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放學時間,方奕佳再也忍不住了,她實在是無法忍受郝帥像一個僵屍一樣呆坐在自己旁邊了,哪怕他搞怪也就算了,但最可惡的是,自己跟他說話,他也像聽不見一樣,整個人呆在自己的座位上,竟是一動不動,毫無反應,自己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拍他肩膀的時候,他才會露出一絲人氣,肩膀一歪,躲過自己的這一巴掌。


    作為一個暗戀著郝帥的女孩兒,她可以容忍這個男生又各種怪異的舉動,但是她絕對無法容忍這個男生對她視而不見!


    方奕佳心中有些不高興,她眼瞅著郝帥正一動不動的時候,自己假裝要離開的樣子,但她悄悄繞到郝帥身後,忽然間伸手奪下了郝帥眼前的紙張。


    郝帥印堂穴驟然間失去刺激壓迫,原本往上丹田流淌匯聚的氣息頓時失去了引導,郝帥一下回過神來,體內原本疏散緩解的陽氣又重新沸騰凝聚起來。


    這就好像一個人受了火燒灼烤,原本灼傷的地方敷了一塊冰,大大的緩解了灼燒疼痛,但突然間有人把這塊冰又拿走了,於是灼燒的劇痛感便又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


    郝帥正要發作,扭頭一看,卻見方奕佳微微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看著自己,她說道:“喂,你扮僵屍扮上癮啦?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啊?”


    郝帥一愣,表情很是古怪的打了個哈哈:“沒,沒有啦……快把紙還給我。”


    方奕佳卻反而將紙收到了身後,她眼珠一轉,狡黠的笑道:“不給,除非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貼著這個?”說著,她抿嘴一笑,有些自作聰明的笑道:“難不成,你真的是僵屍不成?”


    郝帥很久沒有見到方奕佳跟自己玩鬧了,上一次兩個人鬧來鬧去,那還是兩人還互相敵對的時候,自從在黃山自己救過方奕佳後,方奕佳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在自己跟前真是要多淑女有多淑女,說話都小聲小氣的,見了人都會靦腆臉紅,平日裏那個叉腰戟指的潑辣小美女似乎搖身一變就不見了!


    可沒想到今日裏竟然又瞧見了這個丫頭跟自己過不去!


    郝帥哭笑不得,他上前伸手去奪方奕佳手中的紙片,說道:“別鬧了,快給我,我有用呢。”


    方奕佳此時就像一個想要引起父母大人注意的小孩子似的,調皮的身子往後一躲,笑嘻嘻的說道:“不給,你自己來搶啊!”


    郝帥瞪了她一眼,佯怒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快給我!”


    說完,上前便到方奕佳身後去搶。


    這時候班上的學生們大多都去學校食堂吃飯去了,隻有少數的學生還留在教室之中,馬蓧雪正是其中一人,她正慢慢悠悠的收拾著自己課桌上的東西,一雙漂亮的眼睛卻時不時的往郝帥和方奕佳那兒看去。


    而方奕佳似乎也察覺到了馬蓧雪的目光,她原本隻是想與郝帥笑鬧一下,吸引一下這個男生的注意力,郝帥一走過來,身子微微前傾,強烈的男性氣息侵襲過來,讓她下意識的有些羞澀,身子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半步,但此時她看到馬蓧雪注意這邊後,卻仿佛覺得有了什麽挑戰似的,不僅不再往後退,反而一挺胸脯,往前迎了一步。


    這一迎,兩人幾乎麵貼麵的湊到了一起,兩人的胸脯都幾乎貼在了一塊兒,郝帥能夠感覺到方奕佳身上有一陣素淨好聞的香氣撲麵而來,女孩兒的氣息吹氣如蘭,方奕佳同時也能感覺到郝帥身上有一股極為濃烈的男子氣息如潮水般襲來,刺激得她渾身都有些發抖。


    這個世界上最猛烈的催情藥物不是其他的東西,正是異性的荷爾蒙氣息。


    郝帥本來就是方奕佳暗戀喜歡的男生,此時他身上的陽氣又沸騰到了一個頂點,這一下麵貼麵而站,她頓時有些意亂情迷,眼神都有些迷離。


    而郝帥好容易壓下去許多的陽氣和腎氣,頓時就像幹柴遇見了烈火似的,重新又翻滾沸騰了起來。


    郝帥隻覺得自己如墜火窟,他暗自叫苦,飛快的往後退了一步,臉色很不自然的說道:“別鬧了,快把東西給我!”


    方奕佳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很有點女朋友對男朋友撒嬌的說道:“不要!你自己來拿!”


    郝帥哪裏還敢上前,他佯怒的瞪著眼睛,正要發作,卻忽然間看見馬蓧雪不聲不響的從自己座位上離開,走到了方奕佳的身後,忽然一下奪過了她手中的紙片。


    方奕佳一驚,她立刻一陣風似的扭過身去回頭一看,這一看,方奕佳頓時大怒:好哇,早就看你這個騷狐狸精不順眼了,我不找你麻煩你就該慶幸燒香了,今天居然敢惹本小姐!


    方奕佳不等馬蓧雪離開,立刻一記“九陰白骨爪”便朝著馬蓧雪手中的紙片抓去。


    馬蓧雪下意識一躲,手往回一抽,頓時這張紙片便嘶啦一聲被撕得稀爛,兩個人各執一半,互相怒視著對方。


    方奕佳怒道:“喂,你幹什麽搶我東西?”


    馬蓧雪也不客氣,她冷笑道:“是你的東西嗎?我怎麽記得是郝帥的?”


    方奕佳臉一紅,她也不敢去看旁邊郝帥,隻是硬著頭皮怒道:“反正不是你的,你是什麽人,憑什麽搶?”


    馬蓧雪自幼早熟,又常年在娛樂場所打滾,若論嘴皮子功夫,隻怕十個方奕佳也不是馬蓧雪的對手,她冷笑著反唇相譏道:“哦?那你是郝帥什麽人,憑什麽搶他的東西?”


    方奕佳氣急敗壞,恨不得撲過去扇馬蓧雪兩巴掌,在她看來,自己跟郝帥的關係比她可近多了,她憑什麽指三道四的,她憑什麽挑鼻子豎眼的?


    自己和郝帥是學習上的護住夥伴,她是麽?自己和郝帥有過幾次同甘共苦的患難曆險,她有麽?是,她充其量也就有一次而已!自己……還和郝帥有肌膚之親,他還看過我的身子,她有麽?


    再說了,她以前不是很看不順眼郝帥的麽?


    方奕佳這時候已經渾然忘記……她自己以前也是很看不順眼郝帥的了。


    這兩個一班的班花互不相讓的對視著,四周簡直火星四射,硝煙彌漫,班上的學生們眼見這情形,連說話動作的聲音都放小了,唯恐驚擾到這兩個小美女的對決,他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惟恐天下不亂,心中極為興奮的呐喊著:掐,使勁掐,往死裏掐!


    兩個女孩兒鬥雞似的互相瞪著對方,誰也不肯在郝帥麵前失了麵子,方奕佳扭頭朝著一旁目瞪口呆的郝帥說道:“郝帥,你自己說,是不是她的不對?我跟你鬧著玩兒,她憑什麽攪合?”


    郝帥再傻也發現這兩個女生好像是在……爭風吃醋,他見方奕佳和馬蓧雪的眼睛都緊緊的盯著自己,班上還有許多打醬油的同學們也都興奮的瞪著自己,那眼珠子幾乎都要從眼眶裏麵瞪出來似的。


    郝帥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他本來心裏麵就被自己體內亂竄沸騰的陽氣和腎氣弄得焦躁不安,這個時候還出現這種事情,他真是覺得有點焦頭爛額,不知所措。


    郝帥看了看方奕佳,見她一副你不幫我,我就跟你絕交的樣子,他頓時頭大如鬥,要是以前,方奕佳要是這般看他,他隻怕扭頭就走,哼,敢威脅小爺?who怕who啊?


    但現在兩人關係雖然不算是正式的男女朋友關係,但絕對比朋友關係又親近許多,若是不幫,實在說不過去,於是郝帥幹巴巴的笑了一聲,說道:“好像你說得有那麽一點道理。”


    馬蓧雪一聽,急了,她之所以跳出來跟方奕佳過不去,一來是因為平日裏她就跟方奕佳互相之間瞧不順眼對方,二來她也是想在郝帥麵前引起注意力,一方麵向郝帥宣示自己的存在,另一方麵向方奕佳宣示自己的存在。


    馬蓧雪是一個極有心機的女孩兒,若是論女人的手段心機,隻怕這裏所有的人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她之前一直纏著郝帥,就是為了加深自己在郝帥心中的印象,而這兩天又突然鬆開,也正是一張一弛,欲擒故縱之道。


    這個女孩兒深諳男女情事,小小年紀對於這些可謂是無師自通,早早的就知道一旦自己確定了一個目標,就一定要將這人緊緊的抓住,再也不放手的道理。


    馬蓧雪咬了咬嘴唇,看著郝帥,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就沒有道理了嗎?”


    馬蓧雪的神情很是複雜,充滿了委屈,驚訝,倔強和一絲難過,尤其是她眼睛裏麵的委屈與倔強,這讓郝帥一下想起她曾經在醫院中的無助與悲傷,這個憐香惜玉的情種一下就被擊中了軟肋,他苦笑著說道:“好像……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


    方奕佳大怒,她知道這個女生是在演戲,但是她不恨郝帥看不穿,而是深恨馬蓧雪太會演戲!


    方奕佳轉頭怒目直視著馬蓧雪,她恨不得上前揪著她的衣服,將她的這副偽裝給撕下來!


    而馬蓧雪則飛快而隱蔽的瞥了方奕佳一眼,心中暗道:哼,跟我鬥?你還嫩了點,班長大人!


    一旁的郝帥見她們兩人這一副“簡直不能在一個地球上共存”的模樣,他頭大如鬥,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


    他正要勸兩句,忽然間聽見門口傳來一個歡喜的聲音:“surprise!大家好呀!”


    教室裏麵的人嚇了一跳,扭頭向教室門口看去,這一看可不得了,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卻見教室門口站著的正是秀發如瀑,長發齊腰,貌美如蘭,笑靨如花的葉霜霜!


    方奕佳、馬蓧雪都瞪大了眼睛,一個覺得慌亂而愧疚,一個緊張而警惕,郝帥則腦袋嗡的一聲險些炸開,他暗自叫苦:我靠,兩個我就已經搞不定了,這都三個了,能打鬥地主了!再來一個妞兒,這裏就能打一桌麻將了啦!!三個女人一台戲……這是鬧哪樣啊!!


    班上其他的學生們一個個都興奮得險些爆棚,他們都瘋狂的刷起了自己的微博發起了自己的短信,向班上的其他學生們宣告:特大消息,特大消息!葉霜霜回來了,三女爭夫的好戲上演啦!快來猜啊,究竟哪個能勝出?諸位趕緊下注,買定離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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