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魘魔出現到消失,再到良辰昏倒,雖然說來話長,但是整個過程也不過幾個呼吸間。


    待塵埃落定,場上眾人臉色已經不知變幻幾次。


    “魘魔呢?”


    “小煞星還沒死,怎麽就消失了!”血鷹看著眼前一幕,有些失望的驚叫著。


    “少主!魘魔並未消失,此刻應該在他體內!”邪嬰上人一指倒地不起的良辰說道。


    “這怎麽可能!”血鷹立刻朝良辰望去,隻一感應就心中一驚,雖然此人體內氣息雜亂混沌難辨,但是其中果然有一道恐怖氣息藏在體內。


    “難道父王施法出了差錯?”血鷹疑問道。


    “不可能,嶽王既然動用了八方夢魘陣,肯定已經將這小煞星的目物準備妥當。”


    “以魘魔無物不破之威,除非....”邪嬰盯著昏迷的良辰眼珠骨碌轉動,似乎是猜到了某種可能。


    “除非什麽?”血鷹急切的問。


    “除非此子與那煞星施了獻祭術,必須先殺他才能再殺煞星。否則,老夫實在想不到這天底下還有什麽法寶能困住魘魔!”邪嬰說出心中猜測。


    “那現在怎麽辦?”血鷹見到計劃有變,再次望向陣法中央正在接受傳承的小煞星。


    “雖然他沒死,但是傳承還是要搶!不然等他接受了全部傳承,便是嶽家滅族之時!”邪嬰望著境界正在直線攀升的小煞星,陰冷的說道。


    另一邊的白鈴看到淵臨天險境被破,頓時鬆了一口氣。但是看著地上舍身忘死護佑臨天的良辰,心中有些驚訝又有幾分擔憂。


    眼見魘魔消失不見,木亂則是一臉愕然,仔細一番確認之後,再次扭頭看向身側白袍人。


    “魘魔不可能被消滅,除非目標消失。”白袍人見到這個意外局麵,語氣更顯激動。


    “既然計劃有變,隻能強行出手搶奪!”說著全身法力瘋狂湧入手中晶球。


    “可是剛才巫王...”木亂望著渾身紅光繚繞的小煞星,再看了看井中噴湧不停的赤紅光芒,雖然麵上難掩貪婪,但是想起剛才巫王精魂的警告,頓時有些畏畏縮縮,不敢貿然出手。


    “哼!傳承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眼睜睜看著他得了傳承,我們除非遠避他鄉,不然也是必死無疑!”


    “而眼前留下的隻是一縷殘魂,能有什麽大神通?再說,它已經施展了傳承術,此刻恐怕早已煙消雲散了!”白袍人見木亂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些不悅。


    再看陣中,井中噴湧紅光終於漸漸變弱,而虹橋上一團濃稠如血的光團正在蠕動著朝淵臨天頭頂湧去,


    “留給我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白袍人見狀,鄭重的說道。


    再看淵臨天,此時好像發生了一些意外,原本暢通無阻的紅光因為變成了血色,而受到了排斥和抵擋。但也隻是抵擋片刻,那團血光就硬生生從他眉心擠進腦中,慢慢湧入。


    他表情猙獰雙目緊閉,牙關緊咬青筋暴起,皮膚鼓漲間隱隱有血珠溢出,仿佛在承受極大痛苦,而且對剛才周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毫無感應。


    就在此時,幾聲咒語同時響起!


    “裂魂咒!”


    “噬魂咒!”


    “啊——!”隨著咒語響起,淵臨天渾身一暗,突然抱頭慘叫!


    不知何時,在其後背竟然趴了九隻如拳頭大小的血嬰!


    而在他肩膀上還趴了一隻背插幡旗的驢臉小鬼,正抱著他的脖頸大口大口吸著鮮血。


    受此一擊,淵臨天抱頭在地上翻滾起來,而麵前虹橋也被幾道白光轟中碎裂炸開。


    虹橋上的血光也隨之散開,四下逃竄起來。


    “成了!快吸納傳承之力!”


    看著四處遊走的血光,白袍人與木亂渾身一亮,無數白色光線在周身飛速旋轉,竟然以頭頂為中心形成一個漩渦。


    “魂引咒!”


    兩人同時吐出一個咒語。


    逃竄到兩人周圍的血光被巨力一吸,頓時朝兩人頭頂湧去!


    不過呼吸之間,兩人就將洞中大半血光吸納入體。


    隨著體內紅光漸多,兩人先是一喜,再是一驚!


    這每一絲血光中都夾帶著浩瀚的靈力,但是其間還蘊含著極強的魂力,這些魂力仿佛自成一體難為己用,一入體內就橫衝直撞,想要吞噬兩人心魂。


    “這是什麽情況?”木亂一聲爆喝,但下一刻就被強大的魂力淹沒其中,隻見他雙眸一閉,再睜開時已經變成猩紅一片。


    “我是誰?我在哪裏?”木亂表情愕然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臉色更顯迷茫。


    “我究竟是誰?”


    白袍人也已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散去魂引咒盤腿坐下。


    隻見他渾身光芒閃爍,白光如潮,紅光如浪,兩者以心口為界,一半紅,一半白,在體內交織對峙。


    就在此時,旁邊木亂猛一甩尖叫起來,再抬起頭時,臉上盡顯癲狂之意:


    “我想起來了!我是巫王!”


    “我是巫疆之王!”


    聽到這聲咆哮,另一邊的邪嬰上人臉色一變,立刻單手一招,小鬼盤旋射回!


    “少主,情況不對!”


    話音才落,旁邊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傳來,


    “本王怎麽會在這?”血鷹竟然揉著太陽穴,一臉疲憊的說出一句奇怪的話。


    幾乎與此同時,眼見就要飛回缽盂中的驢臉小鬼突然雙目一紅,停在了半空中,然後抱頭翻滾起來。


    這般接二連三的驚天之變嚇得邪嬰上人連退十幾丈,背靠石壁盯著場上情況。


    而白鈴也早已察覺危險,渾身光芒閃爍躲在一角。


    就在此時,陣法中央的淵臨天終於用手撐著地,慢慢爬了起來。


    雙目再睜開時,已經變成鮮血一般的猩紅。他皺了皺眉,如閃電一般伸手往後背一抓,手中就多了一隻血嬰,再朝口中一塞,仿佛吃柿子一般,將其一口吞的幹幹淨淨。


    餘下血嬰頓時四散逃走,但下一刻,淵臨天雙手一舉,張嘴猛然一吸,餘下幾隻血嬰仿佛被無形之線栓住一般,紛紛跌落下來落入口中。


    “哢嚓!哢嚓!”大嘴不停咀嚼,血汁順著嘴角溢出,但是他一臉享受,仿佛吃的是大補的靈果。


    這般情景驚得白鈴杏眼圓睜,驚恐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個帶著君臨天下的威嚴之音響徹場上!


    “差點讓你們壞了本王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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