我想了一下就把兔子魑交到納蘭的手裏,然後吩咐她要隨時跟著我,她苦笑著對我點頭,估計她沒見過我這麽“神經”的人吧。


    納蘭抱著一隻兔子進來,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些女人還過來上去摸了它幾把,那兔子也是溫順的很,也不反抗,討了不少美女的喜歡。


    很快納蘭就領著我到了劉文軒這邊,他身邊圍著幾個人正在和他說話,這些人每一個命氣都透著一些富貴,顯然不是這公司一般員工,很可能是所謂的董事之類的。


    見我過來,劉文軒就把旁邊的人先支開,然後和我到了一個人不太多的角落問我:“你在我弟弟房間發現了什麽,他在中途回去了,沒和你撞上吧?”


    我笑著說了一句:“沒撞上,直接給我堵屋裏了。”


    劉文軒知道劉文默離開了,可是卻沒有打電話給我,顯然他是故意讓我和劉文默撞上,我也就沒必要在這裏再繞彎子。


    劉文軒問我在裏麵發現了什麽,為什麽要突然去他弟弟的房間,我就小聲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你弟弟的房間有鬼。”


    “啊?”劉文軒愣了一下,然後反問我:“怎麽回事?”


    我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劉文軒也是沒有在這裏待下去的心思了,便讓我和他一起離開奔著休息室那邊去了。


    我和納蘭到了這邊,他問我喝什麽,我搖頭說直接說事情吧,然後就把我到了省城後遇到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給他講了,特別是關於劉文默養鬼的事兒。


    等我說完,劉文軒就不停搖頭說:“文默他糊塗啊,跟我鬥什麽氣啊,還有他養鬼的事兒,糊塗啊,糊塗!”


    說著劉文軒站起來道:“李小相師,你有把握幫我弟弟除掉那個小鬼嗎?”


    我說:“應該可以,說實話,我自己雖然打過兩次鬼,可都沒有你弟弟養的那隻厲害,我今天在封了印堂的情況下,那小鬼還能迷惑我,說明其本事不小。”


    劉文軒問我認不認識厲害的行家,他可以出錢。


    我自然認識一個,那就是王俊輝,不過王俊輝受傷了,不知道現在恢複的怎樣了,我現在貿然給他電話,隻會突兀增加他的煩惱和麻煩。


    所以我想了一下就說:“找人就算了,那小鬼暫時還聽你弟弟的話,如果你弟弟肯配合,我有絕對的把握收掉那個小鬼。


    劉文軒立刻道:“這個你放心,我去說服他,哪怕是他讓我讓出這個位置給他,我也願意。”


    我看了看劉文軒,他的表情很複雜,我無法判斷這是不是他的真心話。


    不過有點我可以肯定,此時他心裏思緒萬千,他說出剛才這一番話,絕對不是一時衝動的豪言壯語,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由覺得劉文軒有些可怕,這麽段的時間裏,他能權衡利弊做出一個決定,而且從他的表情來看,他已經斷定,即便是他讓位給他弟弟,他也不會輸……


    我之所以會這麽想,也是因為劉文軒臉上,那穩固中嶽的命氣。


    就在我們正聊這這件事兒的時候,許耿雄忽然跑進來對劉文軒說了一句:“劉總,不,不,不好,劉二總,在樓頂,要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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