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塘青鬆鎮,位於風華鎮以東九公裏,它以旅遊與礦產經濟為主,經濟麵貌要大於風華鎮。


    至於為什麽被官方連年提名及嘉獎的隻有風華鎮,這與匡忠德所掌控的黑色勢力,有著莫大的關聯。


    青鬆鎮最有名的地方荷花池,位於青鬆鎮西南角,也是鎮中要道。


    它長達六十公裏,每隔十尺栽種一棵楊柏


    ,河中荷花密集成災,許多遊人都願意在河中劃船遊玩賞析,河岸兩側,熙熙攘攘屹立著規則均勻的飯店與客棧。


    這荷花池不但成為青鬆鎮重點旅遊景區,還是一條經濟紐帶。說此鎮是被一條荷花池造就的,那一點也不為過。


    荷花池不遠,坐落著一處占地百丈的莊園。


    這莊園秀氣怡人,被命名為“鳳樓閣”,此地並非什麽紅塵墜落之地,此乃沒落的望族朱家後人——朱垣鳳的爺爺,生前花重金在此修建而立的樓閣。


    莊園氣派恢弘,與行街的商鋪判若兩樣,而朱垣鳳的勢力,就盤踞在此。


    朱垣鳳所帶領的勢力,從不燒殺搶掠,隻做著自己祖產留下來的家業。斷然沒有匡忠德那般,野心勃勃的擴充勢力,幹著埋沒良心的勾當。


    鳳樓閣內院,一名女子端坐於朱紅大椅。


    此人身貌極佳,有種“鳳柳嫣雲”的美。嬌柔的身子沒有太多的珠光寶氣,零散的配飾更顯她卓雅的芬芳氣韻。


    她便是朱家望門唯一的後人,朱垣鳳。


    朱垣鳳身後站立一男一女,似是隨從,巍峨不動。


    此時一位老者畢恭畢敬,似是在稟告著近月產業的生意情況。


    此時,從摟外跑來一個青年,見此方陣仗自覺得恭敬的候著,他在等老者說完再上前搭話。


    “好了,吳叔,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朱垣鳳字字如珠,溫婉平靜的說道。


    “好的小姐。”


    被朱垣鳳稱“吳叔”的老者聞言,恭敬的退了出去。


    “什麽事?”


    朱垣鳳說。


    “大姐,門外來了兩人,說要見您。”


    青年恭敬回稟道。


    “什麽人?”


    朱垣鳳輕言細珠的說道。


    “說是從風華鎮過來,找你有要事相商。”


    “哦,風華鎮,叫他們進來吧。”


    “是!”


    青年說著恭敬的退了出去。


    沒過多久,朱垣鳳便見身前走來兩名男子,為首之人十八九歲的樣子,模樣秀氣,皮膚細致,尤其是眼睛很是剔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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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後青年,高挑的個子配著灰黑的衣衫,顯的特別精神。


    朱垣鳳抬眼看看這二人,上下打量。


    她在打量自己二人的時候,成野同時也在打量著她。


    人名不符,這是成野的第一感覺。


    在他的腦海中,朱垣鳳應該是一個雷厲風行的老大,可眼前這個,卻是溫文爾雅之人,像極了大家閨秀和鄰家小妹。


    仔細瞧,柳月彎眉下,那雙閃動的大眼,分外迷人。


    “你們是什麽人?”


    朱垣鳳見成野二人相貌秀俊,說乳臭未幹一點也不為過,看


    這二人著裝打扮,眉頭輕挑間直奔主題。


    “朱小姐,我叫成野,這是在下好友陳雁飛,我們這次來是想送您一個人情。”


    “哦,什麽人情,說來聽聽。”


    朱垣鳳精靈般的聲音響起。


    “匡忠德的人頭。”


    “匡忠德?一個風華鎮的鎮長的命,跟我何幹。”


    朱垣鳳玩味著說道,對不明身份的風華鎮之人,警惕是她必然的修養。


    “據我所知,朱小姐的生意受到風華鎮四大惡人的幹擾,在您所管轄的地方販高利貸、私囤煙草高價出售。將手伸向了青鬆鎮,是要將朱家趕出岩塘,這些都是匡忠德驅使所為,我想朱小姐,不會不知道吧!”


    他知道朱垣鳳的顧慮,於是事先說出了她與匡忠德之間的淵源。


    “哦,你的工作做的很細嘛,可是就算是這樣,那你憑什麽能認為,我會要他的命,接受你這個人情?”


    朱垣鳳看到成野的眼神,此時有些異樣。從剛開始的無足輕重,演變成現在的疑惑。


    她在想,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


    “因為朱家的顏麵!”成野上前一步,盯著朱垣鳳說道:“朱家是望族,無論何時何地,望族的精神與靈魂還在。如若被荒淫草莽之輩侵犯驅逐,朱小姐以何顏麵向朱家基祖交代。”


    “放肆!”


    成野話音剛落,一根半尺長的金針,自朱垣鳳身後的紅衣少女袖口,急射而出。


    金針如弩似影,閃電般竄向他的眉心。


    “哦,還有人使用金針。”


    居然跟他操持同樣類型的兵器,成野不驚不怒,隨手一揚,刀芒一閃,金針被撞折了回去,瞬即,一把尖刀被成野無息的收回腰間。


    金針退卻,而折紮的方向,正是剛才怒喝之人。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紅衣少女神色一驚,趕忙側身避讓,金針自她耳際呼嘯而過,猛紮進身後的楠木柱上。


    就此交鋒,內院瞬即湧進許多拿槍的青年,而朱垣鳳身後男子也是拿出一把利劍,直指成野。


    場麵瞬間劍拔弩張。


    陳雁飛慌忙中,緊緊護住成野,眼睛狠狠的盯著周圍眾人,似是誰動一下,他就會衝出去跟人拚命。


    而這個時候的成野,卻顯得出奇的泠靜,似乎眾人馳騁搭弦要對付的,不是他而是旁人。


    “朱小姐,看來我這次是來錯了,本來是想跟你談合作的,既然望族之後是如此待客之道,這麽不歡迎我,那在下告辭了!”


    就在危機四伏,氣氛怒張之下,一直不動聲色的成野聲音傳了出來。


    他說著,準備帶著陳雁飛離開這裏。


    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佯裝。


    他不可能不害怕,又不是身經百戰,他如何不心慌?


    包括剛才朱垣鳳身後紅衣少女,突射的金針,並未被他剝離,而是擋刺進了他的腰間,那投射而出的,是他自己的三寸鋼針。


    曉以取巧來掩人耳目。


    “先生請留步。”


    朱垣鳳見成野要走,起身客氣道,而後看向眾人,輕喝道:“都給出去!”


    聽朱垣鳳一言,湧入內


    院的眾多青年紛紛退離,而怒顏相向的紅衣女子與持劍青年,看看成野再看看朱垣鳳,無奈的退居身後。


    “真是小瞧了你。”


    朱垣鳳心裏這樣疑惑道。


    他剛才一直留意成野,看他巧妙的化解金針,又在麵對眾家兄弟的威壓從容安然,沒有露出破綻,一時間有些意外。


    “成先生不好意思,下麵的人不懂事,請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朱垣鳳請成野坐下,並叫人奉茶。


    “這個朱垣鳳真是老江湖,專門讓人試探我,險些著了他的道。”


    成野見識到了朱垣鳳的手腕,此人聲情並茂的演繹了這樣一出,不但有大智,還能巧妙的探測虛實。


    他知道,他必須要演下去,於是強忍著疼痛,用衣服死死的掩蓋住腰間被穿刺的傷口。


    他在謹小慎微,生怕鮮血流出來,暴露了。


    “這樣一個看似文弱的女子,不知要強過多少男人。”


    成野心裏想著。


    “紅兒,還不趕快謝過成先生。”


    朱垣鳳見成野淡然坐定,便靜靜的對身後紅衣女子說道。


    聞言,他身後的持劍男子現出一絲疑惑,連站回成野身後的陳雁飛也是一頭霧水。


    “剛才多謝先生承讓!”


    紅衣女子身子一震,當即上前一步,朝向成野彎腰說謝。


    朱垣鳳以為,剛才是成野手下留情,那根金針不可能偏離了其胸口方向,折向楠木長柱。


    可她不知,折出的那根是成野的取巧而已。


    因為知道這個朱垣鳳不簡單,所以成野一定要有不動不亂之象,就像龍哥教他的此行需要城府。


    人生本就是一場賭注,成野這次賭贏了。


    他喜歡對不確定因素加以博賭,甚至在麵對任天龍這樣的傳奇人物麵前,更是以命做為賭注。


    雖然艱險,不過結局讓他收獲頗豐,有了巧於常人的功法與鋼針,能與一方梟雄談談笑風生,謀刺仇敵,能被人尊稱一聲“先生”,是他曾經望塵莫及,想都不敢想的。


    是賭造就了他,否則他會是一個無名之徒,至今或許還在頹敗的躲避三虎的追殺。


    “不必多禮,在下本就是帶著誠意與朱小姐談合作的,沒有傷損再好不過。”


    成野見朱垣鳳命手下如此,知道了此人將自己當成一個世外高人,一個奸滑宵縱之輩,也在被自己蒙騙。


    想想都覺得興奮。


    “看先生也是爽快之人,不知讓我得到這個人情,是想換取什麽好處?”


    朱垣鳳看向成野,溫文爾雅的說道。


    聞言,她身後一男一女神色有絲異常。


    “不,我不需要好處,您隻需答應我一個條件跟一個承諾。”


    成野一字一句道。


    “哦,先生說來聽聽。”


    朱垣鳳疑惑道。


    “我需要朱小姐出全力擊殺匡忠德的勢力,將他們徹底鏟除。”


    成野鄭重一聲。


    他是在按任天龍告知他的劇本走,包括上次夜襲風華苑,都是任天龍告知他的對敵策略與行動要領。


    照貓畫虎他成野還是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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