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最近每天生意都不錯,所以我不用每天再把店開到很晚,傍晚六七點我就會把店關了,然後去一趟銀行,在櫃員機上把錢存起來,今天也是如此。


    存了錢,我就尋思著去吃點啥,所以過馬路的時候就稍微有些走神兒,這一走神兒不要緊,迎麵來的一輛摩托就差點把我給撞到了,幸虧我最後一刻反應過來,蹌踉了兩步躲開。


    不過還是因為沒站穩摔了一個跟頭,手扶在一個石塊上硌出一個大口子,瞬間那血就染紅了我半個手掌。


    騎摩托的那個人見我受傷了,也沒敢停,踩下油門一溜煙就給跑了。


    手掌被劃破,我這也算是血光之災了,難不成是因為我最近解卦太多,好運用完了,開始要走黴運了?


    旁邊有幾個熱心的路人過來問我情況,我搖搖頭說沒事兒,大家也就散了,我一個人就去了附近的診所包紮了一下,所幸隻是劃破皮,不用縫針。


    我包紮之後,剛準備離開,就在診所牆壁上的電視裏看到了這麽一則新聞,說是縣城某單位的領導,因為被女下屬自首檢舉後,在家中割腕自殺,因失血過多,送醫搶救無效死亡。


    咦,這個家夥不會就是來我這裏算卦的那個女會計檢舉的那個吧。


    我正在納悶,給我包紮的那個醫生就道了一句:“這種貪汙犯,自殺就自殺了,還搶救個啥,要是送我這裏,我還送他一程,浪費國家的錢。”


    我心想,這縣城醫療條件再不濟,也送不到他的小診所,嘴上就對那醫生道了一句:“醫者父母心嘛,畢竟是一條人命。”


    那醫生擺擺手說:“他的命也配叫人命?”


    看來這醫生還是一個憤世嫉俗之人。


    包紮好傷口,我在外麵吃過飯才回家,進門的時候就發現徐若卉房間的燈已經亮著了,我試著去和她打個招呼想要說幾句話,可她卻隻是“嗯”、“哦”的回答我,說了兩句,我自己覺得沒意思了,就回屋修習我爺爺教我的氣功法門了。


    這一夜黑的很快,到了九點多的時候外麵還下起了小雨,我怕樓頂的門沒關,就拿著手電去關門,上到二樓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周圍有些陰森,特別是向麗麗那間屋子,給我留下的“症結”太深了。


    我家院子的頂是玻璃封著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啪啪”作響,節奏不是很快,聽起來好像安靜的黑夜在用單音符唱歌,很是愜意。


    漸漸地我就感覺自己不是那麽怕了。


    關好了頂樓的玻璃門,我順著梯子準備下去的時候,忽然那玻璃門“咯吱”一聲又打開了,同時“呼”的一陣冷風帶著雨水吹進來,把我整個臉都打濕了,我整個身子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抬頭去看玻璃門,已經又開展了,而且在風中不停地搖擺,“咯吱”作響,剛才那種愜意全然消失,現在的氣氛反而是有些恐怖了。


    我覺得自己沒有插好門閂,就上去把玻璃門關上,用力把門閂插上,然後反複檢查了兩遍,才從梯子上下來,這次那玻璃門沒有再開,我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我去關頂樓的玻璃門,肯定會有一些聲響,估計是驚擾了徐若卉,她就穿著一件長袍睡衣從屋裏走出來,問我在樓上幹嘛。


    有人跟我說話,我也不是很怕了,就道了一句,是去關頂樓的門。


    徐若卉“哦”了一聲就回屋了,也不給我多說話的機會。


    沿著二樓繞個圈才是一樓的樓梯,走到樓梯口,我用手電往自己的身後照了一下,沒啥特殊情況。


    於是我就準備邁步下樓,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心裏忽然“咯噔”一聲,等等,我剛才看身後的時候,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


    我再次慢慢轉頭發現我身後的二樓走廊上有兩排濕腳印,一排是我的,另一排是誰的呢!


    我咽了一下口水,順著那腳印看“它”是往那個方向走的,“它”跟我的方向一樣,都是下樓,而且根據腳印的位置,腳印的主人好像一直站在我左後方!


    我這麽一想就感覺身後傳來一絲的涼意。


    那排腳印最後落下的位置,就在我旁邊,我慢慢抬起頭去看我左肩的位置,空蕩蕩的,我什麽也看不到,可我心裏已經感覺到這個位置有東西。


    我邁步下了一個台階,那一對腳印也跟著我下了一個台階,頓時我的頭皮都炸了,這他娘什麽情況,前不久剛送走一個老大爺,後來送走一個向麗麗,今天又來一個家夥,我這家以後還住不住人了?


    我深吸一口氣,不敢在樓梯上多待,急匆匆跑下去然後就鑽回房間,王俊輝說過,我這間屋子是我爺爺以前住的,我爺爺本事大,在這裏留著很重的陽氣,鬼一般進不來。


    我進門後迅速把門關上,我就發現,我屋裏的地板上再沒有出現那雙腳印,頓時心裏一鬆。


    不過我又想,那腳印不跟著我了,會去哪裏呢,不會去隔壁徐若卉的房間吧!?


    想到這裏,我就趕緊開門,正好看到那雙濕漉漉的腳印在往徐若卉的門前走,怎麽辦,我該怎麽阻止“它”,相門打鬼的法子,我爺爺說過,要打鬼就要先看到鬼,相門中,要看到鬼,就必須用氣打通五官中的“監察官”,也就是眼睛的相門。


    隻要通了這個相門,就是開了明眼,也就是道家的靈眼,就可以看到鬼了。


    來不及多想,我凝神運氣,那股如小魚苗一樣的氣流終於出現在我的丹田位置,隻是它有些不穩定,總是顫顫悠悠,好像我一個不注意就會散掉似的。


    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我就運著這股微弱的氣流沿著自己身體各個相門往上,然後運入雙眼之中。


    那氣流雖弱,可在進入我的“監察官”相門後,我雙眼就感覺一陣清涼,眼前頓時清晰不少,於此同時我就看到一個模糊黑影正在往徐若卉的房間靠近。


    來不及多想,我就衝了上去,對著黑影使勁招呼了一拳,我這一拳用力很大,可卻打不到那黑影,我的拳頭直接從他的身體裏穿過去,我也因為用力過猛,一個蹌踉又摔了下去,手掌那傷口頓時又尖痛了一下,包紮好的紗布下又泛起了血痕。


    我這邊弄出了聲響了,就驚動了徐若卉,她有些驚恐問:“誰在院子裏?”


    我怕嚇到她就道:“是我,我收拾一些東西,你別開門!”


    徐若卉不吭聲了,那黑影鬼也是終於受到我的幹擾停了下來,我也是看清楚了他的臉,煞白的一張臉,眼睛陷下去很深,鼻子上黑糊糊的一團極惡命氣,雙眼無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就地往後退了幾步,才敢站起來。


    他慢慢地抬起手,然後直愣愣地指向我……


    完了,又是衝我來的,我什麽時候招惹了這麽一個鬼?


    忽然我心裏一個激靈,這個鬼一臉橫死相,財帛宮全是邪財,甚至都蔓延到印堂,也就說他是因邪財而枉死的,難不成他就是今天在家裏自殺的那個某單位領導?


    可他死了跟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會找上我呢?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拍打玻璃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急,再加上呼呼的風聲,這個雨夜陰森可怖!


    他看著我,然後慢慢地向我靠近,他嘴裏不停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在質問我,責備我,甚至是怨恨我!


    我心裏這下就著急了,他自殺關我屁事兒啊,難不成他覺得我是鼓動那個女會計自首揭發他的?


    會不會是這樣,那女會計在去自首之前,去找過這個領導,然後說了算命的事兒,並勸這個領導也跟她一樣自首,可這個領導不聽,結果女會計就自己自首,然後檢舉了這個領導。


    而這個領導被檢舉之後,自知在劫難逃,就選擇了自殺,同時把心中所有的仇恨都轉移到了我這個算命先生身上,所以他死後才會飄到我這裏,然後找上了我。


    想明白了這件事兒的大致情況,我心裏就暗叫倒黴,為什麽每次我算命惹來的黴運都是撞鬼呢?


    就在那黑影邁動腳步要向我撲來的時候,天空之中忽然打了一個雷,“轟隆隆”,接著一道明晃晃的閃電從天而降,直接劈在我家的玻璃頂上。


    隨著一道明閃響過,我家的玻璃房頂就被劈出一個窟窿,頓時無數的玻璃就掉了下來,我趕緊往旁邊躲去,而那個黑影鬼“嗚嗚”尖叫一聲,就從我家大門逃走了。


    這雷來的好突然啊!


    頂上的玻璃破了,外麵的雨也是“嘩嘩”落下,同時還伴隨著一股頂上某些東西被燒焦的味道。


    這聲響很大,就把徐若卉從房間裏給驚擾了出來,她問我發生了什麽,我指著頂上說:“打雷把家房頂劈壞了,這洞離你門口太近,水都打到你門上了,估計你今晚睡不了好覺了,這樣,你去我屋睡,我今晚睡你屋兒。”


    徐若卉看著不停打在她門口的雨水,也就道了一句:“好,不過你可不許亂動我的東西。”


    我點點頭,心想,我那裏還有那心思。


    我心裏全是剛才那自殺鬼和那一道莫名雷電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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