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雪嚇得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最後她雙手抱著頭驚恐的喊道:“原本是我,可是後來被搶走了,舅舅,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不聽你的話故意找心心的麻煩,我隻是想找到那件東西,在你麵前邀功而已。”


    我瞬間懂了,都說陸霆深留給了我一件東西,是什麽我一直都不知道。


    所以安落雪將目標打在了我母親的骨灰壇上。


    但是,很明顯,在她將東西找出來之後,被另一夥人搶走了。


    我記得清清楚楚,陸霆深出事的那一晚,我媽的骨灰壇莫名其妙的被送了回來。


    我原以為是陸霆深辦的好事,卻沒想到,最後的最後就連我媽的骨灰壇,都成了他藏東西的工具。


    我媽已經夠可憐了,結果,就連剩的一把骨灰,都消失不見了。


    這讓我怎麽能接受?


    我摸著心口的位置,那裏痛得幾乎然我窒息了。


    虧我還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著他,現在,我怎麽能不恨?


    我恨得都快要吐血了我。


    我那麽的愛著他,無條件相信他,可是他給我的打擊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轟炸。


    陸霆深啊陸霆深,你到底還有什麽沒用的手段?


    突然間感覺好冷,冷的我心都跟著涼了,四肢百骸都似乎麻木了一樣。


    許念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低聲在我的耳邊說道:“太太,你的身後有先生,還有整個龍家,你不是一個人。”


    我不是覺得有多麽的孤單委屈,我隻是恨。


    陸霆深臨走真的是給我設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套。


    而我傻不拉幾的全都踩中了。


    蕭天明皺了皺眉頭,幾步走到了安落雪的麵前。


    可是還沒等他發問,安落雪突然指著我冷聲說道:“安心,有件事,你恐怕一輩子都不知道,你媽的骨灰壇是空的,你所想要保護的媽媽,此時此刻不知道是化成了土還是隨風飄散了,你一直都跟我炫耀,深哥愛的是你,但是現在你知道了嗎?他連你都媽的骨灰壇都敢動手腳,你確定他真的愛你嗎?”


    現在,我已經不稀罕他的愛了。


    我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直接衝了過去一把踩住了安落雪的頭發冷聲說道:“你閉嘴,聽見沒有?”


    安落雪紅著眼睛瞪著我:“我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當年你媽偷走了我妹妹,現在,現在這些都是她的報應,你媽是殺人凶手,她弄死了我的親妹妹,所以,她早就應該挫骨揚灰。”


    不,我不信,我媽不會,她那麽善良,就連殺魚都不忍心,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一定是安落雪在詆毀我的媽媽。


    為什麽,她就算死了,都沒能落得一個安定?


    “你今天就是弄死我,我也要說,原本我有個小我兩歲的親妹妹,可是,就在出生的那一天被你媽偷走,最後被她狠心丟盡了滾滾的瀝青中,為什麽死的不是你?你媽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能贖她的罪。


    蕭淑華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一把將安落雪扯了過去,最後她看著蕭天明質問道:“你就看著這個外人在我們家撒潑嗎?天明,就算你不是我親弟弟,但是,你也姓蕭。”


    蕭天明卻輕笑一聲:“大姐,別忘了,我也是個外人。”


    蕭淑華說著,就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蕭天明的衣領,雙眼怒瞪著他,最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啊,蕭天明,蕭家能保你上位,也能隨時拉你下馬,別給臉不要臉。”


    蕭天明隻是隨手一甩,蕭淑華就被他甩開。


    可是,蕭淑華重心不穩,整個人往我這跌了過來。


    就算許念眼疾手快拉了我一把,我還是被她撞到在了地上。


    突然間,我的小腹一陣抽痛,再然後,我的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醫院。


    冰涼的點滴,一點一滴的流進了靜脈中。


    小腹依舊傳來陣陣的痛楚,我急忙摸了摸肚子,還好,寶寶還在。


    許念守在一邊,見我睜開眼睛後焦急的問:“太太,你醒了?”


    我點了點頭急忙問:“寶寶沒事吧?”


    “恩,你急怒攻心,醫生說動了胎氣,但是沒有大礙。”


    我這才放下了心,寶寶沒事就好。


    “許念,謝謝你。”


    她搖了搖頭:“這都是先生臨走時吩咐的,他讓我好好地照顧你。”


    先生,龍煜辰。


    我所依賴的男人,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了我知名的一擊。


    可是,我欺騙的男人,卻一直都在默默地關心我,照顧我。


    我真的不知道是我欠了陸霆深,還是龍煜辰欠了我。


    “太太,為什麽不試著給先生一個機會?或許,他比陸霆深更加的愛你,你說是不是?”


    是的,我真的該放下對陸霆深的執念了。


    我自以為他對我的好,到現在,莫名的變成了了一個又一個的計謀。


    或許我真的應該走出來,去迎接新的人生。


    龍煜辰對我真的挺好的,而我也確實是他的妻子,那麽我為什麽要一直拒絕他?


    隻是,我需要時間去淡忘,也需要時間去接受。


    我從來都是念舊的人,而正是我的念舊把自己傷的千瘡百孔。


    現在我不要念著他了,真的不要了。


    “我的事,不要告訴先生,以免他為我分心,好嗎?”


    許念點頭同意:“好的,太太。”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


    我瞄了一眼之後,竟然發現,來的人是蕭天明。


    他手中捧著一束玫瑰花,放在了窗台上的花瓶裏,最後大步走了過來。


    臉上的關切,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我看了就覺得惡心。


    “二小姐,感覺怎麽樣?”


    我不知道為什麽他每次都叫我二小姐,畢竟,安落雪和我一樣,但是,安落雪喊他舅舅,並且,很怕他的樣子。


    但是,蕭天明對我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一點失禮的地方都沒有。


    這種類似於巴結的禮貌,真的讓我不理解。


    “還行,隻要不見到討厭的人,就行。”


    蕭天明嗬嗬一笑,就像是沒有聽出我話裏的意思一樣,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開門見山的說道:“二小姐,總是這麽幽默。”


    我看著他的臉,認真的回答:“我沒有幽默,現在我不想見到你們蕭家的任何一個人。”


    蕭天明的臉上一點尷尬都沒有,他就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一樣,我估計,就算我打他罵他,他也不會動怒。


    “宋小甜去了美國發展,我保證會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


    “哦?市長夫人還是局長夫人?”


    蕭天明哈哈一笑:“都可以,說不定未來,市長會改姓蕭也說不定。”


    真無恥,原來一個局長根本滿足不了他,他真正想要的,是市長的地位。


    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蕭天明這個人,真的是貪心的令人發指。


    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扣著椅子扶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裏閃爍著無比晶亮的光芒。


    這個人,似乎又在算計什麽一樣。


    “我已經將那個丫頭捆了起來,等二小姐康複之後,安落雪隨你處置,蕭某的誠意如何?”


    如果不是我親耳聽到,我真的不敢相信一個堂堂的局長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交給我處理,安落雪還會有命?


    能讓一個本應該公正廉明的的人做出這種類似於行賄的決定,那說明什麽?


    這個人每次送上門的好處,永遠都會帶著一個天大的陷阱。


    現在,也不會例外。


    怎麽說,他和蕭淑華一家都是同氣連枝。


    他會為了我捆了安落雪,也隻能是,我對他的價值,高過蕭家能夠給予他的一切利益。


    比如,那個傳說中的黑名單,或者陸霆深留下的那件神秘的東西。


    我現在已經沒有心力去管那麽多。


    我承認這一次我受了不小的打擊。


    他們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我隻要我的寶寶好好地,一切隨他去吧。


    蕭天明見我不說話,還想再說點什麽:“二小姐,你就不好奇為什麽那個骨灰壇是空的嗎?”


    我果斷的回答:“不想。”


    蕭天明嘴角勾起了笑意:“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忙查出真相,隻要二小姐肯配合。”


    是的,他是局長,自然有權有勢,想查什麽就查什麽。


    但是,我沒有能夠和他交換的等價籌碼。


    所以蕭天明給出的一切利益,我都不能接受。


    盡管,我也很想知道真相。


    “蕭局長,你要是真的想做點好事,那麽就不要再利用宋小甜,說實話,你的手段,真的很齷齪。”


    蕭天明唇角勾起笑:“哦?在官場,誰不齷齪?龍先生也不見得有多麽的幹淨。”


    我不想跟他論口舌,我也辯不過他。


    “蕭局長,我還需要休息,請回吧,至於安落雪,你愛怎麽處置怎麽處置,就是死了,也和我沒半點關係。”


    “那好,假如你有一天後悔了,可以打我的電話。”


    蕭天明說完之後,痛快的大步離開。


    這一次動了胎氣,雖然沒什麽大事,但是也給我敲了一記警鍾。


    如果沒有許念,那麽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一周之後,我出院了之後也過回了平平淡淡的小日子,每天養養花,澆澆水,聽聽音樂,就這麽懶散度日。


    龍煜辰每天晚上都會打個電話,一來二去,我也習慣了他的每日騷擾。


    中午,我閑得無聊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看書,就在這時候,突然間大門外傳來的叫喊聲:“安小姐,有你的快遞。”


    我恩了一聲,也就走了出去。


    可是,大門口空蕩蕩的,半個人影都沒有,但是腳底下扔著一個小紙箱子。


    我拿起來一看,確實是發給我的,可是我也沒有淘寶,也沒有誰寄給我,我又怎麽會收到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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