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寶輕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最看不慣欺負女人的男人,因此,我要砍掉你一隻手!”此話一出,他抬腳將落在地上的長劍踢起,反手接住,一個優雅的姿勢,長劍已架在他脖子上。


    墨雲寶的雙眸威脅的眯起,說起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打過架了,以前喜歡跟他的堂哥打打鬧鬧,現在越是長大越是孤單,身邊連個愛跟你打鬧的人都沒有。


    墨雲寶緊了緊握劍的手,劍刃直逼向那男人的肩膀,一寸寸割開對方的衣服。


    男人掙紮著,抬手去抓墨雲寶的肩膀,想將麵前的局勢扭轉過來,而墨雲寶似早看出男人的歧途,手裏的劍更加不手下留情。


    肩膀的刺痛令男人不敢再動彈,偏頭一看,肩膀上已留下一道血印子,血還在不斷的滲出。


    男人舉高手,如喪家之犬般搖尾求饒,“大俠,饒命啊!你看我們平生素不相識,就沒必要這樣拔劍相向了吧?”


    墨雲寶隻是冷笑,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心慈手軟之人,手勁一增,就在劍三分之一沁入男人肉裏痛得他嗷嗷直叫時,一枚石子打在墨雲寶的手腕上,他的手一麻,長劍脫手而出。


    對麵被脅迫的男人趁著這個空檔,反手搶回自己的劍,似要為剛剛那一記泄憤一般,他的手一個反轉,手中的長劍朝著墨雲寶的胸膛刺去……


    白秀麵色一白,他剛剛之所以出手,隻是不想墨雲寶傷害她師兄,卻沒想到形勢瞬間逆轉,處於弱勢的師兄會鹹魚翻身,置對方於死地。


    白秀心一急,腦子雖然還沒想出應對之策,身子卻比腦子快了一個度,她奮不顧身的擋在墨雲寶麵前,後背傳來一陣刺痛,她麵色瞬間蒼白,那一聲痛呼聲劃破長空,她的視線一片黑暗……


    墨雲寶一驚,從小到大,他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為他奮不顧身的女子,明明那麽瘦弱,卻用她的身軀為他擋去一切風雨。


    他的母親從小就教會他如何堅強,如何獨當一麵,她從來沒有站在他麵前為他解決問題,可他一直都知道,母親是愛他的,隻是愛的方式有點特別而已。


    長大後,他成為太子,成為儲君,快樂就越來越少,似乎那些早就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遠去。他隻想要做一個普通人,過著簡單的生活,身邊有一個他愛的女人攜手一生就好。


    隻是生在皇家,注定得不到最平凡的親情和愛情,柳瑟的堅持不懈令他感動,他娶了她,本以為日子會這樣一直細水長流下去,卻沒想到惡魔就此發生……


    他忘不了那一夜看到柳瑟蒼白的身子被懸掛在鳳儀宮大門口,忘不了她不甘心的瞪著眼,悲慘的死去,忘不了她的腿上還在滴滴答答的留著血……


    他以為自己此生不配擁有幸福,上天才會用這樣的方式殘忍的方式帶走他身邊的人。


    墨雲寶思緒回歸現實,他抬手接住白秀,此刻的她已經痛暈厥過去,背上的長劍還插在上麵,鮮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湧,觸目驚心,令他想起那些血淋淋的過往。


    墨雲寶抬腳就將麵前發愣中的男人一腳踹飛,抱起白秀沒命的往前飛奔,他不想再跟那個男人糾纏下去,時間就是生命,他要第一時間送她去醫館,他不想三年前的悲劇再次發生,他已經無力承受那樣的悲傷。


    眼前出現一家名為“清水故裏”的醫館,墨雲寶的第一念頭是:這到底是醫館還是茶館,名字起那麽雅致,真的好嗎?


    一進醫館,墨雲寶有些後悔,醫館的主人正是三年不見的師叔木染生,而坐在藥廚櫃台前抱著一本後悔的書翻看的正是他那有點任性,大叔控的傻妹妹玄清瑤。


    墨雲寶低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後,掉頭走人,卻被木染生喊住,“這裏就是醫館,快把病人放在病床上吧!”


    墨雲寶停下腳步咬了咬牙,低頭將白秀放在木染生指定的床上。他這不自然怪異的動作全數落在玄清瑤眼裏。


    她歪著頭打量著一直低著頭的墨雲寶,靈動的黑眸亮晶晶的,好半天才說:“喂,你一直低著頭是不是擔心付不起診金,不如這樣吧,前麵不遠處有個碼頭,那裏每天招收苦力工人,工資日結,你去搬個半天,就差不多夠診金了。”


    墨雲寶轉頭看向醫館大門口,距離這裏五百米果然是個碼頭,行人商客來來往往,時而聽到一些吆喝聲。


    墨雲寶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手,看來這三年的滄桑讓他徹底變成一個流浪乞丐,就連最親的親妹妹也不認識他了。


    墨雲寶還在糾結要不要去幹體力活時,木染生發出一聲驚呼,“這姑娘背上的傷口好深,必須做縫合,隻是這麽一來,她的背上就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了!”


    墨雲寶抬頭,正好對上木染生看過來詢問的雙眸,他搖搖頭道:“按照你的方式救人就好。”


    白秀身上多了一條傷疤也沒什麽,這一刀也是她心甘情願挨的,他可沒求她,而且作為回報,他還是很盡心盡責,都請了全楚國最好的大夫,木神醫的徒弟主刀,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木染生哦了一聲,對於墨雲寶那淡淡的表情很是不解,忍不住好奇心問:“你們不是夫妻?!”


    墨雲寶撇撇嘴,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急忙解釋道:“萍水相逢。”


    玄清瑤倒了杯水遞給墨雲寶,“喝點水吧,解解渴。”


    墨雲寶微笑著接過,玄清瑤看著墨雲寶喝水的樣子靜靜發呆,直到墨雲寶將手裏的水喝完,將水杯擱在一旁的茶幾上,玄清瑤這才喃喃道:“你長得好像我大哥!”


    墨雲寶的身子莫名僵硬,他機械的轉頭看向玄清瑤,腦海電閃雷鳴閃過無數相認的畫麵,卻在看到玄清瑤的瞬間,他不由苦笑!玄清瑤隻是雙手托腮,視線看向他的丈夫木染生的方向,眼裏盡是柔和。


    墨雲寶轉頭看向木染生,他正在聚精會神的縫合傷口,雖然白秀傷到的是後背,他也隻是剪開傷口部位的衣服,撒上麻醉散,一點點的縫合傷口。


    古代的麻醉藥效並不好,即使處於昏迷狀態的白秀還是忍不住發出連連的呻吟。


    玄清瑤欣賞一下自家夫君帥氣的動作後,抬手拍了拍墨雲寶的肩膀,對他攤攤手。


    墨雲寶挑了挑眉,抬手從口袋裏掏出兩個銅板放在玄清瑤手心。


    玄清瑤抽了抽嘴角,她家夫君可是神醫,診金都是要翻倍來算的,兩個銅板是什麽鬼,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玄清瑤正要發表質問,墨雲寶對著她意味深長的一笑道:“我的好妹妹,你剛剛都說我是你哥哥啦,自家人啦,你還要收診金,也太令我心寒了!”


    玄清瑤盯著墨雲寶的眼睛,倒不是被墨雲寶調戲的話給說愣了,她是真的認出麵前的男人,就是她那個無所事處,整天遊手好閑的皇帝哥哥。


    墨雲寶退位,讓墨雲初繼承皇位的事情她早已耳聞,她雖然是皇家的公主,但也生性自由,她所想要的幸福就是追隨木染生左右,與他每天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


    玄清瑤盯著墨雲寶的眼睛,輕笑道,“還真是我哥,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天下多少人想當皇帝的,就你,不做皇帝愛做乞丐。”說著她垂了一下墨雲寶的胸膛,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墨雲寶笑著,眼裏神態淡然,沒有任何的波動。聳聳肩道:“我感覺自己天生不是當皇帝的料。”


    這時的木染生已經處理好了傷口,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轉頭看向穿著很是邋遢的墨雲寶仔細打量,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果然是墨雲寶,這些年你都去哪了?到處打聽不到你的消息,你啊,也是個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之前就不能先三思而後行嗎?”


    木染生這是以長輩的姿態責怪他太過於草率,說退位就退位,將江山社稷都丟給一個外姓人,枉費了玄天麒與墨青甯一番心思打下的江山。


    墨雲寶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是一切都是他的錯,但他並不後悔這麽做,看看,江山在墨雲初的管製下日益繁榮昌盛,這樣就夠了。


    木染生拿了一條被子蓋在白秀身上,確定她呼吸平穩,脈象不亂,這才朝墨雲寶走去,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淩遲他。


    墨雲寶聳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木染生歎氣,張開雙臂將墨雲寶攬在懷裏,拍著他的後背道:“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話語雖然很簡短,卻崩裂了墨雲寶最後一道防線,他像個孩子,在木染生的懷裏痛哭流涕。


    玄清瑤也是第一次看到墨雲寶哭,原本還想嘲諷他兩句的,最後隻是默默的聽著墨雲寶泣不成聲。


    半個時辰後,墨雲寶被玄清瑤推進浴室沐浴,並命令他沒洗幹淨了不許出來。


    墨雲寶接過玄清瑤手裏幹淨的衣服,對著她微笑,“清瑤,突然發現你長大了!”


    玄清瑤翻白眼,“我當然長大了,是你一直把我當小孩子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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