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我咬著嘴唇,艱難地喂了一聲:“瑾......江先生,我是木槿夏......”


    “中午有空嗎,正好有事跟你說。”江瑾和比我先一步開口。


    我點頭說了好,朝著約定的餐廳走去。


    江瑾和的身上隻是穿著日常的服裝,簡單的休閑風衣披在椅子的身後,手裏捧著咖啡低頭沉思著什麽。我剛好能看見他的側麵,幹淨的下巴長出了不少的胡渣,就連那顆生動的淚痣都有些失去了神采。


    這一刻,我有些不敢過去。


    江瑾和肯定是剛從文初語的身邊過來的,心裏都在擔心著文初語。即使文初語的事跟我無關,我卻沒有辦法不理會江瑾和的心情,一定很痛,就像當初我死去活來的痛苦一般。


    我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默念了幾次虹虹的名字才朝著江瑾和走去。


    我走到了江瑾和的麵前:“江先生。”


    在他抬頭的一瞬間,我竟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好想說一聲“你瘦了”。


    我憋住了嘴裏的聲音,趕緊坐了下來。


    “初語的孩子保住了。”江瑾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抬起了腦袋。


    “保住了嗎,太好了。”我心情雀躍了一秒,我太明白當母親的那種感受了。可是在接觸到江瑾和眼神的下一秒我就笑不出來了,總覺得自己的高興有些可笑。


    我連忙解釋:“我隻是為她高興,但是我絕對沒有對她做過那些事。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沒做過就沒做過。”


    江瑾和哼笑了一聲,沒有表態,可我總覺得他的笑容有些諷刺,笑得我的心髒都在抽疼。


    “先吃飯吧。”江瑾和看似親和的微笑充滿了疏離,明確在告訴我他根本就不相信。


    我說不出心裏的感覺,隻覺得堵得難受。


    “不用了,江先生。”我抓住了提包,想要馬上離開,“有一件事想跟江先生您說,之後我不會再來找您。”


    江瑾和的眼神一直盯著我,沒有泄露一點感情,讓我覺得有些森然的可怕。


    “分手費,五十萬。”


    當我終於說出口的時候,渾身的細胞都抽搐著豎立了起來,像一隻恐懼得想要保護自己的貓,正視江瑾和的時候連瞳孔都放大了,坐立不安的守不住自己狂跳的心髒。


    江瑾和顯然沒有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原本放鬆的身子一下子都坐直了,連帶著眼神也銳利了起來,獵鷹一般盯著自己的獵物。


    我以為江瑾和會質問我要五十萬幹什麽,但是江瑾和毫不猶豫就把支票給了我。


    “行,你要的分手費。”五十萬的支票輕易地送到了我的麵前。


    我卻不敢去拿。


    江瑾和的眼神太具有侵虐性,明明什麽都沒有說,我卻有種渾身發涼的恐懼感。


    就連手指都有些僵硬。


    我一咬牙拿走了那張支票。


    江瑾和一直都看著我的行動沒有說一句話,見我最終拿走了支票,哼笑了一聲,濃濃的嘲諷讓我抬不起頭。


    江瑾和隨手一手,再次丟了一張支票給我:“好歹你把你最寶貴的東西給了我,這張支票算是初夜的費用。”


    江瑾和說完站起來拿起了風衣就要離開。


    我的臉色卻是蒼白得沒了血色,什麽叫初夜的費用?


    難不成江瑾和覺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隻是一筆交易嗎?


    “等等!”我叫住了江瑾和。


    江瑾和回頭望了我一眼,眼神裏的不屑太過鑽心:“怎麽,現在是覺得我手裏的錢很好拿,而已覺得少了嗎?要多少?”


    我呆滯地盯著江瑾和,把那張支票推了回去:“我隻要我的五十萬,這張不用。”


    “現在還有必要嗎?多撈一些是一些吧,因為以後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了。”江瑾和並沒有動,顯然沒有打算拿回那第二張支票。


    “我也不會再要你一分錢了。”我伸手撕毀了那張支票,捏著皺巴巴的五十萬離開了餐廳。


    在走出餐廳的那一刻,眼淚水泉湧一般簌簌流了出來,像是祭奠我那逝去的愛情,又覺得一文不值。


    用最低微的姿態去愛一個人,得到的不過是被狠狠踐踏在腳下的狼狽。這種感覺,真他麽曹蛋!


    再也不會去像現在這麽去愛一個人了,我會好好守著自己的心,不要它再心動。


    但是我還是感謝江瑾和,感謝他的殘忍,才讓我明白,表麵上的溫柔永遠代表不了內心。也感謝他能這麽大方地把這五十萬給我,解了我燃眉之急。


    我會把這些錢一筆筆都記下來,以後一點點還給他。


    就當是自己在尋找自己那可憐的自尊。


    四十萬給了孩子的家屬,十萬用在張家人身上,依然緊張不夠用。


    警察終於肯讓家屬見張強本人了,我陪著千羽虹去了精神病院,一路上都是些瘋瘋癲癲說著天南地北糊塗話的病人,最裏麵才是張強住的房間。


    張強被單獨隔離開來,一個人單間,有暴力傾向的病人都單獨關在狹小的小鐵屋裏,連出來透風的資格都沒有。


    “強哥!”打開鐵門上的一扇小窗戶,露出了張強哭泣的臉。千羽虹哭著抓住了門把手,想要伸進去觸摸張強的臉。


    我嚇了一跳,抱住了千羽虹,我不確定現在張強的情況,害怕張強會傷害了千羽虹。


    張強被判斷是精神分-裂症,偶爾會恢複正常,隻要一發病性格就會及其暴躁沒有控製力。虹虹說張強去賺大錢之後每次回來的精神狀態就有不對勁,後來越發嚴重,經常會無緣無故發脾氣,還會摔家具和打罵虹虹。


    虹虹有提起把張強帶去看醫生,但是張母不同意,不想讓別人看張家的笑話,就讓張強一直待在家裏。結果,就有了後麵的事情。


    “虹虹,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爸媽,是我害苦了你。”張強痛哭流涕,一下一下地磕著鐵門,磕得額角都是鮮血。


    千羽虹哭著搖頭:“強哥,你好好吃藥配合醫生,我等你出來,我們還沒有領養孩子,你還說要帶我去看大海。等你出來我們帶著孩子帶著婆婆一起去看大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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