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兩個孩子一離開,顧惜城似笑非笑的盯著阮顏。一臉非要你說出來不可。


    其實,昨晚,陸飛就把鑒定報告發給了他,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他卻像從她的嘴裏知道真相。那樣,至少證明在她的心裏,還有自己的存在。


    “說什麽?”阮顏裝傻。


    “你知道我剛才問的是什麽!”裝傻?在他這裏已經不管用了。


    阮顏扭過頭,一臉不知的模樣,“你剛才說什麽,我已經忘記了。”


    忘記?好好好,除了裝瘋賣傻,現在還玩起失憶了?不過沒關係,你裝,我有我的辦法。


    掏出一張紙,遞給了阮顏,聲音不緊不慢,“你自己看看吧!你真是厲害,瞞的我好苦。”


    阮顏的心撲通了一下,感覺自己掉進了水裏。呼吸都感覺到苦難。


    但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慌亂接過來,打開一看。


    臉色變得像白紙一樣,手哆嗦,紙張從手中滑落。


    顧惜城眼疾手快,在空中抓過紙張,“怎麽?嚇到了?不要告訴我,她不是我的女兒。”


    他知道了?什麽時候知道的,所以那天晚上才會將她女兒給拐走,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嗬嗬嗬!”忽然,阮顏就笑了起來,眼神清冽,“不就是一張鑒定書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還不知道你從哪裏弄來的見不得人的假貨呢?”她盡量表現的不在乎,可是,剛才驚慌緊張的神情依舊出賣了她。


    “是麽?既然這樣的話,你不介意,我帶她去……”


    “得得得,她是我的女兒,不是你的,你又什麽權利帶走我的女兒。上次你私自拐走她,我沒有去告你就算你幸運,你現在還想變本加厲,還是想怎麽著?”阮顏怒了。他有什麽資格,這三年多來,從來就沒有盡到一個做爸爸的責任,他有什麽資格說她是他女兒?除了身上的血和他一樣,其他的都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她激動的情緒,眼底隱藏的淚水,握緊的群頭,都讓他接近瘋狂。


    他們之間,就像電影的上演,不坦白的主角。


    “我說過,我不會把你和穆以恭怎麽樣,我隻是想證明她是我的女兒。”


    他語氣有些急促,身體跟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才一會兒的功夫,俊朗的臉容上就滲滿了汗珠。


    “喂,你……你怎麽樣?”


    “我……得了心髒病,快死了。所以……”他繼續劇烈的咳嗽著,嘴裏還不停的說,“所以……我隻想從你口裏聽到,晨曦是我女兒,這幾個字。這樣,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別再說話,你別在說話了……我這……這就鬆你去醫院。”


    “阮顏……”顧惜城製止了,一臉很痛苦的樣子,“沒用的,醫生說晚期了。算我求你,在我生命最後一刻,你能和我說句實話麽?晨曦,她是不是我女兒……”


    這一瞬間,阮顏建立起來的強大的心裏偽裝在這一刻,全然崩塌,心裏防線潰敗。眼淚刷刷的流出了眼眶,拚命的點頭。


    “你的意思是她是我的女兒?”


    阮顏低著頭,豆大的淚珠嘩嘩的掉落,不想讓他看到,隻是拚命的點頭,“她是你的女兒,她是你的女兒啊!所以,你不能死,千萬不能死?”


    她睜大眼睛,眼淚紛飛,他輕輕為她抹去眼角的淚。


    突然就大笑起來,“你在詛咒我死?你就這麽巴不得我去死?我要不是這樣演戲,你怎麽會這麽快就承認呢?”


    他的臉色還很蒼白,可是一臉的戲謔,奸計得逞的得瑟笑容。


    氣壞了阮顏。


    阮顏一臉憤怒的瞪著他,眼睛紅紅的,“顧惜城,你無恥,我恨你。”


    阮顏拉著晨曦匆匆和阿夏道別後就離開了。看也沒有看顧惜城一眼。


    阮顏離開後,顧惜城的神色再度的痛苦起來,掏出電話給小楊打了一個電話後,就躺在椅子上暈了過去。


    小楊來的時候,阿夏正蹲在椅子前麵。


    “boss,boss。”小楊叫了好幾聲,連忙將顧惜城送到了醫院。


    ……


    “媽媽,我們怎麽不和顧叔叔打招呼就走了?”晨曦不明白,為什麽呢?她好想和顧叔叔打招呼的。


    “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以後見到他要躲遠點,知道不?”


    小晨曦一臉茫然不知,“媽媽,顧叔叔很好啊,你怎麽不喜歡他啊!”


    阮顏:“……”臉色更加難看了,那樣的白癡誰要喜歡他。


    阮顏打電話給穆以恭的時候,穆以恭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檢查,接到電話說什麽也不願意檢查堅持要離開。


    “先生,您現在不能離開,你的癌細胞很有擴散的可能,請您留下來配合檢查。”


    “不行,我今天又很重要的事情。”顧惜城堅持要離開。


    “先生,我們這是在為你的生命負責,也請你為你自己的生命負責。我們不能放您離開。”醫生還是上次的那個醫生,當初沒有能夠親手為他操刀,他一直很後悔,還以為這個病人早已經不在了。


    現在,看見病人活生生的出現,他別提有多高興。


    可是,從現在發生的 情況來看,就算做了手術,也不能排除癌細胞的轉移擴散。現在,他的生命可能會在一次的麵臨著威脅。他不能在置之不理。


    穆以恭卻不在聽從,起身,強行離開。


    “先生,你會後悔的。”


    穆以恭卻對著一聲淺淺一笑,“我做什麽都不會後悔,隻要能夠讓我陪在她的身邊,就夠了。”


    阮顏打了電話,站在公司樓下等著穆以恭。


    等了許久,才看到穆以恭的車朝著阮顏開了過來。


    “以恭,你去哪裏了?怎麽去了那麽久,我好以為趕不上去接錦曦他們了呢?”阮顏問。


    很多時候,穆以恭都是在公司裏的,不是有什麽特別重大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會出去。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也是有些支支吾吾。他一直就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這一次,一點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算了,看到你沒事,我就不問什麽事情了。我們去接錦曦他們吧!”


    見到阮顏沒有問下去的打算,穆以恭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要是在問下去,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好。”穆以恭鬆了一口氣,啟動這次朝著機場開去。


    春雨時節,z市的夜晚還有有點涼,許多人都還穿著秋裝,沒有換上裙子。


    機場,人很多,掛在高空的大燈明晃晃的照耀著整個大廳。


    忽然,小晨曦叫了起來,扯了扯阮顏的衣角,“媽媽,媽媽,幹媽來了。”


    “嗨,寶貝,幹媽想死你了。”錦曦蹲下身,在晨曦的臉上親了親,然後再起身擁抱著阮顏,“顏顏,好想你。”


    “我也是,一直想讓你過來,可你都沒有時間。這一次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沒什麽,我們邊走邊說。”


    “好。”


    一家裝修簡約大方,不失奢華的典雅餐廳。


    兩家人圍桌而坐。


    幾個月不見,錦曦的話更加的多了。一直啪嗒啪嗒說過不完。


    “顏顏,我跟你說,這次我來是為了一場時裝秀,我想把中國的元素和西方的元素混在一起,然後中西合璧,設計出震撼世界的服裝,我要創造屬於我錦曦的時代……顏顏,這一次的關於珠寶的讚助,我想讓你們公司提供,你願意麽?”


    阮顏一臉鄙夷的口吻,“原來是為了這個才來看我的,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想我呢?”


    “唉唉唉,顏顏,你可不能這麽說啊,你不知道,我都想死你了。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我都要寂寞死了。有時候我都在想念你溫暖的懷抱呢?”錦曦似乎更加的年輕了。愛情和事業有成,生活有滋有味。


    阮顏麵無表情的劃過錦曦一臉幸福幻想的表情,一盆冷水直接澆到了錦曦的頭上,“對不起,我取向很正常,對百合不感興趣。”


    兩個大男人,輕笑出聲。


    錦曦臉蛋紅潤,看著阮顏,一臉受傷,“顏顏,你真的不要為夫了?難道是為夫這些年沒有給你暖床?你不要這麽狠心啊,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了。”


    錦曦假裝悲傷的抹著眼淚,一臉哭訴,“嗚嗚……為夫活的好苦啊,為夫怎麽就愛上了這隻潘金蓮呢?”


    阮顏的臉色很難看。


    潘金蓮,靠,她什麽時候變成那樣水性楊花的女人了?


    被子啪啪的被阮顏磕碰得很慘烈,錦曦話語頓住,咳咳……貌似她剛才說的話不適合這位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阮顏小姐。


    “顏顏……顏顏……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鐵青的臉色頓時就散去,眯起眼眸,嘴角勾起清甜的笑容,就連聲音都有些嗲,“我親愛的夫君,你坐什麽不好,偏偏要做西門慶,你知道不知道,每當想起西門慶,我就恨不得閹了他,難道你想……”阮顏不懷好意的微笑著望著錦曦。


    錦曦發抖,附和道:“娘子,為夫知錯了,為夫回去就去乖乖跪戳衣板……”


    阮顏笑而不語。


    錦曦知道,阮顏這是答應成為她的讚助商了。錦曦根本就不缺錢,對於安東尼家那麽龐大的家產,這隻不過是九牛一毛。但,錦曦想憑自己的實力,一步步達到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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