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拋棄妻子


    霍淺主動約蔣震,這讓蔣震意想不到,不知道他是不是收到風聲,知道他最近跟陸平遠走的很近。


    一輛保時捷卡宴停在江海集團的樓下,車身鋥亮漆黑,一塵不染,待刹車落定,坐在副駕駛的保鏢率先下車,將車門打開,恭敬的候在一旁,霍淺緊接著下來,白皙骨節分明沒有多少肉的長指,係上了兩顆襯衫扣子。


    霍淺主動過來,蔣震有了一種翻身做主人的感覺,霍淺到了蔣震辦公所在的十六層,迎頭蔣震就給了霍淺一個下馬威,她讓秘書通知霍淺,他還在開會,要很久才能出來。


    霍淺來之前,明明已經叫arice確定了時間,現在蔣震跟他玩起了這套,這分明是在報複他之前屢次不讓蔣震進霍式的仇,想到這些霍淺的目光冷意寒森。


    “霍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我爸在裏麵開會呢,沒幾個小時下不來。”蔣震的長子蔣成安倒是晃晃悠悠的朝霍淺走近,臉上懲意的笑容分明可見。


    “我沒有等人的習慣。”霍淺抬腕看了看表,薄如刀裁的唇輕抿,沉目斂容的盯著蔣成安,目光森森果敢魄力的開口,讓蔣成安咽了咽吐沫,笑容收斂起幾分。


    “霍總,您說我是該叫您大哥呢,還是叫您霍總呢?”蔣成安幽幽的開口。


    霍淺俊目間流泄出陰寒的冷,“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我也不希望以後會延展出任何的關係,我說了,我不習慣等人,現在你去會議室裏告訴你父親,如果五分鍾之內不出現,別怪我讓江海集團二次破產,就算是陸遠平保著你們,也沒用。”


    蔣成安猛然身影已經,臉色倏慘白,他略略點了下頭我,不過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樣子,走路耷邁著鬆鬆垮垮的步子。


    蔣成安推開會議室門,看裏麵還有人在,彎腰低身把剛剛霍淺說的話,如述轉達給了蔣震。


    蔣震從會議室裏出來,和剛剛在會議室裏嘴角抽搐罵霍淺的樣子大相徑停,見到霍淺後,立馬換了一副表情,假意熱情的說:“這我也不知道,霍總這麽早就過來,早知道這會我就不開了。”


    霍淺顯然不吃蔣震這套,清冷道:“我早就讓我的秘書告訴你我今天這個時間會來,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為了公事。”


    蔣震稀疏的眉毛蹙緊,霍淺來找他不是因為公事,難道還是來認親的?蔣震可不敢奢望著霍淺可以認他這個父親,隻要霍淺高抬貴手,不處處對他趕盡殺絕我,他就已經是要燒高香了。


    霍淺進到蔣震的辦公室,如果不說,霍淺倒是覺得這裏像是花鳥魚市,裏麵到處都擺著鬱鬱蔥蔥的盆栽,牆壁更是誇張,直接在裏麵嵌了一個足有兩米高的大魚缸,辦公室撲麵而來的是一股發悶的潮濕氣。


    蔣震叫秘書給霍淺倒茶,霍淺微抬手,“不用了,我問你點事情就會走。”


    蔣震靠在辦公室的敞椅沙發上,側頭看著眉目硬朗的霍淺,一時出神,天意弄人,最像他年輕時的兒子,卻一直在身邊。


    霍淺感覺到蔣震一直在盯著他,漆黑幽沉的目光回眸掃了眼蔣震。


    蔣震臉色微微變了些,緩緩開口道:“如果不是公事,霍總難道還對我的私事很敢興趣嗎。”


    霍淺低沉的開口說:“餘安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蔣震聽聞從霍淺嘴裏說出餘安的名字,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看來你都知道了,你的親生母親叫餘安,我怎麽會不認識她,是給了我人生中一段最快來的時光。”


    從蔣震口中坐實,霍淺想陸芷晴派人查的那些,大概也是八九不離十,若有所思的霍淺沉默不語,提到餘安的名字,蔣震陷入了陳年舊事的回憶中。


    蔣震早就想找個機會告訴霍淺這些,奈何霍淺之前似乎對這些事情毫無興趣,突然提起蔣震也就順水推舟,將當年他和餘安的事情告訴了霍淺。


    當年蔣震遇到餘安時,還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聽聞英國遍地是黃金,他把之前他父親留下的祖屋賣掉,和餘安一起去了英國。


    餘安的身世比蔣震還要淒苦,她家在農村,家裏逼著他嫁給村裏村長家的兒子,然後把收到的彩禮,拿去給弟弟結婚用。


    心高氣傲的餘安,不認命,年輕漂亮的她,認定了自己會找到一個有出息的男人,而不是嫁給村長家,那個看上去又蠢又憨邋裏邋遢的胖子,她當時就同意了這門親事,卻動機不純,拐了彩禮錢跑了。


    餘安先到了上海打工,在上海打工的時候,遇到了年輕英俊的蔣震,大概是被蔣震的能言善語所蒙蔽,就算是當時蔣震沒錢,她也毅然決然的選擇跟蔣震一起去英國奮鬥。


    在英國餘安把蔣震照顧的很好,由於語言不通,她白天在華人開的餐館裏洗盤子安,晚上就早早的回到家,等蔣震收工回家。


    蔣震說完這些,神情就開始變得恍惚起來,欲言又止接下來的事情。


    霍淺聽著蔣震口中這段書裏麵常寫到的老套的愛情故事,哼笑道:“你們的愛情過往,我並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當時為什麽給我丟下,”


    蔣震蒼老的臉上塗滿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憂傷,歎聲說:“這件事情,我們兩個都有錯,我和你母親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後來我自己用這幾年攢夠的積蓄,做小本生意,再後來就認識了我現在的妻子,她的父親是倫敦的生意人,生意做的很大,她對我一見鍾情,霍總,你也知道白手起家的滋味有多難受,放著眼前的機會,我怎麽可能不動心,我知道隻要選擇了她,我就會少奮鬥上十年或者是二十年。”


    霍淺了然,蔣震活脫脫的就是現代的陳世美,為了好的仕途和前程,拋棄妻子,不過霍淺也能理解,在這物欲橫流的世道,沒有幾個人會拒絕絕境中的希望。


    “後來你就當上了你的乘龍快婿?把她拋棄了?”霍淺雖然心裏已經知道了答案,他還是問出了口。


    蔣震豪不意外的點了點頭,“我是去和她提分手,但是她卻告訴我有了我的骨肉,也怪我當年心狠,我讓她做掉孩子,和她徹底做了斷,但是你母親性格倔的要命,非要堅持把孩子生下來,我攔不住,隻能任由她生下你,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當年會丟下你,有一天我趁著她睡著的時候,收拾東西離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


    霍淺眉目清冷的看著帶著愧疚神情的蔣震,他卻絲毫沒有心軟,他望著指間白色煙杆上的淡淡星火道:“說到底,你也是個混賬,為了前途拋棄了為你懷著孩子的女人,這件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真的做不出來。”


    蔣震自然知道霍淺有這樣的骨氣,否則當年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怎麽會不去接受陸芷晴給他投去的橄欖枝。


    蔣震緩緩起身,從茶幾上拿走霍淺扔到茶幾上的煙盒,從裏麵倒出來一根,“我承認我是糊塗,但是我也不後悔,就算是今天我隻能管我的兒子叫霍總,我窮日子真的過怕了,一個麵包都要掰成兩半吃,這樣活下去還有什麽意義。”


    “她還活著,聽說在北方的農村。”霍淺將西褲口袋裏的打火機隨手丟給了蔣震,兩父子難得出現了和諧的一幕。


    蔣震拿著火機的手開始變得顫微,他錯愕道:“怎麽她沒在英國,我隻知道她是北方人,就算是跟我分開了,以她的眼光,她也不會再回到農村,是不是搞錯了。”


    霍淺想要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他感覺這一趟來也沒有什麽收獲,頂多知道了蔣震當年為什麽會拋下他。


    霍淺對於回答蔣震的話興致缺缺,“我先走了,臨走的時候,還要恭喜一下蔣總,江海集團的危機暫時解除,但是你要相信我一句話,跟陸平遠合作,還不如江海集團被收入霍氏,陸平遠吃人不吐骨頭的,到時候你怎麽被他玩死的,你都不知道。”


    霍淺說這些隻是好意的提醒,算是他多少念及一點父子之間的情分,總歸兩人身上流的是一樣的血。


    蔣震卻有自己的私心,他就算有丁點的機會,也不要江海集團被收購,甚至還認為霍淺在故弄玄虛。


    蔣震望著霍淺欣長瘦削的背影,喚住他說:“霍淺,你別怪爸爸,我當年真的是身不由己,我這輩子最虧錢的就你們母子。”


    霍淺頭也不回道:“蔣總,你可以跟我是合作夥伴的關係,或者是敵對的關係,但是你要記住,我們永遠不可能是父子關係,我這個人沒有那麽善良,你當年身不由已的理由,在我這裏隻能換來恥笑,靠著女人打下來的江山,你會舒服嗎?我最討厭吃軟飯的男人,沒想到我的基因還真是好,有個吃軟飯的鳳凰男父親,還有個連彩禮錢都可以騙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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