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大師笑嗬嗬的站起身來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小施主好棋藝,竟然能破了我的布局,嗬嗬,我布的局,可是出自絕代棋王——王積薪的棋譜。”


    歐陽誌遠笑道:“唐玄宗執政的先天、開元、天寶年間,在華夏曆史上出現了一位承前啟後、繼往開來的一代圍棋大宗師,這便是稱雄唐代棋壇的圍棋天下第一高手——被後人譽為“絕代棋王”的王積薪前輩,他的棋譜,無人能破。”


    無相大師一愣,隨即笑道:“既然無人能破,我怎麽會輸?”


    歐陽誌遠笑道:“你是自己打敗了自己。”


    無相大師看著歐陽誌遠,停頓了一會,不由得笑道:“嗬嗬,我明白了,你上來下的那幾手快棋,根本不是破局,而是在氣勢上,取得先機,控製了落子的節奏,然後又閃電一般的連下十手,破壞了我落子的節奏,讓我自己出現了破綻,你一個雙打,終於讓這一條大龍衝了出去,哈哈,小施主,你的慧根真厚。”


    歐陽誌遠笑道:“大師果然是高人,什麽都瞞不了你,我開始那幾手,就是亂下,要的就是節奏。敢問大師名號?”


    老僧笑道:“貧僧無相,你上來的幾手,殺氣淩然,極其的犀利,如同刀鋒一般,如果不應招,我的守勢立刻就會被你攻破,根本不是亂下,敢問小施主棋出何人?你的棋風如同一座大山頂著一柄刀鋒衝來,銳不可當,竟然有著當年陳,毅將軍的棋風。“


    歐陽誌遠笑道:“我叫歐陽誌遠,這位是我的妻子蕭眉,我的棋藝,學自父親,乃是家傳,我看過陳,毅元帥的棋譜。”


    無相大師笑道:“歐陽施主,想不到你如此年輕,竟然有這樣的慧根,真是難得,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著相大師。”


    歐陽誌遠一愣,連忙施禮道:“著相大師,您好。”


    歐陽誌遠心道,好奇怪的名字,一個無相,一個著相。


    著相大師單掌施禮道:“歐陽施主,好高的悟性。”


    歐陽誌遠笑道:“著相大師,我是亂下。”


    無相大師笑道:“歐陽施主,下兩局如何?”


    歐陽誌遠笑道:“無相大師,您可要手下留情。”


    無相大師笑道:“我可不一定下過你。”


    兩人下了三局,歐陽誌遠贏了兩局。這讓兩位大師十分的驚奇。


    這時候,月色已經西下,歐陽誌遠抱拳道:“今天能有幸認識兩位大師,心中十分高興,天色不早了,有時間再來拜訪兩位大師。”


    無相大師笑道:“歡迎歐陽施主常來。”


    歐陽誌遠和蕭眉走出報國寺,船上的老者,正在喝著酒。


    老人家一看歐陽誌遠回來了,連忙咱起身來笑道:“客官回來了?可曾見到無相方丈?”


    歐陽誌遠笑道:“無相大師原來是報國寺的方丈?”


    老人笑道:“正是報國寺的方丈。”


    小船靠岸的時候,歐陽誌遠送給了老人兩瓶玉春露,又給了老人二十元船錢,老人笑眯眯的留下了,沒有絲毫的矯情客氣。這讓歐陽誌遠很是驚異。


    蕭眉要回去準備參加港島國際藥品博覽會,第二天早晨,就回去了。歐陽誌遠一直把眉兒送到了巨山湖的大壩上。


    歐陽誌遠在向無相大師介紹自己的時候,稱呼自己為妻子,這讓蕭眉很是感動。兩人幾乎纏綿了一夜。


    水壩鄉大堤上,金鑫集團的工人們,還在加固大壩。歐陽誌遠看到了沈朝龍。


    沈朝龍正和總經理劉吉昌看著圖紙,說著什麽。


    歐陽誌遠走了過去。


    沈朝龍一抬頭,看到了歐陽誌遠,立刻大聲道:“誌遠,你怎麽來了?”


    陳朝龍和歐陽誌遠的關係,心如兄弟,仍舊稱呼他為誌遠,並沒有叫他歐陽縣長。


    歐陽誌遠給沈朝龍來了個熊抱,笑嗬嗬的道:“工程進行的怎麽樣了?”


    沈朝龍道:“正在加緊施工,估計還要一個星期。”


    歐陽誌遠道:“當年你們的工地和佳騰集團的工地挨著,他們使假,你們沒有看到?”


    沈朝龍道:“當年建造大堤的時候,工期很緊,很多工期都是在夜裏加班完成的,再加上魏桂堂這個人防範很緊,別人根本過不來。”


    歐陽誌遠道:“梁夫中死了,他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魏桂堂隻是接受罰款。”


    沈朝龍道:“魏桂堂這人是市委黨組書記魏振倫的哥哥,極其的狡猾,城府極深,做事不留任何把柄,你抓不到他的尾巴的。”


    歐陽誌遠心道,市委黨組書記魏振倫那天聯合市長郭文畫想拿下自己,就是防止自己調查他的哥哥,水壩鄉大堤事件,肯定和魏振倫有關係。老子一定查出來事情的根源。


    歐陽誌遠道:“梁夫中的家人在哪裏?”


    沈朝龍一聽歐陽誌遠問起梁夫中的家人,他歎了一口氣道:“梁夫中的唯一兒子梁建,就要大學畢業了,想不到,竟然得了白血病,現在在他母親王燕的陪護下,在南州血液病醫院治病。”


    歐陽誌遠一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真是一個不幸的家庭。


    沈朝龍接著道:“梁建的病,看了兩年,花盡了梁夫中所有的積蓄,前一陣子,梁建的配型成功,但要40萬手術費,梁夫中拿不出來。誰也沒有想到,梁夫中會跳樓。”


    歐陽誌遠心中一動,忙問道:“梁夫中是佳騰集團的經理,不會就有那幾個錢吧?”


    沈朝龍道:“雖然梁夫中是經理,但他隻是個打工的,攢了幾十萬,但進了醫院,幾十萬對於白血病來說,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主要是梁建的病拖了兩年,才配型成功。”


    歐陽誌遠歎了一口氣,這要是普通老百姓得了這種病,能有幾十萬元看病嗎?還不得在家裏等死?


    不知道梁建進行手術了嗎?


    雖然梁夫中用跳樓把所有的罪行都承擔起來,致使魏桂堂逃脫了法律的懲罰,但歐陽誌遠仍舊很同情這一家人。自己有時間去南州看看,說不定能得到什麽線索。


    歐陽誌遠看著沈朝龍笑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


    沈朝龍道:“我和梁夫中是大學同學,也是朋友。”


    這讓歐陽誌遠一愣,沈朝龍竟然和梁夫中是大學同學。


    歐陽誌遠道:“既然你和梁夫中是大學同學和朋友,你打電話問一下,梁建做手術了嗎?”


    沈朝龍道:“我打電話問過了,醫院正在準備手術,不過,梁建的身體極其虛弱,醫生又不敢給做,怕他下不來手術台。即使做了手術,也不敢確定,梁建能否渡過危險期,所以,現在,醫生也是很矛盾。”


    歐陽誌遠一聽,就知道,梁建肯定是凶多吉少。


    自己的醫術能否能夠幫到梁建?自己沒有治療過白血病,但可以提高他的免疫力。白血病的可怕之處,就是會把免疫力降到為零,讓病人無法承受手術。


    這時候的病人,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感冒,都會要了病人的命的。


    歐陽誌遠告辭了沈朝龍,回到了石墨蘭的陽泉大酒店。


    惠瑞爾集團的人在陽泉大酒店住了一上午,就離開了運河縣。他們最後的答複是,等到運河縣的新工業園開工再談。


    這句話,讓縣委書記王廣忠看到了希望。


    三天以後,市裏正式下來了紅頭文件,決定成立運河縣新開發區建設籌備委員會指揮部。


    運河縣的縣委常委會上,舉手選舉了新開發區建設籌備委員會指揮部的成員。


    總指揮長:縣委書記王廣忠。


    副總指揮:縣長黃曉麗,常務副縣長李明學。


    新開發區管委會主任有主管城建的副縣長郭振宏擔任,副主任:老開發區主任孫慶山擔任。


    組員:張茂盛、歐陽誌遠、汪東升、賈正村、馮誌邦、陳嘉禾、衛建安。


    這份名單下來,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運河縣,還是縣委書記王廣忠的。


    新開發區的工業園,要象老工業園一樣,要由縣委書記王廣忠親自指揮建設。


    歐陽誌遠看著這份名單,不由的笑了起來,扔到了一邊。


    新開發區的建設,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自己管好自己的農業就行了。


    這天,歐陽誌遠下班後,直奔運河縣醫院。


    林小雅的母親手術很成功,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林小雅家分到了農機廠宿舍樓兩室一廳的新房子。


    林小雅在上午,就把電話打了過來,小丫頭高興極了,她終於可以擁有自己的房間了。


    當歐陽誌遠的越野車,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發現了一絲不對的氣息,整個醫院已經人滿為患,咳嗽聲一片,大批的兒童在住院,就連走廊裏都坐滿了正在打點滴的兒童。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歐陽誌遠的心頭升起。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孩子生病?


    歐陽誌遠走到那些孩子麵前,每個孩子的症狀都很相似,臉色青紫、嘴唇發青、發熱、咳嗽、流淚、哮喘,氣管有炎症,肺部出現陰影。


    歐陽誌遠給幾位孩子號了脈,一種更強烈的不好的感覺,籠罩了歐陽誌遠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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