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天,無底洞?”


    聽到這六個字,我頓時就有些懵了,我問王俊輝什麽意思,他笑著說:“就是字麵兒上的意思,行了,明天有空不,我去接你,見麵細說,對了,你那邊情況怎樣,你剛才接電話的時候,好像情緒有些不太對。”


    王俊輝問起我這邊的事兒,我就一五一十把我這裏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當然關於徐若卉的事兒我沒說。


    聽我講完,王俊輝就笑了笑道:“有點不好意思,我今天去了一個地方,那裏沒信號,我這才出來,如果早點接了電話,你也不用受這些苦了,你是我們這一派的恩人,如果你出了什麽岔子,我以後都沒法和我師父交代。”


    王俊輝這麽說,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等我說話,王俊輝就道:“不過你們相門打鬼的法子,也是獨特,指尖血是精血,估計一個月才能恢複,我們道家的人一般不會用,太耗費元氣。”


    我這邊苦笑了一下沒說話,相門也有很多厲害的打鬼法子,也不用這麽耗費元氣,隻可惜相門都是以相卜為先,術法為後,厲害的術法得有高深的相卜技巧相輔才能修習,我現在還沒有修習的資格。


    想著這些,我忽然想起一些不解,那就是我看到那隻自殺鬼,他起初的速度和力量沒多強,可沒過一會兒就忽然變的很厲害。


    我問王俊輝這是怎麽回事兒,他沉思了一會兒道:“可能和陰氣有關,晚上的時候,在午夜十二點之前,陰氣都會逐漸增強,這陰氣每增強一分,鬼也就厲一分,很正常的。”


    王俊輝這麽說,我就明白了。


    聊了一會兒,王俊輝就問我到底同不同意這次和他一起行動,如果同意,他可以給我十分豐厚的報酬。


    如果不同意他就再聯係別人。


    明天徐若卉就要搬走了,我這算是莫名其妙地受了輕傷,正愁無處療傷的我,的確可以跟著王俊輝去出一次任務,正好可以換個心情。


    想到這裏,我也就答應了下來,王俊輝就高興地應了一聲,說明天中午來接我。


    掛了電話,我看著手上包紮好的傷口,就有些睡不著了,說實話,我從來沒有這麽舍不得一個人,二十歲的我,終於真正體會到了喜歡一個人的滋味。


    雖然這種喜歡是單相思,還有些莫名奇妙,可是,失去的時候,我還是很傷心。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全是徐若卉明天搬走的事兒。


    這一晚的時間很快,我沒怎麽合眼就到了天亮,一早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我就去看徐若卉的情況,她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行禮,不過床上和一些生活用品卻沒有收拾,我就問她:“你不準備搬走了,是嗎?”


    徐若卉看看我說:“不是,這些東西都是我後來購置的,我現在不需要了,我搬到新地方會重新買,在你家待過的東西,我怕沾上不幹淨的東西。”


    徐若卉這話甚是傷人,我剛準備發作,她忽然又道了一句:“不過,初一,你人還是不錯的,你是一個好房東,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不過你家我肯定是不會住了,太嚇人了。”


    可以做朋友,這說明我和徐若卉還有機會嗎?


    我剛準備說話,徐若卉就指著一個行李袋子說:“幫我提著送我出去吧,這是你的鑰匙,還給你。”


    我搖頭說:“鑰匙你留著吧,以後想回來了,就回來看看,當然我知道你是肯定不會回來的,我也沒啥送給你的,就當是送你的禮物吧。”


    徐若卉忽然“噗哧”笑了一下:“送女孩子家裏的鑰匙,你這禮物送的可真是別致啊,好吧,我收下了,隻要你放心我。”


    這徐若卉還是第一次對我這麽燦爛地笑,讓我有些不適應,另外她昨晚還打了我一個耳光,今天又跟沒事兒人一樣,這讓我有些摸不透她了。


    我大致看了一下徐若卉麵相,最近運勢不錯,也沒有災病,也就放心了。


    送她出去的時候,我就問她以後住哪裏,她告訴我說是她一個同學家,然後強調了一下是女同學。


    我和徐若卉沒說啥分別的話,送她上了出租車,揮揮手就算是道別了,我和她短暫的房東和房客的關係也是到此結束了。


    送走了徐若卉,我就回了家,然後在她住過的屋子裏睡了一覺,因為我昨晚沒睡覺,這一覺我就睡到了中午。


    若不是王俊輝進門叫我起床,我估計一股腦能睡到天黑。


    到這屋裏後,王俊輝就好奇問我:“咦,你這屋裏咋有一股女人的香味,還有這麽多女人用的東西,你小子不會金屋藏嬌了吧?”


    我苦笑說:“我倒是想,可那有嬌,讓我這種窮小子養啊,這是一個房客之前租的屋,因為昨晚的鬼搬走了,我正尋思著要不要搬回來住呢。”


    王俊輝估計從我表情上看出點兒什麽了,也就不細問了,讓我收拾東西跟他走。


    這東西我昨晚睡不著早就收拾了,他說出發,我就回爺爺屋裏背起背包跟著王俊輝出發了。


    王俊輝說車子在胡同口停著,出胡同之前他還跟我說:“我們去的地方在深山,條件可能有些苦,你熬著點。”


    我擺擺手說沒事兒。


    到了王俊輝的車跟前,我就發現副駕駛上已經坐著一個人了,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看起來二十五六歲,散著長頭發,戴著一副墨鏡,見到我的時候,就對我擺擺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我習慣性看來一下她的麵相,除了眼睛看不到外,其他位置都是比較好的麵相,也不會有啥災病。


    王俊輝就給我介紹說:“她就是我的未婚妻,叫李雅靜,這次是以醫生的身份跟著咱們,這次咱們進的是深山,遇到啥情況還說不準,有個醫生跟著保險。”


    打了招呼,我就坐到了車子的後排,李雅靜轉頭對我說了一句:“我聽俊輝提到過你,很厲害的相師,有空幫我好好卜上一卦。”


    我笑著說一定。


    在我的印象裏,我覺得王俊輝是一個比較古板的人,那她未婚妻應該也是一個古典淑女類型,可李雅靜給我的感覺卻完全不是那樣的,她很活潑,也很時尚。


    車子開出去,她就跟我們說起了很多醫學方麵的知識,隻不過她說的都是西醫的東西,我不太懂,也插不上話,倒是王俊輝偶爾也用兩個專業名次答兩句。


    然後他倆人還說一些醫學方麵的冷笑話,每次他倆都笑半天了,我呆呆地還不知道笑點在哪裏。


    見我半天不說話,李雅靜就回頭問我懂中醫不,我愣了一下就道:“隻懂一些和相門想通的穴道知識,藥理什麽的,別的我就不懂了。”


    李雅靜笑笑說:“這樣啊,那你知道鑽心草不?”


    我搖頭說從來沒聽說過。


    李雅靜繼續笑著說:“這種草隻有一個地方有,那就是無底洞的邊上,它的葉子又長又細,而且邊緣還有毛刺,手不小心被碰到,很容易被劃破,因為那些毛刺上會分泌一種刺激神經的液體,被劃傷人會承受原有疼痛十倍甚至更多的痛,讓人感覺到鑽心的痛,所以叫做鑽心草。”


    我還沒說話,王俊輝就給我解釋說:“這名字是雅靜自己起的,她除了是醫學碩士外,還在攻讀植物學,她說那種草是新物種。”


    李雅靜想找話題讓我也加入聊天,可結果還是她和王俊輝一問一答,沒我什麽事兒。


    出了縣城,我們一路往西走,王俊輝說,這次我們要出省,光路上就要折騰七八天。


    我問具體地方,他卻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王俊輝把這次行動搞的神神秘秘的,讓我心裏的好奇心就更強了,想要去的欲望也就更大了。


    走了大概又一個小時,王俊輝和李雅靜也不怎麽說話,估計是累了。


    車子裏好不容易安靜,我的手機又響了,我一看手機又是一個陌生號,我下意識覺得是求卦的,就給掛了。


    可沒一會兒對方又打了過來,無奈我就接了電話直接說:“我現在在外地,算命的話,等我回來再說吧。”


    電話那頭兒沒聲音,我好奇“喂”了一聲,就聽那邊道了一句:“初一,是我,我媽想找你求卦。”


    小花的聲音,就是把我甩了的那個前女友。


    我那小店在縣城也算有一些名氣,特別是比較名流一層的,她們打聽我也不算啥奇怪的事兒。


    我對小花已經沒啥特別的感覺,就給她說了一句:“不是我不給你們算,是我真的外地,等我回去再說吧,短則三五天,多則個把月,等不及,你們找其他的算命先生看吧。”


    我這邊還沒掛電話,我就聽電話那頭小花的母親嚷嚷起來:“別人送了他一個‘千金一卦’還拽起來了,不就是一個臭算卦的嗎?”


    我剛準備回罵一句,小花那頭就掛了電話,我隻能對著手機道了一聲:“靠!”


    我這悶頭氣生的!


    我正生氣呢,李雅靜忽然轉頭冷不丁地問了我一句:“對了,你會給屍體看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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