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是你把她留下的?”郭曉婷質問我。


    “對,是我留下的。”我說道。


    她摸了摸我的額頭,“你沒發燒吧?腦子秀逗啦?這種人你還留著她幹嘛?”


    “你聽我說,其實她講案子的能力還是不錯的。”我說道,“而且拋開她的策略不說,她工作態度也積極,這點你承認吧?”


    “承認又怎麽樣?”郭曉婷說道,“就算她態度再積極,她不聽你的,自作主張,淨在這兒瞎搗亂了,你要她有什麽用?難道你嫌她帶來的麻煩還不夠多?”


    “這回不會了。”我說道,“我敢向你保證,我準備讓你帶著她。”


    “我帶她?”郭曉婷吃驚道,“你可別逗了,這種千金大小姐,你都帶不了,我能帶的動?再說,她能聽我的?”


    “如果她肯聽你的呢?”我說道。


    “那……那也不行!”她說道。


    我站起身來,打開門將孟聽雲叫了進來。


    “小孟,”我對孟聽雲說道,“以後讓郭曉婷帶著你做,她就是你的師傅了。”


    孟聽雲也是一愣,似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頭說道,“好。”又對郭曉婷說道,“郭姐,希望你能既往不咎,以後多指教。”


    說著伸出手來要跟郭曉婷握手。


    郭曉婷對孟聽雲的態度轉變十分驚詫,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我連忙給她使眼色,她這才有些不情願的跟孟聽雲握了握手。


    孟聽雲一笑,說道,“於總,那沒別的事兒我先出去了,文案馬上就好。”


    我點點頭,她便走了出去。


    郭曉婷望著孟聽雲的背影愣在那裏,似乎怎麽也不敢相信。


    “這……你把她怎麽了?她怎麽……”她問道。


    “我能把她怎麽了。”我笑道,“行了,做人要大度一點嘛,人家都肯低頭認錯叫你一聲郭姐,你這當師傅的也不能太小氣了不是?”


    “可是……”


    “別可是了,快去吧。”我說道。


    郭曉婷隻好無可奈何的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孟聽雲帶著她的文案走了進來。


    我看了一遍,說道,“你這個不對,你要記住,君臨天下這種項目的目標客群,他們是偏年輕化的,屬於這座城市的年輕一代的精英人群,所以你的文案不能這麽老氣橫秋,你這是寫給那些個四五十歲的富豪的,我們要既體現出他們的野心,但也要符合他們的說話習慣。這樣,體現生活便利呢,用這句“出則琳琅滿目,入則城市新貴’而體現這裏的名校價值呢,用這句,‘二十年後,人生分高下’。”


    孟聽雲咂摸了一遍,說道,“於總,恕我直說,我覺得跟我的差別不大,我還是覺得廣告語這東西,都差不多。”


    我笑了,說道,“這就是我要給你看的,我要讓你明白廣告語言的藝術,就這幾句廣告語,業績馬上就能上去。”


    她半信半疑,但還是點了點頭,“我按你的改。”


    我望著她的背影,感到十分滿意,這樣一匹野馬,竟然讓我給馴服了,實在是難以想象。


    ……


    柳如月這兩天已經基本上好了,不必拄拐就能行走了。但還不能工作,她給單位請的假到期了,非要去上班,讓我和張雅給攔住了。她見我們反對態度強硬,隻好作罷。


    “不行啊。“過了一會兒柳如月又反悔了,說道,“我怎麽著也得去一趟,一來我得延長請假的時間,二來新舞蹈的錄像還在我這兒呢,我得給他們送過去。”


    “請假打電話請不就行了,錄像讓他們自己來拿一趟。”我說道。


    “這會兒他們忙的焦頭爛額的,哪兒有時間來拿。”她說道,“還是我去送一趟,我出去打車,一會兒就回來了。”


    “算了,我幫你送吧。”我說道。


    “瞧瞧,人家多疼人,你就知足吧。”張雅說道。


    “要不你去送吧。”我順勢將球踢給了張雅。


    “我不去,我看見他們單位那死人妖就頭疼,你們單位那人妖叫什麽來著?哦,對,史記,虧他爹還給他取了這麽爺們兒一名字,怎麽就長成那樣了,你說他是不是平時蹲著尿尿?”張雅說道。


    柳如月噗嗤笑了,“你嘴怎麽那麽損,讓人聽見了,小心撕了你的嘴。”


    “就他?”張雅笑道,“論打架怕還不如我呢吧。”


    張雅不去,隻能我去送了,雖然我也挺不待見那史記的,但是我還想去一趟,我想看看楊洋,自從上一次在麗江我拒絕了她以後,她似乎就消失了,從沒有主動聯係我,看樣子對她打擊確實比較大,我想看看她,究竟有沒有事。


    他們舞蹈室還是那樣,還沒進門,就聽見一陣陣腳落地打在地板上的聲音,進去以後,看到她們在排練,史記在給他們喊著拍子,楊洋也在其中,她應該是領舞,總是在最前麵,跳的賭十分投入,沒注意到我進來。


    我隻好在一邊等,等她們跳完一輪,史記看見了我,走了過來,問我,“你來幹什麽?”


    自從上次他撞見我和柳如月開房以後,似乎對柳如月死了心,當然對我也就更加冷淡。


    我並不打算跟他多說,將錄像的光盤遞給了他,說道,“史總監,柳如月傷勢還沒有痊愈,恐怕還得再請幾天假,這是你們新舞蹈的錄像光盤。”


    他接過光盤,皺著眉頭,看起來很不悅,“請幾天?”


    “這個不好說,等她痊愈了自然會來上班。”我說道。


    “不就崴下腳麽,這都休息這麽長時間了,還不來上班。”他不高興的嘟囔道。


    這讓我很不高興,“你說的輕鬆,你崴腳給我看看。”


    他瞪了我一眼,走開了,“我懶得跟你瞎扯淡。”


    我也懶得跟他說,我回頭看了一眼楊洋,發現楊洋也看著我,她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拿著一個粉色的水壺喝水,但當我的目光對準她的時候,她立刻就移開了眼神,繼續喝水。


    我走了過去,對她說道,“最近很忙嗎?怎麽沒有消息了?”


    她回答的也很冷淡,“還好。”


    雖然她這態度在我的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不太適應,她這一冷漠吧,我還真不知道跟她說什麽了,“好就行。”


    沉默的坐了一會兒,我看她也沒有打算理我,便識趣的站了起來,對她說道,“那你忙吧,我就先走了,還有事兒。”


    她話都沒說,隻是點了點頭。


    我有些尷尬,往出走去,她突然又從身後叫住了我。


    我回頭看著她,她看著我,似乎是想說什麽,但卻沒有說出來。


    “怎麽了?”我問道。


    “你後悔嗎?”她突然說道。


    我一愣,“後悔什麽?”


    她似乎十分失望,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你走吧。”


    我一愣,她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你總會後悔的。”


    這姑娘真是有時候讓人難以捉摸。


    我無奈的搖搖頭,下樓的時候,我從窗外似乎看見了猴子的車子,但我出來以後發現車子並不在。


    我給她打了個電話,他沒有接。


    我突然發現猴子這小子最近似乎是一直在躲著我。


    上次打電話,那個神秘的女的接的,我讓他給我回電話,他卻並沒有回。


    這幾天我陸陸續續也打了幾個,但他都沒有接,也沒有回。


    這小子到底怎麽了?我頓時感到疑惑。


    當然,我眼下並沒有時間去找他,我想等忙過這陣了,就去找他,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麽東西。


    前段時間各種事,先是綁架,後來又在麗江險些出事,再加上公司裏孟聽雲各種添堵,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最近一切突然就變得順利了起來,這讓我反而感覺好像有些不適應了,可見人性本賤。


    晚上我正在整理孟聽雲發過來的戶外廣告和廣播廣告,發現這一次她確實進步不少。現在一切已經就緒,明天就開始廣告鋪排了,一個禮拜之內,應該就能見到效果。


    柳如月突然敲門進來了,手裏端著一杯牛奶,說道,“剛熱好的,喝了早點睡。”


    我一愣,她最近對我格外的溫柔體貼,本來這是件好事,但現在我卻每每都感到不安,有些承受不起。


    我對她說道,“謝謝啊,不過以後還是別熱了。”


    “怎麽?你不是最愛晚上喝牛奶麽?”她不解的說道。


    “我……我不想……你腿還沒好,再說,讓你給我熱牛奶,不太好。”我說道。


    柳如月一笑,“哎呦,怎麽突然間這麽懂事這麽客氣,我以前給你熱,你可連個謝字也沒有說過。”


    “我……”


    “行了,我腿早好了,熱個牛奶而已,多大個事兒,你要實在過意不去,那就給我發工資吧,反正我請假這些天也沒有工資,這也算是點額外收入嘛。”她說道。


    “那我還是戒奶吧。”我說道。


    柳如月笑了起來,“真摳,行了,我出去了,你弄完早點睡,別老熬夜,對身體不好。”


    說著她走了出去,她對我越好,我越感覺心裏不是滋味,我歎了口氣,繼續工作。


    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我拿過來一看,發現是猴子發過來一條短信,我心裏好笑,你小子倒是別理我呀。


    我打開短信內容,不禁嚇了一跳,上麵寫著:快來吉祥路的酒店302房間,我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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