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郭曉婷要上班,就先上樓去了,剩我和猴子坐在桌上抽煙。


    “事兒我給你辦妥了。”猴子說道。


    “什麽事兒?”我納悶道。


    “那少婦她前夫的事兒啊。”猴子說道。


    “金大中?”


    “對。”猴子說道。


    “你找他去了?”我詫異道,“你怎麽找到他的?”


    “我要連這點能耐都沒有,以後還怎麽混?”猴子十分得意的說道。


    “你跟他說什麽了?”我問道。


    “具體說什麽你就別問了,你就知道我幫你搞定了就是了,他不敢再對你們怎麽樣。所以你就放心好了。”猴子說道。


    我十分驚奇於猴子的辦事能力和效率,當然,更多的是,對這個朋友發自內心的感謝。昨天我們倆都吵成那樣了,今兒一早他卻幫我辦事去了。


    但我還是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麽搞定金大中的,他那麽囂張跋扈,猴子怎麽就把他給製服了。


    “你怎麽做到的?簡單給我說說。”


    猴子十分得意,說道,“我調查了一下,他是跟台商做生意的,這片,正好在我一朋友他爸的管轄範圍內,我就給我那朋友打了一電話,就一個電話,輕鬆把他搞定了,他當麵向我保證,絕對不會再騷擾你們倆了。”


    “就這麽簡單?”我簡直不敢相信。


    “就這麽簡單。”猴子抽了口煙說道,“他們這幫做生意的吧,就怕生意斷了,尤其金大中這樣的,那對他來說不是生意,那是他的命。”


    我點點頭,十分認同猴子的觀點,確實,金大中這種人的命脈,就是錢。


    “我就不謝謝你了,算是扯平了。”我雖然心裏很感謝猴子,但嘴上卻不肯說,當然,說了也就見外了。


    “我不是要你謝我的。”猴子認真的說道,“雖然我知道我說了你還是會生氣,但是我不得不說。”


    “你既然知道我會生氣,就不要說了。”我說道。


    “不行,我得說,你知道今天那金大中跟我說什麽嗎?”


    “說什麽?”


    “金大中說,他讓我勸你,還是離柳如月遠一點。你先別煩,你聽我說,我開始也跟你一樣,以為是他不拉屎了還想占著茅坑,但聽了以後,我覺得還真不是,他說,對於他來說,柳如月這樣的女人唾手可得,根本沒必要糾纏在這一棵樹上。”猴子說道。


    “那他什麽意思?”


    “金大中告訴我一事兒。”猴子說道,“柳如月悄悄花他的錢,而且還不是小錢,是大錢。開始他還沒有在意,後來有半年時間,她花掉了他將近五十萬,而且她並不是給自己買了什麽東西,這筆錢去向不明。”


    “這一點兒也不新鮮。”我說道,“他早就說過了,我覺得這不算什麽吧?兩口子之間,本來就應該財富共享的吧?憑什麽他長成那樣,還能娶一天仙一樣的媳婦,當老婆的花他錢,沒什麽不妥吧?”


    “我不是要跟你討論兩口子花錢的問題。”猴子說道。


    “那你想討論什麽?”


    “我想說,柳如月那樣的女人,她找男人圖的是有錢,你我這樣的男人,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裏,現在她跟著你,那是她有事求你,利用你……”


    “行了行了,我不想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我連忙打斷他。


    “我是為了你好。”猴子苦口婆心的說道。


    “你又不是她,你怎麽那麽了解她?”我說道,“再說,就算柳如月以前是圖錢,可你怎麽就知道人不會改變?誰是一生下來就一條道走到黑的?”


    “行,我不跟你討論這個,咱們撇開了說,就算是柳如月她跟你說的似的,她變了,變得不那麽利欲熏心,變成一嫌富愛貧的田螺姑娘了,可你想想,你能接受她麽?她比你大將近十歲,而且離過婚,不光這樣,還有一孩子,你能接受麽?就算你接受了,你爸媽能接受麽?”


    “你怎麽知道他們不能接受?”我反問道。


    “你也太樂觀了吧?你太高估叔叔阿姨了,我告訴你,這不是美國!別人我不知道,你媽就絕對不會同意的。”猴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的話又正中我的弱點,這也是我一直所擔心的,但我嘴上不示弱,說道,“到時候再說。”


    “再說?”猴子不屑道,“到時候你媽知道了,恐怕就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就那麽倔呢,放著眼前這麽好的不要,非要一離過婚帶著孩子的?郭曉婷那女孩差什麽?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而且還年輕,你想想,就算柳如月再怎麽好,她再過幾年就四十了?那還有的看?當然長相什麽的都是次要的,拋開這些,關鍵問題是她對你好,這點我想就比柳如月強很多倍了吧?”


    “實話跟你說吧,你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我也試圖說服自己,尤其是想到,以後要麵對我那個凡事都要爭強好勝的媽的時候,她要是知道我找了一個離婚帶著孩子的,那還不氣個半死。可我說服不了我自己,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你心裏明明知道什麽是正確的,但理智往往敵不過感覺。”我說道。


    猴子看了我半天,十分無奈,搖搖頭,“你就作吧,行了,我走了。金大中有什麽,你就給我打電話就行了,不過我想他不敢對你們怎麽樣的。”


    猴子走了以後,已經是下午十分,我不知道要去哪裏了,這才想起來,剛才忘了問猴子,他那裏有沒有地方給我住了,我自己負氣走出來,晚上還沒有著落呢。想打電話問問那幾個朋友,但又沒想好借宿的理由,最後隻好先放一放再說,等晚上再看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一個人去電影院,買了票和爆米花,坐在電影院看了一下午的電影。我連著看了兩場,像一個失戀的人一樣,坐在電影院不肯回家,第二場是一部國語片,粗製濫造的故事,對白語焉不詳,簡陋的布場,甚至連光都懶得補一下,我真是難以理解,這樣的電影竟然都能上院線。


    看了一半,我實在忍受不了,匆匆退了出來。


    我打開手機,看到柳如月給我打了電話,還發來了微信:暖男,沒想到你生這麽大氣,我決定留下來,看到信息早點回來吧,我給你做好吃的,算是補償你。


    雖然我看到了信息,但我決定不那麽早回去,畢竟是賭氣出來的,看到信息就回去,那豈不是太沒骨氣了。


    我心裏暗暗決定,可是剛走出電影院,街上冬日的寒風瑟瑟吹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頓時我就改變了主意,先回家再說。


    回到家,開門,一股暖流襲來,柳如月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電視,桌子上擺著豐盛的晚餐。


    這幅畫麵讓我想起了一句話,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是中國男人自古以來最溫暖的追求。雖然用在這裏似乎不太合適,柳如月並不是我老婆,也沒有孩子,但是那種溫暖的感覺確實是讓我很感慨。


    如果她真的是我老婆,也還不錯。至少這樣的日子,讓我感到溫暖,那也應該是一種幸福吧。


    柳如月見我進來,站了起來,走了過來,接過我的外套掛在衣架上,說道,“外麵夠冷的吧,快來吃飯吧。”


    話語之間,好像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沒有說什麽,跟她坐在餐桌前吃飯,她也沒有說什麽,一時間很沉默。


    “明天我們舞蹈隊在國際中心有演出,你有空的話來捧個場吧。”柳如月突然說道。


    “演出?你要跳麽?你不是老師麽?也要親自登台?”我說道。


    “本來是不登台的,但是有個學生家裏有事,臨時請假,沒有人頂,我就隻好上了。”柳如月笑道,“去不去?我給你留張票。”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明天看吧。”


    其實我是想去的,我也想看看柳如月在舞台上跳舞的樣子,可是我明明還在生氣,所以就假裝考慮了一下。


    “你還在生氣?”柳如月問道。


    “沒有啊。”我說道,“我明天不一定有時間。”


    “看來還在生氣。”柳如月笑道,“你呀,就是個小屁孩。”


    我沒有說話,以示我確實還在生氣。


    “那行,如果你有空,明天上午十一點,你提前來,給我打電話,我出去接你。”柳如月說道。


    吃完飯,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柳如月收拾完碗筷洗了鍋後,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麽,在客廳裏找什麽,我本來想詢問一下,幫忙尋找,但考慮到我剛才還在生氣的狀態中,便沒有開口。


    柳如月到處找,撅著在沙發底下找,她本來身材就比較飽滿,我可有些受不了。


    “奇怪了。”柳如月坐起來納悶道,“我發帶哪兒去了?剛才明明還在這兒的,明天演出還要用呢。”


    她說完,我才發覺發帶在她背後


    我沒有立刻拿出來,假裝關心的說道,“你在沙發底下再找找,肯定就在這兒。”


    柳如月繼續低頭在沙發底下尋找,這樣我就可以繼續欣賞了。


    沒想到,我正看的心跳加速,柳如月猝不及防的回過頭來,正好撞上我色眯眯的眼神。


    我一慌,連忙移開眼神,柳如月似乎是發覺了,打量著我,說道,“你不是在生氣麽?”


    我連忙叉開話題,“找到了沒有?是不是在拐角?”


    趁著柳如月轉過臉去,我迅速拿起發卡趴在我這頭的沙發下,假裝從裏麵剛找到,說道,“這不是在這兒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房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東門小官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東門小官人並收藏極品房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