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怎麽知道是腐屍鬼?”老者很詫異我們看到了那些腐屍鬼,更不理解我們怎會見到了還能找到這裏來,“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是來旅遊的吧!”我笑笑,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我們也是看史書,記載野史有水晶藍骷髏,所以想來看看呀。”


    “堂堂楚國太子,還想看什麽水晶藍骷髏,當年的事傳得沸沸揚揚,隨便一個人都能講得比野史好吧。”


    “沸沸揚揚?”我挑眉,“老爺爺,您怎麽知道是沸沸揚揚,好象親身經曆過一樣,不是看的史書麽?”


    “我……”


    “老爺爺,您別裝了,相信您沒什麽事是不知道的吧?”我咄咄逼人,“那些腐屍鬼是你養的吧?能養他們的,會是一般人麽?還有,這幾天發生的事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吧?”


    老者歎了口氣,頹喪地坐在爐旁,“自從那個苦行惡靈來了以後,這裏也沒消停過,都已經過了五百多年了,怎麽還有人會來這裏?”


    “苦行惡靈?”我心差點停跳了一格,“老爺爺,你說的可是那個從中原來的,身上附了一千個惡靈的人類術師?”


    老者目光一凜,旋即冷笑,“你果然是因為他來的。”


    “老人家,他……來這裏多久了?”


    “許多年了。”老人歎著氣,語重心長,“當初,來時和你一樣,也嚷嚷著要找水晶藍骷髏了,我告訴他已經沒有了,他也不肯走。現在,那裏交給他看管,倒也不錯。”


    “那裏?哪裏?”我皺眉,“老爺爺,你說,水晶藍骷髏就在這附近?”


    “在南山。”老者說,“這巫瑰部族當年就是在山坳裏,四麵環山,這裏又是聚靈之地,山地產玫瑰,皆帶著靈力,無論怎樣用,都會增加靈力。南山正對著的北山,就正是與亓國一山之隔的地方,山上有一個小平原,小師的故事,有發生在那裏。”


    “嗯。”我點頭,等著他講述後麵的故事。


    “其實北山連著西山,西麵,是一處荒山,玫瑰無法生長,那裏地勢最高,甚至水也流不到那裏去。你們來時應該也見到了,可偏偏那裏邪靈聚集,水流是流不到,可那裏天然密林潮濕,專長腐屍鬼。我祖上也是巫瑰的巫師,懂得養腐屍之術,於是一個人孤單寂寞之時,就驅趕一些使腐屍鬼為我種地,更多的是縱然是屍鬼,倒也比一個人影兒都不見的好……唉,已經五百多年了啊……”


    我邊聽邊想象著,五百多年一個人在山上,又何止是孤單寂寞那麽簡單的呢?


    “老爺爺,這裏就是東山麽?”


    “是啊。”老者說,“這裏原本是聖山,隻有祖上逢年過節祭拜時才允許上到山上,說是有什麽神明降臨。唉,巫瑰滅族之後,我在這裏也躲了幾百年了,什麽神明也沒見到過。唉……”


    老者長噓短歎,我也跟著唏噓。


    “老爺爺,前幾天是不是還來了一個魂魄?”


    “是來找那個苦行惡鬼的吧?”老者很明顯,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明白了,“她縱然隻是精魄,但並沒有在此作惡,前幾天來的那幫人也是你的人吧?那個老術師心術不正,妄圖殺了苦行惡鬼,倒被他打敗了。”


    “你說什麽?”這老者的話,令人難以接受,“你說清楚,到底看沒看清楚,別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其實我說的也有些不明就裏,隻是心裏有疙瘩。


    “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個老家夥想趕盡殺絕,那個柏奚招誰惹誰了?”


    我一挑眉,還好解釋清楚了,這下誰都明白,隻一句話之間,我鬆了口氣,“那個柏奚,偷了別人的身體,把自己的木身體丟給別人了。”


    老者點點頭,“原來如此。”


    “老爺爺,那個老術師叫陳半瞎,我是他的徒弟,是第二個徒弟,第一個”我頓了頓,企圖用最真誠的目光望著老者,“就是那個苦行惡鬼……”


    我盡量簡短,掐頭去尾,不留中間地把當年發生的事都解釋了一遍。


    “原來如此。”老者似乎是曆經滄桑了,縱然人厚道,可也對許多事見怪不怪了。


    “老爺爺,這裏隻有你一個人了麽?”


    老人家被問到了心事,頓時目光飄向了久遠年前的虛無,“是啊,隻剩我一個了。”


    “為什麽?”


    “報應吧……”


    “咦?”


    “當年,亓國一直欺負我們部族,直到小師犧牲了自己,找到了水源……”老人開始講述舊年的隱情,“後來,這件事沒過去多久,亓國就爆發了一場大的瘟疫,死的死,殘的殘,剩下的人大多是靠靈力護體。他們並沒有巫瑰部族人一樣強健的體魄,他們的靈力也隻限於應對普通的戰役。但當瘟疫爆發時,他們向巫瑰部族人求助,我們記了仇,並沒有幫助他們。”


    “這也沒有什麽不對。”


    “是啊,當時的族人都讚同不去幫助他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一整個亓國的人遭遇瘟疫,先死掉的是老人和孩子,然後是女人,身體不好的,最後連強壯的男人們都倒下了,我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見死不救。”老者提起當年事,表情十分複雜,口氣卻是在懺悔,“所有人都認為自己做的沒有錯。然而,若是我們有預知能力,或者說,我們有一絲絲憐憫心,也不會令所有事落得這步田地。”


    “什麽事?”我皺眉,“為什麽是預知能力,後來發生的什麽事麽?”


    “後來發生的事,使得亓國和巫瑰兩族人都留下了千古罪名。”老者繼續說,“或者說,若是我們還有一絲絲良心的話,哪怕隻是見死不救,也還說得過去,畢竟他們欺壓我們這麽多年,我們有情緒也是應該的。可是……”


    “可是你們出兵進攻了他們。”楚鉞適時道出了猜測的真相,相信也是真相的真相。


    “是的。”老者痛心疾首的樣子,卻令我猜出了當年他們喪心病狂的樣子,老者繼續說,“我們商量了很久,最後還是少數服從了多數,我們一舉進攻,用的不是刀槍兵器,用的是靈力。我們用靈力催動了瘟疫的進一步蔓延和加重。”


    “這也太缺德了。”義憤填膺的聲音來自平南。


    反倒是我,像是進入了一個故事,並沒有太多情緒的表達,“老爺爺,相信你們一定勝利了。”


    “可有時候,真正的勝利並不是勝利。”老者說,“當我們趕盡殺絕,闖入亓國神廟之時,才發現我們大錯特錯了。所有人都後悔至極,但已無能為力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們選擇了以生命換取靈力,整個亓國,每個人都在死前下了死咒,死後魂魄不歸輪回,五十萬人進入蜃樓幻境。”


    “市蜃幻景?”我按了按太陽穴,“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


    “不僅亓國人在那裏,楚國人也都在那裏。”


    “什麽?”我這一拍腦門,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對呀!怎麽怎麽都去哪種地方了?”


    “既然下了死咒,就由不得自己了。”老者說,“巫瑰人進了神廟什麽都明白了,原來亓國人從來都怕巫瑰人進攻,所以死咒幾乎是每國民不用倡導,自己自動自發的行為。至於結果如何,他們管不了這麽多。”


    “那後來呢?”我還是好奇,“那巫瑰人是怎麽死的?”


    “我們從亓國神廟裏出來,知道自己要遭殃了,就想也撤離出巫瑰的境地。可那樣的話,若要離開,談何容易,首先也要有個國土來居住吧?總不能我們這山裏人,要學遊牧民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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