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阮顏。”穆以恭聲音帶則會些微的沙啞,“你的事情我聽說了,阮顏,你現在又什麽打算,現在一直呆在那裏也不是個辦法,事情總要解決的。”


    “要是實在找不到解決的方法,你就來法國吧,剛好下個月在法國舉辦一個‘時尚;珠寶設計大賽,我覺得你可以過來參加,一方麵可以增加你對這方麵的知識,一方麵,就當作過來散心。你覺得怎麽樣?”穆以恭的聲音就像夏夜的星空,滿天星辰,唯獨隻為阮顏璀璨。


    “謝謝你,穆學長。”


    “阮顏,有想法的話,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好給你安排。”


    “恩。”


    “還有……”這一次,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再次傳來溫潤的聲音,“阮顏,有些事情,不是躲躲就能過去的,該麵對的總有一天都要麵對。以其任由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還不如在結局沒有到來之前自己去創造一個新的結局不是更好麽,呃?”


    “阮顏,祝你好運。”


    阮顏一句話沒說,就連一個簡單的謝謝都沒有說出口,穆以恭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的是那麽急,那麽迅速。


    天知道穆以恭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的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將這些話說出口。把自己深愛多年的女人殘忍的從自己身邊推開,這是一件多麽苦難的事情。沒有強大的內心和理智是無法做到的。


    阮顏拿著電話,回憶著穆以恭說的每一句話。


    或許,有些話,她是應該當麵說清楚。


    如此想著,阮墨起身走進了房間,不一會兒就換上裙子走了出來。裙子還是上次顧惜城給她買的。


    很簡單的打扮了一下自己,在鏡子麵前照了照,阮顏走到玄關處,換上鞋子,準備出門。


    伸手去開門,手還沒有碰到手柄,門就吱呀一聲從外麵打開了。


    木易急衝衝的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將阮顏拉倒客廳,並快速的打開了液晶電視。


    “怎麽了?木易?”


    阮顏看著他滿頭的汗水,一顆顆的往下掉,全身都是荷爾蒙的味道。


    什麽事情需要他這麽的著急?


    “木易,你先去洗個澡,有什麽事情我們慢慢說。”


    “阮顏,你自己看吧!”


    電視打開之後,是一個關於阮氏的新聞發布會,而在新文發布會上說的事情,卻瞬間讓阮顏的臉色慘白起來。


    “阮顏,現在你有什麽打算?”


    木易在街上一看到這個廣告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生怕阮顏看到後想不開。


    阮顏拳頭緊握著,臉色瞬間慘白,然後起身,“我要回去將事情說清楚。”


    “我陪你。”


    “不用了,木易,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這是我的家事,相信我,能處理好。”


    阮顏說完,急急離去。


    木易愣住,自始至終,在阮顏的心裏,木易還是一個外人。就隻能作為一個朋友,永遠不曾走進她內心分毫。


    木易凝視著阮顏離去的背影,陽光琉璃在她的身下,灑下一圈圈的剪影。


    斑駁,美麗,卻又遙不可及-


    阮顏站在醫院門口,灼熱的陽光狠狠的烘烤著大地。頭上晶亮的汗珠,折射著太陽的金光,一顆顆,緩緩留下。


    一股腦的就跑來了。


    可是但她站在門口,將要去麵對那些對她不曾有過半點溫存的家人時,阮顏止步了。


    該怎麽去說明白,她的爸爸能夠理解她嗎?


    現實的彷徨和內心的掙紮,讓她急促不安。


    門口的醫院走出來,兩個小護士,看上去年紀不大。


    其中一個用歎息的口吻,“那個父親挺可令的,大女兒失蹤,小女兒也不管不問,一個人孤苦伶仃。”


    “是啊!”


    兩人走過阮顏的身邊。阮顏將此話一字不漏的聽在了心底。


    心,莫名一緊。


    他們口中的人,是她的爸爸嗎?


    深吸一口氣,快速的衝進了醫院。


    人就是這樣,不到最後緊要關頭,就沒有勇氣去麵對所有的事情。


    “爸。”


    阮顏,站在門口,聲音怯怯的叫了一聲。徐蓉正端著一杯水,喂他父親吃藥。看這個蒼老的父親,阮顏的眼中,溢滿著晶剔。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爸,是我,阮顏,我來看你了。”裏麵的人頓了一下。徐蓉喂完了藥,將阮南城安頓好,動作溫柔的替阮南城蓋好被子,吩咐,“南城,你好好休息,你身體剛剛好點,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別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或者事情去生氣。”


    阮顏明白,徐蓉這是拐了彎兒的在罵她。


    “爸,我進來了?”她的語氣有些尋求,試探。


    “……”


    阮南城麵色有些陰沉,綁著臉,躺在床上,眸眼如炬。“你來做什麽?”粗啞強硬的聲音從病床上漂了過來,目光陰冷,仿佛眼前的就是一個陌生人。


    阮顏怔住,心底的苦澀蔓延……


    “爸……”


    阮顏的指節泛白,傳來陣陣疼痛,她被顧惜城拋棄了不夠,又要被家人給拋棄了麽?


    命運之神,終究沒有帶給她一種叫幸運的東西。


    阮顏微微的閉上眼,腦子裏浮現著媽媽溫和善意柔美的笑容,以及她許久未曾聽見的聲音:孩子,不要怨恨別人,學會原諒別人,也是放過自己。


    “爸……我是阮顏啊!”


    “我們阮家沒有這個人,小姐,你記錯了,請你離開,我要休息。”阮南城躺下,始終不願意睜眼瞧她一眼。


    他不想在看見這個不孝的女兒。不,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女兒,和那女人一樣鐵石心腸。


    她母親因為一己之私犧牲了他的愛情,現在他的女兒還是因為私欲不惜犧牲他辛苦經營的事業……


    有其母必有其女……


    這兩女人,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爸……”阮顏收起心裏所有的落寞,目光淺漠,“爸,你身體好些了沒有。”


    阮南城抬手,在空中搖晃,是那麽的無力和虛弱。


    “蓉蓉,將她趕出去,我不認識這個人。”


    “爸,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了,我和惜城……”阮顏極力的解釋,想打消父親的顧慮。


    “你爸都這麽說了,你還厚著臉待在這裏做什麽?”麵色猙獰,臉色極為不屑。“阮顏,回去吧,你爸不想見你,難道你不明白你都做了些什麽了麽?”


    “阿姨,我沒有。”阮顏盡量的將自己的語氣給緩和下來,對著徐蓉委婉的說到。就算惹怒了徐蓉到最後,要是徐蓉哭著去找她爸爸,到最後受傷的還是她爸爸。


    阮顏沒有那麽白癡。


    忍對她來說,已經練到了七層的的功力。對付一些小羅羅還是錯錯有餘。


    說到忍耐兩字,似乎她還要好好感謝一下顧惜城,仰仗著他特殊的親睞,她學會了忍。因為愛,讓她學會了忍耐;也是因為愛,讓她失去了他。


    “你沒有?”徐蓉那個的眉目挑起一抹淺淺的角度,嘴角的嘲諷意味很明顯。“阮顏,你難道不知道顧惜城對我們阮家有多麽的重要麽?你還居然玩起了失蹤,你這是想玩死你爸!”


    “……”


    阮顏文弱的目光頓時有點冷,“阿姨,我說過,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阮家落敗,我也是阮家的一份子,我也希望阮家發揚光大,也希望阮家在z市能做大做好,做強。這次我承認自己做事有些草率,是有些唐突,但我絕對的不是想要阮氏怎麽樣,阿姨,請您相信我。”


    窗外的陽光揮灑大地,明明的炎熱的下天,病房裏的氣氛卻如冬日一樣的寒冷。


    臉頰的汗水,伴隨著窗外的未落滑落。


    “阿姨,你就讓我進去看看我爸爸吧!”阮顏祈求,臉色徒然慘白。


    “你現在還有臉來看爸爸?”阮燕還沒有走進去,走廊裏就傳來了阮墨尖銳的嘲笑聲,“阮顏,你到是翅膀硬了,要飛了,家裏的爸媽和公司你都撒手就不管了。怎麽說也是從小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學,沒有阮氏,你哪裏來的錢上學,哪裏讓你吃這麽好,還能長著麽大?”


    阮墨說的話很是尖銳,字字珠璣,一點點的滑進阮顏的心裏,陷進肉裏。


    “……”阮顏指節慘白,心底暗痛。


    更加助長了阮墨囂張氣焰。“阮顏,你現在已經不是阮家的人了,我們阮家也不會再待見你。”


    高昂著臉蛋,一臉輕視,走進房間的時候,還特意用手拐了一下阮顏。


    阮顏被突如其來的力道向前釀蹌好幾步,險些跌倒。


    “爸……”阮墨甜甜的叫著阮南城,故意的將聲調拉得好長。“爸,您好點了沒有,墨墨來看爸爸了,爸爸您就什麽也不要想,那樣的女兒有和沒有都一樣。放心你女兒我一定會給爸爸驚喜,讓阮氏蒸蒸日上。”


    阮墨趴在阮南城的病床上,伸手拉著阮南城的手。


    “爸,你好好休息,等你女兒我成為了名正言順的顧家少奶奶,你和媽媽就不用那麽多幸苦了。”


    阮顏故意將顧家少奶奶,說的聲音大了些,剛好讓阮顏聽的清楚。


    “你看,南城,還是墨墨對咱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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