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景園是合氣道高手,淩厲的炮拳砸向陳楚胸腹。


    隻是,他們快,陳楚更快。陳楚眼中厲光猛烈,先小野信長一步,一條手臂化作大錘,拳頭就是震天錘頭。這樣一抖動,全身發力,狂猛到空中爆響,猶如輪胎爆裂,劇烈的勁風震蕩,這一錘猛砸而下,有種要破天的氣勢。


    劍能跟大錘硬拚麽?顯然不能!小野信長眼中出現駭色,氣勢一弱,疾退。空間狹窄,一退三米,便已至牆邊。陳楚一錘落空,踩香象渡河的身法硬插過去,一步踩至小野信長的中線。拳頭化作鷹爪,鷹爪漆黑,青筋綻放,如蚯蚓盤根錯節,電閃雷霆的抓向小野信長的咽喉。


    石井景園根本跟不上陳楚的速度,一拳落空,疾轉身子,電射向陳楚的後背空門。


    小野信長畢竟是高手,臨危不亂,眼睛精光一閃,手臂猛烈一甩,肩肘一掂一頂,狂猛的震勁頂向陳楚鷹爪手的手腕。他同時一腳踢向陳楚的下陰,這一下當真是攻守兼備,妙到毫顛!


    電光石火的瞬間,陳楚鷹爪手化作拳頭,在小野信長的肩肘上一按,借他的勁力一掂。人如龍升天騰起,最狂猛淩厲的飛馬踏燕施展出來!一腳快過一腳,一腳猛過一腳。


    刀劍鐵騎,颯然浮空!風號雨泣,鳥悲獸駭!


    蓬蓬蓬,小野信長擋住第一腳,第二腳立刻踢爆他的拳勢,第三腳猛烈至極的踢在他的咽喉上,瞬間將他的脖子踢斷,耷拉下去,鮮血飆濺狂噴。


    石井景園沒想到陳楚突然淩空,拳力如電芒,收之不及,一下將小野信長的胸腹砸穿。不過他也是反應迅速驚人,立刻意識到了一個天大的機會,因為陳楚騰空了。高手打架,最忌騰空!


    石井景園絲毫不因小野信長的死而悲傷,臉色冷靜,算準陳楚落下的勢子。發出最強猛,最狂暴的一記炮拳。這一拳是合氣道中,將所有的氣凝聚於胸腔,也稱之為混元。混元蒼茫,乃是宇宙真妙!


    這一拳,在石井景園危險非常的情況發出,挖掘出了他最大的潛力。這一拳,所包含的混元氣勢,有若宇宙一般浩瀚,不可阻擋。這一拳發出,石井景園感覺自己身體晶瑩通透,氣血成團,武道的真意,追求的感動,精神全部找到。


    吼地一聲,這一刻,石井景園終於盜得天機,從化勁一躍,成為了丹勁高手。若鯉魚躍龍門,成為了真正的陸地真仙!


    怎知……


    騰空的陳楚卻並沒有落地,他雙手化作鷹爪狠狠抓入牆壁中,身子如一幅畫兒,掛在了牆上!


    “嗯?”還來不及高興修為提升的石井景園一拳落了空,丹勁也不是神,一下落空,也需要換氣。這時,陳楚動了,殺神下凡,厲光雷霆,轟然躍下。石井景園一拳落空,還來不及收回。陳楚已至,一手如鐵箍扣住他的手腕,一腳蹬在石井景園的腋窩處。一拉一絞,強猛的抖勁,如千萬電伏震入過去,大殺招,鱷魚剪尾!啪嗒一下,陳楚輕盈落地,血光飛濺中,他手中多了一條手臂。


    而石井景園的斷臂處血肉,骨肉,紅筋,全部羅露了出來。


    啊……石井景園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鮮血在狂噴,生機在流失。他是多麽的不甘心,覺得老天何其殘忍,他才剛剛領悟到丹勁啊……


    陳楚落地一瞬間,丟了手臂,眼中凶光不減,殺氣衝天,就地一滾,靈鼠滾油鍋,雷光電閃的竄到石井景園麵前,出手彈指甲,攻他肚臍眼,以陳楚強猛的指力,指甲的鋒利不亞於裁紙刀,輕輕一入,就滲透了石井景園肚臍眼,出手一抓。石井景園白花花的腸子就被活生生的從肚臍眼裏麵拖拉了出來!


    慘烈,震撼,血腥!


    鐵牛和寧歌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那些居民也看到了這一幕!


    寧歌與鐵牛看清楚這屋裏的情況,看到慘死的小女孩,劉蘭的慘狀,陶濤的慘狀,那樣的殘忍,慘不忍睹。終於明白,為什麽一向斯文清秀的陳楚,會發狂,發怒到這個程度!


    狗日的畜生!


    一個高手的手臂被扯斷了,絕對不能像演義小說裏的,還能繼續作戰。因為血一流開,全身的氣勁便也散了,石井景園即使到了丹勁,氣勁散了,麵對凶狠的陳楚,也是隻有坐以待斃。


    陳楚做完這一切,他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氣,全身已經軟到沒有一絲的力氣。那樣的熱血憤怒,激發出了他最大的潛力,才能這樣凶猛的秒殺這兩個化勁高手,一旦殺掉這兩人,他的氣也散去,便如常人一樣累乏。


    寂靜的夜變得鬧哄哄一片,驚懼,恐慌,迅速如瘟疫在紫金苑小區蔓延散開。之前由於政府和警方的fengsuo消息,連環血案在一般民眾心中,已經在漸漸淡去。直到這一刻,這片居民區的居民才知道,血案就發生在他們身邊。他們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連家也不敢待,便要逃出這片小區。便在這時,大部隊的警車呼嘯著開來。這聲音-平時聽來沒什麽,但現在卻讓居民們感到那麽的親切,一瞬間讓民眾們安定了下來。


    至於要如何安撫居民,那已經是警察要做的事情。陳楚坐在地上,雪白的運動衫上沾滿了血跡,臉上也是被濺的鮮血。


    而一邊劉蘭在痛快宣泄後,神情變的癡癡傻傻。


    “找衣服給她裹上!”陳楚不忍看曾經優雅風韻的劉蘭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吩咐旁邊的鐵牛。


    鐵牛立刻脫下他的外套,上前給劉蘭裹住。


    劉蘭也漸漸恢複正常,不應該說是正常,而是正常到可怕,她默默穿好衣服,不敢去看女兒和丈夫的屍體,轉身去臥室拿了新衣服,隨後進了浴室,片刻後,浴室裏水聲嘩嘩。


    不多時,伊墨遙與公安局的何陳風局長以及武警大隊的黃海衛隊長全部傾巢而出的趕了過來。


    饒是這幾人都是見過世麵,大陣仗的人物。但目睹這一屋子的殘忍血腥,還是全忍不住一起轉身奔出,劇烈的俯身嘔吐起來。那架勢,恨不得將幾天前的隔夜飯都嘔吐出來。


    “你們去跟外麵的解釋這裏的情況!”陳楚終於平靜,他準備站起來時,寧歌真誠的伸出手來拉他。他手上倒沒有血汙,化勁高手,一抖動之間,所有汙穢都會被震開。一羽不能加,一蠅不能落,便是化勁高手的寫照。


    寧歌與鐵牛都是鐵血蕭殺的軍人,陳楚這樣的殘殺過後,卻反而讓兩人更加的敬重,尊重於他!因為他有男子漢的熱血和真性情。


    “好!”寧歌拉起陳楚後答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陳楚當做了上司。他與鐵牛也都知道,陳楚之所以不去親自解釋,是因為怕裏麵的劉蘭會想不開。


    寧歌與鐵牛出去後,伊墨遙幾人在五分鍾後才恢複正常!幾人就坐於花壇前,小區裏有路燈,在路燈下。伊墨遙開始錄口供。


    事情很簡單,他們三人趕來時,裏麵的慘劇已經發生,陳楚先一步進去。因為他速度最快,而等寧歌和鐵牛趕到時,便是他們先前所見的情景。


    “這麽說,那個島國人的腸子是陳楚拉出來的?”伊墨遙臉色發白。


    寧歌點頭。


    伊墨遙一向憎恨陳楚殘暴。但今天,她似乎有點理解陳楚的殘與暴,其實是緣自他內心的熱血,俠義!


    她可以想象到當時的情景,陳楚聽到慘叫聲,發瘋的趕到,便看見了屋子裏兩個島國畜生的暴行。三歲的小女孩他們都不放過,那樣的畜生行徑,伊墨遙隻要一想象,就會覺得怒火衝腦,不可抑製。而這股怒火,被陳楚替她完成,殺,殺,殺!唯有狂暴的殺戮,殘忍的殺戮,方能平息心中的怒火。她這樣一想時,突然覺得,拉出對方腸子,往對方口裏灌的行為竟然不再惡心,而是快意,快意恩仇!


    黃海衛隊長與何陳風局長都已經在來之前,就了解了最近的連環血案是來自島國。雖然他們平常並不算廉正清明,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還有殘存的熱血激憤,因為大家都是華夏人。


    他們無不稱讚一聲,楚哥真漢子!


    外麵的喧鬧,繁華,一切似乎都與陳楚無關。別人是憎恨他殘忍,還是說他熱血豪情,一切都不重要。他隻是盯著浴室裏,那水聲一直嘩嘩的流。他似乎感受到了裏麵的劉蘭的悲慟。


    她原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她並沒有做錯過什麽,但是命運竟然開了這樣殘忍的一個玩笑。


    一切都是緣自於島國人的貪婪,自私,殘忍!你們……不可饒恕,全部該死!陳楚眼中綻放出無窮的殺意來。


    劉蘭出來時,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腦後,穿著幹淨整潔的衣服。她美麗的臉蛋上,有一種不正常的平靜。隨後來到陳楚麵前,突然跪了下去。陳楚連忙扶她,她卻執意要跪,跪下去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了起來。


    陳楚著實擔心她會尋短見,但她似乎很堅強,並沒有這個意思。武警戰士們進來處理凶案現場,收拾屋子。劉蘭被安排到警車裏休息。天色漸漸放亮,晨曦柔和美麗的灑在這片小區裏。


    小區前後,都被武警戰士fengsuo。


    居民們在武警戰士的解釋下,了解到了真實的情況。不過對方是島國人的情況還是隱藏了起來,主要是怕民眾憤怒,由此對在華的島國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從而爆發到兩國之間不可收拾的境地。


    晨色之中,警車裏的警察打了一個盹,醒來後驚恐的看見,劉蘭不見了。


    現場有很多事情需要陳楚的配合,幾人還在花壇邊商量事宜,美麗的晨色中,轟然一聲巨響,世間一切都仿佛隨之禁止下來。


    劉蘭從六樓頂層跳了下來,麵部朝地,她不再美麗,優雅,而是慘不忍睹,身下的鮮血瞬間形成一簇一簇,像絢麗的花兒,那樣的鮮豔,刺目!


    陳楚靜靜的看著劉蘭的屍體,是的,很慘,很恐怖!但是他卻看得目不轉睛,他要牢牢記下這幅景象,這樣,才不會在將來手軟,才能狠下心來,狠狠的殺!


    伊墨遙心中難受異常,她突然聽到了陳楚喃喃的話語。“我會要他們百倍償還……”聲音輕輕的,卻顯得堅決,森寒!


    紫金苑小區的事情依然被政府掩蓋下來,並未對外公開。一切都在暗中進行,由於陳楚的衝動,將兩名小野隊的隊員殺掉,這樣直接致使他們追查下去的線索就此斷掉。而對於另外六名島國高手,卻已經無從查起。


    伊墨遙與黃海衛,何陳風,以及寧歌鐵牛針對此事展開了會議。陳楚被特別邀請加入,而且坐的是主位!目前的事情棘手程度,若不解決好,在座的幾位局長隊長,都將官位不保。而楚哥一出手,就查出這麽大的眉目來,他們如何能不倚重於楚哥。


    眾人討論來討論去,幾種方案都不可行。向島國抗議麽?島國肯定會裝作不知情,會死不承認,會說那是一些民間高手私自行動,他們幹涉不了。


    以這些島國高手的身手,警察想要抓住,幾乎是不可能。抓不到,就代表還會有血案發生。


    “陳楚先生,你有什麽好的辦法嗎?”何陳風見陳楚一直默然,忍不住問。


    眾人希望的眼光都看向陳楚,伊墨遙雙眼灼灼,覺得陳楚一定會有辦法。


    陳楚沉吟一下,道:“可以這樣,將小田映紅喂上慢性毒藥,然後交給島國,要他們自己處置。不過也隨他們處置了,反正是要死的。另外,讓我們的官員私下透露出一個強硬的信息來。不要搞什麽嚴正抗議了,就說,如果三天之內,這些人如果不撤離,如果敢再犯一件血案。我們中方也會有民間高手私自去東京展開報複行動。而且,是十倍的償還。他們也可以繼續殺,到時就看看,是島國高手厲害,還是華夏高手厲害。看看,是島國的人口多,還是華夏人口多。”


    眾人眼睛一亮,這個法子太淩厲,太絕妙了。


    是啊,老子華夏十三億人口。你個島國才幾個,怒了,讓類似道左滄葉這樣的人物進去你們國家,殺個來回,你們就自己哭去吧。


    島國這個計劃,主要失敗在於身份暴露。身份一旦暴露,他們就不再有任何優勢。


    說幹就幹,馬上由伊墨遙起草方案,逐步上報。


    這件事情的效率快得出奇,上麵那邊下午就下達了批示。小田映紅也被秘密遣送到就近的機場,由華夏外交官員遣返。小田映紅不僅被喂食了慢性毒藥,而且還被陳楚下了重手,勁力震透到了他的腎上。他回去後,就會尿血,慢慢的腎衰竭。想要換腎,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命了。


    不管是市政府,還是伊墨遙他們的公安係統內,都相信這件連環血案要翻篇已是必然,一切都會恢複到正常的秩序上來。


    葉傾城和陳思琦被陳楚下了禁足令,嚴厲的要求,絕對不許出佳悅俱樂部一步。葉傾城和陳思琦倒不是叛逆的人,便也乖乖的待在了俱樂部裏,她們隱約感受到了一種暴風雨將要襲來氛圍。但她們不會害怕,因為陳楚會替她們擋住一切。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畢竟還是沉重的。忙碌了一天,沒吃上一頓好飯,伊墨遙做東,請陳楚,鐵牛,寧歌去附近的飯店進行晚餐。


    席間的氛圍不高,不過酒喝得不少。吃完飯後,四人出了飯店,陳楚衝伊墨遙三人道:“出來太久,我先回佳悅,如果出了什麽意外,你們立刻打電話給我。”


    “我送你回去吧!”伊墨遙說道。


    陳楚微微猶豫,隨即點頭,道:“那多謝了。”寧歌與鐵牛便先回刑警大隊。


    上了伊墨遙的警車,陳楚沒有說話,他一直表現的很沉悶。天色已經微暗,天邊的殘霞在城市上空顯得格外的淒美絢爛。


    伊墨遙還是穿著英姿颯爽的警裝,美麗的臉蛋上全是專注認真,倒有種別樣的美麗。警車轟動引擎,向佳悅俱樂部的方向開去。陳楚無意間瞥了眼伊墨遙,想到她也是忙了一天一夜,卻從沒叫過一句累。不由對她有了新的認識,覺得她也沒有那麽令人厭惡了。要知道她的父親是一省之長,她若想混官場,一定可以很輕鬆和順暢,一定會有很多人來逢迎她,圍繞她。可她卻偏偏選了這個苦差,並且從不搞特殊化。一念及此,陳楚看她的目光也柔軟了一些。伊墨遙轉頭看了他一眼,也沒有以往的敵意,一邊開車,一邊道:“你好像還是很不開心?這些事情都是島國人犯下的錯,我們隻能去解決,但不必為他們的錯誤而負責,你說對嗎?”她的聲音清脆悅耳,警車裏充斥著一種少女獨有的香味兒。


    陳楚臉上閃過一絲苦澀,道:“跳樓的女人我認識,沒想到事情這麽巧。我隻是很不甘心,這些島國畜生在我們東江犯下這麽多血案,但我們最後還是不能將他們全部繩之以法,這樣對那些死去的同胞何其殘忍。”


    伊墨遙陷入默然,隨後歎道:“但是我們沒有辦法,他們這些人都是畜生,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將他們逼的狗急跳牆,會有更多的人受傷。”頓了頓,道:“陳楚,有件事情我一直奇怪。要說他們磨練修為,佛山才是武術之鄉,但是他們偏偏選擇了東江。是不是因為,你曾經殺了龍玄和修羅,他們來卻是針對你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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