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豐當然知道楚向南是去幹什麽了,這個時候梁承豐隻能將梅雪想象成自己玩過的一個普通女人。這樣給楚向南玩玩又有何不可呢?這樣心理過度後,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來。他永遠想不到的是,梅雪此刻並沒有沐浴,因為在進浴室前的臥室裏,有一台液晶電視。電視接通了攝像探頭,並且伴有聲脈。樓下兩人的談話,動作表情,梅雪都看的一清二楚。她雖然疑惑這個安排,但是她也忍不住想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麽。


    當梁承豐說出答應的時候,梅雪整個人癱坐在冰涼的地上,隻覺思緒如遭雷擊,徹底的空白,顫抖,齒寒。在這個男人最危險最危難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猶豫,死心塌地的跟著他。而他卻在有一絲榮華富貴的痕跡時,就這樣把自己送給了另一個男人。


    如果是梁承豐走投無路,梅雪愛他自也會理解他。但偏偏不是,楚向南已經說明,即便不答應也可以,隻是少了那層榮華與富貴。


    這間臥室溫馨寬敞,床是大紅色,十分的喜氣。木地板是珍貴的紅絲楠木,踩在上就給人一種尊貴之氣。楚向南走進臥室,反身將門關死。他看了眼癱坐地上,淚水漣漣的梅雪,眼中生出疼惜來。前去將電視關掉,到梅雪身前,將她一把攔腰抱起,輕柔的放到了床上。


    梅雪呆呆的,心灰如死就是她此刻的心境。


    楚向南用一種近乎虔誠的目光凝視著梅雪美麗的臉蛋,輕聲道:“雪姐姐……”


    梅雪怔了一下,楚向南這語氣有些寵溺沉淪,她隻是奇怪,她與楚向南似乎並不算熟,他何以如此處心積慮,而且這語氣如此的迷戀?自己雖說美貌,但也沒到讓他楚向南這般迷戀的地步。


    梅雪眨了下眼珠,疑惑的看向楚向南。


    “雪姐姐,你還記得你剛進梁家那一年嗎?那年你才十八歲,我十二歲,我跟師傅去梁家向老爺子賀壽。在後麵的庭院裏,你穿著紅色的旗袍,你在池邊喂金魚,一邊喂還一邊抹淚。我還上前給了你一顆巧克力,我看到你也像現在這樣子的哭。你回過頭慌忙擦拭眼淚,那時你真美的像天上的仙女,我後來就發誓,我一定要努力,努力強大,然後保護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掉眼淚。”他說著癡迷的去吻上梅雪的臉蛋,吻去她的眼淚。


    梅雪是楚向南少年時期的夢,多少個夜晚裏,他都是幻想著梅雪進行自瀆。後來再找女人時,也特別喜歡穿旗袍的女子,尤其是眉眼和梅雪相似的。現在他終於圓夢,能吻到她的臉蛋,他的心情是一種朝聖般的虔誠。


    梅雪的心思卻近麻木,再多的甜言蜜語都已不能令她動心。愛情,她再不會去奢望。既然梁承豐無情,那麽自己又何必再傻下去呢?他可以選他的榮華,我梅雪自可選擇我要的富貴。現在相比梁承豐,楚向南才是梁氏的主導者,最關鍵的是楚向南有高超的身手,即使在險境時也可以保護她不受欺辱。


    楚向南壓在梅雪的身上,迷戀的吻著她的臉頰。這時梅雪道:“我身上髒,先去洗個澡好嗎?”楚向南猶疑了一下,梅雪淡淡一笑,道:“你怕我在浴室裏自盡?”楚向南點頭,擁緊她,道:“雪姐姐,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眼神帶了祈求。


    “你不放心,那我們一起去洗吧。”梅雪說。


    楚向南欣喜若狂,道:“雪姐姐,我愛你!”竟然淚水都忍不住流了出來。再壞的人都會有一份熾熱的情感,楚向南也不例外。梅雪呢喃道:“雪姐姐以後也會用心的愛你,為梁承豐這種人自盡,姐姐沒那麽傻。”


    梅雪相信楚向南的感情,他若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何需要費這麽大的勁,直接殺了梁承豐強了自己。他做這麽多,隻是要讓自己認清梁承豐的本來麵目。


    隻不過,梅雪雖然相信楚向南的感情。卻也敢肯定,一旦楚向南與梁承豐是同樣的境遇情況,他一定也會做出跟梁承豐一樣的選擇。因為楚向南跟梁承豐是同一類人。現在梅雪隻想舒舒服服的活下去,所以她決定接受楚向南,依靠楚向南。


    激情過後。


    楚向南見她睡著,便起身去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出來時給梅雪蓋好被子,然後悄無聲息的出了臥室。臥室外有一名女傭一直在等待,他吩咐女傭好好照看梅雪,不得有任何意外。


    隨後楚向南出了公寓,公寓外奧拓車安靜的在夜幕中停著,隻不過奧拓車外有兩名黑衣人。


    楚向南一出來,他們馬上恭敬的喊南哥。楚向南離開梅雪後就恢複到了他那種冷酷無情,冷漠的道:“人呢?”


    “車裏!”


    楚向南看了眼車中,那梁承豐被打暈了,如死狗一樣的躺在裏麵。


    梁承豐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在快艇上,快艇停在在海中間,這個時候繁星朗朗,這是近海,還可以看到香都那邊的霓虹。


    梁承豐驚出一身冷汗,一眼就看到麵色淡漠,雪白襯衫的楚向南,而快艇上還有兩名黑衣人。梁承豐記得,就是這兩個黑衣人打暈的自己。梁承豐是聰明人,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麽,驚出一身冷汗,看向楚向南,顫聲道:“楚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楚向南淡淡一笑,道:“梁承豐,你太高估你的價值了。若有一日再讓你掌權,你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因為你跟我是同一類人,所以今天,你非死不可。”


    梁承豐駭然,撲通跪下,道:“南哥,梁氏我都可以給你,我可以做你的傀儡,你留我一條狗命,求你了。”


    “能屈能伸,梁承豐,你絕對算得上一名梟雄。那我就更留不得你了。”楚向南漠然無情,頓了頓,道:“梁氏的白道,如果沒有我地下勢力的幫助,他們早垮了。隻要沒有我師父,厲若蘭這個娘們算什麽。我不止要梁氏,厲若蘭那個娘們我也要了。梁承豐,你安心的去吧,哈哈……”


    砰的一聲槍響,梁承豐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名黑衣人開槍射中他的眉心,一腳將他踹進了水裏。


    “南哥,現在去哪裏?”


    “我回公館見師父,你們給我看好我雪姐姐,她若有什麽差池,你們該知道我的手段。”


    梁峰給三位徒弟的靈堂設在了梁氏公館裏,梁峰謝絕了所有想來拜祭的名流貴客。他與幾個徒弟之間的感情,外人永遠無法明了。他隻想安靜的給他們辦好喪事。


    楚向南做出了風塵仆仆的樣子,一路跌跌撞撞,幾乎是滾進靈堂,一把跪在靈堂前,痛哭失聲。哭到不能自持,讓人看了側目。


    靈堂裏,隻有梁峰和兩個門徒在燒紙。他的哭聲,悲傷感染了梁峰,讓梁峰再度老淚縱橫。


    什麽責怪的話也說不出口,甚至讓梁峰慶幸。幸好老三沒有回來,如果回來了,恐怕現在自己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第二天陳楚傷勢完好,紗布也撤了,便陪著厲若蘭到了梁氏公館。對於叔公這三位徒弟,陳楚是敬佩的,所以很有必要來拜祭一番。同時陳楚買好了回內地的機票,就在明天早上九點。


    內地的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妙,還好在香都也沒耽擱太久,說好的半個月,如今還十天不到。


    本來梁峰忙著將三位徒弟入陵園下葬,但是陳楚著急要走,他不得不抽出時間來跟他詳談一番。詳談是在公館的書房裏。


    詳談之前,梁峰帶上了楚向南,給陳楚正式介紹了楚向南。因為不管怎麽說,這次能大難不死都是多虧了陳楚。


    楚向南對陳楚深深鞠躬,紅腫著眼睛表示感謝。陳楚多打量了楚向南幾眼,覺得他的修為很古怪,看起來像普通人。這種不露混元,神行機圓分明就是丹勁的特質。


    本來在大街上看到楚向南,陳楚一定以為這人不會功夫。但是楚向南是梁峰的徒弟啊,那是絕不會沒有功夫的。


    “丹勁?”陳楚與他握手,疑惑道。同時心中有些自卑,這麽多丹勁,怎麽自己就不成了呢?


    梁峰也是驚喜,楚向南臉上閃過靦腆之色,點點頭,道:“十天前的事情。”


    陳楚微微一歎,道:“如果你早些回來,有你在,我們未必對付不了傑克。”


    楚向南聞言眼中閃過極度痛苦之色,啪的一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痛哭失色,道:“是我害死了大哥,二哥和四弟。”


    “不怪你,都是命,都是命!”梁峰握住楚向南的手,沉沉歎息。


    陳楚也不由動容楚向南的兄弟情深,他不自覺的想起了鐵牛。不知道鐵牛現在到底是生是死。


    梁峰有私密的事情要跟陳楚談,楚向南很識趣的先退了下去。梁峰便再度挽留陳楚留在香都,幫厲若蘭搭理梁家的生意。梁峰對陳楚欣賞至極,各方麵的欣賞,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他突然道:“陳楚,做我幹兒子怎麽樣?”陳楚怔住,梁峰麵色慈和,道:“怎麽,不願意?”


    “不是!”陳楚忙道:“有些突然,叔公您怎麽會有這個想法?”


    梁峰淡淡道:“我一生都沒有子嗣,說直白點,就是因為梁大哥。但現在梁大哥家裏弄成這般樣子,我很難過。其實現在仔細想想,我很後悔。當時是一時的衝動義氣,如今老了才知道。一個人沒有兒女是永遠的遺憾。”頓了頓,道:“陳楚,如果我能有你這樣一個兒子,我想我這輩子就不會再有任何遺憾。”


    “這……”陳楚躊躇一瞬,說實話,他對梁峰一直很有好感,因為他身上有很貴重的情義。雖然有很多不認同,但是他敬重梁峰。當下便情真意切的寒道:“幹爹。”


    梁峰怔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露出驚喜神色。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頓了頓,道:“你可否在這裏多逗留幾天,等喪事辦完後,我召集所有門徒,請一些香都上層名流過來做個見證。別的東西可以馬虎,但是你做我的幹兒子,我必須好好的對待這個事情。”


    “不好意思,幹爹,我明天必須回去了,內地還有人命關天的事情等著我。”陳楚為難的道。


    “這……”梁峰苦笑。他的本意,一來是確實喜歡陳楚,想收他做幹兒子。二來,梁氏集團他想借此來給陳楚打理。就算以後厲若蘭跟了陳楚,這也是梁峰樂見的。對陳楚,他有很莫名的信賴和好感。


    “既然如此,那簡單的儀式還是要有的。待會兒我在整個梁氏宣布,至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陳楚是我梁峰的幹兒子。”


    陳楚自然拒絕不得,再拒絕就虛偽了。


    梁峰行事也是雷厲風行,兩個小時後,召集了梁家地下集團所有的元老重臣,讓他們將喪事和正事暫時放下。就在梁氏公館裏,舉行了認幹爹的儀式。


    厲若蘭和梁幼淩在一邊喜悅的看著。這樣子的話,讓厲若蘭感覺跟陳楚關係更親近了很多,也以為他做了叔公幹兒子後,一定就會定居在香城。


    楚向南淡淡的站立在一旁,他一直是故作悲戚,這一刻眼中卻難掩寒光。


    弟子和兒子,尼瑪是有區別的。老家夥真偏心,這個時候認個幹兒子,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楚向南心中不覺生出了殺機。


    陳楚跪著給梁峰敬茶時,立刻感受到了背後來自楚向南的寒意。他修煉的是日月呼吸法,身體極其的敏感,這種寒意敵意,再細微也能刺激到他。他忍不住回頭看去,楚向南見陳楚回頭,頓時吃了一驚,實在沒想到這家夥這麽敏銳。


    連忙調整心緒,恢複如常,讓人一點都看不出破綻來。


    但楚向南越如此表現,陳楚心中反而起疑。不過這時不便多說什麽,敬茶,喊幹爹,拿紅包,等一係列儀式。


    本來這個儀式之後,應該是酒會。但是梁家目前的這個情況,自然一切從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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