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麗,他好象看到我們了。”舞池中,諾言緩緩移開了唇,這是他第一次吻到了英子,雖然隻是象征性的吻在一起,但他還是很滿足。


    “看到就看到唄。”英子無所謂的撩了撩長發,黑發直披在肩上,一片妖嬈,她就是要簡非離看到的,他要是看不到她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時間和表情,還有這一係列的策劃了。


    “你呀,唉。”諾言歎息著,心底裏已經開始為簡非離而感到悲哀了,可是他自己又何嚐不悲哀呢,好歹簡非離成了她的男人還讓她懷了他的孩子,倒是他,隻摸到了英子的一片衣角,隻怕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得到她了。


    她不相信愛情。


    愛情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傳說,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婚姻,所以,她隻想要一個孩子來完善她自己不完美的人生。


    她的觀念他無法苟同,可是勸了也沒用,那些已經在她的世界觀裏根深蒂固了。


    “真的有了?”目光緩緩從英子的小臉上下移再下移,最終停留在她的小腹上。


    英子抬手一推方諾言,“別往那看。”她緊張了,若是諾言這樣的目光被簡非離注意到,若是簡非離懷疑起來就慘了,她是說什麽也不能讓簡非離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的,不然,隻怕簡非離根本不會放過她了。


    “好吧,我不看,不過,你告訴我,你真的有了?”諾言看著英子平坦的小腹,怎麽也不相信那裏麵此刻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這太神奇了。


    “應該是有了,我自己檢查是有了,不過我還不敢去大醫院檢查,要是讓他知道就慘了,等我離開這裏就找個醫院係統的檢查一下,諾言,你要當舅舅了。”英子興奮的一拳砸在諾言的胸口上,開心呢。


    一聲‘舅舅’讓諾言的臉色微微暗了下去,隻是目光依然癡癡的看著英子,“你覺得這樣對他公平嗎?”


    “有什麽公平不公平的,我又不愛他,他跟我在一起會是他生命中最大的錯誤和痛苦,我越早抽身,他就越早找到屬於他的幸福,再者,我還要為他生個孩子呢,他感謝我還來不及。”英子並不看簡非離的方向,全程隻看著對麵的諾言,她相信以她這樣的眼神,不管她此時說什麽做什麽,看在簡非離眼裏都是她與諾言的親親密密。


    他應該會疼的吧。


    不過長痛不如短痛,從知道自己懷上了寶寶,她就在等這一刻了,若不是諾言今天才趕回來,她早就實施這個對於簡非離來說算是殘忍的畫麵了。


    “如果,他將來知道了呢?”


    “知道就知道唄,那個時候他一定娶了妻子,也有了孩子,就算我出現在他的世界裏,他對我也再不會有感情了。”她才不相信愛情會持久,男人與女人之間不過是以激晴來維係罷了,一旦久了膩了再也沒有激晴了,一切便都淡了。


    然後,那段感情就會走到了盡頭,一如她的爸爸媽媽。


    她從來不奢望愛情不期待愛情不渴望愛情,愛情於她,就象是天空的雲朵,永遠隻有飄浮的感覺,永遠也不會帶給她踏踏實實的人生,那便,不需要。


    一曲終,又一曲奏響。


    舞池裏的人來來去去,去去來來,英子卻始終與諾言舞動在舞池中,仿似不知疲倦的狂舞於她來說也是一種情緒的渲泄,或者說是在渲泄她的緊張感。


    簡非離還沒有離開。


    他在喝酒。


    酒入杯再入口入腹,一杯接一杯,仿似在喝著冷白開。


    杯子裏空了。


    隨手摸過酒瓶才知道又沒酒了,簡非離抬手招呼服務生,“上酒。”


    服務生有些為難了,“簡先生,你再喝就有些……”


    “有些什麽?”簡非離打了一個酒嗝,眯著眼睛看舞池裏的一男一女,他看了他們那麽久了,可他們兩個還是旁若無人般的仿佛這個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似的,一直在跳舞,一直在勾肩搭背。


    不得不說,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麵還很和諧,男的高冷俊帥,女的嫵媚俏麗,仿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倒是他這個遠遠的旁觀者成了不該出現的那一個了。


    可是與她在一起也不算是短了,這麽長的時間裏,他得到的最後的結果就是她腳踏兩條船的與他在一起的同時又與諾言在一起了嗎?


    “江先生走的時候交待過,不要讓你喝……喝……”


    “不讓我喝多嗎?可我現在沒多,上酒。”手中的酒杯‘嘭’的落在桌子上,很響很吵,好在騷動裏人多嘈雜,再混合著音樂聲,所以,並沒有傳到舞池那邊去。


    雖然,他很想那兩個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可是那兩個人卻偏偏就不往他的方向看過來,那秀恩愛的一舉一動讓他血氣不住上湧,頭開始痛了起來,可越是痛,越是想要喝酒。


    酒這東西有時候真是好用,喝了就能暫時的麻痹腦神經,至少讓他能暫時的舒服一些,不去想七想八。


    於是,酒又上來了。


    簡非離越喝越多,卻是越喝越清醒,視線始終都在舞池中,怎麽也移不開。


    舞池裏的諾言越來越別扭了,“撒麗,你不能這樣一直跳舞,你懷著身孕呢,走,我帶你去休息一下。”又是一曲終,諾言體貼的牽起她的手就要走向休息區。


    被諾言一提醒,英子才想起來這個時候的她還真的不能太過劇烈運動,這都跳了這樣久了,為了寶寶還是適可而止吧。


    隨著諾言轉身,卻剛剛好的對上了不遠處的簡非離的視線。


    離得有些遠,可是隻一眼她就看到了他,四目相對,不知怎麽的,她的小手刹那間就甩掉了諾言的,“你先回去。”刺激的也算是夠了,看到落魄的醉了酒的簡非離,她現在想要獨自麵對他了,不然,就覺得他那目光仿佛會將殺了一樣,直接在她的身上捅出一個個的血窟窿。


    “撒麗……”諾言微微皺眉,“他可能喝多了。”他不是要粘著英子,隻是擔心她這樣一個人去麵對簡非離,說不定喝多了的簡非離一個控製不住的就會對英子做點什麽。


    “嗬嗬,我是什麽人,你覺得他能傷害得了我嗎?”英子眯眼一笑,“你放心吧,我如今一定會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再說,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在尋找寶寶爹地的過程中她是隱藏了自己的鋒芒了的,可其實她什麽本事,她清楚,諾言也清楚,有時候,就連諾言也不是她的對手。


    諾言淡淡的看著英子,聽她的語氣,仿佛簡非離是一個多麽好的男人,可是再好也入不了她的眼,低低歎息了一聲,這才輕聲道:“你好自為之。”


    “拜。”她笑著一應,便風情萬種的走向了簡非離,一襲紅色的長裙曳地,讓簡非離忽而想起他初初見她的時候她也是一襲紅裙,似乎,她對紅色晴有獨鍾,但她也是他所見過的唯一能把紅色駕馭的如此典雅漂亮的女人,豔俗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反到是有一種明媚動人的感覺,唯美清新,很好看,好看的讓他一下子怎麽也移不開視線了。


    她終於發現他了。


    於是,遣走了諾言。


    此時,正款款朝著他走來。


    他仿佛聽到了她每一步的腳步聲,卻是聲聲都踏在他的心口,漾起層層的疼,女人花逶迤而來逶迤而開,他卻隻嗅到了被另一個男人所采擷後的香,再不純正,隻剩下了厭惡。


    “狼,你怎麽來騷動了?”英子到了,微微笑的也不等他請她,自顧自的坐到了他的對麵,纖細的指拈起一隻酒杯,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後碰上他的,再一仰而盡,整個過程優雅從容,不見半點慌亂和緊張。


    “為了咪寶的事情,剛見了成哥和君越。”他淡淡開口,平靜的與她對話,兩個人就象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交談著,誰都沒有刻意的提起她剛剛與諾言跳舞的事情。


    “哦。”她早就知道,知道的一清二楚,“成哥答應幫助咪寶了嗎?”


    “答應了。”他輕輕語,兩個人之間仿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一來一往的交談著,言語間正常的再也不能正常了。


    卻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掩蓋在平靜之下的其實是無盡的驚濤賅浪,他此時就在想要怎麽再來麵對她呢?


    此刻隻是看著,都會覺得有些惡心。


    他不喜歡不幹淨的女人。


    之前與她一起,多多少少也是因為她的第一次給了他。


    而他的第一次也是給了她。


    遊艇上的那一晚,他們曾經彼此都很享受。


    想到這個,他苦笑了。


    若是說出去,一定沒有人相信。


    卻,絕對是真實的。


    “咪寶是個好女孩。”英子又自行倒了一杯酒,這一次,她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飲著,剛剛那一杯入腹她才想起來她又錯了,懷孕的女人最好不喝酒。


    “嗬,我知道。”簡非離抬頭看她,迷離的眼神中寫著無盡的滄桑,她這樣說,又是幾個意思?把她推給林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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