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娘和傾媚攙扶著夜彩歆離去了,杜文宇對右手的傷痛毫無所覺,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直到金小諾從房間裏拿出醫藥箱來給他包紮傷口他才回過神來。


    杜文宇看著金小諾髒兮兮的臉龐,柔聲道:“先去把臉洗了吧!”


    金小諾道:“你不疼嗎?”


    杜文宇搖搖頭,金小諾看著他,“是不是很心疼,所以都察覺不到手上的傷痛了,你都站在這裏魂不守舍半天了!”


    杜文宇神色一愣,隨後尷尬的移開目光,不敢和金小諾對視,道:“她傷得比我重,總歸是我出手傷她的,有些於心不忍,她也不是真心想殺你,隻是在跟我慪氣,但到後麵出手有些不知輕重。”


    金小諾看見杜文宇右手心那恐怖的血洞,觸目驚心,她擦拭著周邊的血跡,“真的不疼嗎?”


    杜文宇還是搖頭,“會愈合的,沒有大礙。”


    金小諾沉默著給他包紮起來,但是在包紮的時候卻格外用力,頓時疼得杜文宇齜牙咧嘴的,說不疼那肯定是假的,但既然開始就說不疼了,杜文宇也隻能一路說到底,可這會兒就漏了餡。


    “看來剛剛果真是因為太心疼,所以都感受不到這裏的傷痛了。”金小諾語氣酸酸的。


    杜文宇哪裏會承認,別看金小諾隻是自說自話,這何嚐不是一種試探,一旦他點頭承認,那才會出大事,“沒有的事,她太過分了,也是活該。”


    “是嗎?”金小諾包紮好後,揚起那張小花臉,“她那麽漂亮,又那麽癡心一片,換做我是男人啊,早就被她的眼淚融化了,哪裏還舍得說那麽絕情的話,更何況還把她打傷了,我是萬萬做不出這種辣手摧花的事的。”


    杜文宇一陣無言,他瞧見不遠處草坪上有一隻掉落的手機,正是金小諾的,他走過去將手機撿了起來,隨後又來到金小諾身邊,左手牽起她的右手,一起向屋內走去。


    然而金小諾卻轉身棄他而去,她走到一處泥土被翻起的地方,一手一個,將那幾株盆栽又小心翼翼的端進了屋子,路過杜文宇的時候還不忘記給他一個白眼。


    杜文宇無奈,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他也拿起一個,金小諾拿兩個,兩人一起把五個盆栽拿進了屋,按照金小諾的吩咐擺好之後,杜文宇道:“現在可以了吧!”


    金小諾昂著頭看著他,“你要幹嘛!”


    杜文宇一愣,沒好氣道:“去洗臉,髒成這樣,你也不怕把臉蛋腐蝕壞了。”不由分說,拉起她就向洗漱間走去。


    金小諾跟在他後麵,小手被他牽著,嘟著嘴嘀咕道:“壞了就壞了,反正也沒人疼沒人愛。”


    杜文宇不接話,來到洗漱間,放了一池子熱水,撈起金小諾的袖子把她雙手放了進去,然而金小諾就像個木頭人一樣,任由他擺布,自己卻一動不動,她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洗啊!”杜文宇見她不動,不由瞪著眼睛催促道。


    金小諾見他凶自己,氣得把臉扭向一邊,反正就是不自己洗,杜文宇見狀哭笑不得,他看了看自己被包紮得像個粽子一樣的右手,隨後撈起左手袖子,用一隻手給她洗起手來。


    一邊洗杜文宇一邊感慨,“這還沒孩子呢,我就已經幹起了奶爸的活,以後要是再多上一兩個孩子,我豈不得被活活折騰死?”


    金小諾在他開始幫自己洗手的時候就轉過了臉,但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時聽到杜文宇的感慨,實在繃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她笑顏如花,杜文宇氣得捏了捏她鼻子。


    洗完手洗完臉後,杜文宇正在完成最後一個流程,用毛巾把她臉上手上的水跡擦幹,時間已經很晚了,杜文宇牽著她向樓上的臥室走去。到了臥室後,杜文宇右手受傷,行動不便,但這個時候一直不說話的金小諾則來到他麵前,幫他脫起了衣服。


    脫得隻剩下內衣的時候,金小諾早已經閉上了眼睛,杜文宇見狀笑個不停,聽到他的笑聲,金小諾銀牙暗咬,等到把杜文宇塞進被窩之後她才睜眼。她自己沒脫,而是從衣櫥裏拿出了一套幹淨的內衣就向旁邊的洗澡間走去。


    杜文宇見狀連忙坐起身,他道:“等等,既然要伺候就得一條龍服務到底啊,我來幫你洗澡吧!”


    金小諾貝齒咬著下唇,她撿起臥室沙發上的一個靠墊就向杜文宇扔去,杜文宇被當頭砸個正著,金小諾恨恨的看著他,“你想得美!”


    眼睜睜看著金小諾進了洗澡間,把門鎖得死死的,杜文宇把那個砸中自己的靠墊又扔回了沙發,鬱悶道:“人家怎麽說也是一片好心啊,用得著這樣麽!”


    ……


    這天,風和日麗,雖然沒有藍天白雲,但太陽總歸是露出了笑臉,北京某別墅內院,一個老人正在花園裏修剪著,這時,一個氣態不俗的女人端著一個托盤從屋裏走了出來,托盤上是一壺茶和兩個精致的茶杯。


    杜曉倩見老人修剪得聚精會神,笑著道:“爸,歇會兒吧,小宇就快到了!”她將托盤放在了花園涼亭內的石桌上,又把一壺茶和茶杯擺放好。


    老人正是杜崇文,因為杜文宇的關係,如今杜崇文已經暫住在了北京,看樣子短時間內是沒準備回上海了。杜文宇今天中午打電話給杜曉倩,說下午會來看望老爺子,這讓杜崇文和杜曉倩喜出望外,原本他們以為杜文宇心裏會別扭一段時間,杜崇文還在想該怎麽才能讓這個失而複得的孫子有個台階下。


    今天杜崇文心情說不出的好,所以連雷打不動的午休都給取消了,都有心情把杜曉倩這裏修修剪剪,反正也是一邊等著杜文宇,他也沒事幹。


    杜崇文放下剪刀,走進涼亭裏坐下,杜曉倩正準備給他倒上一杯茶,卻被杜崇文攔阻了,“不急,等小宇來了再一起品嚐,這茶呀,一旦破了氣,再喝就沒那個味兒了。”


    “對了,小宇說他什麽時候到?”杜崇文問道。


    杜曉倩笑著道:“下午三點呢,現在是兩點四十五,他應該快到了。”


    杜曉倩話音剛落,她抬眼就看見了一輛銀色奧迪車向這邊駛來,“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已經來了!”


    一個傭人早就去把門打開了,銀色奧迪車緩緩駛進了別墅內院,停好車後杜文宇獨自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手裏提著一壇酒,是他剛剛去那家古樸酒館買的,二十年的陳年竹葉青,五斤裝的,花了他一萬八。


    杜文宇下車就直奔花園中的涼亭,“爺爺,姑姑!”杜文宇老遠就叫了起來,“讓你們久等了。”


    杜曉倩道:“說的什麽話,你不說了三點才到的嗎,這都提前了十五分鍾,哪裏會久等。”


    杜崇文站起身,一臉微笑,“說的是,快來,坐。”杜崇文親切的拉著杜文宇的手,讓他坐在了自己身邊。


    兩人早就注意到了杜文宇右手上的繃帶,這時杜崇文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傷得嚴重嗎?”


    杜文宇搖搖頭,“沒事,爺爺,不嚴重,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剛好按在了一片立起來的玻璃片上,再過兩天就能拆掉紗布了。”


    對杜文宇的話兩人持懷疑態度,杜文宇那出神入化的功夫還會摔跤?就算被人絆倒,他應該也能一個跟鬥翻過,再穩穩站立才對,又怎麽會倒地呢?隻可能是遇到了勢均力敵的敵人,在打鬥中被人弄傷的。


    杜文宇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杜曉倩也跟杜崇文提起過一點,他們都覺得現在不是追問的時機,等關係再親密一些後,或許杜文宇自己就會把這些告訴他們了,所以他們並沒有追問。


    杜文宇把酒壇放在了桌上,道:“爺爺,據說這是二十年的陳年竹葉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看樣子好像是在地下埋了二十年,不知道您喝不喝這個。”


    杜崇文笑得合不攏嘴,他拍了拍酒壇,“好,好呀,好東西。”


    杜曉倩在旁邊笑道:“你是不知道,他呀,還真就好這個,以前每天都會喝幾杯,現在年紀大了,我們都不讓他喝了,但總有看不住的時候,他就會偷著喝。”


    杜崇文道:“小宇啊,等會兒下午也別走了,就在這裏吃晚飯,我們爺孫倆好好喝幾盅?”


    杜文宇爽快的答應下來,杜崇文哈哈大笑,他連忙看向旁邊的杜曉倩,道:“小倩,吩咐下去,一定要好好準備幾個下酒菜,我都等不及了。”


    杜曉倩一臉無奈,翻了翻白眼,“現在還早著呢,放心,等會兒一定少不了您喜歡的老三樣。”


    杜崇文道:“那咱們可說好了啊,今天不能阻止我喝酒。”


    “好好好,您今天盡管喝,我絕不多嘴,行了吧!”杜曉倩無奈道。


    杜崇文實在是開懷,他提起茶壺開始給兩隻茶杯裏倒茶,“來,嚐嚐,這個是極品鐵觀音。”


    杜文宇端起茶杯聞了聞,一臉陶醉,隨後淺嚐了一口,好一會兒他才道:“濃香爽口,苦中有甜,回味無窮,好茶!”


    杜崇文一看杜文宇品茶的樣子就歡喜得不得了,偌大一個家族,杜曉倩不喝茶,她兩個哥哥對茶道也是一竅不通,喝茶也是牛飲鯨吞的止渴,哪裏有人會像杜文宇這般對胃口。


    “我一看你喝茶,就知道你是行家。”杜崇文笑著道。


    杜文宇一臉尷尬之色,“爺爺,我可算不上行家,我對茶道連皮毛都不了解,我隻是喜歡喝茶,從小喝到大,尤其喜歡綠茶。”


    “喜歡就行,喜歡比什麽都好!”杜崇文開心笑道。


    一番寒暄之後,杜文宇道:“我今天來是給你們道歉認錯的,作為晚輩,我實在不該那樣說話。”


    杜文宇話還沒說完就被杜崇文打斷,他擺擺手,“不提了不提了,也沒什麽,我都知道,你跟你爸是一樣的脾氣,是我沒拿捏好,也怪我,沒有管教好允龍,所以才出了這麽多事,你說的都是對的,你走之後我還在想該怎麽處理允龍的事,一時也沒個頭緒。”


    杜文宇歉然道:“爺爺,我現在還能答應你昨晚提出的請求嗎?我想試試看,也許能夠把杜允龍挽救回來,但需要您點頭,我才能開始這個計劃。”


    杜崇文和杜曉倩都是一臉驚訝的看向他,他們怎麽都沒想到,昨晚那種態度的杜文宇還能在這件事上有回旋的餘地,不過兩人心裏始終都是高興的,杜文宇這麽說肯定就是有辦法。


    杜崇文笑著道:“這是好事啊,我相信你,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什麽要求我都答應。”


    杜文宇道:“我的計劃是這樣的,我想把杜允龍送到鄉下去生活一段時間,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讓他體會一下窮苦人家的日子,也順帶讓他嚐嚐被惡棍欺負的滋味,但我可以保證他的安全,這段時間內,我會斷絕他和外界的一切聯係,你們也不能主動去找他,您看這樣行嗎?”


    杜崇文想也沒想就道:“可以,隻要能讓他回到正途,別說一兩年,就是五年十年我都等得起,也是值得的。”


    杜曉倩沉吟了一會兒,道:“這個辦法可行嗎?我最擔心的是沒人製得住他,這些年他在外麵不知招攬了多少亡命之徒,全都聽命於他。”


    杜文宇道:“我會派人全程看管,保證他沒辦法與外界聯絡,而且就算他真的神通廣大,與外界取得了聯係,也沒人能帶走他。”


    “好,就這麽定了。”杜崇文拍板道,“允龍父母那邊的工作我來做,你隻管放手去做就行,這孩子不管不行啊,如果你沒提出這個辦法,我都想把他送去自首了,唉!”


    一番閑聊,喝著茶,很快就到了傍晚,杜文宇和杜崇文爺倆就著一盤花生米,一盤豬耳朵,還有一盤鹵牛肉,喝起了杜文宇下午帶來的陳年竹葉青,兩老少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喝得那叫一個盡興,席間一個傭人也沒有在身邊,唯有杜曉倩全程親自陪著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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