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我仔細回憶著西月的種種行為,“她姓西,和我婆婆她老人家什麽關係呢?”


    “是她生的另一個女兒。”


    “啊?”我直接顛覆三觀了,張大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楚鉞。


    “這就是楚國的習俗。”楚鉞說,“王後生了皇子後,就算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若是對大王有感情,會一直伺候皇帝。若是不願再侍奉大王了,可以功成身退,頂著個永久的王後頭銜,自己一個人占有一個領地,也可以收許多男寵,但極少有王後生下男寵的孩子的,可我母親舍不得,就生下了西月,還因為太過喜愛她,送給我做了太子妃。”


    這也太離奇了?


    我頓時想到薑夫人,敢情這麽多女人都喜歡玩兒男寵啊?


    “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是以之前都沒有告訴你。不過你放心,娶你之時,我也沒打算以一個楚國太子的身份娶。更不會讓你在生下我的孩子後,放你出去任意找別的男人。”楚鉞說,“隻可惜,我們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呢,你就愛上別人了。”


    額?


    我一時無言以對,無地自容,無……我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隻不過,忽然想到,這楚國的國風如此大膽開放,那我偷偷愛上一個別人,是不是也……


    不,我終究是背叛者!


    這樣想,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理由,自己原諒自己了。我以後的歸屬,還是要聽楚鉞。


    “那大鉞呢?”我繼續問。


    “大鉞我已經告訴我你了。”楚鉞說,“他是我集所有靈力修為刻意塑造出來的,是專門為了保護你的……雛兒,你是不是因為在進入結界之時一直是西月占用著我的身體,而大鉞或者我遲遲沒有出現救你而恨我啊?”


    “這……”我有點為難,但還是選擇實話實說,“說不恨是騙人的,但我倒是以為,大鉞的出現是要在刀刃上,不能浪費。所以也許,他是以為我還沒到危險的境地,更何況,後來在地宮密室裏,他不是也出現了麽?”


    “聰明。”楚鉞說,“不愧是我選中的妻子。”


    “楚鉞。”我皺眉,甚至有點埋怨的口氣,“你還這樣稱呼我麽?”


    “為什麽不呢?”楚鉞很是驚奇,“聽了我楚國的國風,你難道還不能稍微可以原諒自己一點點麽?”


    我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楚鉞,“你講這些,是為了讓我不太內疚?”


    “也不是。”楚鉞說完皺眉思忖著,須臾,才道,“這本就早些該給你講的,但很多事進展的太快,我們匆忙上路,也就沒機會了。現在講給你,是希望你別被束縛,還有”


    “喂你們在哪裏幹什麽?快來幫忙!”楚鉞話還沒說,遠處傳來師傅的叫嚷聲。


    “咦?”尋聲望去,師傅在收著賬篷,平南朝我們這裏拚命揮著手,示意我們去幫忙,“是要出發了麽?”我抬頭問楚鉞。


    楚鉞皺眉,搖頭,“不是說過幾日再走麽?”他也是喃喃的,不解。


    “不不,不是要走了,是要調換一下賬篷。”我師傅陳半瞎不知哪裏找來根雪茄,抽得揚揚得意,“阿古剛剛悄悄和我說,好久都沒睡棺材了,想找個狹窄一點有蓋子的東西睡一睡。我想這鄉鎮的郊外,哪給他找棺材啊?真找來一口這麽放在這裏,備不住有附近村民打這過,還不嚇死了?”


    “那師傅,你決定把賬篷讓給他?”看著他一身唐裝抽著雪茄,真有點不適應。


    “沒錯。”我師傅陳半瞎點點頭,對我的態度也比之前稍稍緩和了些,“你那個還住你的,讓阿古睡我們的賬篷。我和平南到車裏去睡,鬼知嘛,自然還帶著小萸在車頂上。”


    “嗯……”我點點頭,感覺哪裏不對勁兒,“咦,那楚鉞呢?”


    “咳!”師傅聞言輕咳一聲,沒好氣兒地時對我說,“你們是夫妻,當然和你擠那張小賬篷了!”


    原來是這樣?大概是要撮合我們和好如初吧?不然也奇怪了,阿古覺得好久沒睡棺材委屈了,怎地不和自己主人說,一個僵屍還要找能收他的術師訴苦?


    我猶豫著,不知該不該答應,反倒是楚鉞走上前來,從背後攬著我的肩,“當然是我們住一個,阿古開車辛苦了,想睡棺材睡不到,賬篷忍一忍,下一站我們再休息時,一定給他找口棺材睡。”


    “嗯,好的很。”師傅繼續抽著那根雪茄,姿勢倒是有模有樣,隻是那雙小眼睛裏好象蘊藏著什麽陰謀……唉,知師莫若徒,這幾天得小心提防著。


    隻不過,這麽想著已經晚了,到底是我大意了,徒弟麽能算計得過師傅?


    是夜,我和楚鉞躺在賬篷裏,看著賬篷的尖頂,由於渾身繃的太緊,僵硬,翻個身都唉聲歎氣。


    “睡不著麽?”楚鉞聲音輕輕的,但很顯然是清醒的。


    “嗯。”


    離得太近,尷尬的很。畢竟經過結界一段故事,我已心理上對楚鉞有著內疚而導致的疏離。


    “睡不著的話”楚鉞也動了動身子,我心砰砰跳,他應當自在的很,胳膊貼著我的後背,十分隨意,“那我們繼續講故事,如何?”


    “咦?”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之後噗嗤笑了,“好啊好啊。”


    我心道,什麽時候這麽酷的楚鉞竟成了化解尷尬的高手了?


    “我們接著來說說西月吧。”


    楚鉞主動提到了夾在我們中間的人,這個女人原本已故去幾百年了,卻成了我和楚鉞之間的第三者?唉,也許我才是那個三。並且,十分奇妙地,我竟在如此離奇的情況下和她生活了一段時間。


    “我不喜歡她。”我實話實說,一個公主病的女人,關鍵時刻還一定忙都幫不上,我當然不喜歡她。


    “我知道,我也不喜歡她。”楚鉞笑了笑,笑得十分灑脫爽朗,好象自己對未來的王後一點都不喜歡和滿意並沒有什麽不正常。


    “你為什麽要笑?”我狐疑,“是啊,再不喜歡的人,已經逝去幾百年了,如釋重負吧?”


    “當初我很妒忌她,因為明明是一個娘親,我卻必須在皇宮裏接受各種訓練和教導,她卻可以在娘親的關心和照顧下健康快樂的長大。”楚鉞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娓娓道來小時候的故事,“長大了一些,她也被娘親送到了宮裏,開始和我一起接受訓練,她每天哭的很厲害,但娘親也不常去看望她。其實,我想,應該是我母後大人又看上了另外的男人,不把她帶在身邊當累贅了。我見她哭,就笑話她,也覺得痛快了許多,因為她正在遭受著我曾經遭受過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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