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輝總是這樣神神秘秘,我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啥來。


    從馬凱的別墅回來,王俊輝就領著我去了他家,今晚我和林森都在這裏過夜。


    王俊輝的家雖然不及馬凱的別墅奢華,可裝修也算是中上等了,他家裏不少東西看起來都是新購置,而且在客廳的牆壁上還掛了他和李雅靜的結婚照。


    我瞬間明白了,這本來是他和李雅靜結婚要用的新房,隻可惜李雅靜現在躺在了醫院裏,他們的婚期也隻能因此而推後。


    到了這邊王俊輝就給我們說:“初一,老林,今晚你們就住這裏,車子我今天要開走,去醫院那邊照顧靜雅,明天早起來接你們,要用的東西我會準備。”


    我則是對王俊輝說了一句,讓他代我向李雅靜問好。


    等著王俊輝離開了,林森也沒多少話跟我說,就在客廳裏開了電視,看起了一些無聊到爆的娛樂節目,我閑著沒事兒,就回房去修習爺爺教我的氣功。


    接下來我和林森沒什麽交際,隻有晚上出去吃飯的時候說了幾句不走心的廢話。


    這一晚過得很平靜,隻是我內心裏卻一直在想徐若卉,想她一個人在我家裏住會不會害怕。


    雖然她之前已經在那裏住了很多天,可我那會兒並不知道她已經搬回去了,自然也不會擔心,如今知道了,心裏自然有些不安心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我就拿起手機給徐若卉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就通了,徐若卉問找她什麽事兒,這麽晚還不睡覺,我“額”了一聲說:“你在家不會害怕吧,畢竟我那院子曾經……”


    我好心地問了一句,徐若卉那邊就生氣道:“李初一,你打這個電話是要嚇唬我嗎?本來沒事兒,讓你一說,害怕起來了,想讓我搬走直說,不用來這套……”


    聽徐若卉這麽一說,我一下就著急起來,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有些擔心你,給你打個電話,我真沒嚇唬你的意思。”


    徐若卉的語氣變得不那麽生氣了:“擔心我?”


    我說:“是!”


    徐若卉沒吭聲,我這邊也是忽然卡殼,不知道說什麽了。


    過了大概半分鍾就聽徐若卉說:“行了,我沒事兒,謝謝你的擔心,早點睡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說完徐若卉就給我道了一聲“晚安”,我也是回了一聲,接著她就掛了電話。


    打完這個電話,我發現我自己出了一身的汗,顯然我是被剛才徐若卉說要搬走的事兒給嚇到了。


    我去洗了澡,然後也就睡下了。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王俊輝就回來叫我們出發,早飯我們都是在車上吃的,就是麵包和牛奶。


    在車上王俊輝就告訴我們,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並不遠,就在市西麵山區的一個村子裏,地方名叫馬家峪,從市區開車過去隻需要兩個多小時,而且路很好走。


    我們一路往西,王俊輝在車上也是大致給我們講述了一下他了解的情況。


    他說,他們組織上在接到馬凱的這個案子,已經派了幾個人過去查探了一下,在那裏發現了很不妙的情況。


    王俊輝說到這裏的時候眉頭就皺了一下,顯然那些人發現的情況並不太好,甚至是有些糟糕。


    他停了幾秒鍾繼續說:“他們去了馬凱家的祖墳,發現其中有兩個祖墳的墳尾部分出現了手指粗細的裂縫,而且還有不少的蚰蜒,從裂縫裏往外爬,對了,你知道蚰蜒吧,一種類似蜈蚣的多足蟲,不過蟲殼比蜈蚣要明亮很多。”


    我點頭對王俊輝說,知道。


    接下來王俊輝就繼續說:“另外,他們去的時候剛下過雨沒多久,還在墳頭的墓碑上發現了十多隻蝸牛,那些蝸牛正沿著墓碑往上爬。”


    “蝸牛!?”我不由反問。


    我曾經聽爺爺說過,如果蝸牛出現在墳頭上,那就是預示著,這墳的主人遭了困難,步履維艱,拚命努力卻隻能像蝸牛一樣緩慢地進步,而且稍微受到驚嚇就會縮到殼裏,止步不前。


    王俊輝那邊點頭說:“沒錯,就是蝸牛,想必蝸牛出現在墳頭的寓意你也知道了,這還不止,那些蝸牛還在爬過的墓碑上,用自己的體液留下了一個字。”


    我和林森一起問是什麽字。


    王俊輝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在空中就比劃了一下說:“田地的‘田’字。”


    我忍不住驚訝道:“蝸牛寫字?”


    說著王俊輝有想起了什麽,從旁邊拿過自己的手機扔給我說:“你自己翻一下照片,我們組織裏的人,把那個字拍了下來,我讓他們傳給了我,很詭異,你試試看,能測這個字不。”


    給蝸牛測字嗎?不一定,蝸牛爬出一個字的機率不大,很可能是有什麽東西在控製著那些蝸牛爬出了一個字,然後給外界傳遞信息。


    如果我要測那個“田”字話,極有可能是給那個東西測的。


    拿出王俊輝的手機,打開圖片庫我就翻了起來,裏麵有很多他和李靜雅的照片,兩個拍照的時候,王俊輝總是顯得很拘謹,而李雅靜則是笑得很自然,時不時還會做個鬼臉“欺負”一下王俊輝。


    比如捏著王俊輝的鼻子自拍一張合影……


    我正看著這些照片的時候,王俊輝就道:“我給你手機,不是讓你看那些的。”


    我尷尬地笑了笑,然後飛快打開另一個文件夾,就在裏麵看到了王俊輝說的那張照片。


    是一個大理石的石碑,上麵刻著很多碑文,而在黑麵的碑文上很清楚地看到十幾隻蝸牛,其中有幾隻蝸牛正好爬出一個極其不規則的田字,而在這田字的旁邊還有其他蝸牛亂七八糟爬過的路線,如果不仔細看,很難認出中間的那個字。


    我當時就想,這麽不明顯,不會真的是巧合吧?


    正在我心中泛起疑慮的時候王俊輝就道:“那應該不是巧合,我們組織裏的人探查過那些蝸牛周邊路線,有著很重的陰氣,那些蝸牛很有可能是被某個邪物操控著的。”


    王俊輝這裏說了可能,顯然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管如何,既然有了這麽一個“字”,我還是要測上一下的。


    這個“田”寫的很不規範,看起來不是四方形,而是一頭大,一頭下的橢圓形,可看了幾眼後,那田字又像極了一口棺材。


    而田字裏麵的那個“十”字,它的一豎很短,一橫又很長,而且那一豎還偏向左端,並不在中央,就好像是一個人耷拉著雙臂躺在那口棺材裏。


    巧合的時候,在那一橫的左端,還爬這一隻蝸牛,正好成了那一橫的落筆點,就像是那躺著的人的腦袋。


    見我半天不說話,王俊輝就問我:“怎麽,很難斷嗎?”


    我深吸一口氣說:“的確是不好斷,不過我大概也看出了一些東西。”


    王俊輝讓我說說,我拿著手機左右晃了一下,換著角度看了幾眼,沒有發現什麽端倪,這才開口解字,把我剛才從形狀上的理解說了一下。


    說完後我又補充說道:“這個‘田’字是在這裏應該作‘家’字理解。”


    王俊輝問我為什麽,我就道:“在相門裏,田宅合一,有田才有宅,有宅才有家,當然這裏的宅應該是指的陰宅,因為那個天字像極了一口棺材,還有裏麵的那個十字,分明就是一個躺著的人,不對,是屍,而那屍的雙臂耷拉著,看起來很不舒服,應該是指裏麵的屍有問題!”


    說到這裏林森就好奇問我了一句:“這又說明什麽,詐屍了?還有,如果裏麵的屍體真有問題,那東西為啥不直接寫一個‘屍’字,而是費更大的勁兒寫一個更難的‘田’字?”


    我搖搖頭說:“這就要問那個家夥了,我也不知道了,不過從這個‘田’字上解的話,它在傳遞給我一個消息,那陰宅有問題,陰宅裏麵的主人也有問題!”


    接著我又拿著王俊輝的手機上下左右各個方向看了一遍,看不出更多的信息後,便把手機還給了王俊輝,他接過手機扔到一邊說:“我也聽我師父說過,墳頭或者墳尾有裂縫,那都是屍變的先兆,特別是那些裂縫裏再有亂七八糟的蟲子爬出來,那就屍變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我還沒說話王俊輝又道:“北方地區,一般很少有養屍地,馬凱老家那一塊,更不可能是養屍之地,如果這次那下麵真是屍變的話,屍變的原因必須要好好查一下,如果查不到原因,斷不了根源,那接下來北方很可能會僵屍成災!”


    “當然,如果那墳裏的屍,隻是偶然屍變,並沒有規律可循,除掉他就沒事兒了,不過我更希望我們之是虛驚一場,那裏根本沒有屍變。”


    王俊輝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就問王俊輝,這次行動到底有什麽契機能夠救李雅靜。


    他想了一會兒便說:“其實我也沒有把握,我師父曾經也處理過一起欺屍詐骨的案子,那元凶的腦子裏會長一種東西,是很稀奇的藥材,可以治療各種屍毒,包括屍毒血清都解不了的活死人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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