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結界庇護,一被米青近身,魚卿就被挾製。


    他張嘴,一言未發,就被米青直接一手肘給打暈了,完全不給他說話的一點機會。


    但與此同時,十四層紅色的結界與陣紋結合,惹得離人卦破口大罵,“這他媽誰要以身祭陣?是想要害死所有的靈嗎?”


    草藤種將暈死的魚卿捆了一個嚴實,隻露出了能呼吸的鼻子。


    米青撐著支離破碎的身體,來到離人卦麵前,“五分鍾了。”


    離人卦:“……摳死你得了!”


    罵罵咧咧,還得繼續幹活。


    陣法大變,重陣旋轉,又是另一種奇妙的境界。


    米青看著這陣法,自動退離。


    專業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她也該休息了。


    眉心血痕在修複的作用下,反複新生又撕裂。


    她靠著十三樓的柱子滑落坐在地上,輕輕的呼吸聲低不可聞。摸了摸右手,手骨長得差不多了,就血肉還是很猙獰。


    兩個‘米青’在她的指令下,反身與三三匯合,加快速度拿下了白炎。


    如此,一瓢樓能戰鬥的兩個靈都被拿下了。


    三三看到米青那慘狀,還是驚了一下,“你再這般,什麽血都不夠你流的。”


    米青難得露出疲態,“赤金血能讓血液新生,”隻不過速度趕不上她流的血。若再加上補血藥劑輔助,勉強可以支撐她走下去。


    三三對此完全不能苟同,“什麽東西都是有盡頭的。赤金血同樣,你總會流完的。”


    米青不言,三三就知道再說也無用。索性不再言,隻是提起一瓢樓,“一瓢樓自上古就存在了。隻不過樓主卻多變,直至如今都沒有一個確切的數目。但每一個一瓢樓的樓主都是極其強悍之靈,可末路都盡數不好。”


    他沒有一一闡明。


    見米青若有所思,他繼續說道:“這一任的樓主,是株蘡薁。”


    蘡薁?


    就是剛才布危說的?


    那說的不是那個殘影嗎?


    說起殘影,米青越過欄杆看過去。布危捆住的殘影,近乎縮水了一半。而綢布內,也在縮水。


    視野上空,起碼都可見了。


    “那是樓主的同族,天賦一般,卻也比大部分靈族的靈都要厲害。蘡薁之強,遠超同類植靈。”


    不用多想,植靈也是靈的一族。


    “比強度與韌度,蘡薁完勝你目前所有的任何植靈特性,所以強攻不成,你得智取,”三三是真心為米青謀劃,也是為一瓢樓尋得繼續傳承的機會。


    米青偏頭,“你覺得我像是能智取的人嗎?”


    三三一噎。


    有太多次,米青都是強攻,以命搏命得到自己想要的。智取……她機智聰敏,可就是不願智取,著急死個人。


    “這真不是頭鐵就能成的。你不是覺得魚卿的能力有意思嗎?等你得到一瓢樓,你會發現你們人類所有的能力隻是九牛一毛。真正的能力,還是在其他維度的靈族上。最關鍵的一點是,一瓢樓能渡……草!”


    三三是個漢子,但說著說著就突然雙膝跪地。


    木質的地板紋絲不動,可他的骨頭卻咯嘣脆的崩碎了。一瞬,他的兩條腿廢了。


    他生無可戀,“我要回去了。”


    米青:“……”


    她今日才知道,三三身上有太多禁製。知道的多,能說的卻少。稍微一透露,不是吐血就是跪地,也太慘了。


    想想三三這麽慘,也有她的一丁點兒原因。心虛一秒,又理直氣壯的收了他,最後還給他留了一句話。


    “我盡量。”


    若不能智取,她隻能蠻幹了……


    就在她這邊稍微緩和下來的時候,二樓卻爆發了一場大戰。


    水錄一出現,便全身是血。


    高和安還未鬆口氣,就見水錄看過來,雙眼赤紅,眉心的一點紅變成了黑色。一身平和的他,竟是穢物纏身。


    一對上水錄的雙眼,高和安心中一突。


    下一瞬,水錄雙手合十。染血的大佛從他背後出現,一出手就是殺招。偏偏,慈悲的佛音不絕。


    “……草”高和安硬生生吃了水錄一擊,擋在身前的層層水幕炸裂,水珠噴濺。


    剛拖著棺材裝了其他人的鬼生爬上二樓,就被水珠襲擊,不由罵罵咧咧,“咋回事?不是敵人都解決了嗎?還有……”誰?


    誰?


    水錄!


    “哦豁,他入魔了!”


    成佛成魔,真隻是一念之間啊。


    高和安禦水,水珠成簾,束縛住了水錄身後入魔的大佛。結果還沒有等他將水錄製服,束縛被掙開。


    佛印壓下,他五髒六腑差點移位。


    吐出一口血,夾雜著內髒碎片,高和安木著臉,不再退讓,“……心性脆弱,真該回爐重造!”


    在佛印重壓下,他咬牙切齒的站起來。全身骨頭在叫囂,毛孔都因重壓溢血了。


    擦掉嘴角的血,高和安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四周空氣中的水珠與血液混合,隻一擊就破了那入魔的佛印。趁此機會,鋪天蓋地的水幕傾覆而下,水錄抬頭一瞬,再低頭卻發現眼前已經沒有了高和安的身影。


    還不等他察覺到對方的蹤跡,高和安就已經站在他身後,一胳膊肘就將他打暈了。


    “嘭——”


    活生生的人砸在地板上,還是臉朝下的。


    那聲音與姿勢,一看就很疼,鬼生齜牙咧嘴,一度懷疑高和安是在報複自己被水錄的佛印重壓過。


    看看頭頂上方稍顯平和的虛空,鬼生心中不安,道:“入棺嗎?”


    高和安:“……其他人呢?”


    鬼生撇嘴,“都在裏麵呢,除了你們倆。”


    “塞爾達爾他們呢?”高和安朝下看去。下麵全是縱橫交錯的粗壯草藤種,看不到他們人了。


    鬼生搖頭,“沒找到,誰知道他們去哪裏了。”他急著去找米青,就又問道:“那個三三說接下來你們肉體扛不住,你到底要不要進去?”


    高和安想了想,他還是肉體凡胎,並未與夏茂義一般與合適的虛空之靈自融,自然也就比不上複生之後早就不歸屬人體的米青了。


    與其在外麵拖後腿,不如安心躺贏。


    所以,他也入了鬼生的赤紅小棺。至於塞爾達爾他們,各有各的機緣。


    將最後的高和安和水錄扔進赤紅小棺內,鬼生就趕緊拖著赤紅小棺去找米青了。也不知道上麵情況怎麽了,一下子就沒有了動靜,心中怪不安的。


    結果,等他去了十三層,看到的正是閉目休息的米青。隻不過如今的米青,皮開肉綻的,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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