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確確實實聞到了空中的陰謀味道。


    單東陽感到很無力。


    香都!


    靠近九龍灣,屬於楚向南的一棟別墅裏。


    這社會雖然寸土寸金,老百姓終其一生做房奴,為了一套80平的房子。但是在楚向南他們這些人手裏,卻是何處不別墅。社會呈現一種畸形的發展,但裏麵的底層者被上層壓住,很難掙脫出來。


    楚向南穿著雪白的襯衫,襯衫是出自意大利的手工製作。線條帶著流暢的柔軟,看著就有種一塵不染的高貴氣息。他猶如誤入凡塵的王子,正靜靜的靠著窗,品嚐著一杯法國酒莊的上等紅酒。


    輕輕的搖曳,他的目光複雜中帶著一絲心痛。


    便在這時,電話響了。接過,那邊傳來暗線的聲音。“南哥,梅雪已經死了,他們來過,沒發現什麽,走了。”


    死了!楚向南閉上眼睛,眼角滾落出一滴淚水。那一年,梅花驚起一泓秋水。穿著白色旗袍的梅雪在年少的他心中留下永遠的痕跡。他迷戀了她十年,卻在得到她後,幾個月的時間便有些厭倦。


    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才是最珍貴。這是人永遠的劣根性,誰不曾有年少的夢中情人。


    在得知梅雪已死的這一刹,楚向南覺得心如刀割。在決定要她死之前,他的心裏掙紮了很久。也有過要帶她遠走高飛,從此不理俗世的活著的想法。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計劃已經開始,他就是那個希望醒掌天下權的梟雄。兒女情長不過是一杯酒,一杯生活的添加劑。


    楚向南不再繼續憂鬱下去,打通電話,讓樓上的兩位玄洋社長老下樓。


    玄洋社的兩位長老就是楚向南的底牌,在田野農失敗後。楚向南便將寶繼續押在了玄洋社的身上。玄洋社那邊,聞知李紅袖死了,部下全軍覆沒,不由勃然震怒。當場派出兩位最厲害的長老過來,繼續完成任務。雪恥以及報仇。


    這兩位長老分別叫做石井宏,石井英。他們都已年方六十,是親兄弟。


    石井宏是丹勁巔峰高手,也是李紅袖的師父。他的劍術更加厲害,並且擅長隱藏,忍術,暗殺起來,有鬼神莫測的能力。


    石井英更是了不得,通靈中期高手。是玄洋社中的排行第三的大高手。他修習北辰一刀流,並將北辰一刀流融合柔術,柔中帶剛,至剛至柔,已是一代大宗師。


    玄洋社派出他們這兩位王牌殺手,也足見對陳楚的重視了。


    楚向南見識了這兩人的能力後,也大為佩服。這就是他底氣十足的原因。但他是個謹慎的人,另外會再布置上好的槍手,在他們殺陳楚時,讓槍手趁機進來圍殺陳楚。


    槍手不能隱藏氣息,自然不能先圍。要等這兩位先拖延住陳楚,這樣便可萬無一失。


    石井宏與石井英因為練功,都顯得十分的年輕


    兩人的打扮,與華夏人並無兩樣。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們是島國人來。


    “兩位,請坐!”楚向南站在沙發前,先衝兩人說了,方才坐下。石井宏與石井英氣度如淵嶽,古井不波。他們坐下後,楚向南道:“對手可能馬上就要回來,我們的計劃要開始了。”


    石井宏眼中綻放出駭人寒光,道:“這支支 那豬膽敢殺我徒弟,今天便是他的死期。”


    楚向南微微皺眉,道:“石井先生,支 那這個詞語早應該被擯棄了。尊重對手才是尊重自己,而且,坐在你麵前的我也是華夏人。”


    石井宏怪眼一翻,囂張乖戾的道:“你同樣也是支 那豬,要我尊重,你有讓我尊重的本事嗎?”


    “宏,請你注意你的修辭!”石井英冷淡的道。石井英修為通玄,又是大哥。石井宏還是不敢不聽他的話。當下石井宏朝楚向南嘲諷一笑,不再多說。


    楚向南心裏怒氣翻湧,但無奈眼下需要仰仗這兩人,卻是發作不得。他深吸一口氣,忍下這口惡氣,道:“兩位石井君,我必須再次提醒你們。陳楚這個人不簡單,他能在重重埋伏下,擊殺你們的門人,就已證明他的實力。”他沒有說田野農,說出來就穿幫了。


    如果讓玄洋社的人知道他是故意害死李紅袖,楚向南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石井宏對楚向南的話嗤之以鼻。石井英淡淡道:“楚先生,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們的修為都已經到了陸地真仙的地步,自不會有掉以輕心的情況出現。這個陳楚,今天是他的死期。我之所以這麽說,不是因為我們的自大,而是我們的信心,氣勢所在。”


    石井英話說到了這份上,楚向南便也不再多說。待兩人隨著手下離開別墅準備刺殺事宜後,楚向南眼神複雜,他的手指敲擊著沙發靠。


    這時,楚向南的心腹,也是他的手下第一大將楊雄進了來。


    “楚少!”楊雄長的忠厚老實,這麽熱的天,依然穿著黑色西服。他的修為乃是化勁。


    “都準備好了?”楚向南看向楊雄,淡淡問。


    楊雄點頭,道:“是的,楚少。三十名頂尖槍手,隻要得到您的信號,會在三十秒內衝進去。”


    “嗯,很好,由你帶隊我很放心。”楚向南頓了頓,道:“楊雄,來,坐!”楊雄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因為高高在上的楚少,是從來不屑跟人談心的。今天絕對是頭一遭。


    楊雄坐下後,楚向南起身去拿了紅酒和紅酒杯,親自倒上兩杯,並主動碰了一下,道:“來,幹,預祝我們今天舉事成功!”


    楊雄持起酒杯,和楚向南一起一飲而盡。楊雄道:“楚少,您放心吧,如此周密安排。陳楚就算有通天本領,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楚向南淡淡道:“就算殺了他,我也是終生遺憾。”頓了頓,他似是自語,似是傾訴,道:“陳楚這個人,亦正亦邪。做事的手段,比我還狠。那四個公子哥死的淒慘,唐華的全家同樣被以牙還牙的殺害。這個陳楚,是個絕對的人物啊!”


    他說話的時候,楊雄作出用心聆聽的姿態。楚向南說到這,話鋒一轉,道:“世間有因果,正邪,還有氣運存在。楊雄,你看電視嗎?”


    楊雄愣了一下,不明白楚少的問話腫麽這麽深奧。反應過來後,道:“很少看,有時候會看一些美國電影。”


    楚向南喃喃道:“氣運會偏向正義一方,正邪,氣運,因果。”說到這,看向楊雄,道:“你看那些電影裏,每次是不是都是主角贏得了勝利?”


    楊雄怔了一下,如實回答道:“楚少,電影是編劇編的,自然會是主角勝利。”


    楚向南道:“那麽,今天,我們這場現實的電影裏,你覺得誰是正,誰是邪,誰是主角,誰是反角?”


    楊雄覺得今天的楚少怪異到了極點,但他是大老板,大老板相問,楊雄自然要回答。當下道:“陳楚是反角,他是邪!”


    楚向南道:“哦,為什麽這麽說?”


    楊雄道:“很簡單,梁氏本來就是屬於楚少您的。陳楚居心叵測,前來香都。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之心昭然若揭。”


    楚向南微微激動起來,道:“沒錯,一切都是他的錯。若然不是他想要來鳩占鵲巢,我如何會殺雪姐姐,如何會被他逼到這個地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下午一點時分,深圳臨江邊的時尚中餐廳的包房裏。


    單東陽點了六菜一湯,陪著陳楚喝一瓶飛天茅台。


    也確實是到了午飯的點,所以單東陽提議一起進午餐。


    對於陳楚和厲若蘭的曖昧關係,單東陽見怪不怪,他的心理覺得理所當然。陳楚這種風 流人物,上哪兒都不得沾花惹草啊!


    厲若蘭有些吃不下去,陳楚給她叫了一碗小米粥。隨後陳楚跟單東陽碰了一杯,陳楚道:“吃過飯後,我們回香都。”


    單東陽與陳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單東陽麵有憂色,道:“很明顯,楚向南故意激怒你,做出這麽多花樣,其中必定有許多的陰謀在等著你去鑽。我建議你先待在深圳,等我們的人查清楚了,你再回去。”


    陳楚擺手,冷冷一笑,道:“區區一個楚向南,他還真把他自己當上人物了。我之前諸多顧忌,與他虛與委蛇,無非是礙於幹爹的一個情分。但現在,這種毒瘤存在,我若一直容忍。就真是害了我幹爹,不管幹爹他怎麽想我。大不了,殺了楚向南之後,我與梁氏再無幹係,也免得說我對梁氏有所圖謀。”


    單東陽眼睛一亮,道:“這倒是個一力破十巧的辦法。任他招式再多,再眼花繚亂,一拳轟死。陳楚兄弟,我是沒辦法像你這麽灑脫行事,不過我真心佩服你。”說著又舉杯敬了陳楚一杯。


    一旁的厲若蘭卻是臉色泛白,不過礙於單東陽在場,她什麽也沒說出來。她是怕陳楚脫離梁氏,就會與她再無幹係。


    對於單東陽的誇讚,陳楚苦澀一笑,他的無奈並不比單東陽少。


    單東陽隨即又提醒道:“不過陳楚兄弟,楚向南既然有恃無恐,怕是也坐了準備,你不可大意。”


    陳楚點頭,道:“我倒是沒有低估他,隻怕是他有恃無恐,沒把我放在眼裏。”說到這,眼中閃過痛楚之色。楚向南,你就真以為我陳楚是那麽好殺的,所以你才敢對冉靈素下手。我縱使殺了你,但卻也彌補不了對冉靈素的傷害。你該千刀萬剮!


    頓了頓,陳楚和單東陽就細節商量。陳楚要單東陽利用上麵的身份與香都這邊取得聯係,帶著飛虎隊,特種部隊隨時候命。


    至於楚向南的罪名,很好弄。意圖謀殺共和國中將,等同叛國!可當場殺無赦!


    陳楚可不就是共和國中將!有時候這個中將看起來沒撒用,但是實際上,還是有很大的便利。


    這頓飯,陳楚堅持請單東陽。這是陳楚的心意,俗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單東陽這隻狐狸,在和陳楚的摩擦中,卻也漸漸的開始了解陳楚,欣賞陳楚起來。陳楚也慢慢感受到了他的誠意。


    當然,陳楚和單東陽也都明白。他們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一旦某一天,因為政治上的衝突而展開分裂,那必將是你死我活。而現在,還處於合作的蜜月期。


    單東陽越了解陳楚,便也越知道陳楚的厲害恐怖之處。他是害怕與陳楚為敵的。與陳楚合作時,他很輕鬆。一旦有種要破裂時,他就會有種被壓的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陳楚與單東陽分頭行事,陳楚和厲若蘭先回香都。


    單東陽卻是坐船過去。


    兵分兩路。


    時間臨近下午三點,日頭變的弱了一些。今年的炎夏似乎來的特別的早。


    厲若蘭開車的時候,很想問陳楚的具體打算,他要去殺楚向南,去跟梁氏脫離。那她呢?她到底算什麽?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什麽都沒說。誰還沒點要命的自尊心呢。


    陳楚卻也沒注意到厲若蘭的情緒,他現在隻想殺了楚向南,給冉靈素報仇。


    在過了羅湖橋,回到香都的時候。陳楚忽然接到了梁峰的電話。陳楚微微意外,接通。梁峰的語氣不太好,道:“你在那兒?”


    “剛從深圳回來。”陳楚回答,又奇怪道:“怎麽了,幹爹?”


    “你跟若蘭在一起對不對?”梁峰道。


    陳楚道:“對,我打電話麻煩她來接我一趟。怎麽,您覺得有問題?”


    梁峰的聲音更冷,道:“你們立刻到我的別墅來一趟。”


    梁峰說完便掛了電話,陳楚隱隱的察覺出了一絲微妙的東西。


    這時候,他轉頭忽然注意到厲若蘭一邊開車,一邊悄悄的摸了下淚水。眼眶紅紅的,跟個小女孩似的。


    陳楚的心思靈敏,馬上猜出一二。不由暗怪自己粗心大意,忽略了她的感受。


    當下伸出手,在她臉蛋上捏了一下,柔柔一笑,道:“這麽大人了,還哭鼻子。”


    “沒有!”厲若蘭嘴硬的道。卻並不看陳楚。


    車子依然在車流中前行,轉過一個彎後。陳楚道:“若蘭,找家酒店先住下來。”


    “怎麽了?你不是要去見三叔公麽?”厲若蘭紅著眼眶,轉頭看了陳楚一眼。陳楚道:“你別去了,看樣子幹爹知道了你和我的事情。”厲若蘭頓時臉色煞白,踩著刹車,將車靠邊停下。她臉上難掩慌亂,道:“那我們怎麽辦?”


    陳楚鎮定自若,淡淡道:“怕什麽,你是我的女人,天塌下來了還有我給你頂著。”他的鎮定真的讓厲若蘭鎮定了一些。


    隨即,陳楚道:“找個停車位,我們下車去住酒店。”


    厲若蘭道:“幹什麽?”問的同時還是依言開向那邊的停車位。


    陳楚回答道:“你先住下來,我把所有事情解決好了,再來接你。”


    再大的風暴,自有他巍然擋在前方。厲若蘭心中柔軟一片,他是這麽說的,卻也是從來都這麽做的。


    偏偏在這時,陳楚的手機再度響起。這次是單東陽打來的。陳楚連忙接通,厲若蘭便也羞的拉過被子縮了進去。


    單東陽道:“準備好了,隨時候命!”


    陳楚道:“好,聽我指令,先不要靠近,不要讓他們警覺。”


    “嗯,這一點我知道。”單東陽道。


    已是下午五點!


    梁峰所住的別墅前,一身雪白襯衫的陳楚終於出現。在別墅的大堂裏,架勢展開。兩排都坐滿了梁氏地下世界的管理人員,以及元老。而梁峰端坐上首,楚向南穿黑色的襯衫,淡淡的坐在梁峰的下首。


    在兩排元老以及楚向南的背後,各站了一排黑衣保鏢。這些黑衣保鏢全部肅穆莊嚴。


    這架勢,頗有三堂會審的味道。


    梁峰的臉色鐵青一片,陳楚緩緩踏進大堂。他的背部挺直如標杆!


    麵對這般嚴肅,森嚴的會堂架勢。陳楚始終保持淡漠從容的姿態。


    梁氏有兩名元老,是梁峰和楚向南都必須尊重的。都是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在梁氏地下世界裏,說話極其的有分量。這兩位老兄弟,分別是吳連虎,邢占天!


    兩位元老也是坐在梁峰的身下,他們俱都已六十多歲,均是暗勁巔峰的修為。六十多歲,沒有進入化勁,便會退化。如今他們的身體硬朗,但身手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同樣,吳連虎,邢占天這兩個老家夥看不出陳楚的修為。自然也對陳楚沒什麽畏懼之心。


    陳楚坦然麵對梁峰,眸光平靜,喊道:“幹爹!”


    梁峰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道:“為什麽現在才過來?”


    “我有私事。”陳楚淡淡道。


    “什麽私事?”梁峰問。


    陳楚多看了梁峰一眼,今天的幹爹有些咄咄逼人。陳楚也能感覺的出他在壓抑怒火。


    “私事就是不方便說的事。”陳楚如是回答。今天他來,就不是打算善了,又何必來假惺惺。


    楚向南端坐在椅子上,玩弄著手中的玉扳指。聞聽陳楚說話後,冷冷一笑,道:“你的私事確實不方便說,那我替你說好了。也難為你有如此好的雅興,在我師父召你回來之前,你還在酒店跟我們厲董顛鸞倒鳳。我不得不說,陳先生,你的魅力著實無人可比。竟然能將我們厲董騙得團團轉,甘心為你付出一切。”


    陳楚微微一笑,看向楚向南,道:“你還記不記得,前天我給你打過電話。”楚向南被陳楚這跳躍式的問話搞愣住了,他反應也快,隨即淡淡一笑,道:“我記得,怎麽了?”


    陳楚哈哈一笑,道:“我諒你此時此刻也不會承認,你是想讓我百口莫辯對不對?”


    楚向南冷淡的道:“沒有什麽是百口莫辯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但是眼下,我覺得你必須為你自己的行為解釋解釋一番。”


    陳楚道:“哦?”


    楚向南揮了揮手,立刻有一名黑衣保鏢上前,呈出一遝照片。照片倒不是陳楚和厲若蘭的豔 照。因為一旦有攝像頭這種東西離他距離夠近,陳楚的敏感一定能察覺到。


    照片是陳楚和厲若蘭前後進維多利亞咖啡廳,然後是一起出來。出來時,厲若蘭的衣服都變了。這兩人在裏麵幹了什麽,導致衣服都換了,相信就算是九歲的小孩子也能猜出來。


    上首的梁峰痛心疾首,道:“陳楚,我一直拿你當做親生兒子對待,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不想冤枉你任何一絲,你現在親口告訴我,你和若蘭是不是有那層關係?”


    “是!”陳楚迎上梁峰的目光,道:“事情很清楚,無需我多說。”


    梁峰眼中綻放出寒光,道:“很好,那你告訴我,你來香都到底是為了什麽?”


    陳楚道:“那幹爹你覺得我來是為什麽?”


    梁峰沉痛道:“我一直都相信你,直到此刻,我還是想相信你。但是你的作為,你的所作所為我怎麽相信你?”


    陳楚道:“我倒是有些奇怪,我到底做什麽了,讓您不能相信我。我與若蘭之間,男歡女愛,您可以說我不像話。但與我來此的目的又有什麽關係?莫非您認為我是圖謀梁氏?”


    “難道不是!”梁峰冷聲道:“你怎麽解釋這個……”他手上有一個小小的錄音器,按下。


    裏麵立刻傳出陳楚的聲音,是陳楚第一次給國安打電話,讓國安的小妹妹查厲若蘭和楚向南。


    陳楚微微變色,好一個楚向南,從開始就已經在著手對付自己了。那天要車子時,是別墅的管家。看來這位管家是被收買,在給自己鑰匙時,將錄音器藏在鑰匙扣上。


    梁峰厲光瞪視陳楚,道:“你說,你要查他們,又故意接近若蘭。你說著要組建情報網,我本來一直覺得不可靠,但是也相信你的話,便讓向南幫你。可你這十多天,你何曾有一點要組建情報網的意思?”


    陳楚陷入默然。楚向南則是老神在在。


    麵對滿屋子元老,以及高管的憤怒情緒。陳楚突然笑了,他不再理會梁峰,卻是麵向楚向南,伸出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論及智謀算計,楚向南,你說第二,誰人敢稱第一。”


    梁峰臉色微變,不明白陳楚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對陳楚的感情很深,自然希望其中有誤會。在吳連虎和邢占天想開口時,他揮手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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