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都怪我當年瞎了眼,居然看上……”


    “別說了,都過去的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冷凝!”冷院長安慰了兩句,見冷夫人還是一臉焦急迷茫,神誌不清,淚流滿麵的樣子,使失去了耐心,把她推給身後冷家人,自己挺身上前了,“住手,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佟四根聞言手上力道歇了歇,而冷醫生居然趁機在他脖子上也補了一刀,將他也挾持了。


    “啊!”冷凝尖叫,眼裏隻有像個血人一樣的佟四根了。


    佟四根奄奄一息,回頭朝近在咫尺,同病相憐的冷凝笑了笑,“怕什麽,反正我們很快都要死了。”


    冷凝聞言哭得更厲害,伸手想替佟四根擦擦落在睫毛上的血,被冷醫生硬生生分開了。


    “都什麽時候了,還賤嗖嗖的勾引男人了?跟你媽當年一樣,要不是她從頭到尾投懷送抱,瞞天過海懷了你這個丫頭片子,我也不會倒黴被你們家糾纏上。當年當年誰稀罕當個破教授?我在鄉下有喜歡的女人,當年我寧可回鄉種地也不想理你媽這個賤人女人!”


    “你……你怎麽說這麽沒良心的話…”冷夫人在人群後聽見了,脖子上纏著紗布跑了過來,可人剛過來就瞪大了眼睛尖叫。


    這一下傷口又繃開了,血很快淌下來,她的衣服前襟完全變成紅色的了,看上去血腥恐怖,觸目驚心。因為這是一個絕望的母親在親眼目睹自己女兒第二次死去,這是得而複失。


    “楚鉞……”其實,我和冷夫人一樣絕望,落空因為我看到冷凝和佟四根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而且速度極快。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我真會殺了他們……”冷醫生起初不解,順著他們的眼光低垂,看到女兒和佟四根兩人都在變得透明,漸漸看不見,他也慌了,“你你們搞什麽把戲?”


    “他們早就已經死了,被你害死了。”我終於忍不住,趁著楚鉞不防,跨上前一步,悲傷地看著兩個正在逐漸消失的孩子,“他們暫時還陽,隻為了一件事,就是戳穿你假冒偽身的真麵目!”


    “不,我不相信!你,是你吧?”冷醫生目光再度變得狠毒,看向陳半瞎,“是你搞的法術騙我!我一直掐著他們,他們明明……”


    冷醫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胳膊已穿過冷凝的脖子,好象把她的頭切下來了,但稍稍一鬆開,冷凝脖子還在,但人已漸漸消散成了魂魄。


    “不行,不行!你們不能現在死啊!”冷醫生隻拿著他們當保護傘,現在突然發生這等變故,他一時沒了分寸,人也開始瘋狂,開始用刀狠狠在佟四根身上亂捅亂劃。


    “不,不可以……”冷凝聲音微弱,但還是可以說話。


    佟四根聞言也睜開了眼睛,他看上去非常痛,但唇角含笑,“怕什麽,我們馬上就要死了。放心吧,我們可以同生共死了,我這回保護你了,對得起你了吧?上次沒能救你……你能原諒我了嗎?”


    “我從來沒有怪罪過你,是……是爸爸害死我的,你死都是因為我,是我對不起你……”冷凝的聲音都已漸漸聽不見了,“還記得嗎,我們去實習,早餐的茶葉蛋破了一個,你把好的留給我,自己吃壞的……”


    “記得……下輩子,我還……”


    終於,我們什麽也聽不到了,隻看到了虛幻的影像,時現時無。而冷醫生,隻剩下孤零零一個人,由滿身血跡和一把手術刀陪著他。


    他反應倒是極快,撲通一聲跪下,朝冷院長和冷夫人哭求,“父親大人,小惠,我錯了,我……我是一時中邪了,我怎麽了?我不知道……凝凝兒呢……”


    “你居然還敢問!”冷夫人已然昏暈了過去,此刻像母老虎一樣撲上來的是佟夫人。見到了自己兒子臨終的行為和告白,這個農村婦人顯然也明白了一切,終於找到罪魁禍首了。


    她可不似冷夫人雷聲大雨點小,先是撲上去揪著冷醫生的頭發就是打,趁著冷醫生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跑到廳堂角落,抄起一把鐵鍁朝著腦袋就拍。


    “冷靜點!”今天大家說的最多的話就是這句了,“安靜到那裏見你兒子最後一麵吧。”


    陳半瞎離得最近,搶下鐵鍁,把佟夫人送回到佟家人群那邊。一場慘烈的鬧劇終於結束,兩個年輕最終還是死了,短暫的團聚並沒有帶來溫暖的安慰,反而是深深滿滿的痛苦。


    “女兒,你醒醒……醒醒……見見凝兒最後一麵。”冷院長也明白過來了,急急的推著冷夫人,迫使她醒來,免得再多留下一個遺憾。


    我隻看到冷凝和佟四根虛幻如煙的口型在動著,在叫著,媽媽。


    冷夫人和佟夫人都想衝上前去,然而,都被自己的家人拽住了。她們的目光充滿絕望,說明接受了這得而複失的事實。她們沒有再發怒,因為已然失去了自己。


    對於母親來說,自己的孩子是最寶貴的吧?我不禁看向自己的媽媽,他和老爹依偎在一起,眼裏都含著淚。她們始終站在人群的最後,親眼目睹了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


    冷醫生也不再說話,他好象什麽都失去了,皆因一開始兩難中選擇了貪圖榮華富貴。也許,他當年選擇了回到家鄉,與真正相愛的女人在一起。現在,也已是家庭圓滿和受人尊重的普通醫生了,更不會不愛親生的女兒。因為那不是欺騙得來的。


    警察來了,將所有人得帶到警局做筆錄,包括我和楚鉞。


    直到天色晚了,我們和老爹老娘才被“放”走。


    “楚鉞,今晚我想回家住一晚,可以嗎?”


    楚鉞輕笑,“有什麽不可以的呢?不過,我陪你一起去住,可以嗎?”


    我噗嗤笑了,“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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