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就比,誰怕誰!”


    夜空裏,似乎還有小傾熟悉的氣息和她的笑聲。她素來都很少笑,隻有在自己麵前才會笑。


    陳楚的心再度痛起來,痛如刀割。如果自己不是那麽大意,如果自己對小傾多關心一點,她又怎麽會死?


    都怪我,都怪我!他痛得說不出話來。


    一直到天邊露出晨曦,陳楚方才深吸一口氣,收拾心情,以白駒過隙的身法奔入樹林之中。


    就像是小傾還在,和她一起狂奔向雪狼王所在的地方。


    東北黑龍江。


    城中心的光明殿之中。


    陳天涯與伊芙爾連夜趕了回來。


    甘道夫正在命人密切注意陳楚的行蹤。


    梵迪修斯在會議室裏召集了奧蒂斯,二長老隆吉安,三名白衣主教,還有伊芙爾,陳天涯。


    甘道夫則缺席。


    這些人也算是光明教庭的核心力量了。個個都是絕頂高手。這些高手在梵迪修斯這位造物主的帶領下,已經成為了華夏最大的毒瘤。


    另外還有十名黃衣主教,九位黃金聖騎士,以及四名紅衣主教,全部都是厲害的角色。


    並且,光明教庭因為強大的號召力,也吸引了不少小勢力前來投靠。現在他門下的槍手,一般高手也有不少了。


    梵迪修斯掃視在場眾人,說道:“如今陳楚已經出了香港,這一次,勢必不能再讓他活著回香港了。”


    眾人紛紛附和。梵迪修斯又看向陳天涯,說道:“陳天涯,你最了解陳楚。這一次,剿滅陳楚的行動我交給你,你可能完成任務?”


    陳天涯看向梵迪修斯,他的目光顯得尊敬,虔誠。他站了起來,說道:“回陛下的話,我不敢保證能夠完成任務。”


    頓時,梵迪修斯的臉色格外難看起來。


    陳天涯說道:“您說的沒錯,陳楚這個人我的確是最了解的。正因為我了解他,所以我才說,我沒有這個把握。陳楚現在入了川,就像是鳥兒飛上了天。他如今的修為是人仙中期。一旦爆發起來,人仙巔峰的高手都不是他對手。他的身法更是天下無雙。所以要抓他很難、這一次,雖然看起來他是失去了理智,含怒而出。但我太了解他了。他憤怒之餘,一定有他的計劃和想法。他出來不是受死,而是報仇的”


    “報仇?”梵迪修斯眼中綻放出幽幽的光芒,說道:“如果他要報仇,應該去找那深海領主。他這次出來,明知道我們要殺他。他把矛頭先對準我們,豈不是有些主次不分?”


    陳天涯恭敬的說道:“回稟陛下,深海領主他一定要殺。隻不過,這件事情,由於我在青島找尋深海領主,動靜比較大。他也一定知道,背後有我們的存在。陳楚現在滿心的殺戮,隻怕是等著我們去觸他的黴頭,以此好大開殺戒!”


    二長老隆吉安微微蹙眉,他是屬於梵迪修斯的頭號親信。陳天涯雖然也得梵迪修斯重用。但陳天涯心裏知道,他是怎麽也不能跟甘道夫,隆吉安這些元老們相比的。


    隆吉安說道:“陳長老,一個陳楚,我們承認他修為通玄,是個棘手人物。但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就想找我們一整個教庭的晦氣。我該是說他太自信,還是我們這些人太飯桶了呢?”


    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了。


    陳天涯看向隆吉安,他雖然敬畏梵迪修斯,但對隆吉安卻是一個平等的態度。為什麽要如此?


    這就是一個很玄妙的心理了。


    你對誰都恭敬,對誰都尊敬。那麽你的尊敬和恭敬就一錢不值。相反,你對誰都不看在眼裏,而隻尊敬梵迪修斯一人。那麽梵迪修斯就會在意你這份尊敬。會因為你這份尊敬而感到快樂。


    所以麵對隆吉安的責難,陳天涯不卑不亢,說道:“隆吉安長老,我跟您打個比方好了。比如在一個屋子裏,有十個大漢。每一個大漢都能有一隻老鼠隨意捏死的力量。但是,這隻老鼠有沒有機會逃走呢?我相信是有的。我說過,陳楚進了內地,又是獨身一人,就等於是魚兒回歸了大海。我們人多又如何?他不會跟我們正麵作戰。而我們的人手當中,就連甘道夫長老都不是陳楚的對手,除了陛下,誰能抗衡他?”


    隆吉安對陳天涯的態度很不滿意,他冷哼一聲,說道:“照你這麽說,我們豈不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陳天涯,你到底是何居心?”


    伊芙爾見愛郎被為難,在一旁忍不住開口說道:“隆吉安長老,我覺得陳長老所說雖然有些悲觀,但是頗為中肯。我們應該重視,從而才不會犯錯誤。”


    隆吉安驚訝的看了一眼伊芙爾,伊芙爾卻是表情冷淡,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而伊芙爾身邊的奧蒂斯不知為何,心頭巨酸,感覺很不是滋味。他隻能勸導自己,不要多想。自己是男人,應該大氣,這都是正常的觀點。


    梵迪修斯卻是沒管這些,他說道:“陳天涯,你說了這麽多,難道隻是想告訴本座,就算傾盡光明教庭之力,也殺不了一個陳楚?”


    梵迪修斯的臉色很難看。


    陳天涯馬上垂首下去,顯得恭敬無比。他說道:“回稟陛下,陳楚現在是一條泥鰍,滑不留手。如果要殺他,必須一擊而中。”


    “說說你的想法。”梵迪修斯冷聲道。


    陳天涯說道:“是,陛下。我認為我們可以這樣做。在國際上發布一個超級懸賞令。用十億美金來懸賞陳楚的人頭。我相信,這個懸賞令一出,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都會蜂擁而出的來殺陳楚。”頓了頓,又道:“這裏畢竟是華夏,所以我們也不能做的太過分,反而會讓軍方插手。但是如此一來,各方殺手,雇傭兵,勢力對陳楚動手,我們再隔岸觀火。隻等陳楚露出破綻來,一擊而中,勝算豈不大上很多?各方勢力插手,軍方的視力也會轉移。”


    “十億美金?”奧蒂斯忍不住說道:“陳長老,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陳天涯看了一眼奧蒂斯,便又麵向梵迪修斯。繼續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一件事,讓陳楚沒有交通工具回香港,讓他疲於奔命。時刻鎖定他,即使他是人仙,長期高度崩緊心神,也會有疲憊的時候。隻要他出現一打盹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至於奧蒂斯聖騎士長你說的十億美金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我認為這並不是問題,因為我們要殺陳楚都很難。何況是國際上的這些雇傭兵等等。他們都殺不了陳楚,我們還需要給錢嗎?”


    這個計劃一說出來,全場安靜下去。伊芙爾美目中流露出異樣的亮光來。她的情郎著實太過出色了。如此計劃,天衣無縫啊!


    梵迪修斯也深深的看了陳天涯一眼,最後說道:“就按這個計劃來辦。”


    這一天,整個國際上沸騰了。因為光明教庭在殺手協會裏發布出了一個懸賞令。


    十億美金懸賞華夏籍男子陳楚的人頭。


    這是曆史上最大的一筆懸賞花紅。


    各方殺手界的殺手,雇傭軍,以及各派勢力都為這筆花紅而激動沸騰。


    最重要的是,如今陳楚進入了四川,孤身一人。這是更吸引人的一環。如果陳楚躲在香港,就算是再多的錢,大家也沒膽子動手。可現在陳楚落單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還不去啊!


    就算是不是這陳楚的對手,但也許能撿個漏呢?


    這個消息,馬上國安也知曉了。單東陽便知道事態越發嚴重了。


    不止是國安知道了,沈門,西昆侖,大楚門的軒正浩也全部知道了。


    單東陽第一時間電話聯係軒正浩。


    “我們應該怎麽救陳楚?”單東陽非常擔心陳楚的安危。


    軒正浩的語音依然沒什麽改變,說道:“這個環節,我猜到了。所以沒什麽好救的。在光明教庭裏有個陳天涯,這個人的前身是門主。陳天涯能把門主預料死死的,門主難道就不能預料到陳天涯要出什麽壞主意嗎?事情還在控製之內,不用擔心。”


    單東陽說道:“我想安排軍用機去接他回香港。”


    “怎麽接?”軒正浩淡淡說道:“門主手機沒帶,你無法聯係到他。而且,就算你的軍用機去了,我保證,光明教庭會轟掉你的軍用機。他們布了這麽大的局,不會允許門主坐飛機回來的。”


    單東陽有些氣惱,說道:“難道我們就什麽都不做?看來我不應該找你,而是應該去找沈出塵。”


    單東陽說完掛斷了電話,馬上又聯係沈出塵。


    沈出塵的答複很簡單,如今陳楚不在,大楚門的一切安排都要按照軒正浩的來。軒正浩說過不出兵去營救,那麽大家都要老實的守護住大本營。


    單東陽無語,他覺得自己目前能做的隻有時刻關注陳楚的動態了。


    而軒正浩也下了一個命令,大楚門任何成員不得離開香港,違者殺無赦!


    這是一個鐵令!


    沒有人能違抗。看起來就像是軒正浩想要看著陳楚死在大陸內地一般。但出奇的是,沈出塵也支持軒正浩這麽做。


    在沈出塵和軒正浩的壓製下,沒人敢違背命令。


    信息發達的時代,一切的完成都不到二十四小時。


    中午的時候,梵迪修斯親自出馬。陳天涯,甘道夫,隆吉安,奧蒂斯,伊芙爾全部跟隨。他們的目標也是四川,陳楚所在的那片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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