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聽著便知道,歐陽浩這是要以其人這道還其人之身,為那個女人豁出去了。


    “已經提取了,而且不出您所料,肖寧也以掉東西為由要了那天的監控錄相。”


    “那就好,昨天才剛教訓完,還不長記性,戰役該要結束了。”


    蕭雲有些納悶地問:“難道這些都是肖寧和慕經理弄出來的?”


    “當然不是,她們兩都隻不過是棋子,隻是我沒想到她才回國就送了我一個如此大的見麵禮。”想到那個人,歐陽浩眼裏已然沒了溫柔。


    蕭雲聽出了弦外之音,當下高興地說:“這麽說你已經知道是誰做的?”


    “嗯,葉瑾提醒了我,讓委員會那些人提起精神,今晚18點前結束戰鬥。”歐陽浩再次強調了一次。


    “yes,sir!”


    歐陽浩掛完電話,去浴室洗澡。


    做好早餐吃完進來看著還在沉睡中的人,扯了一個便簽寫著:我上班去了,乖乖在家等著我!


    貼在台燈上後,想了想在後麵畫了一個小愛心。


    染悠言醒來時已是中午後,全身沒有哪處不酸疼,昨晚的一切像是電影一樣一幕幕重放,她居然在清醒的情況下和歐陽浩做了那種事,最不能忍的是她居然還被做昏了過去。


    看著台燈上貼著的留言,染悠言害羞地捧著自己的臉,燙得可以煎雞蛋了。


    吃過午飯,染悠言想看看事情的進展,隻是手機上那一行行刺眼的字,明明每個字都認識,連在一起卻又像不明白它們的意思。


    “愛情本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沒想到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


    “我以後不知如何看待情侶裝!”


    “封殺染悠言,封殺三九木,滾出設計圈!”


    “不是說男未婚、女未嫁嗎?這實打實的小三行徑我可接受不了!”


    “這次我倒想看看秀美如何維護這個騙子。”


    “秀美被打臉了,這啪啪聲簡直是想想都疼。”


    ……


    看著一條條留言,染悠言真想罵一句騙子。那個酒店明明是肖寧讓自己去的,為什麽現在出現在這裏不言而喻。


    看來他們是不弄死自己不罷幹休,染悠言現在一點都不懷疑肖寧說的話,不管張凱有沒有參與到其中,事情發生到第三天了,至少他默認了網上的這一切。


    拿起手機撥出爛熟於心的11個數字,幾聲後電話被接了起來。


    “喂,您好哪位?”電話對麵傳來熟悉的聲音,染悠言愣了一下忘了說話。


    “悠言,是悠言嗎?”手機裏傳來張凱激動的聲音。


    染悠言深吸一口氣問:“網上的事你一直知道?”


    “這是你的新號碼嗎?你終於肯主動聯係我了?”


    “那些照片是不是你讓人拍的?”染悠言直接問。


    張凱連忙解釋說:“悠言,我有我的苦衷,我隻是想讓你離開歐陽浩。我早就說過你們不可能會在一起,肖家養你長大,你不能忘恩……”


    “那你怎麽不說他們對我做過什麽?你是不是還不知道當時肖寧對我做過什麽,情人節那晚,她把人送到陌生男人的床上,你知不知道?”


    “不可能,肖寧怎麽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她那麽善良!”


    染悠言冷笑著問:“那我呢,是我騙你嗎?你相信我真的是那種人?你心裏明明是不相信的,卻不聽我解釋,張凱你在想什麽?我一清二楚,誰也別想把誰當傻子。”


    “我是男人,得做出一番事業,所以……”


    “所以,我就該被犧牲嗎?我是你女朋友啊!張凱,是不是在利益麵前,他們讓你把我送人,你是不是也毫不猶豫地去做?”染悠言像瘋了一樣質問著。


    張口閉口說是有苦衷,那她的意願呢?就一點都不重要嗎?


    “上一次我能原諒你毫不知情,那這次呢?參與進來抹黑我你能得到什麽?”


    張凱沉默了,合作隻不過為了各取所需。


    “我打電話隻有一個請求,撤了那些信息,我既往不究!”染悠言不想再去說廢話,隻想再給張凱一次機會。


    “隻要你回山月,我立即讓人撤了網上的所有信息,我會出麵解釋這一切,我還像以前一樣對你!”張凱不能無條件去做,至少他要達到目的。


    “張凱,你夠了!”染悠言握著手機的手有點顫抖,他怎麽可以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種話來。


    “悠言,我是為了你好!”


    “張凱,你太讓我失望了。”說著染悠言掛了電話,把張凱的電話拉黑。


    染悠言煩躁地把手機丟在一邊,無助地用手撐著額頭,總是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做著那些事惡心的事,說到底都隻不過是自私,何時問過她的意見?


    有些事發展到今天,不用歐陽浩對她說,染悠言也知道這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是誰。


    離開那個所謂的家已5個月,染悠言給肖龍打了第一個電話。


    “伯父,是我,悠言。”電話接通後說了短短六個字。


    六個字,仿佛穿過時光的歲月,拉扯起這些年的零零碎碎。從心裏,染悠言感謝著這位父親的好友,如果沒有他,自己的確無法安然長大成*人,或者說受的苦會更多。


    別人都覺得肖龍對她很是寵愛,想要的各種貴重畫筆眼睛不眨就直接買,反而是肖寧想要的有些東西被拒絕。隻有染悠言清楚,那不是寵愛,那是培養工具。


    相對於設計專業,染悠言從心裏更喜歡的是插畫,沒有人知道她的誌願被篡改,看著錄取通知書染悠言就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肖龍作為上位者,即使後麵知道肖寧有錯在先,但也拉不下老臉來給一個晚輩道歉,何況發生那種事,一句對不起完全沒法抹去一切。


    “終於知道還有我這個伯父存在了?快半年不著家,我還以為要拉下我這張老臉去求你回來。”肖龍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染悠言沒有把他這個長輩放在眼裏。


    “伯父說的哪裏話,悠言一直記掛著伯父。”悠言望著遠處的高樓淡笑著說。


    當真正作為勇士麵對血淋淋的現實時,反而有了那種寵辱不驚、去留無意之感。


    肖龍沒想到染悠言此時還能如此平靜地和自己說話,還真當自己翅膀硬了不成?


    當下便有些不太高興地說:“五個多月不聯係,這還叫記掛著?隻怕早不把我這個伯父放在眼裏吧!”


    “伯父日理萬機,悠言隻是怕打擾到您。”染悠言不急不緩地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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