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鬼穀子跟男魂蘇青茉和無極說起錦蒼帝後的軼事時,如今的辰王殿下夜子逸也就是先帝夜風朗也神情低迷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也不知道為何在事情循序漸進的時候,會突然發生這樣一個讓他驚駭莫名的轉折,為何鬼穀子會突然得知他最大的秘密。


    莫說夜風朗對此無動於衷,那怎麽可能呢?任由任何一個人突然麵對這樣的變故,都一定會失了章法,沒了理智的啊。


    “老天爺你這是故意跟我作對嗎?為何要暴露我的身份呢?我不過就是想複活我的妻子罷了,這有何錯呢?我已經走了這麽遠了,離成功也不過一步之遙了,為何你非要如此殘忍呢?向暖,我該怎麽辦?我究竟要如何救你啊?向暖,為什麽我們兩之間會變成這樣?”


    夜風朗抱著自己的頭,很是痛苦地低吼道,他聲音很是壓抑。


    “不行,我不能就此被打倒,風暖還等著我,子逸也是,我怎可如此消沉?夜風朗,你不是個懦夫,如今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怎可退縮呢?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贏了這局,我輸不起。”


    夜風朗突然猛地站了起身,右手緊握成拳,然後猛地錘了一下桌麵,他麵上再也沒有早前的驚慌失措了,此刻,夜風朗眼神很是堅定,他不再動搖。


    似乎已經做好了某種決定,夜風朗再次深吸了幾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再次打開了自己的房門,然後就……朝著不遠處的男魂蘇青茉房間的方向走去。


    夜風朗麵無表情地輕敲了幾下蘇青茉的房門,很快蘇青茉就過來開門了,一看到門口的辰王殿下,她也有些微微錯愕,不過還是側身讓夜風朗進了房間。


    甫一走進蘇青茉額房間,夜風朗就發現無極跟鬼穀子師徒都還沒有離開,他雙眸微微閃爍,夜風朗自然知道這三人鐵定是在討論自己的事情,他張了張口原本是打算說些什麽,不過無極卻突然站了起來,然後搶先開口了。


    “夜子逸,你來得正好,我們原本也想去找來,不過你身上究竟有什麽秘密,那是你們夜氏皇族自己的事情,可是如今我們還是需要聯合起來,先解決如今的問題才行,不管你是夜風朗還是夜子逸,我們知道你肯定都不會有心給自己國家的子民帶來無妄之災的,所以你的私事我們可以先不予計較。”


    無極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鬼穀子也眸色深沉地附和道,“無極所言不錯,不過你是何身份,都無法改變錦蒼是夜氏的天下,你再怎麽胡來,也不至於真的棄你的皇室宗親於不顧吧,所以為今之計,我們內部依舊不可以生亂,大家還是先捐棄前嫌,精誠合作吧,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早就關好門走到眾人身邊的男魂蘇青茉也點了點頭,開口道,“雖然我對你不了解,但是夜子逸還是值得信賴的,既然他都願意拿生魂去複活你,我想他的選擇自然是有其意義所在的,為了不辜負夜子逸,也為了完成他的心願,我們依舊願意跟你站在一起,先解決如今的局麵。”


    其實夜風朗之所以會選擇去而複返,還是因為他心裏放不下錦蒼跟天下的局勢,他原本以為自己要費好大的心,磨破了嘴皮子才能說服麵前的幾人相信自己,再跟他統一戰線,一致對外。


    可是如今無論是鬼穀子,還是無極,亦或是男魂蘇青茉,卻都對他表示出了十二萬分的誠意跟信任,這樣的感覺讓錦蒼先帝夜風朗百感交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是不容於世的存在,畢竟誰會真的死而複生呢?


    這樣的詭異經曆導致夜風朗不相信任何人,也未跟任何人交心,即便是自己的心腹之人,夜煞眾人也未必真的獲得了夜風朗的全然信任,他不得不如同個刺蝟防備任何人,他害怕自己終有一天會崩潰,一個忍不住就將自己最大,最深的秘密給說了出來,再帶來不可預測的麻煩。


    可是這一刻,夜風朗突然間覺得自己也是個正常人了,他不再是鬼魅之人,不再是不容於世的存在,一切都因為麵前的這三人,當他們知道自己的秘密後,並沒有將他推開,也沒有將他看成怪胎,反而願意繼續跟他合作,這如何不讓夜風朗感動呢?


    三人自然也知道麵前的辰王殿下心情是如何的複雜,他們並沒有出聲打擾他,而是眼神堅定地看著夜風朗,過了半晌,夜風朗總算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然後冷情開口道,“我很感謝你們依舊願意相信我,我此來是想跟你說一下,早些時候,鐵樹寒有跟我見過了,他想跟我們合作,來對付幽冥宮的蘇幻冥。”


    見辰王殿下‘夜風朗’開始說起了正事,大家也收起了別的心思都開始回歸正題了,“鐵樹寒是想借我們之力先對付蘇幻冥,在這之後,再跟我們一決高下對嗎?我可不相信,他這麽快就會放棄赤子之心。”


    男魂蘇青茉率先開口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嗯,蘇青茉此言不錯,鐵樹寒也不是易於之輩,不過跟他合作倒是強過我們麵對幽冥宮跟夜郎國的兩相夾擊,這對於我們而言也不是什麽壞事?”


    無極想了想,便附和起蘇青茉的話來,不過最後他還是話鋒一轉,認為此計謀是可行的,先聯合敵人的敵人對付最大的敵人,然後再各憑本事,各為其主就行了。


    “嗯,幽冥宮確實是最大的心頭之患,既然鐵樹寒有心放下成見,跟我們先對付幽冥宮,我們倒是可以順勢而為。這是最佳選擇,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鐵樹寒,都不是壞事。”


    鬼穀子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然後也附和起眾人的話語來。


    反正在場眾人都覺得這是可行的。


    “嗯,我的想法也跟你們不謀而合,所以我已經私下答應了鐵樹寒的提議,我們先跟他合作對付蘇幻冥,隻要先瓦解了夜郎國的幽冥宮勢力,我相信錦蒼那邊的蘇幻雲也未必能從我的夜煞跟丐幫等人的夾擊中討到便宜,這一次我勢必要將幽冥宮一網打盡,也算是給自己報仇了。”


    “我已經屢屢警告蘇幻冥了,可惜的是,他卻依舊視而不聽,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起幽冥宮宮主蘇幻冥,夜風朗曾經的結拜兄弟,錦蒼先帝也是一臉的憤恨,他已經給過蘇幻冥很多次機會了,可是他卻一意孤行,非要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那他夜風朗也沒辦法再放過蘇幻冥了,從現在開始,蘇幻冥跟自己再無半點瓜葛。


    三人一聽辰王殿下這話,他們也當即明白了蘇幻冥跟眼前的錦蒼先帝夜風朗一定有著深仇大恨,不然夜風朗也不會說出這樣一番模棱兩可的話來,但是蘇青茉等人都將夜風朗眼眸中的恨意跟痛惜看得真真切切,分分明明。


    雖然他們此刻也對此相當好奇,相當疑惑不解,可是他們都知道如今並不是打探前塵往事的時候,還是先好好地打起精神來應付麵前的詭異局麵吧。


    作如是想的無極便話鋒一轉,直接挑眉問道辰王殿下,“‘夜風朗’,錦蒼那邊可否保證萬無一失呢?我從來沒聽說過幽冥宮居然還有一號人物,蘇幻雲該不會是蘇幻冥的兄弟吧?”


    當無極對著辰王殿下說出夜風朗的名字的時候,其實他的內心也是相當拒絕and不適應的,他俊眉都快夾死蒼蠅了,夜風朗也發現了麵前三人那古怪的表情,他嘴角輕笑道,“你們可以繼續叫我夜子逸,還是別稱呼夜風朗,不然太容易穿幫了,如今蘇幻冥跟鐵樹寒可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大家還是謹慎點吧,之前是如何,之後還是如何?不用如此刻意。”


    講真,錦蒼先帝夜風朗之所以如此‘通情達理’並非是單單為了眾人的心情考慮,也不僅僅是為了做好保密工作,而是因為他自己也相當接受無能嗬,盯著自己兒子的皮囊,卻被稱呼為早該死了的錦蒼先帝,這事無論擱在誰身上,誰也受不了不是?


    心裏也有些膈應的夜風朗便如此要求眾人道。


    “嗯,這樣也好,還免去了大家的麻煩。”


    夜風朗這話一出,鬼穀子就頭一個出言附和了,他也覺得自己如果一再地稱呼辰王殿下為夜風朗,他可能會先瘋啊,啊,啊。


    聞言,辰王殿下‘夜子逸’笑了一下,然後會打起無極先前的問題來,“蘇幻雲確實是蘇幻冥的孿生兄弟,隻不過蘇幻冥一直是明麵上的幽冥宮之主,但其實真正掌握了更大權力的確實一直沒有在世人麵前露麵的蘇幻雲,他才是真的頭疼的人物。對於赤子之心有覬覦之意的與其說是蘇幻冥,還不如說是蘇幻雲,他的野心有之,功夫也不可小覷,是個厲害的對手。”


    辰王殿下‘夜子逸’表情嚴肅地說起幽冥宮尊主蘇幻雲來,對於蘇幻雲,夜子逸始終不敢掉以輕心。


    三人一聽夜子逸這話,他們也知道幽冥宮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半晌沉默無話後,夜子逸再次補充道,“不過錦蒼那邊,大家都不用再擔心了,我相信丞相大人一定能聯合好眾人,處理好錦蒼內亂的,我們隻需要好好打起精神應付蘇幻冥,事後再跟鐵樹寒談判,若一切能和平落幕,自然是最好,如若不能,那到時候就各憑本事吧。”


    辰王殿下‘夜子逸’這番話一出,眾人就知道前方等著他們的勢必是另外一場腥風血雨嗬,不過他們一定是勇往直前就對了,誰讓他們如今早就沒有別的路可選擇了呢?除了應戰也隻能應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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