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眼見相柳滿臉猙獰得意的笑容,血盆大口張得巨大,尖銳的牙齒上麵流著惡心的汁液,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幾乎把郝帥熏暈。


    郝帥心中暗自苦笑:小爺我走南闖北,也算是經曆過各種險情,想不到今天竟然死在一條,哦,不不,是死在九條臭蛇之下!


    郝帥正想著,忽然間見一個人影衝了過來,猛的一下將相柳巨大的身軀撞飛,郝帥嚇了一跳,從空中跌落入水後,立刻拖著昏迷的古麗夏娜掙紮著浮出水麵抬頭向上看去,卻見這是一個巨大的石洞,石洞的頂上滿是閃耀著光芒的石頭,隔著老遠也看不清究竟是什麽石材,但郝帥能夠清晰的看見在不遠處,一個中年男子赤著上半身,宛如天降金剛一樣,手持一把長槍,正淩空將相柳丁在了不遠處山洞的石壁上。


    由於這個人背對著郝帥,一時間郝帥看不清這究竟是什麽人,他隻見相柳的一個頭被這杆巨大無朋的長槍釘在了牆上,另外八個頭發瘋一樣的掙紮反撲,而這個中年男子則拳打腳踢,來一個頭便轟飛一個,隻打得相柳哀叫連連。


    郝帥看得倒吸一口冷氣,他可是非常清楚相柳的實力,就算他分毫未傷,就算他功德值爆棚,他也絕對不是相柳的對手!


    而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拳打腳踢將相柳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慘叫聲震動石窟,這等實力,簡直令郝帥目瞪口呆!


    這人究竟是誰?


    郝帥正呆若木雞時,忽然感覺到旁邊衝過來一個人,郝帥扭頭一看,卻見這人竟然是沈玲,沈玲此時渾身濕漉漉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本來不算很有料的身材倒也襯托得玲瓏有致,曲線柔美。


    但郝帥沒心思欣賞這個,他瞪大了眼睛道:“沈玲?你怎麽在這裏?那,那個人是……”


    沈玲顧不上和郝帥說話,隻是緊緊的盯著這個和相柳搏鬥的中年男子。她緊緊的摟著自己的胸前,卻並不是怕走光,而是因為這湖底的石窟實在是太冷,她又隻是個半吊子修行人,連築基都不算,因此禦寒能力遠遠不能和郝帥相比,再加上此時身上又濕漉漉的,臉上還帶著驚恐,顯然是剛剛受過驚嚇,這身體失溫嚴重的情況下,她瑟瑟發抖,身體都如篩糠。


    郝帥見沈玲目光緊張關切,不由得心中一動,脫口道:“那是沈掌門?”


    沈玲用力咬著嘴唇,本來就因為凍得發白的嘴唇此時越發的發白,她情不自禁之下嘴唇都為之咬破,嫣紅的鮮血滋潤了嘴唇倒是顯得格外紮眼,隻不過沈玲毫未察覺,她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既透出緊張恐懼又透出迷茫不解。


    倒是郝帥一句話道破了沈玲的心中疑惑:“沈掌門居然這麽利害?!”


    沈玲沒有說話,她五指緊緊的抓著胳膊,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


    郝帥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他瞅向古麗夏娜,卻見古麗夏娜此時臉色煞白,他嚇得一摸古麗夏娜的脈搏,隻覺得她脈搏幾乎都沒有了,而且他眼見古麗夏娜不整的衣衫下麵能夠清楚的看到她的小腹都鼓鼓囊囊的漲了起來,顯然是之前因為溺水喝得水太多。


    郝帥頓時不顧旁邊轟隆隆得打得震天響,當下便將古麗夏娜趴著放在地上,然後他單腿跪在地上,將古麗夏娜腦袋朝下趴著放在自己支起來的腿上,自己用力在古麗夏娜的肚子處從下往上擠壓。


    郝帥用力勒了幾下,古麗夏娜哇的一聲,鼻子裏麵和嘴巴裏麵都噴出水來,郝帥等古麗夏娜將水吐得差不多了,緊接著又試了試她的鼻息,卻見古麗夏娜依舊沒有半點氣息,他皺了皺眉頭,再將古麗夏娜放平,一隻手捏著她的鼻子,然後湊到她跟前給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沈玲眼角的餘光一瞥,頓時愣了一下,她隻見郝帥在一旁湊到古麗夏娜嘴邊親吻著她的雙唇,過了一會又在她的胸口按壓了起來,沈玲張開嘴巴,剛要說話,忽然便反應過來:郝帥是在救人。


    可即便是明白迫不得已,沈玲心裏麵卻隱隱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盡管知道郝帥比自己小好幾歲,而且一開始兩個人的見麵也並不愉快,一路上沈玲也冷嘲熱諷沒少給郝帥看臉色,但是對著一個相貌英俊得近乎邪異的男生,尤其是又沒有什麽特別讓人討厭的地方,再傲嬌的女生相處時間長了,隻怕也很難不產生幾分好感。


    沈玲哼了一聲,繼續轉向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那個中年人,她的眼睛裏麵流露出了複雜的目光:為什麽?


    為什麽自己老爸如此厲害,當初卻不教這樣的法術給自己?


    為什麽他強成這個樣子,可寧願過這麽清貧苦寒的生活?


    為什麽他不利用自己的能力哪怕稍微多賺那麽一點點的錢?這樣母親也不用離他們而去!


    這都是為了什麽?


    沈玲的腦袋之中根本轉不過彎來,她震驚、恐懼、自豪、悲憤。


    震驚的是,沒多久之前還追殺得他們到處亂跑的相柳現在卻被自家老爹打得屁滾尿流;她恐懼的是,這個和她朝夕相處的男人,這個被她稱作是父親、爸爸的男人,竟然有如此陌生她完全不知道不了解的一麵,這等城府,簡直令人生畏;她自豪的是,不管怎麽樣,血濃於水,這個強大的男人保護了她,將相柳打粗了翔來;她悲憤的是,自己的父親寧願隱瞞自己的力量,寧願隱瞞這一切,也不願意挽回她的母親!


    一旁的郝帥根本不知道沈玲腦海中如此多的念頭同時轉動著,他看著不遠處的沈春城身形巨大無比,隔著十幾米也能估算出他的身高至少增高了兩個頭,大約五十厘米左右,此時壓根就是一個兩米二、三左右的巨人,尤其是他上半身的肌肉群健壯發達,簡直就像是暴走的人形高達!


    隻不過他如此肌肉和如此身材,身形速度卻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相反的是速度卻快得嚇人,郝帥隻見他剛剛一拳轟飛相柳撲過來的一個腦袋,緊接著又瞬間出現在另外一頭,一腳將相柳的一個頭踩得陷入了石壁之中。


    饒是相柳有九個腦袋和一個靈活龐大的蛇身,但依舊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連續進攻,完全被沈春城壓製著狂扁痛毆。


    郝帥給古麗夏娜做了幾次人工呼吸後,古麗夏娜終於嚶嚀一聲蘇醒了過來,郝帥頓時鬆了一口氣。


    古麗夏娜醒來後便立刻緊緊的摟住了郝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咳嗽,郝帥拍了拍劇烈咳嗽的古麗夏娜,道:“沒事了沒事了。”


    古麗夏娜剛哭了幾聲,便聽見旁邊震天動地的動靜,忍不住抬頭一看,頓時張口結舌,吃吃道:“這是誰?”


    郝帥道:“沈掌門啊,你見過的。”


    古麗夏娜臉色劇變:“啊?!”她腦海中一下浮現起那個看著她殺氣畢露的中年男子,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那張有些書卷氣息的麵孔和眼前這個人形暴走怪獸聯係起來。


    郝帥也是看的兩眼發直,他可是太清楚相柳的力量和速度了,他心中暗道:我了個草,還好我老人家做人講禮貌,來的路上沒有得罪過這個深藏不露的沈掌門,要不然被這樣毆打,還不被打成肉泥去?


    相柳被沈春城這一陣暴風一般的狂扁,悲鳴連連,他哀嚎著九個頭漸漸反應越來越慢,但他卻是一根筋的生物,明明知道被打得很慘,但依舊不停歇的向沈春城發起進攻。


    沈春城一聲冷笑,他眼見相柳一個腦袋朝自己身前衝來,另外一個腦袋從上麵衝來,其他的腦袋幾乎在同一時間不約而同的從其他方向衝來,他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身子一縮,刹那間像是縮成了一個肉球一樣,緊接著他雙拳雙腳幾乎同一時間向四麵八方打出。


    沈玲和古麗夏娜眼力完全跟不上,根本看不清沈春城的動作,隻有郝帥清晰的看見沈春城就像是瞬間遊多長出了四條胳膊一樣,六拳幾乎同一時間朝不同方向轟出,兩條腿同時也分別鋼鞭一樣蹬出,將襲來的八個腦袋全部轟飛,剩下一個腦袋他脖子一仰,一個頭槌轟在相柳的頭上,轟得相柳慘叫一聲,九個腦袋分別倒飛出去。


    但這並不算完,沈春城在轟飛相柳的九個腦袋瞬間,他身形刹那間出現在釘著相柳身子的長槍處,他猛的拔出長槍,然後他雙手一拉長槍,這長槍的槍頭瞬間變化成一把三尖兩刃的尖刀,他雙手一揮,哢嚓一聲便將相柳的一個頭給斬了下來。


    沈春城身形連續變幻,沈玲和古麗夏娜根本看不清沈春城的身形,隻聽見幾聲哢嚓聲響,相柳的幾個腦袋便紛紛從空中跌落了下來,嘩啦啦的掉入了水中,緊接著相柳巨大無比的身子也跌入了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將她們兩個人再次淋得透濕。


    郝帥等人便見沈春城漂浮在半空中朝他們健步而來,他身形巍峨高大,雙目如火燃燒,實在是狀若天神,凜凜生威!


    郝帥心中暗自佩服之餘,忍不住生出一個念頭:沈掌門如此厲害,那為何要扮豬吃老虎呢?這個被他吃掉的老虎,除了相柳,還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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