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日本,你的手下可是欲置我於死地。”陳楚針鋒相對的說道。


    落雪臉色毫無變化,道:“這兩人擅自做主,我正要追究。所以陳先生,我會將普魯士的人頭割下來送給你。”


    陳楚絕不相信是普魯士擅自做主,但是落雪既然如此說了,陳楚也不好繼續糾纏下去。再則人家的姿態已經夠了。


    不過,陳楚並不打算如此罷休。當下道:“閣下要我答應也不是不行,但我總該知曉閣下的本事。否則我如此放了普魯士,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


    落雪倒也爽快,點點頭,道:“好的,好的。既然如此,。陳先生,你和你這小丫頭一起向我出手吧。我不會傷害你們。”


    這話說的足夠狂妄自大了,。可是在他嘴裏說出來卻又自然無比。陳楚眼中寒光一閃,這家夥真就這麽強?


    當下陳楚也不多話,便道:“那好!”


    陳楚運起楚雲大佛的氣勢,頓時身體裏傳出宏大無比的氣息來。氣血運行暢快,天庭運勁。


    轟!爆炸般的氣息蔓延而出。陳楚所處的地麵頓時龜裂。單東陽感受到陳楚的這般氣勢,立刻大吃一驚。單東陽這時也終於體會到了陳楚的恐怖。從當初的陳楚到今天的陳楚,這其中有著巨大的鴻溝。如今的陳楚,一旦爆發氣勢,單東陽就覺得是一個凶猛的炸彈提在了手上,一個不慎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陳楚腳步一踏,移形換影的身法施展開來。接著一拳須彌印爆壓而出,山河失色,日月無光。


    轟隆隆!


    就像是須彌大山壓向了柔弱的落雪。可是落雪的眼眸連抬也沒抬,須彌印砸下時。落雪拳頭陡然爆起,砰!


    他的拳頭樸實無華,可是跟陳楚的拳頭一接觸。陳楚立刻感覺到了那種雷霆之威,翻天倒地,翻江倒海的力量。


    自己就像是在山洪中的一葉孤舟,一瞬間所有的力量都不受控製一般。


    便也在這時,陳楚連續退出五步,五步退出,便吐出一口鮮血來。他的體內氣血翻騰到了極致。瞬間聯想江山如畫,這才將這股氣給鎮壓下去。


    與此同時,小傾也發射出了飛刀。刀光一閃,但是,這時刀光又一閃。


    那飛刀居然被落雪兩指夾住,他強行變換飛刀的去勢,手勢翻轉,飛刀借力反而射向了小傾。同樣的串聯分子,一眨眼之間,小傾便覺腦袋一片空白。寒意侵襲,她的一根發絲被斬落,飛刀幾乎是貼著臉頰飛了過去。


    飛刀最後射中吉普車,將吉普車的前方完全洞穿。


    這樣的力量,這樣的力量……


    陳楚已經呆呆的說不出話來了。這個落雪,還是人嗎?


    落雪臉色淡淡,絲毫沒有得色。


    陳楚看向落雪,眼中已經是說不出的敬畏。


    落雪淡淡一笑,道:“不好意思,陳先生,得罪了。但我並無惡意。”


    陳楚知道,他當然沒有惡意。他如果有惡意,自己早就死了。


    “好,我答應你,放了普魯士。”陳楚不再多說。這落雪和背後的勢力,絕對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也不知道首領到底是不是這落雪的對手。


    同時,陳楚也領悟到了一個道理。越是有本事厲害的人,越是低調。比如這個落雪,如此人物,卻謙遜的可怕。相反那巫空盛狂妄得已經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落雪便對陳楚微微鞠躬行禮,然後道:“多謝陳先生。”頓了頓,道:“我說過為了補償陳先生,會送一樣東西給陳先生你。”說著話,他拿出一樣物事遞了過來。


    卻是一枚古樸的黑色玉佩。


    “這是什麽?”陳楚不由好奇的問道。


    落雪微微一笑,道:“這枚黑色玉佩叫做墨靈,軒正浩先生應該知道其來曆。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幫陳先生你解決一個大難題。你回去問軒正浩先生,便一切可知了。”


    陳楚點點頭,道:“如此多謝了。”落雪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氣。之前我的手下多有得罪,該是我過意不去才是。”頓了頓,他又道:“我還沒有休息的地方,不知道可否和陳先生一起。我想明早和你一起去香港接收普魯士這個叛徒。另外,我也會在陳先生麵前處置這個叛徒,給陳先生您一個交代。”


    陳楚猶豫一瞬後,答應了落雪的要求。落雪肯定是敵非友,因為之前他派普魯士來殺自己。可是現在,陳楚想多了解一下落雪,也許能得出什麽線索來。


    不過利益麵前,又那裏有永恒的敵人。也許以後可以依仗落雪呢?陳楚心中瞬間是如此的心念電轉。  世間最複雜的往往就是一個人性,也是最猜不透的。


    落雪到底會是敵人還是朋友,陳楚根本沒有一點的譜。不到最後,也永遠得不出這個結論。


    落雪上了吉普車,這時候,陳楚來開車已經不太合適。因為陳楚也是大楚門的門主。


    所以這時候,小傾主動承擔起了開車的重任。小傾以前是學過開車的,不過她並不喜歡開車。但這時候開起來,也並沒有什麽滯礙。


    單東陽坐在副駕駛上,陳楚和落雪坐在後麵。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說不出的古怪。不算凝重,但彼此之間也沒什麽話好說。落雪則是自然而然的,神情很愉悅。


    單東陽心中最是複雜,大氣運還沒正式降臨。這些怪物們一個比一個厲害,這可該如何是好。


    眼下就好比一直以來大家都看著一片海麵,平靜無比,美麗無比。可是現在山洪海嘯來臨,這美麗平靜的海水底下,各種恐怖怪物,生物開始出來肆虐。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連鎮壓都不知從何而起。


    陳楚則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他也不跟落雪搭話。


    好不容易,終於到了陳楚所下榻的酒店。


    一眾人下車,入住酒店。


    進入酒店後,陳楚便對落雪道:“今日見了閣下,十分欣喜,若是不嫌棄,便與我同住一間吧?”


    落雪看了陳楚一眼,淡淡一笑,道:“那自然是好的。”


    單東陽有些搞不懂陳楚在想什麽,不過他是信任陳楚的。


    這一夜,單東陽自己開了房間去休息。小傾也另外開了房間。而落雪和陳楚則進入本來訂好的房間。


    服務員看落雪和陳楚的神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奇怪。覺得陳楚帶著這麽一個美少年同住一間…………咦,想想都覺得惡寒啊!這麽漂亮的少年,怎麽就去做了兔子呢?多可惜啊!


    陳楚所訂的房間自然是酒店最好的總統套房。他出門在外,也向來不會虧待自己。雖然他也可以在最惡劣的環境裏生存下來。


    且不說這些,套房裏,水晶燈散發出柔和的華光。落雪便坐在了沙發上,他坐的很安靜。


    陳楚在酒櫃裏找到了一瓶飛天茅台酒,然後拿了兩個小酒杯來到落雪的麵前。


    同時,陳楚也在房間裏找到了一些老酒花生之類的下酒菜。他也帶了過來,坐在落雪的對麵。


    落雪卻不倨傲,打開飛天茅台,給陳楚和他的酒杯都滿上。


    陳楚舉杯道:“閣下是我所見之人中,首領之外,最為佩服的人。我敬閣下一杯!”


    落雪微微一笑,道:“陳先生不必客氣,以陳先生的命格,隻怕將來不會在我和首領之下。”說完便也一飲而盡。


    他倒是豪爽。陳楚卻也隻當落雪這話是笑話了。首領和落雪都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那金字塔尖要站上去,時運,氣運,自身的實力都是缺一不可的。


    不過眼下,陳楚知道落雪是個有大神通的人。自己倒是可以向他討教一些。落雪的格局在這裏,一定也不好意思藏著掖著。


    一般的高手都害怕別人學了自己的絕招,講究斬草除根,害怕報複。而到了真正的高度後,那一股豪氣便是,我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你,你依然不如我。


    所以此刻,陳楚便真心誠意道:“落雪先生,我一向自認自己還算是塊練武的料子。一切也很用心在去學去做。自認對人體的了解也算透徹。但在見識您的身手後,不由有些對自己所認知感到迷茫。難道力量真是無窮盡嗎?為什麽落雪先生您輕描淡寫的一招就可以將我最強氣勢的須彌印破解掉?”


    落雪看向陳楚,隨後一笑,道:“不是你不夠聰明和透徹。而是萬事萬物都有其生長的道理。人生有三個境界,第一是看山是山。第二是看山不是山,第三是看山是山。你目前的境界還停留在看山不是山的地步,所以你無法明白我的境界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楚不禁呆怔住!


    落雪道:“你不必迷茫,我說過,這是一個生長,成長的過程。不可能就此避過,或則略過。就像你要做到忘情,首先你得有了情才能忘情。否則你在忘一個什麽東西?”


    陳楚霍然一驚,他忽然想到了那日首領說昆侖三老中的厲抗天的話。關於虛名的那段話,得先有了虛名,才能看破虛名。否則你連虛名都沒有,卻在說要看破,。你又在看破一個什麽東西?


    落雪的認知顯然和首領是在同一個檔次上。陳楚並沒有追根究底的問落雪,什麽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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