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你妹妹?”柳如月暗地裏問我。


    “當然啊。”


    “親妹妹?”柳如月問道。


    “當然。”


    “同父同母?”她堅持不懈的問道。


    “廢話!當然同父同母,你這話問的多奇怪。”我說道。


    “那怎麽看著不太像。”柳如月說道。


    “你也覺得哥哥這麽帥,不可能有這麽醜的妹妹是不是?”我說道。“大家都這麽說,這個問題從小到大困擾著我。”


    “少來!人家不知道比你好看多少倍!”柳如月不屑道,“你不說,誰也不相信你們是一個媽生的。”


    “瞎說!你看你就沒眼光,我媽都說我長的比她好看。”我說道。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呐。”她十分同情的說道。


    “哎,你這話什麽意思?”我說道。


    “算了,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她笑道。


    氣死我了,柳如月的口氣完全和我以前那些同學的口氣如出一轍,怎麽我就長的不如她了?


    “你覺得她長的漂亮?”我問道。


    “嗯。”柳如月暗暗打量了一番於潔說道。


    “那我問你,你覺得你和她誰漂亮?”我說道。


    “她漂亮。”柳如月說道,“我哪兒能跟她們這些小姑娘比,我都被人叫大姐了。”


    我笑,“她有口無心。”


    柳如月歎了口氣說道,“我倒是希望她是故意氣我,最怕的就是她有口無心,這說明我確實老了。”


    ……


    於潔放下行李,我本來以為她累了,會先休息,沒想到她收拾好以後,精神抖擻,非要拉我陪她去逛街。


    “剛回來,就不能歇一歇,改天再去吧。”我說道。


    其實是我不想出去,因為於潔是我所見過的所有女人裏最能逛街的,就是從早晨商場開門開始,一直逛完夜市,也絕不會疲倦。


    我可領教過她的厲害,有的時候,我甚至想,如果她要是練個競走什麽的,說不定能拿不錯的名次,還能為國爭光,當然,前提是跑道上要擺放著各種她喜歡的商品。


    “沒關係,我不累。”她說道。


    “法國難道沒有街道和商場嗎?一回來就趕著要逛街。”我說道。


    “有,多的很,不過那裏的東西太貴了,你又不給你老妹寄錢,我可逛不起。”於潔說道,“行了,別墨跡了,趕緊的。”


    我十分無奈,隻好去換衣服。


    “走吧。”換好衣服我對她說道。


    她看著我,一副十分鄙夷的神色,“於浩,你就打算這麽走啊?”


    我一愣,“那意思呢?你怎麽回事?誰讓你叫我名字了?”


    “拜托,我的親哥哥,你能不能稍微收拾收拾?這胡子刮一刮,發型也稍微打理一下,就算長的醜也不能這麽自暴自棄吧?再說你妹長的這麽漂亮,你這形象往我跟前一站,多給你妹妹丟人。”她說道。


    我簡直要被氣哭了。


    “我就這樣,你愛去不去,不去我睡覺去了。”我說著就打算回臥室睡覺。


    “行行行,就這樣吧。”她連忙挽回,嘴仍然沒饒了我,“反正你已經抱著破罐子破摔是決心了,我也隻能看你自甘墮落了。”


    柳如月在一旁擦桌子,偷偷笑。


    “閉嘴!”我怒道。


    她吐了吐舌頭,衝柳如月一笑,“氣急敗壞了。”


    ……


    果然如我所料,這又是一天近乎於長征一樣的奔襲,我簡直死的心都有。


    一天時間,她幾乎逛遍了濱海一半的商場,衣服鞋子包包是試了又試,卡是刷了又刷,都要刷出火星子了,當然,那是我的卡!


    “於潔,咱是不是該回去了?”我問道。


    她正在試一條裙子,頓時就不樂意了,蹙眉道,“拜托,我是你親妹妹唉,都一年多沒見了,給我買幾件衣服怎麽了?這就心疼了?那你以後結婚了,我還能花你一分錢麽?”


    “你把我錢花光了,我拿什麽結婚?”我說道。


    “瞧瞧,你這就是典型的怨天尤人,這沒結婚的鍋怎麽就背到我身上來了?你自己找不上對象,跟我花錢有什麽關係?”她說道。


    “我……”我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再說了,你看你要連你妹妹花的這點零錢都滿足不了,那以後怎麽能滿足你老婆的購物欲?那結了也是白搭呀對不對?”她說的頭頭是道。


    “我……”


    “你呀,就別埋怨了,你難道沒聽過那句法國諺語麽?”她說道。


    “什麽?”


    “一個男人,不必掙很多錢,你掙的錢夠三個女人花就夠了。”她說道。


    “三個女人?你意思找三個媳婦?”我說道,“法國人現在這麽開放麽?”


    “瞅瞅你多齷齪,一個都費勁,還找三個媳婦?人家說的三個女人,指的是媽媽媳婦,還有妹妹。”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句諺語我倒是聽說過,不過人家說的好像是兩個女人吧,後麵那個妹妹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我說道。


    她一笑,“那法國人大多都是獨生子女,咱們的國情不一樣,毛主席說過,凡事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對不對?”


    “毛主席還說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呢。”我說道,“我明確告訴你啊,逛完這個商場,立刻就回家,哪兒也不許去,聽見沒有?”


    她哪裏怕我,說道,“行,那你就回吧。”


    我一喜,“真的?那我可就回了。”


    她點點頭,笑道,“也好,你走了就沒人再跟我婆婆媽媽了,我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說著她揚了揚手裏的卡。


    我早知道她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我。


    我陪著她,一直逛到天黑,後來又要去逛夜市,我連忙製止,使勁渾身解數,軟硬兼施,連威脅帶哀求的,甚至以斷絕兄妹關係相威脅,才打消了她逛夜市的念頭,成功帶她回了家。


    當我們坐上出租車回家的時候,我有一種幹成了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的成就感。


    回去以後發現,柳如月已經做了一大桌子菜在等著我們,豐盛程度是我前所未見的。


    看來柳如月還挺有眼色,知道哄她未來的小姑子開心。


    於潔將我叫到一邊,狐疑的問我,“於浩,你老實交待,你和那大姐到底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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