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麵,許舒與陳楚還是很注意影響,保持了老板和司機的距離。許舒決定還是去上班,而陳楚也需要靜心養氣。


    陳楚將許舒送到隆裕集團外,與她道別後,便打轉方向盤往家裏開去。


    開車時不忘給葉東打了電話,將昨夜遇到偷襲的事情分析給葉東聽了。葉東吃了一驚,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你的傷不要緊吧?”


    陳楚道:“不礙事!”葉東道:“陳楚,你老實跟我說,你跟龍玄打有多少勝算?”


    陳楚怔了一下,隨即無奈一笑,道:“東哥,我如果說我有十分的勝算,你信麽?”


    葉東也怔了一下,笑道:“是你說的話,我當然信。”


    頓了頓,道:“那你安心靜養,至於遇襲的事情我來處理,動手的應該是安老四,我找他談談!”


    掛了電話後,陳楚吐了口氣。他不去找安老四這個人,不是因為他對付不了,而是他不想陷進黑道仇殺之中,從而不可自拔。


    回到家裏,打開大門,便看見陳思琦與葉傾城都在。


    兩人看著電視,好像都挺心不在焉。葉傾城穿著藍色針織毛衣,頭發柔順的披著,清清冷冷,漂亮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他的妹妹陳思琦,則是永遠那麽恬淡乖巧,讓人心疼。


    見到陳楚回來,陳思琦臉上頓時洋溢出笑容,站了起來,跑到陳楚麵前,挽住他的胳膊,道:“哥,你吃早餐了嗎?沒吃我去給你做。”


    陳楚就吃過兩雞蛋,還真有些餓。便道:“沒吃!”“等著!”陳思琦雀躍無比。


    待陳思琦去了廚房,陳楚坐到葉傾城對麵的沙發上。葉傾城衝他抿嘴輕微的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有好幾天沒見你了,最近在忙什麽?”陳楚找話題問。


    葉傾城捋了下迷眼的發絲,道:“窩在家裏看張愛玲的小說。”


    “張愛玲是誰?”陳楚問了個很小白的問題。


    葉傾城頗為無語,道:“色戒看過嗎?”


    陳楚搖頭,又恍然大悟的道:“原來她是寫sexiaoshuo的。”


    “色戒不是!”葉傾城語氣不善。


    隨即看見陳楚嘴角的笑意,便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當下板著的俏臉蛋也忍不住綻放出一絲笑顏。


    陳楚開懷一笑,道:“葉傾城,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多笑笑知道嗎。”


    葉傾城正經的點頭,道:“好,我盡量!”


    說話時又微微的笑了下,還真是聽陳楚的吩咐。隨即,葉傾城道:“你心情好像不錯,這麽說,打敗那個龍玄是輕而易舉了?”


    陳楚點頭,道:“也許會費些功夫,不過打敗他不是什麽難事。”


    葉傾城見他這幅自信滿滿,不免擔心,提醒道:“龍玄很厲害,你不要輕敵。”


    陳楚一笑,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吃過早餐後,陳楚回到房間裏蒙頭大睡。對招時,再危險的境地,他也能心意空空,保持平靜。何況現在還沒開打,他自不會緊張。


    而此刻的龍玄的團隊,在東江包下了一幢公寓。


    公寓前有個家庭式的庭院,用籬笆圍了起來。龍玄一身飄逸黑衣,躺在庭院的竹椅上,悠閑聽著音樂,旁邊的茶幾上放了一杯咖啡。這樣明媚的天氣,這樣的享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龍玄就這麽躺著,卻讓人感覺他如宇宙一樣浩瀚,他似乎與天地就是一體。這便是代表著他修為上的厲害。閉眼時,如平湖秋水。睜開眼時,眼中的寒光尖銳,卻是沒有人敢直視,這樣的男子,真乃是人中之龍。


    片刻後,帶隊的信野田隊長,一個中年男子從籬笆外推門而入。


    信野田來到龍玄麵前,看著龍玄的輕鬆愜意,他從心裏感到滿意。道:“龍玄君,隻要你再贏了這一場,我們此次華夏之行便算圓滿結束了。不過你千萬不可大意,這次的陳楚不比你以前遇到的對手,這個陳楚是軍隊出身,出手狠辣,而且槍法如神!”


    龍玄淡淡一笑,道:“你說他槍法如神?”


    信野田一怔,隨即答道:“是的!”


    龍玄站了起來,微微一歎,道:“我原本以為這次能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沒想到,唉,這個支那人的國度,永遠不能帶給我一絲的驚喜。信野君,一個練槍分心的武者是不可能有大成就的,因為他對武道不虔誠。中華龍,可笑啊可笑!他也配稱為中華之龍。”


    安老四今年四十五歲,他長著一雙三角眼,看著就給人陰毒的感覺。事實上,道上的人送給他一個外號,便是毒蛇。


    他的妹妹是市裏一位大官的情人,所以他靠著白道上的關係,再加上他下麵一幫鐵杆兄弟,靠著狠辣的手段,掌控了整個東江的地下賭場。


    安老四年輕的時候比較本分,他的臉被燙傷過,很是醜陋。他在高中時,喜歡過班裏的班花。


    那班花愛慕虛榮,安老四家裏有些錢,經常給她買些好吃的供著。班花便也時常教他功課,安老四那時對班花是最純真的感情,連摸手都不敢。


    他也沒奢想過能跟班花談戀愛,他隻想默默守護班花,可是沒想到有一天,他私下裏聽到班花跟別人笑他是天下第一蠢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並譏笑他的臉,如果半夜見了,一定能將人嚇死。


    安老四當時腦袋一轟,不知道是怎麽悄悄離開教室的。在晚上晚自習的時候,他一不做二不休,將班花約到外麵吃大餐,並將買了mihuanyao放在一瓶飲料裏。


    吃大餐的地方是飯店的包廂,就在那個包廂裏,安老四將班花狠狠的操了三次,最後又用準備好的小刀,將班花的臉蛋給毀了容。


    衝動過後的安老四冷靜下來,連夜偷了家裏三千塊錢,隻身南下gz。十年後,再度回到東江,他帶了一群鐵杆兄弟,靠著狠辣,和妹妹的關係,混得風生水起。


    安老四有錢後,特別喜歡玩漂亮的姑娘,越漂亮,他操起來就越有成就感。老子就是醜,但是你們不還得趴在老子胯下。


    安老四對待漂亮女人有些變態的狂熱。


    此刻安老四在帝豪ktv裏摟著兩個90後喝酒唱歌,旁邊陪著的幾個鐵杆兄弟也都摟著女人快活著。


    安老四與幾個兄弟的身手都很不錯,他們都是從槍林彈雨中闖出來的人物。片刻後,外麵傳來敲門聲。


    “四哥!”強子的聲音傳來。安老四本來色迷迷的眼神忽然變得凜冽起來,他對旁邊的兄弟一努嘴,那兄弟便即站起,關了鬧哄哄的ktv,又拍拍手,對這幾個90後學生妹道:“好了,我們有正經事要談,你們先出去。”


    學生妹們都是有眼力的人精,知道眼前的都是真正的黑道人士,可不敢瞎攙和。乖巧的喊聲,四哥,我們先走了。便一起出了包廂。


    強子隨後進來,關上門。他正是槍擊陳楚的那個車手,安老四隨和的道:“強子,來,先坐,說說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強子坐下,隨意拿了茶幾上一杯紅酒,喝了一口,對安老四一笑,道:“四哥,放心吧,事兒辦成了。一槍打中了他的背心,不是什麽要害,以他的體質,沒什麽大礙。”


    安老四嗬嗬一笑,道:“漂亮,如果這個勞什子的中華龍不敢去打,肯定會被唾沫淹死。他勉強去,身上的傷就會成為致命的關鍵。他們這些高手之間,玄乎的很,連心情氣勢都能影響勝負,何況是身上有傷。”


    強子伸了個懶腰,道:“四哥,正事辦完了,我得去找個妞爽爽了。”說完便起身離開。


    安老四心滿意足,想象著將要贏的人民幣數目,興奮的直想找兩個學生妹來一起玩雙飛,興趣上來了,但幾個妞都被打發走了,這讓安老四一股子邪火沒法發泄。便在這時,門前突然蓬的一下,被人撞開。一個人摔了進來,躺在地上圓睜雙目,眉心上有一個彈洞,鮮血自彈洞裏飆射而出。正是剛出去的強子。


    安老四大驚失色,他和幾名兄弟都是隨身帶槍的角色,見狀立刻閃電掏槍,同時身體移動,尋找掩體。


    一道苗條的白色身影閃了進來,安老四立刻朝她開槍。可惜身影速度太快,這身影人在空中,淩空翻身,就如小說中會輕功的武林高手。她眼神凜冽,無須瞄準,一秒鍾內連開四槍,速度比陳楚還要快。四槍幾乎是同時響起,白影落地,安老四和他的三個兄弟全部倒了下去。被命中的地方,無一例外的是眉心。


    白影收了槍,她麵上蒙了白色的布巾,看不清她的麵容,但她的身形卻非常婀娜,隻是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冰冷,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氣息。她穿著雪白的小西服,戴著白色手套,整個殺人過程,身上一滴血都沒有。


    連殺五人,白衣人眼神沒有一絲的波動。這裏的槍聲驚動了ktv的客人,大家紛紛跑出來觀望。那經理,領班也全數奔來。隻是在他們未進包廂時,白影閃進洗手間裏,推開窗戶,如靈猿一樣攀爬出去。這裏是六樓,她熟稔的從空調箱上跳躍,幾個起伏之間便到了一樓,從容跳下,離開。


    陳楚迷糊睡到中午的時候,電話響起。接通後,那邊傳來首長楚鎮南的聲音。陳楚迷糊的喂了一聲,楚鎮南吼道:“都他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在睡覺。”陳楚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腰杆不由自主挺直,連道:“首長好!”隨即醒悟過來,道:“首長,我退役了,在家睡個懶覺,這您也不許啊!”


    “你這馬上要跟那小島國比武,怎麽沒去練功,反倒睡起懶覺來了?”楚鎮南很上火。


    陳楚打了個哈欠,道:“您怎麽也知道了?”楚鎮南道:“怎麽不知道,小島國這次鬧騰的挺大,老首長都知道了。你這次跟他比,我和老首長會看現場直播,你可別關鍵時候掉鏈子。”


    “放心吧,首長!”陳楚保證道。


    楚鎮南嚴肅道:“我看過龍玄的幾場比鬥,陳楚,你不可輕敵啊!”


    “首長,我沒有輕敵。我是您帶的兵,您還不了解我嗎?我什麽時候輕敵過?”


    “恩,那倒也是!對了,還有件事兒要問你,你必須給老子老實回答,小傾是不是在你這兒?”


    陳楚吃了一驚,道:“小傾不見了?怎麽會事?”楚鎮南沒好氣的道:“還不是因為你,她回來後聽說你退役了,便一直悶著。當然,她以前也很悶,不過現在更悶。十天前,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了,我估摸著她應該是來找你了。你真沒見過她麽?”


    “首長,我對天發誓,我真沒見過她。”


    “奇了怪了!”楚鎮南道:“好了,不跟你說那麽多。小島國你好好打,如果看見小傾,就勸她回警衛局來,她最聽你的話。”


    “是,首長!”


    “這一戰,隻許勝,不許敗。要打出我們華夏人的威風來,知道麽?”


    “是,首長!”


    掛了電話後,陳楚想到了小傾。這個丫頭無親無故的,會去哪兒呢?不免為她擔心起來。


    陳楚與龍玄比武的事情,隻在人群中流傳,並不能登諸於報。但凡消息稍靈通的,便也知道這件事情。雪恥的希望全部落在了陳楚身上。


    初春的天氣,陽光明媚而不失溫柔。


    明亮潔淨的廚房裏,葉傾城嫻靜的洗著手中的葡萄。陳思琦也不說話,就在旁邊呆著。她隻有在陳楚出現時,就表現的輕鬆開心。葉傾城將洗好的葡萄遞了一串到陳思琦麵前,道:“吃吧!”


    陳思琦嘴角牽扯出一絲勉強笑容,道:“傾城姐,我不想吃。”


    葉傾城表情認真的道:“我第一次給人洗葡萄,你好歹得給一點點麵子吧。”陳思琦無奈笑了一下,接過葡萄。葉傾城將剩下的葡萄放進盆中,然後拿了毛巾,清理灶台上的水漬。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發絲上,如染了一層金色。若能用照相機將這一幕照下來,定是一副最美麗的風景。


    葉傾城清理好灶台衛生後,轉身道:“陳思琦,我們去超市買菜……”她突然看到陳思琦鼻子在流血,一滴一滴的,印染在陳思琦雪白的毛衣上。而陳思琦還未察覺。


    葉傾城吃了一驚,連忙就近扯了紙巾給陳思琦,道:“快洗一洗,你怎麽突然流鼻血了。”


    陳思琦啊了一聲,才醒悟過來,連忙到洗菜的小水池前俯身。本以為隻是普通的火氣過望,流鼻血。誰知卻怎麽也止不住。葉傾城當即道:“我去喊陳楚。”陳思琦仰著脖子,一把拉住葉傾城,道:“傾城姐,我沒事,別驚動他,我怕他分心。”


    “可是你……”


    “你看我已經不流了啊?”陳思琦用紙巾堵住了鼻子,正視葉傾城,一笑,道。


    葉傾城麵有憂色,道:“我覺得你流的不太尋常,走,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陳思琦道:“安啦,傾城姐,你太大驚小怪了。流鼻血誰都會流啊,這都要檢查,醫生都會笑的。難道你以為我得了什麽絕症不成?”


    葉傾城蹙眉道:“不許瞎說!”陳思琦挽住了葉傾城的胳膊,嘻嘻一笑,道:“傾城姐,等我換件衣服,我們去超市買菜。”然後便放開了她,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葉傾城心中還是擔憂,決定等陳楚跟龍玄比武完後,將這件事情告訴陳楚。


    下午三點的時候,許舒給陳楚發來短信,要他與龍玄生死擂前,都不用來接她,並叮囑他好好靜心養氣。


    陳楚表麵輕鬆,其實內心裏還是很重視龍玄,也知道這兩天不適合跟許舒在一起。隻要一碰上許舒,陳楚就會忍不住想要她。許舒說他喜歡的是她的身體,這句話本來就沒有錯。陳楚對許舒的身體很是迷戀。


    晚飯做好後,陳思琦方才喊陳楚起床。陳楚梳洗完後坐到餐桌前,陳思琦給他和葉傾城分別添了一碗米飯,然後才是她自己。


    陳楚看了一眼菜色,張了張嘴,有些不可思議的衝葉傾城道:“你做的?”


    葉傾城見了他的表情,頓時語氣不善的道:“是我做的,怎麽?”


    陳楚嗬嗬一笑,道:“我原本以為你做菜要麽很糟糕,要麽很出色,沒想到會這麽中規中矩。”中規中矩的意思就是,這三菜一湯不算太糟糕,但也跟好扯不上邊。陳思琦的菜做的很好,所以陳楚一眼看出,不是陳思琦做的。


    葉傾城莞爾,對陳思琦道:“我有這麽極端?”


    兩兄妹同時點頭,道:“有!”


    菜的味道也還算能吃,淡了點,但三人都不是挑剔的人。吃完飯後,陳楚用那輛寶馬送葉傾城回家。


    將葉傾城送到她所住的小區外,葉傾城下車,恬淡的揮手與陳楚再見。她站在夜色中,如幽靜的仙子。陳楚啟動車子,他有時候總覺得葉傾城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似乎永遠都無欲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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