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伊始大年初一,一棟老宅門口卻吊了個人,鮮血淋漓的,在地上積了一灘血,胸口還貼了張白紙上書四個大字:新年禮物!


    傭人聽到門口的議論吵鬧聲開門出來一看,嚇得連滾帶爬去找祁化龍。


    “哎喲真晦氣,大年初一的攤上這種事,真不知道得罪什麽人,用這手段膈應人。”


    “可不是嘛,不過這家子也是個大戶人家,住的都是些凶神惡煞的麵孔,還是別管這閑事。”


    圍觀人群三三兩兩避開,新年頭一天誰願意見血。


    祁化龍從女人窩裏被叫出來看到這情形也是氣的不輕,下手的人存心給他找不痛快。


    “還他媽愣著幹嘛,是死是活放下來啊,吊著好看啊!養你們這群廢物!”


    保鏢們七手八腳把人抬進院裏,還吊著一口氣,冰天雪地的就那麽扔地上了。


    祁化龍湊得近了才認出是他慣用的人,刀疤,算得上左臂右膀。


    “對方來了多少人弄你?”刀疤身手不錯,三五個輕易近不得身,能把他弄成這慘狀,估計是被圍了。


    知道祁化龍指的是徐家,d市敢公然拿祁化龍開刀的,除了徐家還能有誰。刀疤捂著胸口蜷縮在地,支支吾吾答,“二三十個吧,人太多下手又黑,專挑我落單的時候,就著道了。”


    然而實際上那邊隻來了一個,還不是徐遠凡手底下正經的打手,是徐家的小少爺,這話刀疤當然不敢讓祁化龍知道,要讓他知道自己連個黃毛小子都打不過,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個悶虧刀疤隻能暗暗吞下,五髒六腑翻滾著疼,刀疤心裏暗罵,媽的那小子下手真狠!


    祁化龍擺擺手,讓人把刀疤抬下去醫治,既是對方人多勢眾,那就自認倒黴。


    陸淮恢複的不錯,發作次數逐漸減少了,隻是話越來越少了,眼神混濁常常晃神。


    徐遠凡親自給他喂了飯,轉頭對站在門口的徐遲說,“他這情況離不了人,年後公司那邊你去管管事。”


    徐遲難得沒有跟他唱反調,幹脆的應下了。


    現在公司正放年假,他也不用立馬上任,主動聯絡了莫涯江一白出來聚聚。


    明明自己組的局,徐遲到的時候那兩人已經在了。江一白最近迷上款手遊,吃飯走路都在玩,新年第一天他就連輸幾局,小脾氣又上來了。


    徐遲倒是覺得過得很是舒坦,通身舒爽的,擼了把江一白頭發,長手一伸把他手機搶了過來。“你個小手殘,看哥哥教你飛!”


    江一白從沒見過徐遲玩這遊戲,一開始還不相信他的大話,看了會後膝蓋默默雙手奉上了。


    這廝無師自通,操作手法溜得根本不像第一次玩的。


    不過也不奇怪,從小徐遲學東西都比他快,打架打不過他,學習比不過他,就連個子都贏不過他。


    莫涯無奈,兩人圍著部手機興高采烈的,他成了局外人了。


    “你們兩就準備打一天遊戲?”


    “打完這局,你等會。”


    徐遲抬了抬眼皮,甩了個眼神給江一白,後者領會摸了根煙給他塞嘴裏。


    十來分鍾,徐遲幫他連贏兩局,江一白看了看升回去的等級,總算平衡點了。


    莫涯好笑的給兩人一人倒了杯酒,江一白收了手機,看在贏了的份上,和徐遲鬧的那點不愉快就不計較了。


    “舅舅那特助好點了沒?”


    “恢複期吧。”


    陸淮有徐遠凡看的,徐遲不用太操心。


    “阿遲,前段期間去哪了,你家有打電話問我。”


    “對,舅舅也給我打了電話,問你是不是跟我呆一塊。說起來你到底去哪了,神神秘秘的,連我和莫涯都瞞著。”


    “沒,出了趟國散心。”提到這個徐遲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莫涯若有所思,極具深意的感歎道,“看來你這心散得不錯啊!”


    徐遲笑得痞氣,挑了挑眉大方承認,“是挺不錯,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啊,神仙對話又開始了,我一介凡人實在聽不懂。”江一白鼓著腮無聊的吹劉海自娛自樂,每次徐遲和莫涯總會說些極度隱晦的話,他不想浪費腦細胞去猜,久而久之練就了忽視這種對話的能力。


    徐遲心情好得不得了,從外套口袋拿了個大紅包出來“啪嘰”甩進江一白懷裏,“賞你的,快說幾句吉祥話給哥哥我聽。”


    江一白隻比徐遲小幾個月,可從小到大徐遲習慣了把他當小孩看,成年後也會和大人一樣給他發個紅包。


    有紅包收自然開心,江一白如他所願說了幾句好話,說完又把主意打到了莫涯身上。


    “莫涯,我說祝語時你也有份聽了,你也得給我個紅包才行,不然我不是虧了。”


    “昨晚上不是提前給你了嗎。”


    “那是除夕紅包,今天是初一。”


    “沒帶現金,刷卡行不?”說著從錢包抽了張黑卡出來,笑意盈盈。


    “誰要你的卡了,沒誠意,再說了我身上哪有能給你刷卡的東西。”


    幾人哪裏是缺錢的人,就是圖個樂子胡鬧罷了。


    徐遲一聽,嘴角變成招牌式壞笑,一般他這麽笑的時候,說明他又想到法子整人了。


    “有一個地方能刷。”


    “哪?”江一白天真的問。


    “你過來我告訴你。”


    江一白傻傻的過去了,徐遲手速極快的抽了他皮帶,單手解了他牛仔褲的扣子,“刷”的一下連帶小內內都扒了下來,整個過程隻用了幾秒鍾。


    莫涯看得豎起大拇指,“看不出來你這麽善解人衣,看來沒少練。”


    徐遲笑得爽朗還帶著得意,能不快嗎,哪有時間浪費在脫衣服這步驟。


    把江一白摁趴在沙發上,惡意的抓了抓臀上的軟肉,留下幾個指印,指著中間那道縫對莫涯說,“往這刷,問問小一白要多少,給他刷爆!”


    江一白撲騰著四肢,卻怎麽也掙不開徐遲的壓製,扭頭瞪他。“徐遲你給我等著!這筆賬我給你記到本子上,等言早回來肯定去告你狀,就說你是個連自個親表弟都不放過的變態!”


    徐遲“啪啪”幾掌打下去,過完手癮才放過他。“去,記得去,一定要去告訴他,讓他來收拾我,記住了嗎小白白。”


    就怕他不肯來,知道徐遠凡幫他跑路時在飛機上滿心都想著把人綁回來,可下了飛機見到人後他就不那麽想了。


    看到那隻沒良心的成長的那麽快,覺得留他在那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幾次見到他被人挑事忍不住想出手,可那隻完全沒給他英雄救美的機會,自己就把人解決了。


    陸淮的事給了他一個提醒,如果真想一起走下去,必須得讓他踏入自己的世界。


    他的世界弱肉強食,盡管他個人再強大,方言早沒有自保能力也是沒辦法時時護他周全的。


    加上祁化龍的事還沒完,現在把他帶回來隻會讓他陷入危險境地,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


    萬一在他身上發生陸淮那樣的事,他不認為能控製住自己,他會血洗祁化龍的幫派。


    包廂門被推開,一看到那張臉徐遲就皺了眉。一想到那個贗品頂著和方言早相似的臉被別的男人錯認就來氣,雖然那男人占的是他的便宜,可那男人會把他腦補成方言早。


    徐遲的霸道就在於,他的東西,別人連想都不能想。


    那人看到他心底的雀躍在臉上顯露無疑,隻是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徐遲真的在。


    滿心歡喜又強壓著假裝矜持的打招呼,“徐少爺,新春快樂。還記得我嗎,我是小森。”


    江一白“咦”了一聲,後麵話還沒說就被徐遲搶先。


    “先說好啊,他不是方言早,你敢認錯我就揍你。”


    “屁話,我又不瞎,肯定知道他不是言早了,我隻是在想我明明告訴過服務員別讓人進來打擾,他怎麽鑽進來了。”


    小森看著徐遲和江一白的互動,完全把他當空氣,背在身後的手猛然揪起衣服,絞得手指發白。


    “阿遲,出來混的總要還的,你這段時間到底禍害多少少男少女?”


    徐遲拿打火機砸了莫涯一下,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這要真傳到那隻耳朵裏,他得費多大功夫才能把人哄好。


    為了避免這兩個背後壞事,徐遲立馬澄清了。


    “別亂說啊,我可一直潔身自好的,人都是李陽睡的,不過記在了我頭上而已。”


    江一白翻白眼,真當他傻,這事還能賴的嗎?


    “你少來,頭一回聽說跟人睡覺還能冒名頂替的。”


    “怎麽不能,李陽那小子怕被人賴上,每回在包廂辦事都讓人帶眼罩,我隻是旁觀而已,那些女人看我帥自動腦補是我上了她們,我平白背了那麽多鍋,找誰說理去?”


    包廂裏男的好幾個,人家就偏偏很有默契賴上他,徐遠凡整天盯著他,他就故意不解釋,利用這個當幌子讓徐遠凡放鬆戒備,不然想去找方言早還真不一定溜得出去。


    江一白聽得嘴巴大張能塞進個拳頭,連連嘖嘴,抱拳表示佩服。


    “李家那小子,會玩。是我誤會你老人家了,敢情你出淤泥而不染。”


    莫涯聽得感慨萬千,當初徐遲跟他說放下,他還以為是真的放下,原來是想讓徐遠凡放鬆戒備好曲線救國。


    小森想引起徐遲的注意,訥訥又叫了聲,“徐少爺……”


    “閉嘴!”


    “滾出去!”


    江一白和徐遲兩次異口同音衝小森吼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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