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停停留留,去過普羅旺斯,盧浮宮等名勝古跡後,夏默言二人已經在法國呆了五天了,約定的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他們還有好多好多要去的地方沒去,瑞士滑雪,看極光,東京鐵塔,美國五角大樓等等,所以,今天,是他們在法國停留的最後一天。


    而且今天的唯一任務是去凱旋門,去看畢加索的雕像,去那裏看看,那些在街道邊,給路人畫像的流浪畫家,去看他們如何用手中簡單的鉛筆,描繪出讓自己心動,滿意,卻不一定能轟動整個世界的大作,隻要讓自己滿意就行。


    夏默言從小到大,除了愛看書寫作外,她還有個愛好就是畫畫,而且善於人物描繪,不過,這個愛好,她畫畫的天賦,她從來沒有給人說過,也從來沒有在別人麵前露手過,她此生唯一的畫便是畫她的竹馬……溫逸塵,她也曾發誓,此生隻做一幅畫,所以,她今天必須得去凱旋門,去給溫逸塵素描。


    “總裁,今天我會送你一個禮物,給你一個驚喜,你期不期待?”夏默言和溫逸塵坐上去凱旋門的公交車,她整個人都窩在溫逸塵的懷裏,可能想著即將要去完成自己此生最大的願望,她很興奮,竟然奇跡般的不暈車了,一顆小腦袋在他懷裏動來動去的,別提有多可愛了。


    “嗯,什麽驚喜,能不能提前劇透?”溫逸塵寵溺地撫摸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瓜子,柔情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憐惜又溫情的吻,然後在她的耳邊低語,幾分曖昧,幾分邪肆地說道,“其實,我更喜歡你把自己打包送給我,要不,就今晚,嗯?”最後一個字的音量,被他有意地提高,莫名的有幾分別樣的魅惑。


    “……”這個無恥至極的臭男人,他的話讓夏默言在他的懷裏定了兩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她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抬頭瞪著他,嬌嗔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王八蛋!”


    他不是喜歡這兩個詞嘛,那她就開業大酬賓,來個買一送一,直接給他倆,美死他。


    嘻嘻,夏默言的豆腐也敢吃,她看他的膽子比他的臉還大!


    “哈哈,簡直就是個聰明的傻丫頭!”溫逸塵看她惱羞成怒,又怨恨連連,嬌羞著臉,溫逸塵心情大好,在她耳邊低聲地痛快笑出聲,他的丫頭如此簡單,在想什麽他豈會不知道!


    不過,這丫頭,睚眥必報,一點虧也吃不得,簡直可愛極了,還有,她此時泛紅著臉,故作凶神惡煞的樣子,就像個被寵壞了的惡劣小丫頭,不過,他就是愛她對他毫無保留,依賴到不行,他願意一輩子寵著她,讓她當一輩子快樂的,長不大的小女孩兒。


    “總裁,又聰明又傻這不是赤裸裸的病句嘛,你小學語文肯定是自學的,明顯的用錯詞哦!嘻嘻,哪一天我幫你補補,嘖嘖,你這語文水平,我都不敢將你帶出門了,簡直是太丟人了。”


    “好,你可要負責我的語文,我若沒畢業的話,就是你這個小老師的錯哦,到時候可是要受懲罰的!”男人笑笑,極度配合懷裏淘氣的小女孩的天真爛漫。


    “嘻嘻,總裁,到時候你要怎麽懲罰我呀!”夏默言在他懷裏抬起頭,幾分好奇地問,似乎想到什麽,她羞紅著臉,努力地伸了下脖子,在他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聽不真切的話,然後她就迅速地縮回溫逸塵的懷裏,臉深深埋入他的胸膛,當起了鴕鳥。


    “哈哈,不害臊的小丫頭!”溫逸塵愉悅極了,又忍不住低笑,他從來沒發現,他的丫頭是個如此開放,愛玩的女孩兒,嗯,此生有愛人如此,夫複何求!


    他痛快,舒暢的笑聲不大,但夏默言耳朵就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那振聾發聵,歡暢到極致的笑聲,夏默言的臉更紅了,她現在恨不得和自己鬧分手,她怎麽能說出那些羞人的話語,簡直是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給帶壞了,滿腦子的邪惡思想,嗯,溫逸塵該打,該打。


    溫逸塵隻是把她抱得更緊些,不再去取笑懷中已經羞得不行的小人兒,抬頭看著車窗外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車輛,這處的風景獨好,覺得這樣的煙火氣息,才是人間至味!


    浪漫的巴黎,我愛你的浪漫!


    車子到站後,溫逸塵怕夏默言被下車的人群衝散,他緊緊地抓住她嫩白的手,可能是太過用力而不自知,夏默言的手被他勒紅了,乖乖跟在他身後的夏默言低頭看了一眼被他抓住的手,有些微痛,可她還是沒有抽出自己的手,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甜蜜地笑了下,之後臉色變得微微複雜。


    她不知道,溫逸塵的這份不安是來自哪裏,她不是已經給他表明心跡了嗎,為什麽他還是下意識地害怕她下一秒就要從他身邊消失一樣,惶恐不安呢?


    在過天橋的時候,溫逸塵回頭看了一眼乖乖在他身後安靜跟著,沒有說話的女孩兒,奇怪好動,興奮的她為什麽突然不說話了,隻是一回頭,他就看到被他用力抓住的手,嫩白色中更多的是紅,他頓時慌了,才明白自己太用力了,弄疼她了,他道歉,“阿言,對不起,弄疼了沒?你怎麽都不提醒我,我看看,有沒有事。”


    他的溫柔體貼真的很想讓夏默言不顧天橋上的人來人往,蹲在地上大哭,怕他看出她的異樣,她對他咧開嘴一笑,故作輕鬆地說道,“總裁,我都感覺不到疼哎,我的手肯定是易紅的那種,以後你可不能借此欺負我的手哦!”


    溫逸塵,你給了我全世界最大的寵愛,最深的溫柔體貼,夏默言得你如此傾城愛戀,溫柔以待,以後,沒有你的日子,夏默言該怎麽辦,以後沒你在身邊,我可還會知道,何為冬暖,何為夏涼,何為心動,何為愛戀!


    所以,如果有可能,我請求你保留一點點你的愛,別用盡餘生力量去愛一個人,因為,極致之後,是……落寞!你可知否?


    她的溫柔體貼如春風一樣沐浴著他,感激她的寬容與理解,感激她的明白卻不說破,溫逸塵沒有說話,眼裏柔和的光芒將她籠罩著,在她快要受不住他的深情款款時,牽著她的手,回頭,繼續未完的路!


    隻是,這次,夏默言感覺手上的力量明顯少了不少,但也是她無法掙脫的力量,天橋很長,很長,在走到中間的時候,夏默言不經意間看了一下橋下麵的路,此時密密麻麻的車輛來來往往的,極速行駛,奔向目的地,而整條街道就像一張爬滿蜘蛛的網,網住大地,密不透風,恐怖至極。


    她的腦袋突然一片空白,臉色霎時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冒出不少冷汗,她感覺自己很不舒服,很想要叫住前麵仍然牽著她的手朝前走,對她的突然狀況毫不知情的溫逸塵,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她的腦袋再次閃過一陣史無前例強烈的白光,腦袋出現了兩秒的空白。


    緊接著,便是一陣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由遠而近,全世界像塌下來一樣,建築物極速地土崩瓦解,迅速變成灰黑色,最後,停在她眼前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天地在她的眼前,變成了一片墨黑,“啊!”


    她忍不住痛苦地尖叫,頭痛得像要炸裂了一樣,顧不得溫逸塵的震驚,她從他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因而他捏得不緊,她才順利地抽出自己的手,控製不住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疼得無以複加的腦袋。


    她此時的腦袋裏,唯一的意識就是,她徹底地失明了!


    “阿言,阿言,你怎麽了?”她突然的大叫讓他心驚肉跳,她突然蹲下來的動作,抱頭的痛苦讓他心神劇裂,他迅速地蹲下來,雙手抱著她的腦袋,焦急地問。


    “溫逸塵,我頭疼,頭疼。”夏默言痛苦地說道。


    “阿言,別急,別急,我這就送你去醫院,醫院,醫院,該死的醫院,在哪裏,在哪裏?”溫逸塵抱著閉著眼睛,痛苦不堪的夏默言,紅著眼睛搜尋著附近有沒有醫院或者診所,可這裏的情況他也不是很熟悉,又加上急,他抱著夏默言極速地下了天橋,在街邊不停地跑,竟然沒遇到一家醫院,又慌又亂的他,像一隻被困的野獸,不停地亂闖亂撞,忘了此時他應該求救於周圍的人。


    “先生,先生,你別急,我就是醫生,你快把這位女士放下來,讓我看看,她到底怎麽樣了?”一個當地的法國中年男醫生,擋住了他的去路,用著地道的法語和溫逸塵說道。


    “真的嗎,你能救她?求求你,幫我救她,我不能失去她,求求你,求求你。”溫逸塵條件反射地用漢語說著,可那個法國醫生沒聽懂他的話,直搖頭,稍微鎮定下來的溫逸塵快速地用法語重新說了一遍,那個醫生才懂得他的意思,然後朝他很肯定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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