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是怕我不會見她,所以直接在超市攔住了我。


    此時我正在和顧南決買東西,準備晚上的夥食。


    見到展若彤,我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的糟糕了。


    她幾步衝到了我的麵前,拉著我的手急聲說道:“你不能就這麽離開,你知不知道,阿辰受傷了,很嚴重。”


    “恩,知道了,你好好照顧他。”


    “阿辰這次負傷回來才知道你走了,他為了找你,在明知受傷的情況下,開著車找了整整一天一夜。”


    他……受傷了……


    可是,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我淡淡的笑了笑,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是嗎?找翻了天沒找到,你卻一下子找到了,難道說堂堂軍長大人,還不如一個少尉?”


    她一臉錯愕的看著我,緊緊地咬著嘴唇:“他昏迷了,找你的時候昏迷了,當我發現他的時候,他還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手裏捏著你留下的離婚書,安心,你怎麽能這麽殘忍?”


    我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你跟我回去看看他,我求你了。”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好不容易等到了我退出,現在卻要我去看龍煜辰,展若彤,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女人,隻是不知道是聖母婊還是你真的那麽的在乎那個男人。”


    他臉色一片蒼白,原本單薄的身體微不可查的晃了晃:“安心,你在說什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的。”


    “是啊,從前我單純,所以才會被那個男人從頭到尾的騙的團團轉,現在我想要放下執念重新開始,這又有什麽不可以的?”


    她緊緊地攥著手心,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話一樣:“他昏迷了整整二十四小時了,再不醒過來就永遠醒不了了,你就一點不擔心他媽?”


    擔心又有什麽用?


    就算我回去了,我又能做什麽?


    他的傷不會因為我而痊愈,我們的關係也不會因為我不知道而消失。


    不管到什麽時候,他都是我的親人,血濃於水的親人,所以,已經餓沒有必要了。


    “展若彤,你真的是有毛病,你和蕭天明糾纏不清,擾亂宋小甜的婚姻,與此同時又一直心心念念著我的丈夫,現在,我不要那個男人了,拱手相讓,你又讓我去看他,你是不是覺得龍煜辰就是一個人人哄搶的香餑餑?我告訴你,我現在有愛人,有孩子,我什麽都有,我已經不在乎他了。”


    “安心,你怎麽會變成這樣?龍家對你做的是過分了,可是你也不能遷怒阿辰啊。”


    “我沒有遷怒任何人,在我知道我和他關係的一刹那,在我知道他就是陸霆深的一瞬間,我隻覺得我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他耍著看戲。”


    說到這,我的眼角湧出了一股濕意,我伸手擦掉了眼角的淚。


    我不想再為他流一滴淚了,因為他……不值得。


    “展若彤,我不愛他了,也打算放手了,所以,不要再來見我,還有我的寶寶馬上就要出生了,我不想被打擾,所以,再見。”


    “安心,你怎麽能這樣?你知不知道阿辰為了你幾乎丟了幾次命?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幾次違抗上麵的命令?他這一次能活著回來,你就是他一直的動力?你什麽都不知道,你隻知道你的委屈,安心,你自私,你知道嗎?”


    她還在一直吼叫,可是,我沒有再理會她。


    而是拉起了顧南決的手,衝他笑了笑:“我們回家。”


    “好,回家,晚上吃什麽呢?”他柔聲問。


    “我能不能吃點辣的?”我試探的問。


    顧南決嘴角勾起笑:“可以。”


    “真的?”


    “假的,但是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手工糖。”


    他說著將一個小巧的盒子遞到了我的手上,我沒有拿穩,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七彩的手工糖盡數灑在了地上,七零八落。


    “我真沒用。”


    我剛想撿起來,可是顧南決卻拉住了我的手:“髒了還怎麽吃,你喜歡我再給你買。”


    我點了點頭:“嗯,也隻好這樣,隻是,會不會很貴?”


    “確實貴了點,但是你喜歡,就是砸著玩,我的積蓄也夠你砸幾輩子了。”


    這似乎是我聽過的最甜的情話了。


    顧南決哪裏都比龍煜辰好,性格好,態度好,對我也沒的說,這樣的男人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哦不,是他先出現的,龍煜辰才是後來的。


    可是我並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嫁給顧南決,而是愛上了別人。


    是我食言了,是我沒有信守承諾。


    但顧南決卻是一直不離不棄。


    我想,我再不好好珍惜他,我就真的是狼心狗肺了。


    晚上我倆吃了冬瓜排骨湯,他洗碗,我洗筷子,很有新婚小夫妻的感覺。


    當然他沒有和我擠在一張床上,他在我的臥室弄了個軟榻,方便照顧我。


    一切就緒之後,顧南決對我說了聲晚安就睡了。


    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鍾,我悄悄地喊了他一句,他沒回應,我立馬跳下了床。


    最後我走到了顧南決的麵前他最後一眼,之後我就急匆匆的收拾東西。


    為了怕顧南決擔心我,我在桌上留下了一張留言條,我隻是告訴他我要去美國看我的父親安國華,去去就回。


    我對不起顧南決,但是等我回來後我就和他好好地過日子。


    是的,我不放心龍煜辰,我要去看他。


    白天我說的很漂亮,可是我始終邁不過心裏的那道坎,他在昏迷,他受傷了,我要去看他最後一眼,知道他平安後我就會回來。


    到達軍區醫院後,我用和龍煜辰的結婚證很快就進入了重病監護室。


    主治醫生告訴我,龍煜辰是肝髒受了傷,假如他在第一時間就進行救治是不會像現在這樣的。


    可是他在受傷的時候開著車滿世界找我,所以病情一再惡化。


    現在必須要找到合適的肝源,做移植手術才可以。


    但是能匹配的肝髒卻並沒有找到。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龍煜辰,我隻覺得心髒都痛的麻木了。


    他就靜靜地躺在那,一動不動。


    這個笨蛋,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


    為什麽要找我?


    明知道我們沒有繼續的可能,為什麽還要這樣垂死掙紮?


    “醫生,我是他的……他的親人,我的肝髒是不是能和他匹配成功?”


    我聽說直係親屬會有很大成功的可能,龍煜風和龍煜辰兩兄弟原本就不和,這個時候,他自然是不會給龍煜辰肝髒。


    這一刻,我突然間那麽的慶幸我和他的關係,那麽,他的希望似乎隻有我了。


    醫生看著我的肚子,搖了搖頭:“不行,你現在是孕婦,而且即將臨盆,不能做這樣冒險的事。”


    “你的意思是孩子會有危險嗎?”


    “是的。”


    我咬了咬唇:“如果我選擇拋婦產,那可以嗎?”


    醫生再一次搖頭:“那也不行,生產完的孕婦本來就很虛弱,再從你的身體中取走肝源,你會麵臨很大的風險,這樣相當於一命抵一命,我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我自願的,發生什麽後果我都不在乎,但是我希望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假如我有什麽不測,我的孩子我隻允許一個叫顧南決的男人抱養。”


    醫生猶豫了片刻:“這……”


    我知道龍煜辰的時間不多了,他不能等了。


    假如我能活著,那我會和顧南決好好過日子,陪他終老。


    我再一次亮出了手中的戒指,我相信軍區醫院的醫生會認識這個東西,當然全京都沒有不認識的。


    “這是什麽我想你應該清楚,龍煜辰要是死了,那麽你們誰都別想活。”


    醫生立馬站了起來,滿臉驚慌的看著我:“這……這位小姐,你怎們能威脅我呢?”


    “成不成你自己看著辦,是去做化驗,還是等著醫院被拆。”


    醫生站在原地來來回回的繞了好幾圈,最終還是妥協了:“好,你跟我去做化驗。”


    抽取樣本,緊接著是等待匹配結果。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但是都不重要了。


    終於,小護士宣布,我和龍煜辰的肝髒是刻意匹配的。


    醫生最後問了我一句:“這真的是你的選擇嗎?”


    “是的。”


    就在我決定簽署跑婦產的手術同意書的時候,小護士匆匆跑了進來:“主任,找到另外能夠匹配的肝源了。”


    主治醫生立馬問:“真的嗎?”


    “是的,剛剛做了配對,那個人的肝髒和軍長的是可以匹配的。”


    “馬上準備手術。”


    怎麽會這麽湊巧,在我決定給龍煜辰肝髒的時候,出來了能夠匹配的肝源?


    可是,這樣或許也好。


    眼看著龍煜辰被推進了手術室,醫院也通知了龍煜辰的家屬,我躲在了角落看著手術進行。


    整整三個小時終於過去了,最後當醫生滿臉欣慰的走出的時候,我的心也落了地。


    手術圓滿成功。


    似乎我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看了他最後一眼之後,我就離開了。


    我再一次回到了和顧南決買下的那套房子中。


    不知道我離開的時候,顧南決做什麽了。


    我將屋子裏裏外外的收拾了一趟,滿心歡喜的等待顧南決回歸。


    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顧南決的手機打不通,整整幾天都沒有回來。


    直到第五天,我才在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見到了那個熟悉的麵孔。


    他躺在那張軟塌上沉沉的睡著,從我這個方向看過去他的臉色似乎很蒼白,這幾天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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