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聲,緊緊的跟在孫少白身後。但問題也來了,漆黑之中,我完全看不到路在哪兒,就算被人領著也無法行動自如。


    很快我們就被人擠散了,我撞倒一座冰冷的物體,鞋跟一彎,人失去重心,膝蓋撞擊到地麵,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唉,說我倒黴那是真倒黴啊,也不知道哪個傻子猛對我的手踩了一腳,剁的那是一個快準狠,當的一聲,我都聽見響了。


    “啊……”我控製不住的大叫,“別踩了,別踩了,我的手,我的手……”


    直到收回右手之前,我一度以為它斷了。


    嗚嗚嗚嗚,該死的,麻麻,救我啊,我好想回家。


    猛地,有人抱住我的腰,我腳一輕,腦袋一沉,被人大頭朝下的扛在了肩上。


    我一驚,由於完全看不到是誰,心裏慌了一下。“誰,誰?”我問:“孫少白?是不是你?”


    天,一定要是他啊,千萬別是太平集團那夥人,不然的話我就死定了!


    “你覺得除了我還有誰?”孫少白的口氣帶著幾分嘲弄又有幾分無奈。


    嗯,此時我覺得他說的特別有道理。


    我的胃被硌的好痛,我提議:“這個姿勢不舒服,你能不能換一個?”


    他不理我。


    我努力努嘴:“硌著我的胃了,好痛。”


    他還是不理我。


    “我的手也好痛。”


    他始終不理我。


    算了,我也不說話了。


    進了樓梯間,他把我放下來,我看著眼前的樓梯頓時傻了:“我說你不會讓我在這麽黑的情況下自己爬樓梯把,我會滾下去的。”


    唰的一下,燈亮了。


    他說:“趁這會兒趕緊下樓打車回家。”


    我心想:行,算你狠,原本還想讓你抱我下樓的。


    出了商場,正巧一輛出租車過來,我直接上去,跟司機說:“去凱悅酒店。”


    回到賓館,我躺在床上心有餘悸,此時諸如千鈞一發,險象環生,生死一線之類的詞一個一個的蹦出來。剛才那一幕簡直就是在拍諜戰劇啊,稍有不慎我很可能被人抓住,然後,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該死,原本我不怕的,但架不住越想越害怕,想到這兒,我已經膽戰心驚,一顆心髒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著,就好像剛才不危險,危險的是現在一樣。


    當當當,當當當。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


    當當當,當當當,敲的還很急,我心想肯定是袁圈,下床去準備去開門,剛到了門口,隻見一隻修長的手臂怕的一聲按住門板,我一愣,回頭問道:“孫少白,你幹嘛?”


    “不對勁兒。”孫少白皺說:“我感覺到殺氣!”


    他這麽一說,我也意識到不對了。我還沒來的急通知袁圈我回來,他怎麽能知道我已經在房間裏了?如果他不知道就不可能來敲我的門,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功能。


    我立即掏出手機給袁圈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對方接了,他說:“祁瀾,你沒事吧?那夥人有沒有對你怎麽樣?你別著急,我已經帶著警察過來了,你一定要等我。”


    我的懷疑得到了驗證,他真的還沒回來。


    這個時候敲門聲更急了,當當當當,當當當當,聲音異常的響亮。


    “祁瀾,你那兒怎麽會有敲門聲?你在哪兒?”


    “一言兩語解釋不清楚。”我說:“總之我已經平安回來了。”


    “什麽?你已經回去了?你……”


    “別說這麽多了……我好想另有麻煩,先掛了,你們快點回來。”掛了電話,我看了一眼孫少白,他正死死的盯著房門,而我則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誓要離那門越遠越好。


    過了一會兒,孫少白說:“是個男的,服務生打扮。”


    “你能看到?”


    “恩。”


    真高能!


    “該不會是服務生打扮的殺手?”我想起各種黑社會電影裏的橋段,這種時候,別管對方是誰,隻要一開門,迎接角色的就隻有死亡,要嘛是被捅死毒死,要嘛就是一刀封喉,能做出這種事的必定是極度冷血無情的殺手;


    “讓我問問。”我說;然後我調高了嗓門問道:“誰啊?有什麽事兒?”


    “女士,您叫的午餐到了。”


    冰涼涼的聲音,語氣中似乎不夾雜任何感情。難道我說中了,真是傳說中的冷血殺手?


    “我沒叫午餐。”我說;


    “可是前台說的就是450訂的。”


    “我沒訂過,你走吧,我不吃。”


    對方沒在說話了,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聲音,我想應該是走了。這時鬆了口氣,真沒想到會這麽好打發,總感覺是我太緊張了。


    我看了看孫少白,問道:“我們是不是太緊張了?人家可能真的是服務生,隻是送錯房間了而已。”


    孫少白說的特別淡定,特別認真:“我真的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殺氣。”


    我眨了眨眼:“如果真是殺手的話不可能三兩句話就被我打發走的。”


    “……”


    “可能你感覺錯了也說不定呢,第六感也會有失靈的時候,所以別瞎想了。”


    說著我倒在我的床上,而此時一股強烈的困意竟然毫無征兆的席卷而來,我眼皮打架,大腦空白,閉上眼睛就想直接睡過去。但奇怪的是在我臨睡前卻看到孫少白無比緊張的對我喊著:“祁瀾,別睡,醒醒,不能睡。”


    沒有多餘的經曆去想,下一秒我已經走了。


    醒過來的時候,我眼前一片漆黑,一點光都看不到,但我能聽到周圍的動靜,比如鳥叫,比如有人隱隱約約的有人在說話,在比如——孫少白說:“你總算醒了。”


    我動了動,然後愣住,問:


    “我,是不是被蒙住眼睛了?是綁架嗎?我的手跟腳為什麽被綁著?還有這是兒哪兒?”


    我視圖從我莫名其妙感覺到強烈困意的地方推理,猜測自己是否問道無色無味的氣體才會如此;


    但我不明白,如果我被綁架了,那我是怎麽過來的?難道是迷藥?就算是迷藥,可酒店的人那麽多,對方不可能撬我的門吧,就算是撬開了門,還能把我運出來,這幫人真是每次都不遺餘力的給我帶來驚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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