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們將易小念扔到酒店後門便走了,她一個人在花壇上坐著,忍受著冬日的凜冽寒風,心中並未氣餒。因為早知道以自己頂多算清秀的外貌,顧英爵見一麵便愛上她的可能性不大,於是做了兩手準備。


    在連衣裙的口袋裏,有一張磁卡,是她白天從前台偷偷拿的備用卡,可以刷開顧英爵今晚住的總統套間門。


    出於小販的本能,易小念喜歡精打細算不假,但是從未如此膽大過,為了救張曉畫,她決定拚了,隻要生米煮成熟飯,她不信顧英爵仍然無動於衷。


    易小念坐了一會兒,趁沒人注意自己的時候,重新穿上服務員製服,從後門悄悄溜了進去。


    顧英爵住的是za最貴的總統套房,房間在30層,從占了整麵牆的落地窗往下看,可以俯瞰整個華城市。


    易小念怕自己被人發現,不敢開燈,摸黑坐在床上,盤算待會兒該以怎樣的姿態麵對顧英爵。


    既然是晚宴,肯定會喝酒才對,那麽幹脆簡單粗暴一點,直接脫光了躺床上等他,隻要顧英爵是一個正常男人,絕對不會再忍心讓人扔她出去。


    易小念這麽想,並且也這麽做了,但是等她真的渾身赤裸躺在床上時,心裏卻怕得要死。


    她沒有經驗,隻從小黃文裏了解過一些,待會兒該幹什麽,她一無所知。


    眼光瞥到展覽櫃,櫃子裏有酒,易小念想不如喝一點壯壯膽,或者直接喝醉,那麽醒來就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於是去倒出一大杯。


    酒色澄清如水,不過氣味相當衝,顯然度數不低,易小念捏著鼻子,皺起眉灌下肚。


    進來的時候明明隻有一個吊燈,現在怎麽變成了兩個?易小念困惑地看著天花板,腳一軟,靠著展覽櫃倒了下去。


    電梯裏,總裁助理小心翼翼地看著身邊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顧英爵有著一張俊美的臉,可是表情從來比t台上的歐美男模還冷酷,不論何時何地,心情好壞,他都像一座散發著寒氣的巨大冰山,助理跟了他將近一年,甚至都沒見他笑過一次,包括商業雜誌來采訪,給他拍封麵照的時候。


    毫無疑問,顧英爵是個商業天才,但是他隻會享受看見自己集團名字掛在一個又一個樓盤上時的快感,而對女性或男性花癡般的追求嗤之以鼻。


    在工作之外的私人生活中,助理隻見過他與除親生母親以外的唯一一個年輕女性接觸過,那個人叫周曉玫,是顧英爵的好兄弟,同時也是za集團企劃部經理周子蕭的妹妹,與顧家是世交,三人從小一起長大。


    剛才晚宴上那個小插曲,對於其他男人來說是一種值得炫耀的事情,可是在顧英爵這個工作狂看來,絕對是安保人員失職,以及晚宴策劃人的不盡心。


    很不幸的,助理便是這次晚宴的策劃人,電梯抵達目的地,發出“叮”的一聲,同時也讓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顧英爵首先走了出去,助理立刻亦步亦趨地跟上,房間門打開後,顧英爵握著門把手,回頭道:“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記得把報告交給我。”


    助理猛地抬頭:“啊?報告?”


    “關於za集團周年慶典安保工作的分析與檢討。”


    隻是一份報告嗎?他以為以顧英爵的變態高要求起碼會扣工資,或者直接開除也不是沒可能……


    顧英爵見他一動不動,冷淡地問:“還是說你希望換成扣掉年終獎?”


    “啊不不不,報告好!我最喜歡寫報告了!”


    顧英爵略一點頭,走進房間,順手關上門。


    總統套房分為主次兩個臥室,並配備會客廳辦公室娛樂廳以及私人遊泳池,不過顧英爵沒有閑心享受這些,他脫了外套,走進臥室,本想換衣服洗澡,不料一回頭,就看見個雪白赤裸的窈窕身影躺在地上。


    他略微一怔,蹲下身,將女人的臉翻過來,見她果然是晚宴上莫名其妙衝出來告白的那位,於是撥通酒店前台電話,語氣冷靜地說:“我需要兩個保安。”


    掛斷電話,他坐在床上,麵無表情地打量著地上那個嘴角還殘留著酒漬的女人。女人很年輕,看起來頂多二十出頭,相貌算不上頂級,身體也像個青澀的蘋果,卻充滿著香甜的味道。


    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要做這麽瘋狂地事情,他都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但是他還記得她跪在地上央求自己娶她時,眼神裏那熾熱的真誠。


    保安們很快便上來,顧英爵起身準備開門,想了想,從床上扯了條毯子,將那裸露的軀體包裹嚴實,這才轉身開門。


    保安們進來,看見眼前的場景,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連連道歉:“顧先生真是對不起,是我們的失職,我們馬上把她帶出去。”


    顧英爵點頭,準備將這裏交給他們解決,自己轉身去浴室,誰知腳下似乎被什麽東西絆住,低頭一看,那女人竟不知合適醒轉過來,抱住自己的小腿。


    易小念其實仍然是醉酒狀態,並且酒精將她的智商降至零,讓她沒辦法思考任何事情,腦子裏隻想著自己此行的目的——讓顧英爵娶她!


    她兩隻手像是生了根似的,緊緊抱住顧英爵的小腿,用臉在他光滑柔軟的西褲上磨蹭:“顧先生……你終於來了,我等你了你很久啊……”


    保安們手足無措地看著顧英爵,顧英爵皺眉揮了揮手:“把她拉開。”


    “是!”保安們上前,蹲下身將易小念的十指一根根掰開,誰知那指頭看起來纖細,力氣卻大得驚人,他們掰開一根,另一根又立刻貼了上去,直到兩個保安都大汗漓淋,也沒能讓她鬆開一隻手。


    顧英爵眉頭皺的更緊了,直接將腿往外抽。易小念察覺到他要離開,反而將他抱得更緊。


    “顧先生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麽辦,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你娶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易小念眼淚流出來,將顧英爵的褲子蹭出點點淚痕,然後順著他的腿爬了上去,最後跪在地上,兩隻手纏住了顧英爵結實的腰,樹袋熊一樣扒在他身上,讓他抽身不得。


    保安們見顧英爵的臉色越來越差,膽戰心驚,生怕因此而丟了工作,連忙一人拽住易小念的一邊肩膀,要將她拉開。


    易小念打死也不肯放手,一番拉扯間,毯子從她肩頭滑落,露出大半雪白的胸。


    保安們愣住了,尷尬地收回手,看向顧英爵:“顧先生,這……”


    顧英爵無可奈何,示意道:“你們先出去,等她放手了我再叫你們進來。”


    “好嘞。”


    保安爭先恐後離開房間,門關上之後,顧英爵低下頭,對著腰間冷冷道:“放手。”


    易小念收緊了手:“不行,除非你答應娶我。”


    “你放手我未必會娶你,但是如果不放手我肯定不會娶你。”


    他這話說的簡直像是繞口令,易小念此時滿腦子都是酒精,愣頭愣腦地想了大半天也沒明白,於是將頭一埋,裝作沒聽見。


    她埋得位置有點尷尬,正好貼著顧英爵的胯下,顧英爵忙托起她的臉,刻意放柔了聲音,耐心地解釋:“結婚是很大的事,你先放手,我考慮一下,可以嗎?”


    這句話易小念聽懂了,而且覺得很欣喜,因為他說會考慮一下,使她看到了希望,於是終於鬆開手,還順手提了提劃至腰間的毯子。


    顧英爵習慣把房間的空調溫度調的很低,易小念身無寸縷,幾乎快凍死了。


    她鬆手之後顧英爵立刻要喊保安進來,但是話還沒出口,易小念馬上就抱了上來,並且比之前更緊:“你不要趕我出去……”


    顧英爵眯起眼看她,瞳孔裏像藏了頭獅子般危險,懷疑地問:“你真的喝醉了嗎?”


    易小念再一次裝聾。


    “你今晚必須待在這裏是不是?”


    易小念點頭。


    “很好。”顧英爵掏出手機,給前台打電話:“我要一個新房間。”


    前台很委婉地表達了由於晚宴人數太多,酒店今天房間全部排滿,別說總統套間,連個單人房都排不出來,然後心驚膽戰地等他回話。


    顧英爵沒有回話,他直接把電話掛了,對易小念道:“你愛待就待吧,但是請先放手,我要去洗澡。”


    易小念提議道:“我跟你一起去!”


    “跟我一起去?”顧英爵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嗓音裏微微帶了幾分玩味:“你不害怕麽?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沒什麽經驗吧。”


    易小念滿臉通紅,不過不是出於羞澀,而是酒精上頭,事實上她已經連自己為什麽會脫光躺在這裏都不記得了,隻知道要讓他娶自己。


    她鼓起勇氣,咬牙道:“我不怕,隻要你肯娶我,我什麽都願意做!”


    “可惜我沒有興趣。”顧英爵抓住她的右肩,手上使力,竟然將兩個保安都沒能拉開的易小念推到一邊,並且馬上回頭囑咐道:“不要再纏上來了,不然我會讓你知道屢次三番忤逆我的下場。”


    小白兔誤打誤撞,傻頭傻腦地撩起了獅子,獅子嫌她不夠塞牙縫,於是一再無視,最終被撩出了怒氣,露出鋒利的尖牙。


    易小念就是那隻小白兔,醉酒的人雖然神誌糊塗,但是直覺還在,知道遇到危險應該後退,而不是盲目衝上前。


    顧英爵見她縮到床腳,乖乖地摟著毯子,終於滿意地點頭,走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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