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我本來想跟柳如月單獨去聊會兒的。


    不料我媽將我留了下來,說是有話要說,我便隻好先留了下來。


    “於浩啊,還有如月。”我媽說道,“我和你爸呀,是打算明天回去了,所以今天呢,正好說過來跟大家一起吃個飯,把些事兒也正好說一說。”


    我和柳如月相視了一眼,我笑了,因為我大概知道我媽要說什麽,但她似乎並不那麽欣喜。


    “於浩媽媽,”柳如月媽媽說道,“幹嘛這麽著急回去呢?正好咱們都在一起,也結伴好好玩玩不是?”


    我媽笑道,“家裏還有些事兒要處理,所以想趕緊先回去,沒關係呀,咱們以後一起玩兒的時間多的是,隻要他們倆的關係定了,還愁咱們沒有時間一起玩兒嘛,你來我家,我天天帶著你玩兒,我們那兒好玩的可多了。”


    “好啊。”她媽媽笑道,“說話可要算話?”


    “當然算話!”我媽豪爽道,“我們家我說了算,你盡管來就是了,想玩兒多久都沒關係!”


    我給我媽使眼色,讓她注意自己的話,什麽‘我們家我說了算’這不是戳人家柳如月媽媽的痛處嘛,她在家本來也沒什麽地位,跟我媽在我們家那地位,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哪兒知道我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好在她媽媽似乎也未曾注意。


    “是這樣啊。”我媽言歸正傳的說道,“首先呢,如月,我和你叔叔呢,先給你道個歉。”


    說著我媽站了起來,看起來就要鞠躬的樣子。


    柳如月急忙上前阻攔,“阿姨,您這是幹什麽呀,我可受不起。”


    我也急忙阻攔,“我的親媽呀,你這老太太,怎麽想起一出是一出呀。”


    “你小子一邊去!”我媽說道,“沒你什麽事兒。”


    然後我媽有些愧疚的拉住對柳如月的手說道,“你得原諒阿姨,阿姨呢,一直對你有成見,去年你去家裏,阿姨對你的態度也不好,現在想想,我這做長輩的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阿姨您別這麽說,您也是為了於浩好,這我都能理解。”柳如月勸道。


    “你聽阿姨說,阿姨呢由於偏見,先入為主,對你也並沒有做過任何了解,就否定了你和於浩之間的感情,對你呢,確實是很不公平,直到前天呀,阿姨才知道,你是個好女人,你是真的愛我兒子的,所以阿姨有些慚愧……”我媽說道。


    還沒說完就被柳如月媽媽打斷了,“你瞧你,跟孩子道的什麽歉呀,都是咱們自己生的,一手拉扯大的,就是在他們麵前偶爾犯個錯又能怎麽樣是不是?犯不上。”


    說著拉著我媽坐下了,“你呀,有什麽就說什麽,別跟孩子客氣。以後呀,他們倆的事兒要是成了,如月就跟你女兒一樣,你該說照說,該罵照罵,不用客氣。”


    我媽笑了,“您瞧您說的,好像我這是個多麽愛罵人的婆婆一樣。”


    我爸笑道,“你以為你不是呢。”


    大家都笑了起來。


    笑過後,我媽將柳如月的手拉了過去,說道,“如月呀,我今天想跟你們倆說的是,你們倆的事兒呀,你們自己做主,我和你叔叔保證不摻和你們倆的事兒!你這個兒媳婦呀,我認!”


    柳如月楞在那裏。


    她媽媽笑道,“你個傻孩子,還楞在那兒做什麽,還不快謝謝你婆婆!”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柳如月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用微弱的聲音說了聲謝謝。


    既然話都說開了,雙方家長便都一個個語重心長的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大概都八九不離十,希望我們在一起,能夠好好過日子,互相照顧對方諸如此類。


    雖然我從小對家長的叮囑就無比反感,無論他們叮囑的內容是什麽,但今天我是真的很開心,每一句話都聽進去了。好像每一句話都能成為今後我和柳如月能夠圓圓滿滿的金玉良言,都能夠指導我們走進幸福的大門一樣。


    那個時候,我已經看出柳如月似乎有點不對勁,她似乎欲言又止。


    直到話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爸媽,叔叔阿姨,我……”


    “有話就說吧。”我媽笑道,“今兒可是個重要的日子,咱們這關係基本上就算是定下了,對我們家,對我這個婆婆,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提!”


    說完大家都是一陣大笑。


    柳如月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她自始至終也在笑,但隻有我看得出來,她的笑不是言不由衷的。


    第二天我媽他們便走了,臨走前她親密的摟著柳如月,在她耳畔不知道說了什麽,我看到柳如月聽完以後明顯羞紅了臉,而我媽則哈哈大笑,臨走也沒忘了說,“兒媳婦,今年回家過年啊,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我原指望我媽對我們倆的事兒的同意的喜悅,能夠衝淡柳如月對於杜安國的意外死去所帶來的情緒上的低落,但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效果


    這讓我有些著急。


    她媽媽本來也是要回的,大概也是看出了女兒的心事,所以自己沒回,讓柳如月爸爸先回去了。


    這天我一回家,就看到柳如月一個人愁容滿麵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發呆是她近來最常看到的表情,就是那種隨時隨地都能進入的狀態,跟你說話說著說著,你還沒注意,她就忽然進入了這種狀態了。


    所以看見這副表情,我就有點頭大,這都好幾天了,她的情緒一點也沒有見好轉。


    “張雅呢?”我問道。


    “不知道,一早就出去了。”她說道。


    這女人最近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估計是又跟誰談上了。


    “你媽和果凍呢?”我問道。


    她這才從夢遊的狀態中醒了過來,“哦,我媽帶她去公園玩兒了。”


    “那你怎麽沒去?”我問道。


    “哦。”她回答。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她麵前,握住她的手,望著她。


    她似乎嚇了一跳,“怎麽了?”


    “如月,你得學會調節自己的情緒。”我說道。


    “我沒事兒。”她說道。


    “這都一個禮拜了,你一直是這個樣子。”我說道,“我……”


    “放心吧,我會好的。”她說道。


    “有件事兒我得告訴你。”我說道。


    “什麽事兒?”她問道。


    “李剛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說明天杜安國的葬禮。”我說道,“他問我,咱們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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