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還嗅不出來麽,醉了唄!”賀雨忙忙碌碌,口氣也不太好了。


    他說完就忙著照顧那個“醉貓”,而祝禦說完了把剩飯剩菜都堆到桌上,自己又跑到窗旁麵壁。賀雨忙完了這個,又忙那個,我則退到一旁看著。心裏不明白,他在這群人裏究竟扮演著個什麽樣的角色?


    “咳!”我輕咳一聲,見賀雨忙亂中抬起頭來,朝他莞爾,“我來了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吧?”


    賀雨起初一怔,旋即意會,表情有點慌亂,“哦這……哦,你等一下啊!等一下你等一下!”他說完胡亂丟下手裏的爛攤子,順手抓起沙發布擦著手。


    “要不……你先忙……”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腦中浮現的是剛剛的一幕一幕,我轉過身,不敢看他,“我想剛剛那個軟梯子我還是可以爬上去的,我也認得路。”


    “等一下!”賀雨從背後抓著我的肩膀阻止我,他很高,比我高出很多,下巴幾乎可以抵著我的頭,因為聲音也顯得居高臨下,有威懾力,“別走。”


    然而,聽在我耳裏的聲音卻是溫柔的挽留,我抬起頭,仰望著他。耳畔回響的是剛剛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我以前很醜。


    “他們在等你。”


    “誰?”


    “被吸進來這裏的人和”賀雨好象提起極大的勇氣才說出口似的,然後我看到他喉結上下翻動,應該很緊張在吞咽口水,須臾才繼續說,“想和你們一起逃出去的人。”


    “逃出去?”我像被針紮了一下,整個人說不上是興奮還是終於釋放了,“你們真的這麽想,你們之前為什麽不說?我剛來時看到你們還以為你們……”


    “噓”他賀雨嘴角微彎,好笑地看著我不冷靜的反應,“來,我們出去,給你看一個人。”


    “誰?”


    “薑夫人的老公,小筱的父親。”


    “什麽?”我這一驚非同小可,怎麽會有這麽多謎團?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地方?薑夫人的老公若是在這裏,那難道薑夫人在騙我?


    門外那些人仍在各自做著自己的事,見賀雨帶我出來,每個人合上自己的書,站了起來。


    我有種被威脅的感覺,並且深切地感知到這裏的人似乎把我的到來看作重要。饒是我再沒有社會經驗,也是聽過“利用”二字的。


    “來吧,別怕!”賀雨拉起我的手,這時他和我再多的接觸已經顯得很自然了,而我出於害怕,隻是瑟縮了一下,並沒有拒絕。


    並且,我發現,他從不喚我的名字,但也再不叫我楚夫人了。


    被他溫暖的手拉著朝前走,我心重新悸動。但抬起頭看到前行的其他人,凝重的腳步,屏息的態度,我也壓下了心裏這不自覺被誘惑和試探的他情愫。


    這地方並不如上麵的富麗堂皇,也沒有那麽玄妙,就是普普通通的住所,我想要任何東西,也並沒有心想事成。這地方充滿了重重謎團,同血手公路,到山水幻景,到叢林怪圈,到世外桃源,再到這秘密基地,每一個環節都不是偶然。並且,我所遇到的每一個人,在之前所有的交流當中,我聽到的都不是真實的訊息。


    每一個人,都沒有對我說實話,包括賀雨。


    這是一間賓館的走廊,我被帶到最末處的一間房間,推門進去,並不是想象中的客房裝修,而居然是如此的似曾相識,甚至在我幾個小時之前還見到過幾乎一模一樣的地方是的,就是和小筱的那間小屋一樣。


    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僅房間上下掛滿了法器,牆壁上還貼滿了許多符,我定睛觀察,這裏與小筱的雜亂擺設的各種東西,隻圖好玩有趣,豐富多彩的收藏的房間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這裏是有序的!


    也可以說,這是個陣!


    這個房間是刻意擺出的一個大陣,一般這樣的陣放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尤其是這種輕易不容易拆毀掉的房間裏的話,應該會是個起到鎮壓作用的陣。


    並且賀雨剛剛說,要見的是薑夫人的老公,小筱的父親,馬上這裏鎮壓著一個鬼!


    “賀雨,小筱的夫人”我也說了一半忍不住咳嗽一下,吞咽了下口水,才繼道,“不是個鬼麽?”


    “是的。”賀雨應著我的話,順手揀起散放在一處的黃符紙和朱砂筆遞給我,自己也拿了一套,拿手墊著就畫出了一道鎮妖符。


    我一下驚訝了,完全沒有想到,“賀雨,你懂術法?”


    賀雨莞爾,料定我會詫異般,淡然地笑道,“能被吸到這裏來的人,多少都懂術法的,不然”


    “不然什麽?”


    賀雨仍在笑,隻是笑裏有一絲淒然,“到山林幻境中的當然不止我們這裏這些人了,能被叢林怪圈吸進來的是懂術法的,那些不懂術法的不是死在血手公路上,就是會迷失在叢林裏,凍餓而死吧。結界一旦設下了,施術者不接觸咒詛,就沒有人能出的去。”


    “可是……”我指著這房間,至今我也還沒見到那位所謂的鬼,“施術者不是被鎮壓在這裏了麽?”


    “是的,但是他的靈力未散,隻是失去自由了。”賀雨說完看著我,一臉嚴肅,“你也是術師,應該知道,施術者即便是被囚禁,但靈力沒有被封住,但是囚禁他的地方的靈力比他高深,他就不會逃出去,但由他的靈力所設的結界還是不會消散,甚至他自己的靈力若是在被囚禁的地方修為持續加深,結界隻會更加牢固,不會失去作用的。”


    我聽著連連點頭,但還是少了一些經驗,腦筋一時轉不過來了,“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靈力高深的鬼隻是被囚禁這裏出不去,而囚禁他的地方竟然是屬於他自己所設下的結界的?這不就是所謂的作繭自縛麽?”


    “也可以這麽說。”


    “可是把設的結界怎麽會困住他自己呢?”我提出疑惑。


    賀雨點頭,認同我的疑惑,續道,“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發生這種事的,但還有一種可能。”


    “還有……一種可能?”我思忖,不動聲色,也不求問賀雨,暗自分析,“要怎麽在不破壞他的靈力的情況下把一個術師或是一個鬼囚禁起來呢?並且還是在他自己所設下的結界的範圍內,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抓到了他的弱點,尤其他還是隻鬼。可是,一隻鬼的弱點不輕易被人知道,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親近的人……”


    我分析總結,想到這裏頓時恍然大悟,看向賀雨,他似乎也意會到了我的意思,朝我點點頭,“你猜的不會錯。”


    “薑夫人?”


    賀雨點點頭,又示意我小聲,“來,我們進去見見他。”


    囚禁兩個字實在難聽,然而真正囚禁鬼的地方卻並不如想象中的陰森恐怖,反而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傷害。世間的事往往要辯證著看,看上去和平安穩的也許裏麵潛藏著驚濤駭浪。


    這裏還是一間賓館的套間,與外間相連,相當於他套間和客房,外麵巨大毫無餘地的鎮鬼陣布置的嚴絲合縫。而裏麵,確是與平時的住房無異。我想象不出鬼應該是住在什麽樣的地方,至少不該是像人一樣的享受,就比如楚鉞的雪洞,鬼知的密林,冰漪的破廟……到底也該是與眾不同的,可現在眼前的一切顛覆了我之前的認知。


    我走了進去,賀雨還是在我前頭保護我和應對。我由著身上的修為,感受到了裏麵有強大的靈力這一瞬我體會到一件事,這結界裏充滿著各種騙局。我原本以為平南的陰陽眼消失了,西月持續的存在,楚鉞怎麽樣也喚不出來,冰漪更像是睡得更沉些我以為這些都是這結界中必然的現象。然而,現在我感受到靈力更明顯的存在,說明這結界裏還有許多有待覺知的秘密。


    我本來做好了萬分的準備,但見到裏麵的鬼的時候還是嚇了一大跳。


    “鬼知?”我脫口而出,喚著眼前熟悉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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