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白也擠開徐遲占據方言早另一邊的位置,“怎麽突然想起換新造型了?”


    “從新開始。”四個字意味深長。


    一夥人都喝多了,江樂被孤立在一邊,越看方言早越眼熱,恨不得拿刀捅死他。


    搖搖晃晃去上洗手間,出來時一個女人攔住他,江樂迷迷糊糊認出那是徐晚晚婚禮上勾搭他的那個女人。


    女人往他手裏塞了一包藥,俯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想辦法下在方言早酒裏,回去支開徐遲把他帶到洗手間來,剩下的會有人接手。”


    江樂還沒反應過來,女人拄著拐杖從後門消失了。


    江樂捏緊了手中的藥包,後背冒了層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他這是馬上要美夢成真了?過了今晚世上就沒有方言早這個人了?


    “言哥,明天咱們就是同事了,敬你一杯吧!”江樂把事先動了手腳那杯酒舉到方言早麵前。


    莫涯正巧起身撞了他一下,杯中的酒灑了出來,江樂隻得先把酒放下擦幹淨身上沾染的酒漬。


    期間視線沒有離開那兩杯酒,暗暗記住左邊那杯是加了料的。


    莫涯側身走出去,朝江一白挑了挑眉。


    江樂重新端起酒杯舉到方言早麵前,方言早大大方方的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一旁生悶氣的徐某人自個把自個灌了半醉,心心念念等下回去就把方言早身上的衣服報廢掉,這樣的打扮絕不允許有下次,招蜂引蝶的。


    徐晚晚鬧了一圈又要鑽進方言早懷裏,被黎行深一把拖住。


    “門禁時間到了,我們小兩口先回去了。”


    壽星醉得走路都飄了,巴在黎行深身上拽著不讓他走。


    “就屬你小子不厚道,每次都中途落跑,有老婆了不起啊,看不起我們這群單身狗還是怎麽的?不許走不許走,來,繼續喝!”


    黎行深好脾氣的把他架回沙發上坐好,拉住想趁機開溜的徐晚晚。


    “我們最近要造人,得捉緊時間,見諒。”


    包廂內沒醉的人都吹了兩聲口哨以示支持。


    徐晚晚出門口時扭頭衝方言早飛了個吻,明顯也醉得不輕了。


    黎行深直接把她抱起來大步流星,不給她再勾三搭四的機會。


    看不到方言早了,徐晚晚安分靠在黎行深肩頭,吐字不清的說,“你答應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否則離婚!”


    黎行深步伐慢了一拍,眉骨輕動。“隻要不離婚,什麽都答應你。”


    “嗯……你說以後孩子會像你還是像我,我希望像我,這樣別人就不會懷疑他的身份了。”


    “那就像你。”黎行深安撫著懷中的醉貓。


    莫涯從洗手間回來,江一白默默靠過去,兩人開始交頭接耳。


    江一白譏諷的掃一眼江樂,哼道,“不知死活!”


    江樂為了掩飾內心的緊張,連灌了幾杯烈酒,整個人由裏到外火燒火燎的。


    擔心自己會醉倒,打算先把方言早弄到洗手間。


    “言哥,我有點醉了,能扶我去趟洗手間麽?”


    旁邊一準備去洗手間的公子哥截住他,“你誰啊?就敢讓我們嫂子扶你,過來,哥帶你去!”


    江樂裝傻充愣,逮住方言早不放,不顧一切的拖他往外走。


    江一白習慣性翻了個白眼,這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企圖似的,敢不敢再蠢點?


    徐遲惱火的不行,扣住方言早一隻手腕,穿這樣還想出去晃?


    莫涯接收到江一白的眼色,巧妙的拉開徐遲的手,示意江一白把方言早帶走。


    方言早不走,江樂那頭蠢驢怎麽會走,江樂不走,洗手間的好戲就沒有主角了。


    “行了,阿遲,上個洗手間而已,一白跟著呢,丟不了。”


    到了洗手間江樂走路都頭重腳輕了,東倒西歪掛在方言早身上,還做著美夢,咯咯直笑。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準備怎麽對付方言早,總之能除掉他就好。


    江一白用嘲弄的口吻罵了句,“傻狗!”


    被賣了還以為自己多厲害,也不看看自己的段位,什麽人都敢惹。


    江一白把江樂從方言早身上扒拉下來,甩在洗手間的地板上,然後故意大聲喊方言早為江樂,指著地上的江樂叫方言早。


    方言早眨了眨眼,這出將計就計配合得太好了。


    江樂感覺身上的衣服被人撕扯開,還有閃光燈不停在眼前閃爍,一群男人的汗味混合著廁所隔間的味道,令人作嘔。


    昏昏沉沉間後方一陣火辣辣的痛感傳來,直逼腦門。


    隱約察覺到自己在經曆什麽,江樂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氣若遊絲的哼唧道,“別碰我,我是泓天總裁的人……我是徐氏少爺的人……”


    他不說還好,一說那群男人更加熱血沸騰了。


    “果然是這小子!媽的,好好招呼他,完事我們還能拿錢!”


    男人們拉開褲鏈一擁而上,在江樂身上掐捏揉抓。


    “媽的,又能爽又有錢拿,這種好事被我們碰上了!”


    “可惜是個男的,要是個女的就好了,哈哈哈!”


    “有得幹還挑,管他男女,有洞就行,不比你做一天苦力好嗎!”


    “說得對,來來來,輪到我了,你出來!”


    “錄像那個,手別抖,還有拍照那個,人家說了不清晰不給錢的!”


    江樂還剩一口氣的時候男人們停了下來,把他往麻袋裏一裝,從後門抬出去扔上了一輛無牌的麵包車。


    男人們帶著江樂出去時,方言早就靠在轉角的牆上抽著煙。


    如果不是莫涯提前發現有人藏在洗手間,又換掉江樂的酒,現在躺在麻袋裏的人就會是他。


    好在徐遲醉了,這次,沒人能救江樂。


    徐遲手機進了條匿名信息,他已經完全醉了,信息是莫涯看的。


    【方言早在我手上,拿貨換人。】


    莫涯嗤笑一聲,點擊刪除。


    徐遲的命脈,哪那麽容易交給他們。


    藍婷焦急的等著那群臨時雇的苦力把人送來,隻要捉到方言早,徐遲肯定毫不猶豫把貨雙手奉上。


    麵包車緩緩停下,男人們七手八腳跳下車把麻袋扛到藍婷麵前,袋口一開,藍婷的臉登時扭曲不已。


    “你們這群廢物綁錯人了!”


    男人們可不管這個,反正人綁來了,不給錢就鬧事。


    藍婷為了不打草驚蛇,怒衝衝的給了錢。


    手中的拐杖狠狠杵在暈死過去的江樂身上,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傻x!


    藍婷回到自己車上,車子發動後又讓司機停車,把江樂弄上車帶走。


    再給這傻x一次機會,畢竟他現在能近距離接觸到方言早。


    莫涯和方言早合力把徐遲扶上車,大家都喝了酒,隻能叫代駕。


    江一白靠在方言早肩頭,略帶擔憂問道,“這事真的不告訴遲哥嗎?”


    方言早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


    告訴他,他心疼江樂出手相助豈不是打亂自己計劃了。


    “我就怕那小賤貨賊心不死!”


    方言早淡然,隻要徐遲不插手,整個江樂易如反掌。


    “見招拆招吧,就像今晚這樣,他想陰我沒那麽容易。”


    “話說,他真的和遲哥有一腿?”


    江一白還是有點不信,就徐遲迷方言早那勁頭,會跟別人瞎搞?


    方言早不承認也不否認,他確實見過徐遲和江樂躺一塊,徐遲還幫江樂闖的禍善後,有沒有點什麽另說,江樂對自己下手那就不必忍著。


    “大學時你教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掘他祖墳。”


    江一白讚同的點頭,“對!拿出這種架勢來,弄死他個不長眼的,以為什麽人都能勾引!”


    方言早歎氣,要是江樂直接衝他來就算了,竟然去招惹方令,當然不能饒了他!


    今晚過後,想必江樂會消停幾天吧。趁這幾天先把王理的設計稿趕出來,然後專心應對江樂。


    給他下藥的人也還沒揪出來,像個定時炸彈似的,敵暗我明,指不定什麽時候又冒出來下黑手。


    方言早自認之前活的本本分分的,不知不覺竟得罪了這麽多人。


    果真是人善被人欺。


    “言早,你還喜歡遲哥嗎?”


    方言早怔愣片刻,老實的回答。“我不知道。”


    摻雜了太多,很多東西都悄然變質了。


    成年人的世界也不是一句喜歡就能跨越所有障礙的。


    江樂的存在,方令的死,虎視眈眈的祁家,持反對意見的徐遠凡,無論哪個,都不是那麽好解決的。


    “眼看著你們糾糾纏纏這麽多年了,要是真走不下去,我都替你們難過,給你們一次機會吧,好好過下去。哪怕路上跌跌撞撞磕磕碰碰,還有我們這些哥們替你們保駕護航!”


    江一白一喝醉就變得感性,方言早嗯嗯應了幾聲,思緒卻不知飛到哪去了。


    坐在副駕駛座一直沒出聲的莫涯也跟著道,“一白說得對,言早,珍惜擁有的吧。”


    方言早若有所思看了眼靠在自己另一邊肩頭的徐遲,擁有這個詞,適合用在他身上嗎?


    “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


    然而說著這些話的方言早早已計劃好了結掉d市的仇怨後,會去往怎樣的一座城市。


    那裏或許不如d市繁華,但那裏一定不會有徐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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