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隻字不提是嗎?


    林薇收攏五指,心灰意冷。


    “我困了,你也早點睡。”她站起身,毛毯從她身上落下,也沒顧得上撿起來。


    明明是林雪,這世界上還有誰叫她姐姐?


    “薇薇,你怎麽了?”陸凡總覺得今天的林薇有點奇怪,被子裏,他手搭在她腰上,貼著她的後背,語氣在她耳邊帶著曖昧。


    林薇感覺到身後的男人身體微妙的變化,索性沒有回答,閉上了眼。


    “薇薇,我想要你。”


    衝著酒勁,原始的欲望在腹間躁動。


    林薇依舊一言不發,手心絞著被子,心疼如刀剜。她不是剛和林雪魚水之歡一場,還回來找她做什麽!


    “薇薇?”


    久久沒有回音,陸凡撐起身,試圖將她轉過身,“薇薇,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陸凡,你煩不煩!”林薇條然坐起,捋著頭發滑到後腦勺,憋了一晚上暗火,頃刻爆發:“你在外麵喝酒,你在外麵花天酒地,回來還打擾我休息!沫沫起得很早,我要照顧他!你能不能考慮考慮別人!”


    林薇很少生氣,這兒發脾氣,令陸凡驀然怔住了。


    沫沫就睡在兒童床上,被她吵醒,‘哇哇’的哭起來。


    “沫沫。不哭,不哭,媽媽在。”迸發的怒火收斂的一幹二淨,她抱起孩子來,徑直往門外走:“我跟沫沫睡客房。”


    “微微!”陸凡心急,從兩年前開始,他就特別怕看到她的背影。


    箭步上前,他拽住了林薇的手腕,柔聲道:“我錯了,我不該打擾你的,我道歉,好嗎?”


    錯了!


    錯的根本不是這件事啊!


    林薇難受得想哭,深吸了口氣甩開了他的手,邁出去,反手摔上了門。


    一整晚,林薇沒合眼,來自記憶中的恐懼,反複的折磨。


    門外響起了輕微的聲響,沫沫還在熟睡,她拉開門,就見陸凡已經做好了早餐擺在餐桌上。


    這些年,她幾乎十指不沾陽春水,一日三餐,不是請的阿姨在做就是陸凡親自動手。


    “微微,洗臉吃早飯。”


    陸凡輕笑,破曉的晨光裏,笑容暖入心澗。


    林薇沒有說話,對於一個騙子而言,半個字都多。


    涼水拍打在臉上,這才感覺到思緒有些許的清明。


    “昨天晚上,是我不好,別生氣了,好嗎?”他從背後抱住了她,語氣溫和如水。


    林薇抬眼,從鏡子裏看到伏在肩頭的人,嘴唇動了動,想要問,又很怕。


    好不容易得以安寧,她不想親手打破。


    “吃早餐吧,上班快遲到了。”


    她沒問,他也沒坦白。


    早餐是牛奶和吐司,林薇食不知味,直到看著他拿上外套,在她額頭落下親親一吻離去,才放下筷子,呆呆入定。


    沫沫醒來叫著媽媽,她恍惚回神,在椅子上坐了一個多小時了。


    “媽媽,沫沫,自己,衣服。”


    沫沫還不大會說話,含糊其辭,軟軟糯糯的,拿著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林薇摸著他頭頂柔軟的發,清澈的眼底,憂愁浮出。


    當年,林雪險些要了他們母子的命,現在又如陰魂不散的惡魔來攪亂他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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