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怪誰?”我說。


    “行了,別大呼小叫的,你當我想來?要不是因為……”


    我調侃道:“要不是因為什麽?該不會是因為你控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於是自動鑽進我項鏈裏,化身成跟蹤狂跟著我過來了吧?”


    “胡說八道!”


    “切!”我不理他,掏出化妝包開始補妝。“這可是女廁,你該不會想一直待在這兒吧?”


    他問:“你真的什麽都感覺不到?”


    “感覺到什麽?”


    “顏色越來越深了。”


    “什麽越來越深了?”


    “你成天頂著一團黑霧難道就沒覺察出不對勁的地方嗎?”


    黑霧?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回頭看他,之前蕭樊也說過同樣的話。他們都看得到我頭頂的黑霧,可是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不就是黴運蓋頂嗎?蕭樊說過。怕什麽,又死不了。”我朝頭頂揮揮手,“你看,現在被我驅散了吧,別大驚小怪。”


    孫少白皺眉不減,一雙眼睛仍舊直勾勾的看著我頭頂上那團東西,而眸子裏同時也平添了一份憂愁:“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而且最近的顏色越來越深了。”


    我不知所措,回身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關鍵是我真的什麽都看不見啊!


    “孫少白。”我忽然覺得瘮的慌,“你說我不會死吧?”


    孫少白低下頭沉默了,好像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他說:“人的氣數跟運氣是相連的,氣運太差的人確實活不久。”


    我仰頭一愣,心裏一驚,感覺天旋地轉,再也說不出話。他也看著我,電光火石間,外麵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同時聽到有人喊道:“聚光燈掉了,沒事沒事,現在所有人聽我指揮,請有序的往這邊走。”


    我心驚肉跳,一般室內的聚光燈是為了的拍攝封麵海報,所以劇組都會用比較大的,而提醒大的聚光的功率也打,不僅能把人烤焦還能砸死人的。


    原本事不關己,我還覺得沒什麽,都怪孫少白跟我說什麽氣運抵我會死之類的話,弄得我沒事都感覺好緊張。我躲在孫少白的背後,問:“你不是說我會倒黴嗎?可是我沒事啊。”


    “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剛想出去,就聽見外麵有人瘋喊:“呀,救命啊,著火了。”


    “我去!”不是這麽懸吧!我立即拉開門,一股塑料被燒焦了的味道撲進來衛生間。我立馬掏出紙巾沾濕了水跟孫少白往外跑,眼看跑到門口,剛想開門出去,忽然聽見有女人喊:“救命啊,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被壓住了!”


    我遲疑了。


    孫少白催促我道:“還猶豫什麽呢?快點出去。”


    “有人。”我說:“你聽,好像就在沒多遠的地方。”


    他拉住我將我往外拖,一麵拖麵說:“都這個時候了,顧你自己要緊。”


    那個女人還在喊,她一直在喊救救我,救救我,可是好像沒人救她。我要是不久她,那她就沒命了。“孫少白,你聽她還在那兒喊呢,救人吧,別管那麽多了,現在火勢還不大,我們還來得及,不然她就隻有等死的份兒了。”


    孫少白不理我,繼續走。


    那個女人還在喊,不停的喊,在喊下去恐怕嗓子都壞了,那她到時候連呼救都呼不出來了。


    “孫少白。”我停住把他往回拉:“快救人啊,咱們不能就這麽走了,她真的會死的。”


    他還是不理我。


    而那個女人依舊再喊。


    “孫少白,孫少白。”我一直叫他,他就是不理我,“孫少白,回去救人吧,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他似被我弄煩了,忽的停下,我刹車失靈差點沒撞上他。就見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做了一番深刻的思想鬥爭,之後他回頭對我說:“怕了你了,走。”


    太讚了,關鍵時刻,拔刀相助,孫少白真夠意思。我跟在他後麵,他以他做鬼的直覺跟靈敏度準確的找到了呼救女人的方位。


    我們趕到的時候,看到慘像不由的傻了。


    原來那個女人就是剛才麵試我的其中之一,她現在正被壓在聚光燈下,而聚光燈上正匯聚這白煙跟火花。


    火花撞擊這火花,呲呲的響著。


    一看見我她想看見了救命稻草既興奮又恐慌的叫著:“救命,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想過去看看能不能把她拉出來,孫少白伸臂擋住我說:“快爆炸了,先別過去。”


    我看向他急問:“那怎麽辦?”


    “趁現在。”


    “什麽?”我回頭一看,發現聚光燈竟然飄起來了,肯定是因為孫少白的關係,來不及多想,我一個健步衝了上去,立即把女人拉了出來。


    這時女人已經沒什麽力氣了,意識也不是特別清醒。我問:“老師,你沒事吧?”她說:“腿,我的腿動不了。疼,好疼!”


    我看了一眼孫少白,他是鬼肯定不能幫我把人抱出去或者抬出去,於是我把女人的手臂往脖子一搭,架著她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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