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隻覺不斷的碰撞碰撞,淩琛的胸膛太硬梆梆,前後都膈應的很疼,最後著地平穩,她儼然被摔的七葷八素,找不著方向。


    “宋依依,你沒事吧?”


    淩琛見她閉著眼睛,各拍了拍她左右臉頰,宋依依感覺到痛意,皺著眉,睜開時看見對方近在咫尺有些不爽,但腦子裏想到剛剛淩琛為了救她掉了下來,眼神頓時變得複雜。


    她甕聲甕氣的道:“沒事。”


    很快她發現自己的胃往上的部分橫著一隻手,本來就濕透了,現在根本連胸衣的顏色,還有胸的形狀都一清二楚,頓時什麽東西從她的血液裏炸開似的,她氣息微喘,“把手拿開!”


    被對方指責後,淩琛方回過味來,迅速的抽回,冷淡而從容的道:“抱歉,剛剛沒感覺到。”


    這句話,粗聽沒毛病,細聽呢?


    宋依依眉頭撰得越發攏了,“你什麽意思?”意思是她尺寸太小,所以如履平地,所以忽略不計沒感覺到嗎?


    兩人都是聰明人,淩琛自然明白她的生氣,難得嘴角牽起一抹訕笑:“如果你非要理解你理解的那個意思,我沒意見。”


    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夏天的陣雨本來就是毫無征兆的,來的快,去的也快。


    宋依依最終還是懶得跟對方貧嘴,確實,跟唐璐的起碼e比起來,她寒磣了寫,隨口道:“淩先生來的倒是及時。”謝謝兩個字囁嚅在口中,很難對這個人吐露。


    淩琛幹淨的白襯衫跟他清淡又輪廓分明的臉一樣,汙穢的痕跡很多,沒了往日裏清貴公子的風采,氣質依舊裝逼。


    但她沒想到的是,淩琛臉色說變就變,毫不留情的教訓:“宋依依,你是不是沒帶腦子出來,聽兩個女人瞎逼逼就算了,還把手機給弄丟了……不過比起那些,走個路,都能掉到山坑裏,才更讓人佩服!”


    宋依依麵色越來越白,怎麽從他嘴裏,她變成一個弱智了!


    難道淩西沒在山上?


    不對啊,她們沒有騙她的理由啊!


    無論是哪一種,丟臉的宋依依滿不在乎的道:“既然淩先生覺得我沒腦子,你怎麽也做了一件沒腦子的事情呢?”


    淩琛的眼神好像微微躲閃片刻後,恢複常態:“剛剛是個意外,你是淩西的培訓老師,在她沒有徹底康複之前,你不能出任何事情,懂嗎?”


    原來如此。


    宋依依某一瞬間,竟會認為淩琛有那麽點在乎她……理智點想想,怎麽可能?


    從他深夜揍退小混混,再到情人塔舞廳的打臉,然後是現在,幾乎每一次,他所做的一起都是為了淩西。前次的調戲隻不過是他正常的男性需要罷了,而且他和唐璐在別墅裏也睡過,這樣的淩琛,她有什麽可抱有幻想的?


    “能起來,我們就走,不然等下天黑了。”


    淩琛自顧自站了起來,低頭詢問,眉宇間沒有半分關切的暖意。


    “可以。”


    宋依依答應的挺快,身體卻很誠實,稍微有點力氣爬起來,小腿上傳來了陣陣痙攣般的疼,她差點又是往濕答答的石頭雜草凹凸不平的地方倒。


    關鍵時候,淩琛穩住了她,眉心褶了褶,言簡意賅:“到我背上來,我背你。”


    說罷,他做了一個下蹲的姿勢,可老半天,稍稍站直的某人沒有動靜。淩琛聽到她說:“不用麻煩了,我可以慢慢走,或者你先走。”


    淩琛盯著她,薄怒與森然蔓延至整張臉,堅持:“我背你,別讓我說第三遍!”


    兩人眼神對壘中,宋依依仍然討不到一點便宜。


    淩琛繼續半蹲下,他的背不算寬厚,卻是曾經的她所夢寐以求的,現在如此輕易的便可得到,果然是可笑又好荒謬的宿命。


    她跨上去之後,淩琛一言不發的背她走了很久,運動的人身體素質自然不差。


    本來宋依依試圖保持距離,前胸離他的後背遠遠的。可下過雨,什麽碎石頭全部衝了出來,路麵泥濘又崎嶇,好幾次她都撞了上去,不得不勾住他的脖子。


    原來,靠近,需要很大的勇氣。她本能的排斥這種靠近。


    宋依依煎熬的如置火爐,分分秒秒沒能散去麵上浮動的熱氣。


    底下的淩琛也好不到哪裏去,清俊的五官下,麵容凝固,額頭上沁出了不少的汗,眼神中似在忍耐著什麽,“宋依依,能不能安靜一點,不要扭來扭去的,份量本來就重……”


    宋依依鬱悶了,她的身高才九十斤,重什麽重!


    緊接著又是一個顛簸,她的臉整個撲在他的後頸上,兩個人完全的重疊,她的身體曲線清晰至極,她的味道密密匝匝的鑽入鼻息之中,淩琛煩躁死了,連語氣都變得惡劣起來,“別動!”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正常,為什麽聽花枝的話,親自進來找宋依依?更是紆尊降貴的背她?偏偏這個女人不識好歹的用飛機場來誘/惑他!難道是太久沒有女人的緣故,一下子就能起反應?


    說來也奇怪,宋依依老老實實的不敢動了,她給淩西當老師才多久,怎麽一下子被淩琛給洗腦了,這種認知讓宋依依感到莫大的害怕。


    好在花枝和其他人尋了過來,花枝搶著要背她,宋依依自然求之不得,隻覺淩琛的表情閃過一抹異樣。


    花枝一路對她絮絮念,大抵是說她衝動,唐狐狸耍陰謀詭計故意騙她們到公園裏來,先生有正義感之類雲雲,宋依依靠在後座上,淺淺的應著,眼神略顯空洞和茫然,很是疲憊。


    回去之後,淩西已經在帝景苑,她就抱了下孩子什麽都沒說,所幸孩子沒事,眼中透著對她的擔心。洗了一個熱水澡,喝了花枝熬的薑湯,宋依依早早的睡了。


    隻可惜,閉上眼睛,出現的畫麵大都是關於淩琛的,她忽然煩躁,心悶極了。


    不能,不能想太多。


    確實花枝說的沒錯,今天的事情確實古怪,比如那兩個清潔工的話……就算是唐璐指使的,也得有她這個傻逼上套啊。


    唐璐和淩琛是要結婚的,可想而知,事情鬧大,淩琛會站在哪一邊,橫豎唐璐針對的是她而已。


    淩琛之前有個把月沒有回帝景苑了,這些天倒是隔三差五踩著晚飯點來,估計是覺得花枝的廚藝不錯。淩琛對她的態度依舊是不陰不陽的,以前喜歡挖苦幾句,現在什麽都不說,反而讓宋依依心存疑惑。


    聽到淩西叫他爸爸的時候,明顯冷酷塵封的表情有了一絲動容。


    唐璐打過一個電話給她,專程來罵人的,諸如好手段狐狸精之類,宋依依二話不說拖進了來電黑名單跟韓斌的放在一塊兒。


    後來花枝偷偷的告訴她,以後不管是淩父淩母,還是誰誰誰來接淩西,一律不準答應,必須經過他的允許。花枝自然是舉雙手雙腳同意,宋依依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沒幾日,是淩西四周歲的生日。


    花枝早好幾天的光景就在嘰嘰喳喳的念著,將餐廳客廳布置的粉粉嫩嫩,各種氣球充盈著,五顏六色,十分好看。


    因為實在不想出門,一出門眼皮子總跳。宋依依提前網購了禮物,到了晚上,一切準備就緒。花枝煮了一桌全都是淩西愛吃的食物,漂亮的慕斯蛋糕插上了蠟燭,還有紅酒……花枝說今晚高興,難得要喝兩杯的。


    水晶燈調試到忽明忽暗的狀態,燭光映照出每個人的臉,氣氛竟如此的溫馨。


    玄關處突然傳來了動靜,淩西先一步在二人目光接觸到,便大聲喊:“爸爸,回。”


    竟然是淩琛。


    宋依依像是有螞蟻在身上咬似的,花枝不是說他今晚加班不來給西西慶祝生日了嗎?怎麽又來?


    “不介意我加入吧?”淩琛似窺探出宋依依不悅的心思,試探道。


    花枝滿口答應:“當然不介意,先生,我去拿碗筷!”


    燭光晃動下,宋依依與淩琛對坐,因為周圍太黑,有一種離得很近的錯覺。她和花枝唱生日歌的時候,淩琛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望過來,他的輪廓甚是分明,清冽,好看。


    宋依依忽然覺得口幹舌燥,咕噥一口喝掉了紅酒,發現竟是越喝越熱。


    依稀聽到對麵有人說話:“我抱淩西睡覺,少喝點。”


    是淩琛說的。上次她不是喝到酒精中毒嗎?估計是在嘲笑她酒量不行,宋依依的逆反心理上來了,加上花枝這個二百五一個勁兒的勸酒,往她嘴巴裏不斷的灌酒,兩個人幹光了兩瓶紅酒,趴在上麵完全不行。


    淩琛下樓的時候,看到宋依依像一坨爛泥癱在地上。


    他目光在原地轉了一圈之後,走過去,三兩下輕鬆的把人打橫抱起,低頭打量,她真是醉的不行,麵頰酡紅,身子軟綿綿的,明明是最簡單的背心裙,臉上沒有任何妝容,這一刻顯得妖媚無比。


    淩琛眸色一深,快速的將她扔在客房的床上,準備馬上離開,可宋依依卻在此時半眯著眼,像條八爪魚似的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帶。


    她迷離的眼睛微張著,嘴裏含糊不清的道:“別……別走……”


    “宋依依,鬆手,你看清楚我是誰!”女酒鬼什麽的簡直太惡劣了,她無意識的嘟囔著,空蕩的領子大開著,粉嫩的春/色嬌嗔誘人。


    宋依依定睛,“淩琛?”瞬間又迷糊了,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隱約帶著哭腔,“淩琛……你知不知道……我很痛苦……”


    “再不放手,後果自負!”


    淩琛早就被她撩/撥的自製力為負數,偏生理智壓著。


    可某人好不自覺,緊接著又往他胸膛上亂蹭,又是戳著胸口瞎指,嘴裏喋喋不休:“你為什麽……要出現……我好像……還喜歡你……怎麽辦?”


    淩琛驀地呼吸一頓,不可置信的望著她,下一秒,柔軟甜膩的唇瓣貼了上來,蜻蜓點水的一下,他渾身仿佛通了電似的。


    理智,思考,什麽得統統消失,淩琛按住她亂動的雙手,推至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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