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說,晚一點給我回消息。


    離開歐陽家之後,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又是哭又是笑,我高興,終於有了糖糖確切的消息了,可是,那個大表姐,似乎並不好找。


    就在這時候,我的手突然間被一股大力拉住,轉身才看到龍煜辰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他一句話不說,拽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你做什麽?龍煜辰,你瘋了嗎?”我使勁掙脫,但是卻掙不開。


    龍煜辰不理會我的反抗,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我塞進了大門口的車裏。


    緊接著,他發動了車子,在路上瘋了一般的狂飆,差不多半個小時,他才將車停了下來,再然後他就不斷的吸煙,看得出,他在生氣,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氣。


    我懶得陪他發瘋,拉開車門就想走,可是龍煜辰直接扯住了我的手腕,一拉一拽,我的身子就再一次被他拉了回去。


    腦袋咣當一聲撞在了他銅牆鐵壁一般的胸膛上,撞得我暈暈乎乎的:“龍煜辰,你他媽有病是不是?”


    他猛地砸了一把方向盤,一腳踩在了刹車上,轉頭憤怒的盯著我,似乎隨時能夠將我盯出一個窟窿。


    “誰允許你去歐陽家相親的,誰允許你去見歐陽海父母的?不知天高地厚,歐陽家也是你能去的?”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每說一句話他眼角的狠厲就加重幾分,無形中的氣勢都能讓我渾身顫抖。


    此時此刻,車內的煙味越來越濃重,我被嗆得臉臉咳嗽了起來,從倒車鏡中我能看到我的臉憋得紅紅的。


    “我去哪和你有關係嗎?你是誰,憑什麽管我。”


    龍煜辰罵了聲該死之後,打開了車窗。


    “我是你什麽人你不知道?”


    我嗬嗬笑了兩聲,沒有理會。


    我完全不知道他又發的什麽瘋。


    “你就那麽缺男人嗎?”


    我愣了愣:“你什麽意思?”


    “你和我退婚,就是想嫁給歐陽海那個蠢貨是嗎?顧南決也被你甩了?”


    我懂了,他氣我和歐陽海不幹不淨了。


    就算我和歐陽海發生了什麽,和他有毛線的關係?


    我揚起手狠狠地在他的臉上甩了一巴掌:“怎麽,我好像還沒刻上你們龍家的標簽吧,我現在是展心兒,我想和誰玩兒就和誰玩兒,用得著你管?還有,你不是愛你的寶寶嗎?她不是懷孕了嗎,怎麽就一直想糾纏我?還是說這隻是你把妹的手段?”


    他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沉聲說道:“現在誰不知道你是龍家認定的兒媳婦,你最好別給我鬧幺蛾子,否則,我就弄死你。”


    我咬了咬牙:“龍煜辰,你威風啊,隨隨便便弄死我,你當你是什麽?黑社會老大?有本事你就真的弄死我,我要是還手,我就跟你姓。”


    “你有還手的能力?”


    我:“……”


    龍煜辰一雙噴了火的眸子盯著我,罵了聲蠢貨。


    我冷笑,我是蠢呢,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被他耍的團團轉。


    “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我:“……”


    “我怎麽不消停了?我就去了趟歐陽家,你至於嗎?我就是和歐陽海去見父母,和你又有什麽關係?別說隻是收下了聘禮,就算你我結婚了,我想出軌照樣出軌,除非你再將我鎖起來。”


    龍煜辰冷冷的說道:“離歐陽家的任何人都遠一點,若是因為你壞了我的計劃,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我似乎聽出了一些秘密,難道龍煜辰有什麽計劃是關於歐陽家的?


    或者說,歐陽家並不簡單,糖糖在那裏或許不是意外,而是……


    想到這,我渾身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今天的行為算不算打草驚蛇了?


    他沉默了許久之後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是再折騰,我會這麽做的,你最好相信我。”


    “神經病,龍煜辰,你他媽就是神經病。”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最後說出了倆字:“下車。”


    下了車之後,我氣得一腳踢在了路邊的台階上。


    該死的龍煜辰,又突然間發瘋,我招他惹他了?


    我走在無人的街道上,感受著凜冽的寒風。


    我拚命地讓自己冷靜,我不要受龍煜辰的打擊,他算個屁啊?


    我愛怎麽怎麽,用得著他管嗎?他算老幾?


    身後,突然有腳步聲響起,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人從身後扣住了脖子。


    我心裏一經,下意識的問:“誰?”


    他一個閃身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的一顆心才終於落了地。


    我一把將他的手拍開:“顧南決,大半夜嚇我,你吃飽了撐的是嗎?”


    他笑了笑,拉起了我的手:“假如我是壞人,你就死了。”


    我忍不住反駁:“哪有那麽多壞人?誰會像你這樣無聊。”


    這一次,顧南決直接沒有給我麵子:“心心,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你要牢牢地記住。”


    他拉著我的手將我帶到了一個角落,借著昏暗的燈光我清楚的看到了兩個躺在地上的男人。


    而他們的手上,全都有武器。


    難道,這些人……


    “沒錯,他們偷偷的跟著你。”


    此時此刻,天空圓月高掛,淡淡的月光灑在了顧南決的身上,他的眉眼清晰的在我的眼前,我看到,此時的顧南決似乎多了平常不曾有的一股子冷峻。


    如果他沒有跟在我身後,那麽今晚我就會死。


    他是在變相告訴我,他必須要暗中保護我。


    “你殺了他們?”


    “沒有,打暈而已,因為你不喜歡我殺人。”


    他的話讓我的心裏升起了一絲的感動。


    是的,上一次他親手了結了那幾個人的命,我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我多多少少會覺得手段過於殘忍了。


    他在乎我的每一個想法,也會尊重我那可笑的慈悲心,所以我已經成了他的軟肋。


    “他們是歐陽家派出的人,我想你今天這一趟似乎讓對方警覺了什麽,歐陽家在京都屹立不倒,不是自家的醫術多發達,而是黑白兩道通吃,隻是一直比較低調。”


    就連顧南決也這麽說,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他解釋道:“是我判斷失誤,再說歐陽家這一趟也是我允許的,所以這幾天你先不要再輕舉妄動,有什麽事和我商量,再說,你是受歐陽海的邀請,我想他們應該暫時不會懷疑你。”


    我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我倆回了住的地方,弗蘭克卻打來了電話,我以為是歐陽海大表姐的消息,結果他說不是。


    歐陽海的那個表姐,因為她人四處飄蕩,居無定所,並不好查。


    找到她還需要一段時間。


    但是現在我這裏卻來了麻煩。


    展薇薇知道了我的身份,估計很快就會找我的麻煩了。


    我心裏有了數,弗蘭克對我說,父親會安排好一切,讓我不要著急。


    其實,身份穿了就穿了,我不怕,因為我已經沒有心力再去管那些事,糖糖還在等我去找。


    果然,第二天展老將軍打電話叫我,讓我回去一趟。


    前不久因為顧南決的傷,我用學鋼琴的理由離開了展家,現在他叫我回去,肯定是展薇薇借我的身份說了什麽。


    顧南決不方便出現在展家,可是我知道他肯定會藏在不遠處觀望,所以我也並不怎麽害怕,本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回了展家。


    剛剛走進大廳,我就見到了嶽心,還有展薇薇兩個人義憤填膺的拿著照片,還有我和弗蘭克見麵的證據,最厲害的是,還有錄音為證,最後展心兒的死訊也曝光了。


    側目看去,嶽心的左手袖子那裏空蕩蕩的,我瞬間想起了顧南決的電話,心中了然。


    顧南決竟然砍了嶽心的手,就是因為她傷害了我。


    “爺爺,她也回來了,接下來看您怎麽處置了。”


    展薇薇說完,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邊,沒有再說什麽,眼角卻是帶著滿滿的嘲弄。


    展家所有人都在大廳內,包括我的父親,還有展三展雲飛。


    老將軍沒有開口,倒是展三一雙冰冷的眸子看著我,冷冷的問:“別的我不想多說,心兒是不是你殺得?”


    “不是。”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就在這時,父親開了口:“她就是我女兒,毋庸置疑。”


    展薇薇冷哼一聲:“二叔,那麽死在拉斯維加斯的,是誰?”


    說著,她直接拿出了一張殯儀館的照片,看容貌,和我現在的麵具,一般無二。


    見到這張照片,展雲飛整個人站了起來,他幾步走到了我的麵前,突然間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你到底是誰?”


    聽到他這質問的話,我突然間感覺,這個男人的心中,應該是有展心兒的吧。


    在看到展心兒的日記的時候,我總覺得,展雲飛是展心兒不可觸及的存在,可是現在在他的語氣中,我聽出了一抹荒涼的感覺。


    就像是失去了什麽寶貴的東西一樣。


    展老將軍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厲聲吼道:“給我安靜,老三,退下,心兒,你來解釋。”


    “我就是父親的女兒,沒什麽好說的。”


    這個時候我越是解釋,就越是容易穿幫,還不如聽之任之,再說,父親應該會處理好一切。


    我就靜觀其變了。


    也就在這時候,展薇薇拿出了一份文件走了出來。


    她將文件夾展示在了眾人麵前:“這是我前不久找人做的dna鑒定報告,我想二叔肯定不願意去做這個鑒定對比,所以我擅自取了爺爺的一根頭發,去做了鑒定,假如小姑姑真的是二叔的女兒,那麽,和爺爺應該是確切的伯侄關係,這個結果到現在都沒有開封,誰都沒有看過,絕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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