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她,”我心裏突然一陣發酸,一股想哭的衝1動湧上心頭,衝梅玲擺擺手,醉醺醺地說:“梅姐,不提這個,謝謝梅姐喜歡我這個小弟,小弟很有麵子,來,倒酒,咱們喝酒……”


    “你喝了不少了,多吃菜,來,聽話,乖!”梅玲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對麵坐到了我身邊,身體挨著我,給我夾菜。


    我聞到了梅玲身體的肉香,感覺到了梅玲高聳而彈性的胸部對我胳膊的接觸,渾身的血液流速不由加快,臉上很燙,頭懵懵的。


    奇怪,今天這酒怎麽這麽大的後勁,我平時喝一斤也不會這麽反應,難道是大病初愈,身體還不適應?


    我覺得自己在愁苦的心態下醉得很厲害,同時,身體的反應也很厲害,小腹部的熱浪一波一波往上湧……


    我渾身燥熱,有些受不了梅玲的親昵。


    我提醒自己不要犯錯誤,不能再喝下去了。


    我搖搖晃晃站起來:“梅姐,我吃飽了,有些困,想回去休息。”


    “那好,咱們回去。”梅玲扶著踉踉蹌蹌的我離開了酒店,打了一輛出租車。


    我和梅玲坐在車後排,我的大腦一片麻醉混沌,渾身躁得難受,像是有無數小蟲在心裏咬。


    梅玲的身體挨著我的身體,讓我靠在她身上,她的手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


    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拒絕。


    我感受著梅玲母性的溫存,想起了柳月,千頭萬緒,百感交集,心裏隻想流淚。


    打車回到我的宿舍,我下車時差點跌倒在雪地裏,幸虧梅玲扶住我。


    梅玲幫我找到鑰匙,開門,將我放倒在床上,脫下外套。


    我的視線迷迷糊糊,大腦昏天暗地,看不清楚眼前的物件,朦朧間覺得好似是柳月在溫柔地服侍我,在伺候我,給我拖外套,脫鞋,蓋上被子……


    “姐——”我的心裏叫出來,眼淚的心裏猛然迸發,開始狂流。


    然後,我感覺到柳月柔軟的身體進了我的被窩,溫柔地貼近我的身體……


    我的身體驟然又開始滾燙,渾身的血更加快速地奔流,我仿佛又回到了參加工作第4天,在柳月的家裏,那個迷1離之夜……


    我的眼前迷幻地出現了柳月溫柔的笑臉……


    我仿佛聽見柳月在我耳邊輕輕低語:“阿峰,你受苦了,對不起,我其實,最愛的是你,我心裏隻有你,我永遠都是你的女人……”


    我的心崩潰了,我的大腦擊碎了,我的渾身迸發了……


    “姐——”我像個委屈的孩子,猛然叫出來,接著,眼淚嘩嘩地奔流,從心裏淌出來。


    “姐……我愛你,姐……不要離開我……”我淚流滿麵,一遍遍喃喃地念叨著,緊緊抱住柳月的身體,在黑暗中閉緊雙眼……


    終於,我筋疲力盡,在柳月母性而溫暖的懷裏沉沉睡去……


    我再次醒來是半夜時分,被渴醒的,喉嚨裏像在冒煙。


    我睜開眼,床頭的台燈亮著,梅玲披著外套,正坐在我床頭的寫字台前看著什麽。


    聽見我有動靜,梅玲迅速將看著的東西合上,放到寫字台的書架裏,然後扭頭看著我:“你醒了?”


    我晃晃腦袋,有些疼,一摸身上,一看梅玲,棉衣外套下隻穿貼身內衣,不由大吃一驚,努力想回憶起什麽,卻什麽也想不起。


    我急忙找到內衣,在被窩裏穿上,邊說:“梅姐,這——這是怎麽回事?”


    梅玲略帶慍色地看著我:“你問我?你自己幹的好事,還問我?”


    “可——可是,我——我確實不記得發生了什麽?”我的大腦一陣發懵,我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和柳月親熱做那事,醒來怎麽都不見了,怎麽成了梅玲坐在我床邊呢?剛才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是一個夢?可是,我沒穿衣服,梅玲穿的這麽少,又是怎麽回事?


    “小東西,占了便宜還裝憨賣傻,”梅玲嗔怒地看著我:“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來,把你扶上床,剛要走,誰知你……你力氣這麽大,我怎麽能敵得過你……於是,就被你……”


    梅玲不緊不慢地說著,臉上竟然出現了幾分嬌羞。


    我一聽,頭皮發炸,壞了,他媽的,我真是個混蛋,我竟然把梅主任給幹了,這可是馬書記的女人,是縣級領導才能用的,我狗屁都不是,竟然使用領導的女人,真該死!


    我頭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下來:“梅姐,對——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我平時喝酒不這樣的,我酒量沒這麽小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昨晚,怎麽會……”


    我懊喪地一個勁道歉,我此時除了梅玲,沒有感覺對不起誰,我已經沒有女朋友了,我無須對任何人負責,我隻是覺得無法向梅玲交代。


    梅玲不說話,就這麽平靜地看著我。


    等我說得口幹舌燥了,梅玲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遞給我:“說累了吧,喝點水。”


    我看梅玲沒有生氣的意思,心裏稍微安慰了一下,忙接過杯子,一口氣喝掉,胃裏和嗓子裏才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我將杯子放在寫字台上,剛要繼續再道歉,梅玲突然捂住我的嘴巴,溫柔的看著我:“你不要再說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說再多也沒用了……再說,其實,我很喜歡你,既然,既然已經委身於你,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隻要……隻要你不嫌棄我也就好了……”


    我愣了,把梅玲的手拿開:“梅姐,你——你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能被你這麽優秀的小夥子要,我自己也願意……”梅玲上了床,鑽進被窩,身體又緊貼著我的身體,:“隻要你不嫌棄姐的身體,隻要你不嫌棄姐是老太婆,姐是沒什麽可說的……”


    我怔怔地半躺在床上,心裏直發愣,他媽的,我就這麽著把馬書記的女人給睡了,太突然了,太意外了,太不可思議了。


    “小弟,你放心,姐有家庭,有孩子,不會糾纏你,不會對你有額外的要求,隻要你想姐,需要姐,姐就會給你,隻要姐想你的時候,你能安慰安慰姐,姐也就知足了……”梅玲喃喃細語著……


    我的身體受不了了,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我將所有的道德、理念、擔憂、習俗和叮囑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我的腦海裏沒有任何柳月和晴兒的蹤影,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像一頭發狂的野牛……


    當又一輪戰鬥結束,我大汗淋淋,再次昏睡過去。


    我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天亮。


    房間裏靜悄悄的,電暖氣的熱量使得房間裏暖意融融,窗簾仍舊拉著,光線從縫隙裏透進來。


    梅玲不在床上,又是披著棉衣,正坐在我床頭的寫字台前專注地看著什麽。


    我身體一動,梅玲立時身體微微一顫,將手裏的東西迅速合起來,放到書架上。


    我沒有在意梅玲的動作,此刻我的腦子全部清醒了,靠著床頭坐起來,愣愣地看著梅玲發呆,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回放著昨夜發生的事情……


    梅玲輕輕出了一口氣,看著我莞爾一笑:“小種馬,醒了?”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梅姐,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別問我,你自己知道,”梅玲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我又不讓你負什麽責任,你怕什麽?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有些局促,臉色紅了。


    梅玲見我這樣,笑了:“好了,別有什麽心理負擔,咱們倆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咱們心裏有數就行了……再說了,姐喜歡你,喜歡和你在一起,姐是自願的,自願被你弄……以後,姐會好好疼你,好好關心你的,你該找女朋友的就找,該成家的就成家,姐不會阻攔你,糾纏你……”


    我有些放心了,覺得和梅玲在一起,不牽扯感情,倒是很輕鬆。


    我突然發現自己在墮落,竟然到了單純追求性發1泄的地步。


    確實,在那一個時期,我對談感情徹底喪失了興趣,對愛情產成了巨大的心裏障礙和恐懼感,我幾乎是帶著自暴自棄的心理,開始了對自己行為的放1蕩不羈和任其自流。


    “餓了吧?我去弄飯咱們吃。”梅玲很快穿好衣服,開門出去買飯。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日記本,急忙爬起來。


    找了半天,最後在我的寫字台書架上找到了日記本,正和其他書籍放在一起。


    奇怪,我怎麽記不得什麽時候將日記本放在這裏了。


    我忙將日記本鎖進另一個抽屜裏,這裏麵記錄我和柳月的全部經曆,包括柳月的艱難生活和情感曆程,可不能讓梅玲發現。


    我知道梅玲是柳月的死對頭,如果被她發現柳月的私生活,特別是和那常務副市長還有我的事情,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將幾乎能摧毀柳月。


    這年頭,女人的生活作風問題無疑是官場最好的攻擊武器。


    雖然梅玲已經是我身下的女人,雖然柳月已經拋棄了我,投入別人的懷抱,可是,在我的心裏,仍然隻有柳月,隻愛柳月,雖然我還不時地痛恨她。


    梅玲,對我來說,隻不過是發1泄情裕的一個工具。


    其實,我知道,對於梅玲來說,我同樣也是她發1泄情裕的一個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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