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我們終於要結婚了。”他從後麵摟住安意然的腰,他翹首以盼的日子終於被等到了。


    “你等了很久吧?”安意然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手攀上了何稚的臉。


    “要親親。”


    何稚像是得到了恩賜一樣,蜻蜓點水在她臉上留下一個吻。


    淺嚐輒止。


    “好了,你快出去吧,馬上時間就要到了!”安意然推搡著何稚,自己又找了找鏡子。


    那耀眼的婚紗被打上橘色的陽光,一切看起來都輸那麽的浪漫又溫柔,一切看著都是那麽完美無瑕。


    音樂響起,大門被緩緩推開,安意然就逆著光從那裏走了進來。


    她的手攀放在安繼勇的胳膊上,隨著音樂慢慢走到了台中央,可惜的是何稚的家人並沒有來。


    “大聲說來,你願意娶你對麵的小姐為妻嗎?”


    “我願意!”何稚看著安意然的目光堅定而又燦爛,他充滿笑意的眼睛好像在提醒安意然今天應該開心點。


    司儀又問了安意然一遍。


    於是安意然也揚起了嘴角,“我不願意。”聲音在話筒裏擴散到了大堂的每個角落。


    在她聲音消散幹淨的時候,人也隨之不見了,沒有人看見她是怎麽離去的。


    何稚找出那個筆記本,本子已經到了最後一頁,上麵不知道多了一行誰的字——


    次年秋,婚禮當日,二人分手,再無相會。


    他再次合上筆記本的時候,大堂裏所有的人都隨之不見。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為了留住她而存在的,既然她走了,那麽這裏也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了。


    他從書房拿起了那被保存完好的照片,這是她存在過的唯一證明。


    他翻箱倒櫃找出了打火機點燃了屋裏的窗簾。


    火舌蔓延,火光吞卷了整個屋子。


    他躺在那張床上,懷裏抱著筆記本和照片,這一切馬上就能結束了。


    他閉上了眼睛,想著他們最後的日子,去看過的海,去爬過的山。


    幸好他在他們最後的日子裏和她哪裏都去過了,這樣想想也不算後悔。


    “你答應我不會食言的......你也不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啊。”他吸入了大量的煙,嗓子開始變得沙啞,斷斷續續說出了一句話。


    最後這裏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何稚和安意然還在這裏,但是二人成了十六歲之後永遠都沒有交集的兩個人。


    女主安意然的結局仍然沒有改變,晴幼依舊還是文裏有假光環的傻白甜女二,一切都回到了該有的樣子。


    東黎和魏豫莘在他們各自的舞台上熠熠生輝,安意然也和她的小胡真的走到了最後。


    她成了巨星,但是被男主誤會以至於最後死都沒有翻身。


    這就是他們該有的結局,安意然和何稚本來就沒有結局。


    ——


    我叫魏豫莘,他們口中最年輕的影帝,這一切還得歸功於當初遇見的那個她。


    在我的成人禮之後,那個叫何稚的人找上了我。


    “還記得這條項鏈?”何稚手掌朝下,有一條項鏈掉了下來。


    “這是她的,還給我。”我朝他伸出了手。


    “你不是想要害死她嗎?”


    聽到何稚的話,我有些疑惑,他為什麽會這樣覺得。


    “這是安意然的東西,她十歲時他的父親給她拍下的。”何稚把東西放到了我的手裏,我仔細端詳著,隻看見了後麵有個字母“h”。


    “這就是胡蟠桂的東西,和安意然有什麽關係?”


    何稚嗤笑道:“你仔細看看這切割工藝,你再想想是什麽樣的家庭才能買得起。”


    魏豫莘仔細端詳著,過了好久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竟然差點害死了她。


    我竟然那麽多次想要害死過她!


    “我不希望再看見你,你要知道你的存在就是提醒著她恩將仇報,這世界真正的惡。”


    何稚沒有要回那個項鏈。


    “我竟然差點害死她......”他抱著頭蹲在街角,失聲痛哭著。


    不一會兒,他止住了哭泣,撥通了一個電話。


    “警察嗎?我是魏豫莘,我要自首。”


    第二天,魏豫莘自首的新聞就上了頭條。


    他的身世第一次被公之於眾的放在了陽光下。


    什麽影帝?


    他不過是個沒文化,父母都是常年老賴的老鼠。


    他這樣的人怎麽配站在那個舞台上,他就應該永遠待在那個又髒又臭的臭水溝,挨著最毒的打。


    在那天之後,有人給了他生的契機。


    他被包裝成了一個文質彬彬的貴公子,就連他的父母也得道升天穿的人模狗樣。


    他看著女孩繞了一圈,那不知名的小洋裙不知道夠他吃幾輩子泡麵的。


    這是他對她留下的第一印象。


    “我要簽他,我要捧他成為世界巨星。”女孩說話並沒有多大的喜悅,說完之後就又坐上了車。


    他手裏拿著那張名片,那是一張私人名片,並沒有其他什麽公司的名字。


    他看著女孩精致的小皮鞋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裏,他感覺讓她這樣的人踏足這裏都是對她的褻瀆。


    以至於最後車都開遠了,他都沒有敢問一聲她的名字。


    之後進了公司之後屢屢問她的名字,都被人回答了一句“這不是你該問的”。


    於是他刻苦努力練習,終於走進了大眾的目光,在他參演完第一部戲後,有人通知了他。


    “以後這家公司不會開了,你被送到另一個公司當藝人了。”他頓時感覺又回到了貧民窟裏,自己就是一件可以被明碼標價的商品。


    “公司是倒閉了嗎!”


    “這不是你該問的。”


    他是不是再也沒機會站在那個女孩麵前了?在她像個小公主掂著裙子向他行禮時,他再也沒機會讓她看看自己學的禮儀了?


    時至今日他才在警局人員的口裏知道,原來當初那家公司並沒有倒閉,隻不過是他們大小姐無聊就給改成遊戲廳了。


    所有藝人都被送回到了總部培訓。


    原來這裏是她的總部啊。


    不知道多少年出去之後他還有沒有機會再給她打個招呼,說一聲謝謝。


    謝謝總有一縷光,能讓我過的好一點,即使這份暢意是短暫的。


    過了不久,他突然被保釋出來了。回到了別墅之後他問了晴幼發生的一切。


    “她要結婚了。”她拿出一張請帖,上麵赫然寫著她和何稚的名字。


    他看著台上的安意然和何稚深情對望,他多希望在台上的人是他!


    突然,安意然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視野裏。


    “她人呢!”


    這是我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我就沒了意識,看不見聽不見也摸不著了。


    如果可以的的話,我希望這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他睜開眼,自己竟然睡在了訓練室裏,他回想著自己做的夢,但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這一刻開始,真的一切都刷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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