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暗暗打量軒正浩一眼,總覺得這家夥有點古怪。但具體哪裏古怪了,他卻說不出來。


    隨後,梵迪修斯對落雪下達逐客令,道:“好了,時間不早了,議主先去休息。明天我們全力追捕鈍天。”


    “好的,陛下!”落雪無法再說別的。當下轉身離開了帳篷。


    待落雪走後,梵迪修斯眼神陰冷的打量軒正浩。軒正浩則坦然之至。


    梵迪修斯也不說什麽威脅的話,道:“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


    軒正浩畢恭畢敬的道:“是,陛下。”


    梵迪修斯道:“你的話提醒了我。鈍天和陳楚不是一路人,之前這兩人也鬧的很不愉快。,卻又突然聯合在一起。聯合在一起也就罷了,居然拿到了魔典要去天墓。這裏麵有天大的秘密。軒正浩,我命令你,給我用魔典查出來到底是什麽情況。”


    梵迪修斯語氣森冷,不容置疑。


    軒正浩之前已經拒絕了梵迪修斯兩次,估計這次再拒絕就隻有自討苦吃了。軒正浩當下便也點頭,道:“好的,陛下。”他說完便打開魔典,然後雙目凝視向魔典。


    他的精神力驅動,不一會後,魔典上便是華光大放。這種本事,還真隻是他軒正浩獨此一家了。


    魔典似乎就隻是為了軒正浩而生的。


    且不說這些,梵迪修斯看著軒正浩施法。他自己也覺得這未免太過造化神奇了,也對軒正浩信服了很多。


    而實際上,軒正浩對首領一行人要去天墓的目的自然是清楚的。當然不會耗費氣運去查這些天機。


    一直過了半個小時。梵迪修斯耐心等待。軒正浩則汗水涔涔,最後幹脆癱坐在地。


    “怎麽了?”梵迪修斯看向軒正浩,皺眉問道、。


    軒正浩抹了一把汗,他將魔典合上,麵色蒼白的道:“陛下,我查出來了。”


    “快說!”梵迪修斯眼放精光。


    軒正浩道:“時空亂象!”


    “嗯?”梵迪修斯道。


    軒正浩道:“我看見在天墓的時空裏有個亂象。我們這個時空是平行世界。當初……”


    軒正浩便將天墓領袖的陰謀說了出來,然後又有黑暗陳楚誤闖進天墓,將時空分成了兩個平行世界。


    軒正浩把一切都說的清清楚楚,一點也不隱瞞。當他說完時,梵迪修斯陷入了沉默。


    梵迪修斯對魔典已經沒有一絲絲的懷疑了。他知道軒正浩所說的都是真的。這些時空亂象,分子,因果,錯亂,梵迪修斯並沒有被迷惑,而是很快的理解,消化。對於天墓的存在,本身就有很多傳聞。


    況且他的修為對世間一切都有很強的敏感。他也覺得有很多東西似乎不對勁。但人在局中,就如人在夢中,無法超脫。而軒正浩這番話終於讓他恍然大悟,那一絲不對勁原來就出在了這裏。


    “世事還真是諷刺啊!”梵迪修斯心下道:“另一個自己和鈍天結成了聯盟。他們被困住後,讓那宋嫣出來營救。結果卻是這個時空的自己在阻撓他們。”


    “陛下……”軒正浩見梵迪修斯沉默,不由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他道:“那我們還有必要再追殺他們嗎?”


    梵迪修斯抬頭看向軒正浩,道:“你的意思是,我再追殺就顯得沒有意義了?”


    軒正浩道:“另一個時空的您,嚴格來說,也等於就是您。所以……”


    梵迪修斯道:“不,不,不。不是,我和那個人是完全不同的人。平行不是對等關係。”頓了頓,又問道:“如果時空亂象裏的人被救出來,會怎麽樣?”


    “我們這個時空,是天道的錯誤。如果讓他們去了時空縫隙裏的天墓。糾正了這個錯誤,那麽……我們這個時空就不存在了。”軒正浩一字字說道。


    梵迪修斯再度陷入沉默。


    軒正浩並不打擾梵迪修斯。


    好半晌後,梵迪修斯眼中的欲望光芒強盛起來。道:“軒正浩,我們不能讓他們去天墓。不用管那些人,我們就是我們,是獨立的人。所以,生死存亡,全憑本事吧。鈍天在這個時空裏,少了機緣,一切都落後。所以才希望成全另一個時空的他自己。但我和你不同,我們在這個時空裏,已經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這場大氣運降臨,如果我們贏,我們就是正道。並沒有一定就是他們是對,我們是錯。”


    軒正浩眼睛也是一亮,道:“您這麽說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天道……誰活下來就是主角,就是天道。誰死了,就是錯誤的。應運而生,順天而行。就是這個道理。”


    梵迪修斯的老臉潮/紅起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確實是太過震撼了。也讓他知曉了天機的存在。更讓他肯定了軒正浩和魔典的神奇。他拍拍軒正浩的肩膀,語音裏難掩微微的激動,道:“軒正浩,你好好跟著我幹。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軒正浩便也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誠誠懇懇的表忠心。


    第二天,天一亮。對鈍天首領的大追捕便展開了。梵迪修斯和落雪全力出擊。


    兩位造物主在雪原上將身法展至極限。前方的鈍天首領也感覺出了這邊的火力,立刻也展開了最強逃亡能力。


    雙方在雪地上追逐了整整一天。最後卻是依然難以追上。鈍天首領的修為始終要高過落雪和梵迪修斯。雪地寬闊無垠,想要將他堵死太難。最後兩位造物主追的急了,跟下麵的人距離拉遠。連探測器也不管用了。


    一天追下來的結果就是……鈍天首領憑空失蹤了,消失了。


    梵迪修斯和落雪暴躁不已,這他奶奶個蛋的。現在好了,不止是抓不到陳楚,連鈍天也不見了。


    梵迪修斯和落雪不得已下,隻能和後麵的大部隊匯合。


    天色又晚了。


    這晚上的,天氣說變就變,鵝毛大雪下了來。北風呼嘯,風聲怒吼,聽起來像是鬼哭狼嚎。


    梵迪修斯一行人躲進了帳篷裏。梵迪修斯並不和落雪商量,而是單獨來見軒正浩。


    梵迪修斯道:“如今鈍天和陳楚都消失在了視線範圍之內,他們接下來隻怕還是要去天墓。”


    軒正浩沉吟道:“陛下,您錯了。”


    “哦?”梵迪修斯並不著惱。


    軒正浩卻是摸透了梵迪修斯的脾氣。梵迪修斯這個人表麵仁慈,像是善長仁翁。實際上也是冰冷無情,貪婪權力的。不過他很聰明,也聽得進意見。隻要自己還有價值,他就會容忍。


    軒正浩道:“沒有魔典,沒有我。他們沒辦法進時空亂象。換句話說,其實您隻要殺了我,毀了魔典。他們永遠沒機會去找那時空亂象,”


    這句話說出來,梵迪修斯臉色古怪起來。覺得軒正浩正是膽大啊!


    梵迪修斯心中有一瞬,確實這麽想過。可轉念,他就想到。鈍天和陳楚即使不去時空亂象,但他們終究是存在的敵人。這樣損失了魔典和軒正浩,不劃算。


    梵迪修斯看了軒正浩一眼,立刻不悅的道:“你我現在是一體,我們是夥伴,也是朋友。你再不要說這樣的話。”說完扳起了臉孔。一副你再這樣不把我當兄弟,我生氣喲的架勢。


    軒正浩立刻麵現感激之色。


    梵迪修斯又道:“你說他們不去天墓,會去哪裏?”


    軒正浩凝重的道:“陛下,如果我沒猜錯。現在鈍天和陳楚一定會想辦法返回香港。然後糾集中華大地的高手,對我們教廷展開報複。一是他們要還您給的這場因果。二是要搶回我和魔典。”


    梵迪修斯暗暗吃驚,他這是被軒正浩給提醒了。鈍天和陳楚都是什麽樣的人?造物主,心高氣傲啊!這次被自己這麽狼狽的追殺,他們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如果咽下去了,修為都會不暢。


    越是修大道的人,越講究因果。你打我一拳,不打回去就受不了。


    這麽說來,如果陳楚和鈍天活著出了北冰洋。那麽自己和光明教廷反倒是最淒慘的。可恨狗日的落雪,卻是根本隱藏起來。讓鈍天他們想報複都無從報複。更關鍵的是,他們也不知道落雪是誰。


    自己總不能到時候跟他們說,這事全是落雪指使的,你們去找他麻煩吧?


    他那丟得起這個人。


    而鈍天和陳楚在中國的號召力無疑是恐怖的。若是他們聯合召集高手來對付自己,就算自己不懼,可打起來,也絕對是損失慘重。


    那時候,落雪這家夥也肯定樂得坐收漁翁之利。


    這時候,梵迪修斯發現自己居然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圈子裏。進退兩難。


    將來最大的受益者,將會是落雪!


    難道這一切都是落雪的陰謀?


    梵迪修斯心念電轉,一股被愚弄的憤怒滋生出來。


    這時候也不能去找落雪對質,畢竟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


    “不能讓他們回香港,絕不能!”半晌後,梵迪修斯下決心般的說道。


    軒正浩沉吟道:“這邊的氣候太寒冷,戰機不能持久開,直升機也開不進來。而他們要離開這裏,必須要去有人煙的地方匯合他們的人。陛下,不如我們現在回您的總部。然後組織一下戰機和情報。到了外圍,我們就用覆蓋式的熱武器空中打擊。到時候,不管他們是什麽高手,也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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