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被他一把拉住,前進不得,隻好停住,他問道:“你去哪兒?”


    “練舞!”我就納悶了,他都成鬼了,手勁兒怎麽還怎麽大?我的手腕被他這麽一捏,就像被一台機器緊緊夾住,他要是在用力一點,我感覺會骨折。


    他說:“我們還沒談完。”


    我回頭看他,他正擺著一張像是便秘很久了的表情,明明有話要問卻問不出來,憋的我都想替他難受。“談?”我說:“還有什麽可談的?我都說了我不退出。”


    他納悶:“你做個戲子究竟有什麽好的?”


    戲子!?哈,這倆個字從他這隻民國鬼的嘴裏吐出來可真有意思,他想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是嗎:


    “孫先生”我沒好氣的回他:“還真抱歉我就是個戲子,我告訴你我還就喜歡做個戲子,我一沒偷二沒搶的怎麽就不能做了?如果你認為看不順眼的話你可以走啊;不過我的要提醒你,我做什麽都跟你無關,你怎麽想是你的事,請別來幹涉我。”


    “你!”他氣的臉都黑了,咬著後槽牙在哪兒磨,也不知道心裏在低估什麽;而且那聲音還一陣陣的,弄的我特別想唱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他兩個腮幫子也因此而各自鼓起兩個小鼓包,瞅著跟生氣的河豚一樣,要不是怕他咬我,我真想戳一戳看看他會不會爆炸。


    “那個……”既然沒人說話,那我隻好先打破寂靜說:“沒事的話我走了。”


    “你那兒也不許去,老老實實的給我在家待著。”他話音一剛落,就聽哢嚓一聲,家裏大門的鎖自己擰了一下。我心想不就是鎖門嗎?你當我是孩子還是傻子?我難道不會開啊。


    我瞪了他一眼,走去開門,這麽一弄我才發現他不是傻子我才是傻子;那門鎖現在就跟被膠水黏住了一樣,無論我怎麽掰也掰不動,門鎖是兩重鎖,一重是從外麵鎖,一重是裏麵鎖,裏麵要是鎖了,外麵的人就是有鑰匙也進不來。


    我靠,早知道當初我不能這麽複雜的門鎖了好不好,我又沒老公我防著誰啊。人家說腦子進水,我腦子裏進的是泡屍水吧。


    “孫少白,你有病是不是?你這叫變態,這叫限製人身自由,趕緊給我開開。”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眼看著孫少白的臉色從炭黑轉成了鐵青,跟變色龍似的。哈,原來氣他是這麽好玩的一件事。


    “我說了我們還沒談完之前你哪兒都不許去。”


    他聲音壓得極低,絕對是壓抑過後的冷靜。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那麽固執?有什麽可談的?我的態度很明確,你要在這麽胡攪蠻纏的話就是你不講道理了。”


    哇,他的臉色竟然又薇薇的泛起了紅,看著著實精彩。


    “祁小姐。”我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麽叫我,看來他也真是被我氣到沒邊了,不過他的教養卻也真好,要是換成我這麽說,早就罵他八輩祖宗了。


    他說:“我很講道理,不過對你這麽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我說不通。來……”說著他隨手拿起一份今早的報紙翻了翻,終於翻到一頁是他眼前一亮的了,立馬拿到我麵前說:“上麵那麽多招聘,你隨便選一個吧。”


    “選你妹。”


    “你不選我可以幫你選,然後在上你的身幫你去麵試,如果有人要你,我不介意每天用你的身體去上班。”


    靠,有這本事他怎麽不幫我去試鏡?我一把搶過報紙扔地上使勁踩,抱著氣不死他誓不休的心態說:“孫少白你去死吧,這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你想得美,老娘就是喜歡做戲子你咬我啊。”


    孫少白不說話靜靜的瞪著我,我忽然發現他比我高了許多,又是背著光,我看不清他麵上的表情,隻是覺得他身上有森森的冷意滲了過來。


    我趕緊想不知道這會兒給蕭樊打電話讓他來救我還來不來得及,不過我猜孫少白肯定有招不讓我打這通電話。


    見我有點害怕了,他冷冷的說:“行,既然你不聽那咱們就這麽耗著,什麽時候你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在談。”說完他坐到沙發上繼續去看他的電視。


    我就納悶他怎麽怎麽煩?想不通他活著的時候有哪個女人願意給他當媳婦兒。氣死老娘了,氣死我了,我還等著練習呢。“孫少白,你要再不放我出去,我跟你不共戴天、勢不兩立。”


    他擺出一幅“誰理你”的態度,手托著腮瞅著電視不瞅我的說:“就我個人而言,比較喜歡文職,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就應該文文靜靜的待在公司裏做一些編排統籌類的工作。”


    “我不要!”


    “那麽幼師也不錯,看報紙應該隻是帶一帶小孩什麽的很輕鬆。”


    “休想。”


    “教書育人的女先生?”


    還女先生!他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做什麽都要考證嗎?有考證那個時間,我都能在重新活一遍了。“我不要不要不要,你要說多少次才滿意?我除了演員什麽都不要做。”


    “你知不知道的你頭上的黑霧越來越重了?再這樣下去你很快就跟我一樣是隻鬼了。”他不樂意了,爆發了,沒來由的朝我大吼大叫;


    我驚了,有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恢複了。


    我反問:“難道我不做演員就行了?你怎麽就確定我頭上的黑霧的跟我的職業有關?就算我聽你,我難道就不用出門了?我走到什麽地方會有花盆砸下來或者去過哪條馬路的時候被車撞到都是不確定的。”


    他回頭看我:“所以我才要幫你把風險降到最低。”


    “什麽才叫降到最低?你以為做辦公室就安全了?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天災人禍吧,地震、火災、戰爭、分離、苦痛、還有最不能逃避的人心叵測,不論你生活在哪兒都是一樣的,你告訴我什麽安全?”


    他無語。


    我見他沉默了,立馬坐過去抻了抻他的衣角,趁熱打鐵說:


    “孫少白,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我也不應該對你大吼大叫的,我必須承認作為一個成年人我們這樣真的很幼稚。


    但你能不能也理解我一下?


    我判了這麽久總算才能有個演女一號的機會,我不可能看著它白白流失的。我還記得我畢業的時候跟我那些同學說過,我一定要拿到奧斯卡、一定要成為中國奧黛麗赫本。可是十年了,他們一個個的風生水起,全都成了大牌兒。我呢?我還在混龍套,這傳出來不光是麵子的問題,還有自尊。


    如果我現在放棄、滾蛋了,那我當年說的那些話就真成吹牛了,那不但他們會更看不起我,就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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