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言在溫逸塵的懷裏痛哭流涕,溫逸塵知道她一直以來都在壓抑著內心的痛,這會兒似乎是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口子,不停地痛哭,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她,他隻是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不停地吻著她的頭頂,給她無聲的安慰和力量。


    她本來身體就沒有好,身體虛弱得很,哭了好一會兒,溫逸塵準備叫她別哭了,隻是,當他放開她的肩膀,將她從懷裏撈出來時,發現她眼角掛著淚水,卻是閉著雙眼,原來,她在他懷裏哭累了,睡著了。


    她梨花帶雨的臉龐,讓他心痛,他隨即又將她的身子穩穩地放在他寬大溫暖的懷裏,許久之後,他歎息道,“阿言,溫逸塵不想結婚,不想離開你,如果你知道真相了,知道我其實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你會恨我嗎,會嗎?”


    “先生,請問有什麽為您服務的嗎?”溫逸塵是抱著夏默言登的機,一進艙門,空姐看著抱著一個女孩兒的帥氣又冷漠的男人,主動上前詢問。


    被人擋住了去路,溫逸塵不悅地皺眉,看對方一點兒也沒有無故搭訕的意思,他緊擰的眉微微舒展,淡聲說,“給我拿一張毯子......不,是兩張,謝謝。”


    她感冒還沒有好,不能加重病情了,要不是為了他那可恥的私心,她本來可以在舒適的病房裏躺著,可此時她卻在他懷裏,睡得極不安穩。


    “不客氣,先生,您請稍等。”空姐沒有多言,直接走到艙尾,從行李架上拿了兩條毯子,回到頭等艙,等那個男人小心翼翼,溫柔地將人給放在座位上後,她才將手裏的毯子恭敬地遞給他。


    從事這份工作有五六年了,多多少少也看過,接觸過不同的人,這是她看到過的最特別的一對人,男人看上去就是那種清淡不好親近的人,卻獨獨對他懷裏的女人溫柔至極。


    女孩兒呢,一直都是蹙著淡淡的眉,蒼白毫無血色,巴掌大的瓜子臉帶著淡淡的憂傷,好像心裏有化不開的濃愁,整個人在他心裏窩著,似乎很沒有安全感,卻又能夠沉沉地睡去,對他極其放心。


    好細心,好溫柔的男人,這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吧,這個平凡的女人,運氣真好,遇到這個溫柔卻又冷酷的男人,她一定很優秀吧!


    隻有很優秀很優秀的女孩兒,才能配得上這個寂寞有型的男人。


    “先生,還有什麽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等溫逸塵把所有都收拾妥當,直起身體後,空姐又禮貌地問道。


    “暫且沒有了,謝謝。”看著夏默言突然難受地皺著眉眼,溫逸塵還算有幾分好脾氣,說完後,他理也不理空姐的反應,直接在夏默言的旁邊坐下來,將她有些微顫的身子緊緊擁在懷裏,輕聲哄著,“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裏,我就在這裏。”


    空姐見眼前的男人對他懷裏的女孩兒很是耐心溫柔,她沒再說什麽,默默地離開了。


    那個女孩兒應該是生病了吧,她就不要打擾他們了。


    “總裁,總裁......”夏默言頭痛的不行,胃裏是空落落的,慌得難受,她很想醒過來,可眼皮很重,無論如何就是睜不開眼睛,她隻能無助地一聲又一聲地喚著他,眼角掛滿了淚水。


    “阿言,我在,我在這裏,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停機後就會好了。”溫逸塵見不得她哭,她一落淚,他就難受,整顆心像被放在油鍋裏炸一樣難受,他心疼,不停地吻著她眼角的淚水。


    他不應該帶她出來的,去過巴黎後,他們就回家了。


    他的懷抱很溫暖,語氣很溫柔,漸漸地,夏默言感覺沒那麽難受了,緊繃的身子在他懷裏放鬆下來,不知不覺地又睡過去了,知道他一直陪在她身邊,抱著她,她很開心,嘴角上掛著滿足的笑。


    溫逸塵一直注意著她,看她臉上掛著笑容,眉眼盡展,身子也軟軟的了,知道了她不再那麽的難受,他舒心地笑了。


    “乖女孩兒。”溫逸塵忍不住了,顧不得旁邊一直拿張報紙遮著臉,假裝看報紙,其實是在看他們的老婦人,愛戀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寵溺地吻。


    “你下屬?”飛機起飛不久,在雲層裏穩穩地前進著,那個一直假裝看報紙的婦人,終於舍得拿下她的報紙,小聲地和溫逸塵說話。


    她特意壓低聲音的,就怕擾了這個看起來很難受,好不容易睡著的女孩兒。


    她剛剛聽那個女孩兒稱呼他為總裁,那她一定是她的下屬了,而且語氣裏是滿滿的依賴,嬌嗔,她是過來人,當然知道這兩個年輕人的關係。


    不是正常男女朋友,就是情人,不過,應該是秘書與板,辦公室戀情的可能性大。


    溫逸塵見對方並沒有要打探別人隱私的意思,似乎對他的回答不怎麽感興趣,隻是單純地問問,沉默了好久後,他才開口說道,“不,不是我的下屬,她是我的……妻子!”


    對,她是他溫逸塵永遠留在心裏的妻子,她在他心裏的位置,是誰也無法取代的。


    “妻子?”本來已經不期待聽到對方的回答,老人剛準備再次拿起手中的報紙,卻不料他會給她這兩人字。


    這世界平凡但卻又神聖的字眼。


    妻子,妻子,多好的名詞,她剛剛還暗自感歎,可惜了這麽個好好的女孩兒,終究是被道德遺棄了,卻原來,她仍然堅守著這世間最美好的情愛道德。


    因為不管怎樣一種愛,都不足以成為你破壞別人家庭的緣由,哪怕打著的是至高無上的愛的旗號,也不可以。


    “對,她是我妻子……她曾今是我的下屬,我追了她好久,她才答應我的。”見對方用探究的眼神看他們這種關係,溫逸塵本來不想多說的,最終也忍不住解釋了起來。


    他不想所有的人都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他聰慧,美好的女孩兒,她是這世間最純潔,最美好的人兒,他不要別人用鄙視,厭惡的眼神去看待她。


    “哦?那她一定很優秀吧!”反正閑著也無聊,老夫人忍不住地八卦了起來。


    “嗯,她很優秀,她是哈佛大學的研究生,是我從華爾街花天價挖過來的秘書,她工作很認真。”說起她,溫逸塵眼裏是滿滿的自豪。


    “確實是個優秀的女孩兒,希望你們能一直幸福下去。”老夫人向她投去讚許的眼神。


    長得美麗,卻又善良,自尊自愛,又有才華的女孩兒,值得所有人讚揚。


    “謝謝!”溫逸塵毫不客氣地接受她的讚許和祝福。


    “她這是怎麽了,暈機嗎?”


    “嗯,她暈車,現在恐怕又暈機。”溫逸塵從來不知道到,他一直以為可以堅強到無堅不摧,偶爾會耍點小聰明的夏默言,原來不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女漢子,其實,她才是最脆弱,最最需要保護的人。


    她的病,如果一天不好,她就得忍受不時暈倒,麵臨隨時遭受死亡的命運。


    以後沒有他,誰來在她身邊照顧她,誰會給她堅強和溫暖,劉思沅,他可以嗎,他可以放心地將她交給他嗎?


    “是去旅遊還是出差?”


    “旅遊。”


    “那打算去普羅旺斯嗎?聽說那裏的薰衣草開得不錯,值得去看看。”老婦人是個德國華裔,對普羅旺斯也是十分的喜愛,所以,她忍不住向他推薦。


    “不知道,一切等下飛機,她醒了再說,去哪裏由她做決定,我在家裏一般沒有說話的權利。”溫逸塵朝老婦人笑笑,競也開起了不小不大的玩笑。


    “嗬嗬,小夥子很幽默。”老婦人忍不住笑了,直感歎年輕真好。


    之後,兩人都不再說話了,溫逸塵專心地給夏默言理著碎亂的頭發,而老婦人則放下報紙,改看一本醫院雜誌。


    “您是學醫的嗎?”溫逸塵自從夏默言三天兩頭的進醫院後,他對關於醫學的東西都很敏感,這會兒見老婦人認真地看著雜誌,他主動出聲。


    “嗯,我是巴黎大學醫學院的博士,我主攻腦科這塊,我都退休了的,準備在家頤養天年了,可最近在研究一個項目。


    差不多半年以前,接到美國醫學院那邊資深腦科博士的一個請求,讓我和他一起研究一個項目,這個項目是關於一個年輕的女孩兒的。


    據說她三年前出了車禍,頭部受到創傷,腦袋裏有了一塊不明的血塊,那塊血塊很特殊,它隨時都在移動,不知到下一秒會停在哪裏,可能會壓迫到視覺神經,也許會壓迫到中樞神經……總之,是個危險的東西,不好解決。”老婦人放下雜誌,溫和地說道,她頭發花白了,可紅潤的臉看起來,精神不錯。


    “嗯,腦科這塊一直以來都是世界難題,祝您們成功,”溫逸塵對酒店管理是很在行,但對於醫學,他是半點不知,所以,他能做的隻能是祝這個項目能夠成功,那個年輕的女孩兒也能逃脫死亡的命運。


    他的阿言,也是被這不公命運捉弄的人。


    “謝謝,嗯,一定會成功的。”老婦人雙眼熠熠生輝,充滿了信心。


    事實無常,珍惜眼前人,溫逸塵看著懷裏睡著的夏默言,緊了緊雙臂,就怕一鬆手,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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