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和柳如月匆匆忙忙吃了幾口便急忙往李剛所在的分局趕去。


    去了以後,李剛早已經等在那裏了。


    “怎麽樣?人呢?”我急忙問道。


    “在裏麵,小鄭他們正審著呢。”李剛說道,“我發現你小子就是命好啊,我剛準備明天就把人撤回來,沒想到今兒晚上就抓住了。”


    “怎麽抓住的?”我問道。


    “小鄭說,他看到這小子進了小區以後一直鬼鬼祟祟,左顧右盼的,就覺得這小子有什麽貓膩兒,便留了個心眼兒,在暗地裏悄悄跟著他,後來果然發現,這小子行為不軌,在小區裏轉悠了半天,大概是覺得沒有人注意,便悄悄的從通風管道和空調架上往上爬,準備又從窗戶進入你們的房間,”李剛說道,“小鄭二話沒說,就把這小子給逮了回來。”


    “真是可以。”我說道,“以前光在電影裏見過成龍從通風管道和空調上上下樓的,沒想到還真有人有這手藝。”


    “拜托,你不過是在九樓而已,又不是三十九樓,這點東西隻要當過兩年兵,隨便誰都能上去,更何況你們樓體的那個空調架子還那麽密集,兩層樓中間還有一層隔斷,更給他提供了方便。”李剛說道。


    “多大年齡?”我問道。


    “看起來三十來歲。”李剛說道,“不是濱海本地人。”


    正說著,審訊室的門開了,那個小鄭走了出來,李剛忙走了過去,問道,“那小子招了沒?”


    小鄭麵有難色,看了我們一眼,說道,“不肯招,他死活隻說自己是在鍛煉身體。”


    李剛氣壞了,“鍛煉身體?爬樓鍛煉?真當自己是蜘蛛俠呀。小鄭,你是怎麽審的?”


    柳如月一直沒說話,聽到這句,在一旁噗嗤笑了。


    小鄭支支吾吾,“就是普通的審法,警校裏教的呀。”


    李剛恨鐵不成鋼道,“你小子還是沒經驗,我告訴你吧,學校裏學的那些東西,跟現實中完全是兩碼事,你別讓編寫教材的那幫人給騙了,他們可能一輩子沒抓過一個賊,連槍都沒摸過。”


    我沒心聽他在這兒教導下屬,說道,“你就別問了,趕緊自己去審吧。”


    “別著急,耗他一耗,這會兒呀,他心理反抗能力正強,正等著你去問呢,我過會兒再去。”李剛說道。


    “你們警察要學的可真多,不光要學一堆刑偵和其他技術,居然還要學心理學。”我說道。


    “那可不是,你沒聽人家說,警察的肚兒,雜貨鋪兒,我們那可是上知天文,下……”李剛眼看就要吹起來了。


    我連忙製止,“你冷靜,現在就別吹牛了,先把那小子給我搞定再吹也不遲。”


    “你放心吧,就他?聽說過關二爺溫酒斬華雄的事兒麽,我一杯咖啡的時間就能讓他什麽都交待了。”李剛說道。


    “瞧見了麽。”我對小鄭說道,“你們李隊的這個隊長呀,完全就是靠著這張嘴上去的。”


    小鄭嘿嘿笑。


    “你不信,一會兒你就信了。”李剛說道。


    “對了,你審的時候順便問一下,他是不是有天晚上還去長海集團偷東西了。”我說道。


    “長海集團?你們公司?”李剛說道。“為什麽要問這個?”


    “因為那天晚上,我們公司也進了賊,情形跟這個很像,所以我想知道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我說道。


    “報警了嗎?”李剛問道。


    “沒有。我們董事長選擇不報警。”我說道。


    “那也好,也算是給我們省事兒了。”李剛說道。“你把當時你們公司盜竊的情形給我說說,我一會兒問他也好有個底兒。”


    我當下便將公司遭賊那晚的情形跟他仔細描述了一番,李剛點點頭,“行,瞧好吧,我進去了。”


    他跟著小鄭重新走進了審訊室,我和柳如月在外麵等。


    “你們公司發生了那麽重要的事兒,你怎麽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柳如月突然問道。


    “當時也沒覺得是什麽大事兒,畢竟不是我碰到的,不過就是進了個賊,也就沒有提。”我說道。


    “你覺得會是同一個人?”柳如月問道。


    “不知道,感覺上好像很像。”我說道。


    “你說這人為什麽扒咱家窗戶?”柳如月說道,“就為了偷點東西?”


    我笑,“你覺得可能麽?偷東西有必要爬那麽高嗎?咱們在九樓,難道九樓以下就沒有任何值得偷的?你覺得咱們會比那些人都要有錢?他幹嘛還要爬那麽高?而且還容易暴露。”


    柳如月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可如果不是偷東西,那會是想幹嘛呢?”


    這事兒我在腦袋裏想過很多遍了,既然他爬這麽高,而且入室,不是為了偷東西,那肯定是另有所圖,而且晚上摸進來,想想恐怕不是綁架就是更惡毒的目的。


    不過我不打算將這些告訴柳如月。


    “現在一切都不好說,一會兒咱們進去看看,認不認識那人,如果不認識,那肯定就是別人派來的。”我說道。


    “別人派來的?”柳如月說道,“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說道,“不說這些了,如月,我知道最近都沒有時間陪你,你不會怪我吧。”


    柳如月說道,“你在忙嘛,可以理解,不過這人那天扒窗戶確實是把我嚇到了。其他的倒是沒什麽。”


    “為了彌補你,我打算送你一件禮物。”我說道。


    “什麽禮物?”柳如月問道。


    “馬爾代夫七日遊。”我說道。


    “真的?”柳如月聽了以後顯得很欣喜,但很快就又不那麽欣喜了。


    “怎麽了?不想去呀。”我笑道。


    “想去是想去,不過你說的有點晚了。”柳如月說道。


    “為什麽?”


    “我這剛找到工作,怎麽跟你去?”柳如月說道,“不能讓我剛上班就請假吧。”


    “那你就告訴他們,家裏有點事兒還沒處理完,需要一個禮拜時間,等處理完了再去上班。”我說道。


    柳如月無奈的說道,“拜托,找工作的時候,是咱們有求於人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難得人家肯給我開不錯的工資,我有什麽資格在這兒擺譜兒?”


    正說著,審訊室的門開了,李剛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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